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先生,有什么事么?”客客气气得询问。
茶楼这边,易池莲捏着一颗黑色棋子,微微皱眉,这个随弋,竟然还忘记了他的声音?又装傻?

一想起上次被挂了电话,他的声线微微低了几分,“听说你跟江云袖见面了?”

“....”

你听谁说的?

“他不是什么好人,专门喜欢拐骗小女孩...”

“....”

你这是在讲发小坏话么?

“别私下跟他见面,不然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救不了你..”

随弋愣了愣,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轻轻道:“易先生误会了,我没有私下跟你朋友见面,也没那方面的心思,所以你大可放心...”

易池莲勾起了唇,手指尖的棋子在他眼里似乎变得悦目起来了。

“门当户对很重要,我不会高攀江先生那样的人,也没这样的打算,易先生日后不用再为了这种事特意打电话过来...”

铿!

棋子铿锵落在棋盘上。

易池莲眯起眼睛,语气有些淡:“门当户对?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还有这样的见解”

“易先生似乎一直在提醒我年纪很小,其实我的年纪并不小,可能是因为先生自己稍微成熟一些...”

“我今年26岁,并不老”

“.....”

“我已经提醒了,鉴于我救了你两次的立场,你好歹放进心里去....不要跟那小子私下再见面了~~好了,我这边信号不大好,挂了!”

手机挂了,易先生心里舒坦了一些,呵,这次轮到我挂你电话了吧!

从洗手间回来的江云袖看到的便是脸上露出些许荡漾笑意的易池莲。

“我说,你跟谁打了电话呢,笑得这么开心...”

“我有笑?”易池莲神色淡淡的。

“....”老子三只眼睛都看见你在笑!

江云袖嗤笑了一声,低头准备继续下棋,一看,脸黑了!

“易池莲,你这是几个意思?”

“嗯?”易池莲漫不经心得扫了一眼,“你的棋子被我围了,我吃了九子,没错”

吃你妹!

俺们下的是五子棋!不是围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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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随弋,你脚踝上的那个疤..印记是怎么回事?”

阿A跟随弋提着桶回去的时候,留意了下随弋脚踝上的一条纤细的痕迹。

环形。

在那雪白细腻的皮肤上,有些明显。

“一开始就有的”

随弋捏着手机,想起易池莲那人古古怪怪的话,便是心里狐疑,难道这人的本意是来催她快点还人情?

至于这么急么?

很快随弋就是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叶章那件事,还是早点处理的好。

阿A晓得随弋家里可能有点麻烦,便是说:“我刚刚找林老问过了,那群人,并不是我们江南区的,可能来头有些大,官方那边也有点避讳,一点记录也没有”

“是么...”随弋眉头一皱,如果是这样,那就更麻烦了。

“是,他的意思是,可能你奶奶这边的祖坟有什么传闻是让他们比较感兴趣的,起码,他们有目标在这个上面,否则不会下这样的功夫...你最好查查祖坟那边的来历”

“我并不是这里的人,几年前才来的,因此没听过什么传闻,倒是村里人似乎有提起过,很多年前这地方的确是有些不太平”

所谓的不太平,有些神秘色彩,一向让老人们很忌讳,小孩子也是拿着当故事听的。

两人说说走走,后面跟着张扬等人,此刻这几个人正在摆弄手机,**QQ,打字键盘噼里啪啦响动...

赵月跟温灵本来对随弋是很有敌意的,结果现在倒是态度好了一些,主要是这厮武力太强悍。

不敢招惹啊!

而两个男孩也安生了,只是看向随弋的眼神更为火热。

每个人都有一个武侠梦,而随弋表现得太惊艳,从容淡定,三两下就把大危机给解决了,根本跟其他那些看到蟑螂就唧唧叫的女孩子们不一样!

从不高傲矫情,很是大气!

奈何之前没跟随弋搭上关系,两人只好在后面跟着,一边想着要怎么凑上话...

