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语回到住处的时候明玉正在替她熬药,虽然不知道姑娘为什么天天喝这样奇怪的药,但她也没问。 “姑娘今日去凤灵宫的时间有些久,发生什么事了吗?”以往都是去坐一会儿就回了。 凤轻语看了看天,却是耽搁地有些晚了,要不是那个什么萧妃的,她也不至于回来这么晚,差点误了喝药的时间。 “没什么事,就是萧妃突然过来了耽搁些时间,药熬好了吗?” “早就好了,奴婢一直帮你温着。”明玉拿过桌上的玉碗,将黑乎乎的药汁倒进碗里递给凤轻语。 凤轻语接过药碗,黑乎乎的药汁热气腾腾,刺鼻的味道还没喝就知道苦得不得了。 皱着眉张口喝掉,明玉忙将水放到凤轻语手中。 凤轻语用清水簌了几遍口还是觉得口腔里都是苦味,天知道她坚持了这么些天。 一旁的明玉也皱着眉,说实话,看着姑娘喝药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嘴里都是苦的。 拿过一旁的蜜饯放入口中,猛地吮一口才渐渐冲淡了嘴里的苦味。 她都不知道还要坚持多久,这些药都是针对各种令人失忆的药配制的,却没有一种是管用的。 凤轻语都要怀疑是不是她想错了。 “明玉,明天陪我出宫一趟,我有事要办。”她既然答应了要帮皇妃治病就一定会做到。 可眼下她的凤尾银针少了一根可不行,一百零八根针都要用上,随便找一根恐怕不行。 只能看宫外的铁铺能不能打一根一模一样的。 制银针是个精细活,也不知宫外的铁铺能不能制好。 “好嘞。”明玉高兴的拿着药碗出去了,出宫,那简直是她最向往的事情了。 第二日,凤轻语拿着从欧阳晨雾那儿要来的牌子带着明玉直接出宫了。 打听了一下京城中有名的铁铺,凤轻语当然是直奔着铁铺而去,明玉一路上头一会儿扭向左边一会儿扭向右边脖子都扭酸了。 她上次出宫还是半年前呢,而且是跟着出宫采办的宫女一同出来的。 “好了,也不怕把脖子扭断了,等办完事陪你多逛一会儿。”凤轻语摇摇头,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逛街果然都是女人的天性。 来到铁铺的时候人简直不能再多了,排队都排出了门外老远。 看来这里还真是京城里最好的铁铺了。 凤轻语不顾一群人异样的眼光拉着明玉往里面走:“谁是这里管事的?” 听到凤轻语的声音,出来一位老者,身着灰衣,胸前围着皮质的布:“我就是,姑娘叫我老张就好,不知姑娘要打什么铁器,还请排队。” 外面的人一见凤轻语进去都开始起哄了。 “我的要求很简单,打一根银针而已。”凤轻语不顾那些人直接说明来意。 “姑娘莫不是耍我老张,银针满大街都有卖的,姑娘可以直接到隔壁,隔壁就有卖的。”来铁铺只打一根银针她还是头一次见。 “不知这满大街可有卖我这种银针的?”凤轻语从怀中摸出其中一支凤尾银针送到老者面前。 老张怕看不仔细伸手接过来拿到凑近仔细看。 这一看,不禁暗暗惊叹,这种银针他还真没见过,比之一般的银针要细很多,而且前后不是一般粗的,前端细后端粗,最主要的是后端的凤尾太过精细,而且应该不止是装饰,应该是有用处的。 光是打磨就不易,后面的凤尾怕是更难制。 “是我老张失礼了,不过姑娘还是要排队等候,您看我这边客人……”他也没办法。 “我有急用,一百两,一根银针一百两。”凤轻语将价格爆出来,若是平常到也罢,可是她四天之后就要用。 老张差点要到自己的舌头,一百两?我的个天啊,这位姑娘出手可真是阔绰。 一百两够一家人用一年也不止,这个姑娘竟然一出口就是一百两。 “怎么样,我一会儿就过来取。”凤轻语将一根凤尾银针留在老张手中作为样本,免得他打出来的不一样。 “这是定金,我来取得再补上剩下的钱。”说完凤轻语丢给老张五十两的定金直接转身就走了。 老张还愣在原地,看着手中的银针,算了,还是先帮这位姑娘打吧,毕竟一百两可以抵过这里所有人了。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制一根银针而已。 直到出了铁铺明玉还在为那一百两心疼,一百两银子啊,不知道能买多少好吃的。 “得了,想吃什么本姑娘一会儿给你买。”凤轻语哪里不知道这丫头的心思。 “姑娘,这可是你说的。”