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行怔了一下:“说什么呢?我不是我,那我还会是谁?”
“别装了。”夏然冷冷地说,“赵景行的瞬间移动如果带着人的话,最多只能移到百米之内,我故意说成千米,你也不纠正。连这个都不知道,你还想假扮成他?”

面前这个“赵景行”,脸型、五官、身材、身高无一不和赵景行一模一样,如果是假扮的话,这种技术简直高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难道说,真的有武侠小说中那种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易容术?

这个假扮者的演技似乎也是顶尖水平。赵景行那种两千多年时光沉淀下来的高华气质,绝非任何普通人可以拥有,但他却也模仿了足有九成的相似度,短时间内相处很难看出来。当然,这种模仿空有外在,并无神魂,熟悉赵景行的人仔细留心去观察的话,还是可以发现的。

不过,最开始让夏然发现不对的,还是他身上的气味。赵景行是丧尸,身上没有任何味道,非要说的话,就是一种死亡的冰冷气息。而这个人身上,带着一种盛放到将要凋谢的罂粟花般的暗香,在妖异的靡丽中,又有着血腥和*的味道。虽然这香气淡到几不可闻,但夏然的五感比一般人强得多,仍然分辨了出来。

“赵景行”俊美无俦的面容上,终于缓缓露出了一缕微笑。这笑容也犹如一朵血红色的重瓣罂粟花,在黑暗中徐徐地绽开,艳丽无双,却带着浓重的邪气。

这是属于妖魔的笑容。在赵景行那张神祇一般优雅高贵的面容上出现,显得十分不协调,但却别有一份诡异的美感。

“感觉很敏锐,反应也够快。”“赵景行”赞许地看一眼夏然,然后又很遗憾地摇头叹了口气,“可惜,发现得还是太晚了一点。”

他手中明明没有夹着香烟,却像是刚刚抽了一口烟一般,轻轻地朝夏然吹出一口浅蓝色的烟雾,这烟雾一出口时还是淡到几不可见,然而瞬间就变成了滚滚弥漫的浓烟。

夏然脸色一变,砰砰砰三声,对着浓烟中连开了三枪!

浓浓的烟雾遮蔽了眼前的视线,其中并没有人体被打中的声音传来,对方的反应速度似乎并不比她差,借着浓烟的掩护躲开了这三枪。

那浅蓝色的烟雾顷刻间已经扩散到夏然的面前,她只闻到一股极淡的甜香,随即便像是被蛇发女妖美杜莎的目光盯住了一般,全身都变得僵硬麻木如石头,仿佛身体在这一瞬间就不再属于自己,没有一点知觉。大惊之下还想要再开枪时,右手已经不听使唤,手枪掉在了地上。

“你……”夏然的声带也像是被石化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想躲进空间,却发现和空间的联系竟然都已经被隔断,身子再也无法动弹,僵硬地朝后倒了下去。

模糊的视野里,她看到面前的浓浓烟雾中,出现了一个年轻男子的身影,已经不再是赵景行的模样。赵景行的身材偏瘦,修长挺拔,犹如一棵清俊而柔韧的青竹。而这个男子的骨架似乎还要纤细一些,柔美而带着三分魅惑的风情,仿佛可以像柳条花枝一般随风摇曳。

男子在她面前蹲下身来,夏然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脸一点点地发生变化,从她再熟悉不过的那张面容,渐渐退去那种天神一般风华绝代举世无双的光彩,最终化作一副相对普通的容貌。

但当然,这普通只是对于赵景行那张妖孽一样的面容而言,其实这张脸应该还算是十分俊朗的。剑眉星目,高鼻薄唇,五官轮廓深刻利落如刀削,看过去带着几分混血儿的特征。他的头发在刚才的那片刻之间竟然也发生了变化,比赵景行的要长些,有些凌乱的发梢散落下来,衬得那张脸上的笑容格外惑人。

“漂亮,的确漂亮。”

男子眉眼含笑,俯视着地上的夏然。他的声音十分奇异,用语言很难准确描述出特征来,说沙哑不像沙哑,说清越不像清越,仿佛几百个人的声音被同时混在一起,分辩不出音色。

“不可多得的美人啊……你说,我应该怎么对待你才好呢?”