走啊走的,,因为加上几个学生跟阿A是第一次来,所以随弋跟王璞便是决定抄远路去真正的碗窑看一看。

在中国,很多地名其实都是以当地特色命名的, 就像是中国的外文名CHINA,其实就是以瓷器为名翻译。

碗窑碗窑,俗称蕉滩或蕉滩碗窑,是清代江南地区烧制民用青花瓷碗的主要基地、始建于明洪武年间。

融民居、古陶瓷生产线、古庙古戏台于一体,至今仍完整保留着商品经济萌芽时期以手工业工场为中心的古老村落形态。 因为是小地方,也不是古代流传下来的官窑,而是民间的私窑,所以规模不大,也仅在江南区有些小名气而已。

不过好在,大半的地方还修缮保存得可以,农家纯朴,古风古韵,随弋等人走走停停,逛了纯木结构的二层吊脚楼,占地巨大,古廊幽深,一根根顶屋梁的柱子充满着腐朽而沧桑的味道,楼内至今还有人住,一些老人看到随弋等人也见怪不怪了,因为时常有游客来这里玩...

吊脚楼之后便是三宫殿跟古戏台,从这些建筑中,众人宛若回到了明清时期的老百姓们穿梭其中的热闹景象...

张扬几人的主要目的还是去旧作坊玩泥巴。

也就是制陶!

旧作坊很古老了,随弋一走进去,便是散开磁感,在这些建筑上看到的是单单的白蒙之气,显然有些年岁。

只是人文气息比不得书籍等来得浓厚,不过如果是那古代的陶碗,倒是又不一样了。

旧作坊就一个制陶的师傅,中年男子,外表普普通通的,看起来有些木讷,不过也是大多手艺人的通病,他的言语也很客气朴实,王璞他们这些本地人大多称呼他为沈师傅,听说他是外地人,十几年前来这里定居的...

从来只呆在碗窑,连随弋他们下面的村子也不去...

--古古怪怪,耐得住寂寞的人。

随弋没跟这些人一起玩泥巴,而是逛起了旧作坊,阿A晓得随弋这人素来有主见,便也随了她,瞧着那些泥巴,心里默默有了一个念头。

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式的~

旧作坊不大,前院中院后院,中院最大,用烘炉烧窑等等隔间,而后院,距离中院有些远,连了一条长长的幽深走廊,也就随弋这种随性大胆的人才会独身走过去...

过了一会,她推开后院的们,入眼的是清幽至极的院子,连着后山,那落叶飞洒而下,落在了地上,因为潮湿的地气,便是混合青石连接细缝里长出的青苔,随着年月腐烂...

这股味道,很生很腥,加上潮湿的空气,死寂无声的环境,给人很阴森的感觉。

随弋也不大喜欢这样的地方,刚想回去,头一偏,却看到了右前方有一个水池。

山上有一条沟渠,泉水顺着沟渠流入水池中,若是满了,那水就溢出到青石上,若是不满,水汽也能保持这里的潮湿。

但是那水委实很清幽。

池边还有一颗树叶墨绿墨绿的榕树,不大不小,老树盘根,四五米高!

给人很古老的感觉。

大片的树叶盖顶,遮罩了三分之一的池水...

说不出的意境。

随弋来了点兴致,便是拖着还有些湿哒哒的鞋子,手里环着外套,走了过去。

走在池边,她低头看了看,池子水不浅,但是很清,只是越往下看,却看不分明,似乎池子底部很脏似的,也许有水草什么的?...

水面倒映出她的脸。

更上面,还有郁郁得大片树叶...莹绿莹绿的。

水波随风而荡...将她的脸扭曲,将叶子扭曲,看起来有些诡谲阴森...

缓缓地,扭曲的叶子变了..扭曲出另外一张脸..

那张脸掉了下来!

随弋一惊,身子下意识要往后退!

哗啦!

那一张诡异扭曲的脸,让人记不清,却只觉得恐怖,而长着这张脸的黑乎乎东西落在池子边沿,如大型的猴子一般...

趴伏....

还未等随弋看清它的样子,它便是后腿一蹬,不知道是爪子还是什么,猛然揪住她的小腿脚踝!

速度好快!远超那个青年!

随弋眸光一寒,刚想抬腿踢飞这个黑影,却是感觉到小腿巨力袭来,将她狠狠一拽!

那力量太过恐怖,随弋毫不怀疑这力量足以将一辆小车抬起..

何况是九十斤都不到的她!

手中的外套抛飞....

哗啦!

随弋整个人被拽进了池子湖水中!

水花喷溅!

巨大的声响穿荡开来....

“什么声音?”阿A第一个反应过来,抬头看向后院方向。

正指导张扬几人的沈师傅也愣了下,马上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随弋不在这里!”阿A已经抛下手中半成型的泥碗,直奔后院...

王璞等人马上跟上!

沈师傅担心这几人,自然得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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