明玉立刻绽放笑脸看着凤轻语。 “嗯。” 明玉跑到卖糖葫芦的地方拿了三根糖葫芦看着凤轻语,示意她付钱。 凤轻语的嘴角明显抽了一下,看明玉刚刚的架势还以为会狠狠宰她,谁知道就拿了三根糖葫芦。 还炫耀似的在凤轻语面前晃,凤轻语无语了,她也就这点儿出息。 “这就满足了?还不到一两银子呢,要不要给你买一棒子的。”扛在背上一定十分威风。 明玉忙摇头,这些已经足够了,要是买一棒子人家还不以为她是买糖葫芦的,再说,也不能带着回宫,多丢人呐。 “姑娘,你真的不要吃吗?”明玉好心的递给凤轻语一支。 “谢谢,我不吃。”她是真不喜欢吃这些东西。 现在还是先找个茶楼坐下来等,一根银针而已想来也不需要太长时间。 现在毕竟比较早,凤轻语走进茶楼的时候人不是很多,她直接上二楼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客官要喝点儿什么?”小二上前来询问。 “一壶碧螺春,加两盘点心。”早上来的早,现在还真有点儿饿了。 很快,小二将一壶茶和两盘点心端上来 凤轻语捏起一块桂花糕放进口中,不是很甜腻,还可以。 现在可不是桂花盛开的季节,这桂花糕的味道还能做的如此清甜淡香实在不易。 茶楼里本身就容易打发时间,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多时辰,茶楼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二楼也来了不少客人。 “原来是凤姑娘,怪不得看着背影觉得熟悉。” 一男子未经凤轻语的允许直接坐在她的对面,熟络地跟她打招呼。 凤轻语抬头看着男子,她好像没跟他很熟吧,四皇子。 一旁的明玉刚准备行礼就被欧阳晨启摆手制止了,他微幅出来的,不想引起他人的注目。 四皇子一袭银色的上好丝绸制成的长衫,宽大的袖口有着冰蓝水纹,银色和冰蓝的交相辉映更衬得他冷漠地难以靠近。 上好的羊脂白玉发簪将发丝挽起,剑眉如峰,深邃的眸中有着让人不容忽视的神采,高挺的鼻梁,嘴边噙着的笑仿佛与这个人格格不入。 欧阳晨启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拿起来轻嗅,原来是碧螺春。“凤姑娘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凤轻语挑眉,坐都坐了再问是不是有些晚了。 “如果我说介意四皇子会离开吗?”她跟不熟悉的人坐在一起还真是没什么好心情。 “不会。”他回答的干脆,他第一眼就看出欧阳晨雾身边的这个女子的不同。 他相信凤轻语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般软弱无害,说不定就是一把锋利的剑。 凤轻语从来没有否认自己很无害,是他们自己误会的就怪不得她了。 “既然如此,四皇子就在这里好好品茶,我先告辞了。”她一刻也不想跟这个男人待下去。 凤轻语刚准备起身,一双白玉似的手伸过来抓她的衣袖。 然而在欧阳晨启还没有碰到凤轻语的衣袖时,凤轻语就已经出了袖箭,悄无声息。 欧阳晨启瞬间收回手,“刺啦”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他的衣袖被凤轻语的袖箭划破了。 他想若不是自己反应的再快些,他的手怕是要划伤了。 这个女人真狠! “我劝四皇子还不是不要轻易动女人的好,不然命都丢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说完,起身下楼了。 明玉小心的跟在凤轻语的身后,心脏还在突突地跳个不停,姑娘方才的眼神太可怕了,连四皇子都都几分忌惮。 欧阳晨启望着下楼的背影,摸了摸划破的衣袖,有意思。 来到铁铺的时候,老张已经达好了凤轻语要的凤尾银针。 他将两根银针一并交到凤轻语的手中。 凤轻语接过两根银针,虽然看上去一模一样,凤轻语还是一眼就分辨出了哪根是原来的。 罢了,做到这种程度也算是不易了。“明玉,付钱。” 明玉拿出荷包把余下的五十两给了老张。 东璃皇宫。 忙碌了一天的轩辕璃夜坐在一处亭子里喝酒。 