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华灯初上。
叶牧洗了澡出来,拿毛巾擦干湿漉漉的身体,在衣柜里拿一套西装出来换上。

“就是帅。”对着镜子,叶牧拿手背摩擦着下巴冒出的胡渣,自言自语:“男人味十足!”

“叶牧。”赵吉阳在外面敲门,喊道。

“来了。”

打开门,赵吉阳俏生生的脸蛋上还带着没能褪去霞红,双手捧着装着股权证书的文件包,娇羞道:“聘礼,结婚的时候再给我。”

文件包没有打开过。不过,文件包的正面多出来一页漫画。用钢笔画的,一头跪在地上的猪,举着个面包跪在地上,张大的嘴巴运用漫画风格吐出两个字‘聘礼’。猪的前面,一个长发女孩傲娇的站着……

叶牧抓了抓后脑勺,笑着接了过来,道:“我保管起来。”

“嗯。”

“你就不好奇里面是什么?”叶牧把文件包锁了起来,道。

“你都说聘礼了,我好奇什么。”赵吉阳背着双手,傲娇的昂起头,像极了漫画里的长发女孩。

出门吃饭、逛街、看电影……

叶牧提议在匹兹堡多玩两天,赵吉阳说他出来十几天了,男人要以事业为重……

返程时他们搭乘的民航,然后坐上直升机回到农场。

“欢颜,我们回来了。你在哪里。”回家放下行李,赵吉阳给何欢颜打了电话,心情愉快。

“我在东升牧场。张东升这里……我们在做户外生活直播,今天打了三只兔子正准备烤着吃,快过来玩。”

“哦,哦。我叫叶牧马上过来……叶牧、叶牧,欢颜他们在烤肉,我们过去玩。”赵吉阳欢呼雀跃,跑到叶牧房间门口喊道。

“好。”今早也不知道是谁叫自己以事业为重,刚回来,水都没有喝上一口又叫自己出去玩。

叶牧把贵重资料文件放到保险柜里,换上体恤短裤,顺便找来去年的花露水在自己身上喷了一下:“要不要花露水?”

“要。”赵吉阳撒娇地伸出两条胳膊到叶牧面前:“一点点就好。”

刚关上门,叶牧的电话响了起来:“啥子事。”

张东升的电话,他道:“你带一块腊肉过来呗。”

“要得,还要啥子不?”

“调好味道的辣椒。你快点过来,等着你开吃。”

叶牧去厨房调制了大半碗干辣椒,装到瓶子里。找罗恩驾驶直升机载他们过去,也就十来分钟……

他们在一片小树林外面,有张东升两口子,陈佳、何欢颜。四个人……

张东升和陈佳负责烤肉,安娜、何欢颜拿着自拍杆在和直播间的水友聊天。

看到一直升机过来,几个人在地上挥起手。

直升机缓缓下降,停稳,叶牧按住赵吉阳的头发向他们跑了过去,随后对罗恩挥挥手,目送他返航。

何欢颜举着自拍云台,喊道:“亲爱的笑一个。”

赵吉阳摆出了一个拍照的可爱笑容,‘轰’直播间瞬间炸开锅,观看直播的宅男都被赵吉阳给电到了。

叶牧和张东升一起做过许多次直播,很多人认得,也有不认得的。他走了过来,想和直播间观众打个招呼的,却一下刷爆弹幕:‘福利’‘美女’‘看美女……’‘尼玛炸了……’‘快滚开,看美女……’‘****玩一……’

这尼玛叫个什么事情,叶牧脸色尴尬。他不是傲,就是有一颗玻璃心,毕竟谁也不喜欢无缘无故被骂。

“叶牧,你快让开。大家要看美女,在骂你了。”

张东升说过玩直播就和玩网络游戏一样,有瘾。看何欢颜现在的样子,差不多是被网络直播毒害了。

张东升走了过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满屏的弹幕,叫骂道:“尼玛才炸了……草尼币,神马玩意……房管,麻烦把满口脏话的人封了”

直播间喷子少了,叶牧过来和老司机们打了个招呼。

张东升做直播有大半年时间,直播间关注人数超过四十万,其中铁杆不少。

“墨哥,好久不见,哪里浪去了。”

“年初老张寄给我的野猪肉味道棒棒的……”

“什么时候再打猎,我买野猪肉、鹿肉……”

“墨哥,有熊吗?寄一只熊掌回来……”

叶牧笑了笑,道:“谈恋爱了,我女朋友,阳阳。”

“嫂子漂亮。”

“墨哥好福气……”

网络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喷子多、无脑多,也有正能量。特别是网络主播行业,喷子的话能让你吐血三升,但好心水友的支持却又让你能量满满。

赵吉阳靠了过来,招手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就被何欢颜拉了过去,三个女娘玩了起来。

叶牧带来了腊肉还有调味料,过去火堆那里帮忙。

“你这些天忙些什么?卡尔也是,神神秘秘的。”张东升问道。

“去了趟匹兹堡。”叶牧把腊肉切片,放到碳堆上的铁丝网烤了起来:“你的牛肉干加工厂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开业?”

“早的话八九月,迟点要到十一二月份。没个准……牧草和饲料又涨价了,这里又有几个牧场熬不下去,挂起了售卖的牌子。”张东升递给叶牧一支香烟,点燃。

“去年的厄尔尼诺现象,西北大牧场区普遍干旱,牧草涨价正常。”

“今年也不好过,冬季过后到现在就下了一场雨。这尼玛,是要逼死仙人的节奏。传统牧场越来越少,集中饲养的牧场越来越多,还有很多牧场改行搞旅游了。州牧农业管理局网站贴出了一个公告,鼓励转型……他们正在搞一个‘长空之乡’旅游网站。通过网站,来蒙大拿州的背包客和自驾游者可以在上面找到民宿牧场、农场……接待游客。”

“这倒是个好事情,可以给牧场带来额外的收入。”

张东升笑道:“我在牧场里修了二十几个小木屋,就等着6月1号网站开通看效果。”

“那么多,能赚回来成本?”叶牧翻了翻烤的腊肉,撒上辣椒,尝了一口。

“一个木屋三千块不到,老卡联系了2017北美巡回车展的举办方,争取来举办地点,就在我的牧场。还要借你的直升机一用,没问题吧?”

“没问题。什么时间车展?”

“下个月5号到12号,你不看新闻?蒙大拿州有史以来第一次大型车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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