09
苏盏就坐在他的行李箱上,一副你绝对不要想上飞机的样子。

徐嘉衍简直想把她掐死的心都有了。

但他还在发着烧,头疼欲裂,没有力气和精力应付眼前这个小姑娘,门外的风一阵一阵涌进来,看看眼前这个小姑娘,头更疼了。

“让开。”徐嘉衍沉着声。

她霸着他的行李箱,“不,你还在发烧,不能上飞机。”

她只知道,不能让他走,万一晕倒在外面,怎么办?

时针已经将近七点,不到一个小时,飞机就要起飞了。

这场比赛对他的意义有多重,连大明都懂,他最好的十年全部奉献给这个行业,16岁到26岁,一个男人最热血的十年。

“苏盏。”第一次连名带姓,一本正经的叫她,低沉的声音格外好听。

“嗯?”

徐嘉衍保持着最后的耐心,深吸一口气,弯下腰,对上她的眼睛,语气柔和放缓,“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必须得去,你呢,要是喜欢,你可以留在这边,帮我浇浇花,除除草都行,除了那间透明的房间不要进去之外,别的地方包括我的卧室,你可以随便参观,但现在我没工夫陪你玩,误了航班,耽误了比赛,我真的会生气。”

——真的会生气呢。

苏盏想了想,站起来,拍拍行李箱,爽快说:“行,那带我一起去!”

开什么玩笑?!

ted出国打比赛什么时候身边带着个女人了,女人麻烦事儿又多,又不省心。本来几个男人在一起挺好对付的,带个女人,吃不惯住不惯,又不懂游戏,他才不要带着这么大一个拖油瓶子好吗!

他蹙着眉,正想着,该如何拒绝她呢——

这几年一门心思扑在比赛上,生活中不是那帮兄弟就是比赛,接触的女人不多,更别说像苏盏这么大胆的女人。

算来,他们才认识几天?

她就想让他带她出门?

“比赛很无聊的,你不会喜欢的。”他说。

平时虽然说徐嘉衍管他们管的严,但在比赛的时候他从不管他们,尽量让他们放松,高兴的时候就一帮大老爷们聚在一起抽烟喝酒侃大山,不高兴的时候就各自回酒店房间闷头睡大觉。

吃饭啊什么的都是对付着。

到时候真忙起来,谁还顾得上她啊。

苏盏一副已经把自己打包好,就差在头上绑个蝴蝶结的样子,“有你在,就不无聊。”

“……”

“不无聊?”徐嘉衍靠着门框,从兜里摸出烟,点了一支,闲闲散散地瞥她一眼,嘴角不自觉地弯了下,“你跟我认识才几天,你就对我抱这么大希望?”

“感觉这东西,来了,你难道把它憋回去吗?”她说得坦率。

这他妈什么破比喻?

去拨打火机的手停了下来,徐嘉衍斜着眼看她。

虽然这姑娘总是满脸真诚地跟他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还能时不时撩他一下,但他早也不是什么十七八容易冲动的小伙,有些话听听也就过了,压根儿没往心里放,嗤笑了一下,摇摇头,继续点烟。

苏盏:“我有说错吗?”一脸无辜。

他沉默抽了几口,随后一只手插进兜里,一只手往地上掸烟灰,见她这模样,决定索性跟她说个清楚,“咱们俩的关系目前为止,就是邻居,你断电的时候在我这儿蹭个电儿,这些我都ok,但你要往深了想,那我就得给你拎拎清楚,我呢,简单点说,就是个打游戏的,而且即将退役,一个以青春和反应力为生的男人,忽然退役了,未来和前途在哪儿,我甚至都没考虑过。”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而你,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

徐嘉衍说完吐了口气,把烟含在嘴里,套上羽绒服,觉得说这么清楚,这小姑娘总该听明白了吧?

他低头拉拉链的时候,还问了句:“懂?”

苏盏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然后她给他分析:“你这叫退役综合征。”

“……”拉链拉到一半,他手一顿,抬头朝她看一眼。

她分析地头头是道:“很容易理解,被人追捧了十年,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生活了十年,忽然一下子要离开这个肩膀,迷茫和无措是会有的,不就觉得自己除了打游戏,别的啥也不会,未来没出路吗?”

“……”

“没事儿,我能养你。”

……

徐嘉衍惊得烟都掉了,猛地抬头看她,那表情不是一个精彩能形容的,苏盏眼里的执着也是他看不懂的。

他把拉链拉到顶,抬脚踩灭地上的烟头,一边踩还一边说,口气略嘲讽:“你这是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这小姑娘年龄不大身上的东西样样都不是便宜货,徐嘉衍完全相信她有这个能力,只觉得她只是一时兴起,没往心上放,但他也不打算再奉陪,扯过行李,“起开,我得赶飞机。”

“你烧都没退,赶什么飞机!?你喜欢打游戏,也不能不要命啊!”

他的耐心终于用完,表情有点不耐烦了:“还能不能说明白了,苏大小姐,什么时候轮到你管我的事儿了?”

……

徐嘉衍改签了凌晨的航班,办理登机的时候被几名运气好的粉丝的遇上,微博上很快就有手脚麻利的粉丝上传了送机视频,他站在自动扶梯上,手搭着行李箱的拉杆,黑色羽绒服将他裹得严严实实,戴着黑色口罩,一言不发,粉丝喊他名字,他微微抬眼,看过去,视线刚好撞进镜头里,完全是没休息好的样子,眉眼疲倦,苏盏刷了会儿微博,觉得心烦,就把手机丢一边,点了支烟,打开文档,一个字一个字敲下去。

流流畅畅写了两千字,又坐着抽了几根烟,脑子里全是某张欠扁的脸。

又是一阵心烦。

……

次日十二点,旧金山机场。

徐嘉衍刚下飞机,孟晨就迎上去,“卧槽,你还真来了?”