已经两个月了,为什么还是没有语儿的消息,他派出去的人越来越多,仍旧没有任何消息。 轩辕璃夜的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色,喝下一口酒,冰冷的酒水从口直到腹中,却仍抵不过心中的冰冷。 “皇兄,你怎么在这儿喝酒,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一个童声插进来打断了轩辕璃夜的思绪。 轩辕璃夜微微侧眸,看见一个小娃娃正撩起小袍子迈着小短腿儿走上亭子。 这不大点儿的小人儿竟然还问他是不是有烦心事。 “宫里的人说了,喝酒不能解愁,只会喝醉。”轩辕清玄见轩辕璃夜不理他又自顾地说了起来。 踮起脚一屁股坐在离轩辕璃夜稍远些的石凳上,他也知道皇兄不喜别人靠的太近。 他是偷溜出来完,正好看见皇兄在这饮酒处于好奇才进来的。 轩辕璃夜不禁好笑,他倒教育起他来了。 宫里的皇子他都给了封地,赐了府邸,如今已经都不在皇宫。 只有眼前这位,他的六皇弟轩辕清玄还小,就让他住在宫里了。 “你别看我萧,我懂的事可多了。”轩辕清玄甩着两条小腿儿,仰头看着轩辕璃夜。 “你都懂什么?”轩辕璃夜癸食神差的跟一个小娃娃谈话,若是别人见了一定觉得他们的皇上疯了。 “嗯……”轩辕清玄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我猜你一定时为了凤姐姐的事情。” 他人虽小,可宫里的传言他也听过一些。 皇兄的娘子不见了,皇兄一直在找她的下落,而且他知道皇兄的娘子就是当初救过他的那个凤姐姐。 看着轩辕璃夜在思索,轩辕清玄得意的仰起脸:“我是不是猜对了?” “谁让你管朕的娘子叫姐姐,应该叫皇嫂不知道吗?”搞了半天原来轩辕璃夜在纠结这个。 “反正你们又没成亲,我为什么不能叫姐姐,更何况凤姐姐救过我的命,等她回来了我要以身相许,哼。” 轩辕清玄跳下椅子,冲轩辕璃夜扮鬼脸,反正他就是喜欢凤姐姐。 “你信不信朕现在就把你扔出去。”轩辕璃夜黑沉着脸,屁大一点儿的孩子,毛都没长齐就想跟他抢娘子,门儿都没有。 轩辕清玄怕下一秒皇兄真的把他给扔了,拔腿就往外跑,边跑边回头看,直到没有发现有人追来才作罢。 被那家伙一闹,心情反倒好了不少。 “皇上,速风有事禀报。”速风风尘仆仆赶回来又一路找到这里来。 轩辕璃夜放下酒杯:“说。” “属下打听到南靖国如今皇上昏庸,大将军项齐把持朝政,欲篡位夺权,此时正是我们出兵的最好时机。” 皇上派他去探听南靖的消息,目的就是先攻破南靖,扰乱天下,再一举拿下其他两国。 所以南靖是第一步。 “朕知道了,传令下去,三日后出发,朕要御驾亲征,让五皇子负责处理朝中之事。”是时候灭了南靖了。 其他两个国家,北昌有一个北堂宿,西垣有一个欧阳晨启,欧阳晨启倒是好对付,那么灭了南靖下一个就是西垣。 轩辕璃夜站起身朝念语殿的方向走去。 “御驾亲征?还让我处理朝中的事情,皇兄,你没搞错吧,朝廷的事情我可不会,再说了小小南靖而已哪里需要皇兄亲自前往,我看速风他们就能解决。” 木雨到轩辕清冽的皇子府说明这件事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轩辕清冽就杀进宫殿了。 开什么玩笑,吃喝玩乐他在行,处理朝政他是真的不会。 “我会留烈电来帮你。” 轩辕璃夜正低头批阅奏折,说的毫不在意。 “不是,我是真的不行,皇兄你放过我行不行,我给你跪了。” 轩辕清冽说着就要下跪,抬起头看着轩辕璃夜,后者眉头都没皱依旧在看着奏折,仿佛没听到他的话。 完了,这下没希望了,轩辕清冽的心碎了。 早知道他就偷偷离开帝都出去浪迹一段时间再回来。 “你别想着离开帝都,朕保证你回来的时候皇子府变成废墟。”轩辕璃夜放下一本奏折又拿起另一本。 简直太可恨了,威胁他,还要拆了他的府邸。 “行了行了,我答应还不行吗,不过我可事先说好,坏事了你可别怪我。”事到如今,他不答应也得答应。 不过易皇兄的实力,灭了南靖应该不会太长时间。 轩辕清冽等着轩辕璃夜的下文,可是等了半天也没人说话。 轩辕璃夜抬头:“你还有事?” 你还有事?轩辕清冽反问自己,难到皇兄不再交代点儿什么吗。 木雨站在御书房外,亲眼看着五皇子气冲冲的冲进御书房,一出来就蔫巴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本皇子?”轩辕清冽现在一肚子火没处发呢。 木雨忙点头:“见过见过。” 果然是在皇上面前吃了瘪,木雨当然不敢当着五皇子的面儿说这话。 凤轻语准备好银针和要用的药就直接去凤灵宫了,今天是第五天,施针刚刚好。 皇妃一早就知道凤轻语要过来,已经吩咐了佳音任何人前来都不见,以免打扰到轻语医治。 “皇妃,还是到内室吧,施针需要宽衣。”皇妃的情况比较特殊,若是一般的泊使穿着衣服她也照样能够施针。 “需要全部脱掉吗?”皇妃娘娘的语气明显有些担心,虽然轻语是女子但她仍旧会觉得难为情。 凤轻语知道古代的人,不习惯在别人面前宽衣解带,即使这人是女子。 “需要全部脱掉。”就算不习惯也没有办法,这是必须的。 “轻语,本宫……”皇妃边往内室走遍皱着眉头,她真不习惯光着身子。 凤轻语握资妃的手:“在大夫眼中,病人不分男女,皇妃要治好病就必须得这么做。” “那好吧。”皇妃像是下定了决心,其实想想也没什么,反正轻语是女子,对她来说能再怀上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皇妃先将衣裙脱掉躺在床上,这时,佳音端进来一碗药,是凤轻语方才吩咐的。 凤轻语将药拿给皇妃:“娘娘,还是先把这碗药喝了吧,一会儿施针的时候会很疼,喝了它能减轻疼痛。” 将积压多年的寒气引出体外必然是很难忍受的疼痛。 为防皇妃中途疼地昏过去还是事先喝止痛药为好。 皇妃坐起身子不皱眉头的将药全部都喝了:“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凤轻语点头:“可以了。” 佳音上前接过空药碗,走了出去,她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不要打扰凤姑娘好了。 凤轻语拿出银针,一根根刺入皇妃的各个穴位,当刺下第三十针的时候,皇妃就已经感觉到疼了,泄处隐隐得疼。 若不是凤轻语事先让皇妃喝的那碗药,刺下第一针的时候她就应该会感到疼。 凤轻语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反而越来越快,她知道止痛药的药效并没有多久,为了不伤皇妃的身体她用的止痛药很温和。 皇妃的身子本来就虚,自然不能使用药劲大的,她的身子会受不住。 已经刺下第九十一针了,皇妃的额头已经布满的汗珠,她的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唇瓣都被她咬得发白。 凤轻语拿过一旁干净的布巾放到皇妃娘娘的唇边:“咬着这个。” 皇妃一口咬住布巾,仍是疼的难以忍受,全身都忍不住发抖。 凤轻语加快速度将剩下的十几针刺入,一气呵成。 “现在我要帮娘娘引出寒气,娘娘要忍住。”凤轻语站在床边,伸出双手将真气打入皇妃的体内,让它随着银针刺入的穴道运行。 约莫过了一刻钟,凤轻语将一百零八根银针全部拔下来。 皇妃身子底下的床单都湿了,身上都是汗水,凤轻语拉过一旁的被子为她盖上。 “轻语……怎么样。”皇妃抬手拿开嘴上的布巾,声音十分虚弱,牙齿都咬得酸疼。 “不用担心,寒气已经除尽,接下来用药好好调理身体一定能怀上孩子的。” 听到凤轻语肯定的回答皇妃终于送了一口气,昏睡了过去。 凤轻语写下为皇妃调理身子的药方就回自己的住处了。 欧阳晨雾竟然来了,也对,今天他要来给送药。 唉,她的医术高明却医治不了自己的病,真是惭愧。 “听说你去了凤灵宫?”她为皇妃治病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也知道她的医术了得。 “嗯。”凤轻语有些疲惫地坐在椅子上。 这几天朝廷上的事情比较忙凤轻语是知道的,难为他还能抽时间给她送药。 听说东璃出兵攻打南靖,已经抵达南靖的皇城了,南靖派人前来西垣借兵,西垣这几天一直在争论这件事。 一方支持借兵给南靖,毕竟唇亡齿寒,如果南靖被灭了下一个说不定就是西垣,若是西垣出兵帮助南靖,东璃再想下手就得多做考虑。 