“怎么?”

孟晨接过行李箱:“听那魔女说,你发烧了啊?”

他把口罩戴上,“吃了药了。”

跟苏盏说完那句话,姑娘似乎是真伤心了,也不拦着他,把药往他身上一丢,自己记得吃药,一天三次,一次三颗。

他低头看看怀里的药盒,上面赫然贴着一张纸,一次一颗,想到这,他忍不住弯了下嘴角。

他吃完药就在飞机上睡了几个小时,这才恢复些精神,他活动了下脖子,又甩了甩胳膊,边走边说:“大明他们呢?”

“在酒店睡着呢。”

“大光他们呢?”

“一个酒店,上下两层,昨天晚上就差点动起手来了。”孟晨说完,嗅了嗅鼻子:“等等,不对啊——老大。”

“恩?”徐嘉衍停下,看他。

“我怎么闻着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儿啊?——靠,你不会跟那魔女那什么了吧?”

“你脑子有毛病?”他都懒得搭理他。

……

苏盏跟成雪在喝咖啡,两人有段日子没见,今天难得成雪没课,苏盏有空,成雪一坐下就跟她八卦,

“快说,你给做饭的那个男人什么样?”

彼时,苏盏正在给大明发短信,听见成雪的话,喝了口咖啡,“没呐,我做饭陶冶情操。”

成雪哼了一声,“跟我还不老实,我看你现在七魂去了六魄,这心呐,怕是被那个野男人给勾走了吧?”

说话间,她给大明发了一条:“你们老大是不是挺自卑的?”

然后就把手机放一边,背靠着座椅,端着杯咖啡停在唇边,目光悠悠然落在窗外的行人,“成雪,你说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作家吗?这还问我?”成雪说,“你别扯开话题。”

苏盏:“我只是不确定这是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

“这还能几个意思?跟三心二意一个意思呗。”

桌上的手机震了震,大明回:“哈哈哈哈哈哈哈,苏小妹儿,你开什么玩笑,老大自卑?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苏盏又回:“他跟我说,他不知道退役后该做什么。”

大明这次回的很快:“他是不是还说他就是个破打游戏的,跟着他未来和前途都没有的?”

“嗯。”

“这种拒绝追求者的烂借口他都用了八百回了!”

手机震了震,大明如是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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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放个屁:

今晚来聊聊大神和盏盏吧。

最早构思这个故事是在2012年,我第一次跟着我男票打游戏,然后知道了我男神(谁我就不说了,电竞男神。)我就用了两天百度了我男神的所有电竞生涯,看了他所有的采访,于是心血来潮想写一篇关于他的文。

正式写文是在2013年一月初,看过我旧文的老读者大概都清楚我那时候的文笔简直不忍直视,(虽然现在的文笔也不算好,总比那时候有了进步。)我不忍心用我那时候的文笔来玷污我男神,于是我用了三年沉淀自己,俗称练笔。

我练笔练了三年,这个文也构思了三年,慢慢有了大纲,于是,有了这文。

我一直说这文没有原型,没有原型,但其实是有的,怕原型出来你们代入感会太强,少了徐不羁和苏不乖自己的特色,于是我一直告诉你们没有原型。

我这人呢,没什么大志,就想在家混混日子,吃喝睡等死,空闲的时候码两篇文给你们看,我一直都只想守着自己的小安逸过日子。

今年六月,我辞职了,放弃了安逸的生活,我选择了这条路,因为写这篇文的冲动实在太强烈,太想把徐不羁和苏不正经儿带给你们。

开文这么久,光顾着撩啊撩,也一直没和你们好好谈谈角色,谈谈文。

这篇文越往后看,越有味道,越有深意,不然怎么是我构思了三年框架的文呢,这三年,吃饭睡觉做梦,我脑海里无数次闪现徐不羁和苏不正经儿两个小人儿的样子。

他们*的样子,他们热恋的样子,他们吵架的样子,他们分手的样子,他们又重逢。还有徐不羁的十年电竞梦,这篇文不只有这些,还有很多。

孟晨和大明的故事,这是一群人的青春,我想写的还有很多,亲情,爱情,友情。

等等等——

不知道你们看的怎么样,反正我写得很爽,每天晚上写到凌晨两点,早上六点起来写,就是很爽。

仿佛每天都看到这帮人正在等着我,等着我不断完善他们,塑造他们。

徐不羁跟我写过的任何一个男主都不一样,我以前的每个男主都很全能,完美,没有一丝一毫的缺陷。

徐不羁呢——

他一点儿都不完美,有很多缺点,抽烟,脾气差,没什么耐心,不太正经,爱打游戏,除了长得帅,身材棒,也就是一个大男孩儿。

他也热血,也执着,在爱情方面,26岁的他不太开窍。

苏不正经儿呢——

是个秘密。

也是她的神秘,才会一点儿一点儿吸引着徐不羁。

反正我现在脑洞开的很大,今晚来聊聊你们眼中的徐不羁和苏不正经儿吧?

徐不羁送红包。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看着越不正经儿的,往往越深情。

谨以此文献给我曾经的电竞热血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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