一方不赞同借兵,说是要保存实力,再说了带兵的人是东璃的战神,现在更是东璃的皇帝,他亲自出马谁能与之抗衡,到最后还不是要被灭。 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养兵蓄锐才行。 “这个东璃的皇帝很厉害吗?”凤轻语问欧阳晨雾。 欧阳晨雾摇头:“你也知道我离开西垣四年,对现在的局势也不是特别了解,不过对东璃的新帝轩辕璃夜倒是有所耳闻;他是两个月前才登基为帝的,听说是谋朝篡位,也不知是不是事实,他手下的飞鹰骑个个骁勇善战很是厉害,再加上他本身就是个军事奇才,武功深不可测,所以很难对付。” 欧阳晨雾将自己知道说给凤轻语。 凤轻语早在欧阳晨雾说第一句的时候就走神了,她只是觉得轩辕璃夜这个名字莫名的有些熟悉。 而且欧阳说的这些,她明明示第一次听到却好像都知道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小语,你怎么了?”欧阳晨雾见凤轻语盯着一个地方出神,忍不住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凤轻语摇头:“我没事。” “那你是怎么想的?”他作为太子,应该最有发言权才对。 “我已经跟皇上说过了,不能借兵,四国各占一方的格局迟早要被打破,只不过现在打破格局的人是轩辕璃夜而已,如果没有他也会有其他人,而南靖最弱,必然是作为开刀的。我相信南靖一灭,肯定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和平” 就算轩辕璃夜的兵力再强也不可能选择接二连三的攻打别的国家。 凤轻语笑着点头:“看的挺透彻。” “我相信我想到的这些,你早就想到了。”以她的玲珑心智怕是想的比他还要透彻。 “你就不想做这天下第一人?”这种理想在现代没办法实现,在这个战乱的年代却是完全有可能的。 欧阳晨雾像是听见了笑话:“得了吧,当个太子就把我累的够呛,天下第一人我可没那么大的心。” 他想要的不过一个她而已,然而这也是一种奢望。 东璃新帝轩辕璃夜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就将南靖彻底从历史上除名,此刻东璃上下欢庆迎接他们的皇上回朝。 而他们的皇帝却待在昔日的璃王府终日不出,朝堂之事都是五皇子在处理。 经过两个月的锻炼,轩辕清冽从最初的一看到奏折就跳脚到现在能一坐就是一上午的批阅了。 当然少不了裴静依在一旁丫鬟似的伺候,偶尔拌拌嘴,日子过得也算舒坦。 自从知道轩辕璃夜回来了,轩辕清冽差点没激动的哭了,把剩下的摊子丢给他就夺回自己的皇子府闭不出门。 一时间其余两国皆是动荡不安,都加紧练兵以备不时之需。 西垣皇宫迎来了可以说是空前的喜悦,皇妃娘娘有身孕了! 这可是天大的惊喜,毕竟皇妃娘娘不能生育整个皇宫都是知道的。 这岂不是说明他们西垣得上天庇佑,人们总是更愿意相信神话,此言一出,皇上龙颜大悦赏赐了不少东西到凤灵宫。 听说连专门伺候皇上的太医都派去给皇妃调理身子了。 皇妃有子的喜悦一时盖过了战争的恐慌,宫里一派祥和。 “什么上天庇佑,要说应该是轻语的功劳才是。”凤灵宫中皇妃的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没想到这才两个月的时间他就能怀上孩子了。 放在以前她是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情,她以为今生就这么过了,谁知道遇见凤轻语,治好了她的身体,现在更是能怀上皇上的孩子。 凤轻语也替皇妃高兴,不过还得小心才是,宫里的人诡计多端难保有人不会有人嫉妒眼红。 至少萧妃就不会高兴起来,现在怕是在自己宫里跳脚吧。 又交代了皇妃几句凤轻语才离开凤灵宫。 三月初五,正是西垣的百花节,京城的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不管是百姓家中还是门口都堆满了漂亮又芬芳的花朵。 相传谁家开的最盛最好看百花仙子就会降临那家,赐予福缘。 所以西垣百姓还是很重视百花节的。 在这一天,无论男女都可以到街上赏花饮酒,若是看到心仪的人便可以送上自己喜爱的鲜花,如果男子接受了便是代表接受了这个女子。 这一天尤其的热闹,天还没黑,街道上已经人山人海,香花扑鼻了。 明玉几天前就在凤轻语身边叽叽喳喳得说个不停,耳朵都被她磨出茧了,凤轻语只好点头答应。 其实她对这些并没有兴趣,看着明玉向往的样子有不忍心拒绝就同意了。 凤轻语换了一身男装,白色的纱袍,头发也用一根玉簪挽起,简洁方便,然而一出来就把明玉惊呆了。 若不是早知道姑娘是女子她都要惊呼了,姑娘个扮齐男子来竟然如此……好看。 出门的时候碰到欧阳晨雾了,他来也是邀请凤轻语出宫逛街的,没想到凤轻语也要出去,若是再来晚些,怕是见不到她了。 他到有些好奇,本来还想着用什么理由让凤轻语答应,他知道她一想不喜欢这些。 要说平时他也不喜欢,可来这里后他也没能好哈陪凤轻语出去逛逛,今日权当放松了。 主仆三人一同出了宫,一出宫明玉就向凤轻语提出她要自己逛逛,到了时间直接在宫门口回合。 凤轻语好笑的摇摇头,还是答应了。 明玉看出太子殿下对姑娘有意思,可姑娘偏偏是个愚钝的,她这做下人的也不好随意说主子的事。 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她可不想耽误了太子殿下。 凤轻语和欧阳晨雾两人一走到街上就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一位一袭白衣不染纤尘,一位一袭蓝衣颠倒众生,并肩走到一起,简直是一幅绝美的画。 正往前走着,一个女子走到凤轻语面前停下来,红着脸将手中的花送到凤轻语面前:“公子,送给你。” 说完也不敢去看凤轻语的脸,一直低着头希望他能接过自己手中的花。 从“他”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只一眼她就喜欢上了这个“男子”,她希望他能接受。 凤轻语猛地瞪大双眼,这算什么,她被人表白了,而且还是一个女的。 她这是该哭呢还是该笑呢。 转过头看着欧阳,别以为她没看到他正在使劲憋着笑,真是,有这么好笑吗? “这位姑娘,不好意思,我家中已经有妻子了。”凤轻语故意将自己的嗓音弄粗,装作男子的声音。 幸亏今早明玉给她普及了百花节的知识,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 原来他家中已经有妻子了,也对,这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还未娶妻,但是她不介意。“我……我可以为妾,只求能伺候公子。” 这句话再次将凤轻语惊了个呆,做妾?她都忘了这是古代,男子是可以三妻四妾。 “这个,我很疼爱家中妻子,不准备纳妾。”说完,凤轻语是一秒也不想再待下去了,生怕这女子又说出什么雷人的话。 凤轻语直接擦过女子的肩膀往前走。 没想到这个时代的女子也有这么开放的,当众表白真是太有勇气了。 那女子盯着凤轻语的背影久久不愿离开视线,没想到长得这般出尘还这般痴情。 “家中有爱妻?嗯?”直到走远了欧阳晨雾才放声笑出来。 凤轻语瞪了他一眼,还好意思说,这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女的表白。“至少说明我比你有魅力。” 他们站在一起,那女子的表白对象可是她。 欧阳晨雾点头,这他承认:“你比我有魅力,确实。” 正说着,一个男子走到他们面前行礼。“太子殿下,凤姑娘,我家主子有情。” 欧阳晨雾收起嘴边的笑,看着眼前的人:“你家主子是谁?” “四皇子,主子就在那艘船上,让太子殿下和凤轻语过去小酌一杯。”男子指向湖边的一艘大船。 顺着他指的方向,欧阳晨雾看过去,欧阳晨启站在船头向他们这边望过来。 欧阳晨雾转过头看着凤轻语,凤轻语点头,既然人家都来请了不去岂不是不给面子。 上次的事情她没告诉欧阳,一是觉得没必要,二是觉得四皇子没那个能力伤得了她。 看来四皇子是忘了上次断裂布帛了。 凤轻语跟着欧阳晨雾上了船,欧阳晨启已经进了船舱,桌上摆好了上好的酒水和茶点。 一进去凤轻语才发现这艘船远比外表看着要大,船舱简直堪比一间大厅了。 除了他们还有很多人在船上,台上有表演歌舞的女子,台下有喝酒聊天的人,还有在赌钱的。 欧阳晨启到底要做什么? 欧阳晨启的目光首先落在凤轻语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上次看她穿女装的样子绝美无暇,现在着男装又如此出尘脱俗。 “还以为上次一别,凤姑娘不愿再见本皇子呢。”欧阳晨启见到凤轻语立刻笑着倒了一杯酒送到她面前。 “我觉得应该是四皇子不愿见我才对吧。” 欧阳晨雾眉头微蹙,随即又恢复如常,小语见过欧阳晨启? “太子皇兄有没有兴趣赌一把。”欧阳晨启端起酒杯眼光落在他身后的赌桌上。 欧阳晨雾喝了一口酒:“不知四弟要赌什么?” 凤轻语挑眉,看了一眼欧阳,四皇子脑子没坏就不会提出要跟欧阳赌。 哦,她差点忘了在四皇子眼中他还是那个太子,但是在她眼中他是夜枫。 既然是夜枫的灵魂那他就不会输,在前世,夜枫的赌术她是见过的,无人可敌。 欧阳晨启笑了,他没想到太子会这么爽快,说实话,自从太子回宫后他就发现这个皇兄好像不似以前那般温和了。 现在也是,若是以前,皇兄是决定不会答应的。 果然出宫了一趟爪牙都长出来了。 “好像皇兄有的皇弟也有,这样一想还真没有什么好赌的。”欧阳晨启故作思考。 再抬起头时目光落在凤轻语身上:“不如就拿凤姑娘做赌注如何?” 欧阳晨雾将酒杯重重放到桌子上,“啪”的一声,酒水洒出来些许。 他这是要他拿小语做赌注。 “看样子,皇兄不太乐意。”欧阳晨启唇边的笑放大。 凤轻语的眸子瞬间化成冰,很好,拿她做赌注,就是不知道四皇子拿什么来交换了。 “四皇子,不如说说你拿什么来赌。”凤轻语勾唇,她倒要看看他的自信打哪儿来的。 “小语!”欧阳晨雾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小语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怎么能答应欧阳晨启的要求。 凤轻语转头对着欧阳晨雾:“我相信你。” “说吧,四皇子。” 欧阳晨启看着凤轻语一副自信的样子,一时倒是有些说不准了。 她就那么有把握欧阳晨雾会赢,还是说断定他不如欧阳晨雾,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 更何况输的人是谁还说不定。 “好,既然凤姑娘都开口了,本皇子就拿名下所有的产业跟太子一赌;若是太子输了,本皇子名下的都归他所有,若是皇兄输了,凤姑娘就是本皇子的人,如何?” 欧阳晨启的话一出,整个大厅都安静了。 台上跳舞的姑娘停下来了,聊天喝酒的停下来了,连赌桌都清理干净了。 这才叫一掷千金为红颜啊。 随着四皇子一口一个“凤姑娘”,众人才发现凤轻语是个女儿身,纷纷感叹不已。 说着欧阳晨启已经站起身来走到赌桌前,笑着看还坐在椅子上的欧阳晨雾。 “皇兄莫不是怕了,还是觉得皇弟的赌注不足以让皇兄出手。” 欧阳晨雾站起身,在他眼中再大的赌注也比不过小语,要不是她同意他绝对不会同意这场赌局。 欧阳晨雾站在另一边,眸子紧紧盯着那边的欧阳晨启。 反观欧阳晨启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完全不像是要赌的人。“就玩骰子比大小,看谁的点数小,已经定胜负怎么样。” 凤轻语站在欧阳晨雾的背后替他回答:“就这样。” 一时间,船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赌桌上。 这简直可以称得上最大的赌局了,四皇子手下所有的产业,想想都是个天文数字。 欧阳晨启率先拿过筛盅,里面有三个骰子,正准备摇,凤轻语出声阻止:“我觉得以防万一,四皇子还是应该先写一张字据为好。” “你认为本皇子会耍赖?”欧阳晨启脸色一黑。 “这倒不是,毕竟在场这么多人四皇子若是耍赖那丢的脸可是四皇子的脸,我也就图个安心。”凤轻语说的心安理得,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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