他喃喃自语着,伸出右手,缓缓抚摸过夏然的脸。那只手完美得犹如精雕细刻的艺术品一般,找不到一点缺陷,就连新生的婴儿,都没有那么白玉无瑕的肌肤。

修长的指尖拂落在夏然的脸上,细细描绘过她五官的每一道线条,每一处轮廓。男子的眼中带着异样的灼灼光芒,仿佛一个爱玉成痴的雕刻大师得到了一块稀世美玉,正拿着刻刀,一边竭力按捺着兴奋,一边跃跃欲试地构思着应该如何下手。

夏然竭尽全力,也不过是让僵硬麻木的面部肌肉微微一动,稍微张开了嘴唇,但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男子看见她想说话,似乎更加饶有兴味,伸出一根白玉雕刻般的食指,在她的嘴唇上暧昧地抚摸过去。夏然感觉似乎有一阵青涩微苦如草叶的气味,从他的指尖上传来,她面部的那种麻木感随即便消失了,然而一开口,仍然只能发出极其微弱的声音。

“……你是谁?”

“不要这么心急嘛。”男子把她轻轻横抱了起来,像是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动作和目光极其温柔,却让夏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们聊天的时间多得是,我这么懂得怜香惜玉的人,怎么能让一个绝色美人一直躺在冷冰冰的路面上?再说了,你的队友们还在附近,要是他们发现你失踪后来找你,我不是就要痛失所爱?”

爱你马勒戈壁。夏然很想这么骂上一句,但声音太小,骂出来也没有气势。都怪赵景行那个杀千刀的混蛋,有他在的时候,她的队友们对她全都退避三舍,晚上肯定不敢随便上楼来找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察觉到不对,只能指望赵景行自己发现他被人给冒充了。

“你找我想做什么?”

男子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是这些问题,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就不能换个风花雪月点的话题谈谈?”

他抱着夏然往前走去,一边带着笑意低头看她:“很简单,有人雇我来杀你,而且不能一下子要你的命,得慢慢地折磨,让你受尽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有条件的话,这个折磨的过程最好在她面前进行,要是实在没有呢,录个高清视频回去给她欣赏也可以。”

夏然马上知道是谁了:“梅梦雪?”

只有梅梦雪对她有这么大的仇恨,而且她有个作为基地高层的父亲,也出得起雇佣杀手的价码。

末世里社会秩序混乱,毫无法律约束,各种明争暗斗都可以以暴力和杀戮的直接方式来进行。杀手的活动以前还只能在暗地里进行,但现在都被摆到明面上来了,而且要活跃得多。

“对。”男子耸了一下肩膀,“梅大小姐的手脚都被你给废掉了,现在连动都不能动,没法亲自享受报复你的快感,所以请我出手代劳。”

“梅梦雪给你出了多少价码?”夏然冷冷问道,“我一样可以付给你。”

末世里已经没有钱财的概念,能用来支付报酬的不过就是各种物资,她空间里的难道还少了?

“她出多少价码不重要。”男子含笑欣赏着她的脸,“我们组织里做生意可是很有节操的,只要接了一个任务,不管被杀对象再出多高的价钱,都不能反过来买动杀手。而且最关键的是……就凭你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哪怕梅大小姐一分钱都不出,我自己也很想试一试折磨你是什么感觉。”

夏然眼角一抽:“你是哪个组织的?”

男子提到这个,显得有些兴味索然:“镰月。”

夏然听赵景行说过“镰月”,和赵景行麾下的“忘川”齐名,都是华夏首屈一指的顶尖杀手组织。不像“忘川”走的是少数精英路线,“镰月”的规模要大得多,成员遍布华夏。

“镰月”组织内规矩严谨制度完善,杀手经过苛刻的魔鬼式训练之后,一层层筛选下来,按实力和经验统一分配上岗作业,还有评定业绩和奖励竞争,只差没有法定节假日和五险一金。杀人交易也有固定的经营模式,总之十分商业化,组织的头头儿一定是考过MBA的。

其他组织内部的具体情况,夏然就不太了解了,只知道那个考过MBA的头头儿十有*还是个起名废,因为里面所有的杀手全部都是按照数字编号来称呼的。“……那你是几号?”

“零。”

“……零?”

夏然顿时就震惊了。“镰月”里编号为一到九的九个人,是整个组织中最优秀最顶尖的杀手,地位也最高,代表着组织的巅峰力量。这九个位置上的杀手,全是在无数腥风血雨中一路厮杀上来的,而且并不是坐上了这个位置就能高枕无忧,下面的其他杀手只要有够高的实力,随时可以挑战和取代这九人。组织里这一条规矩倒是很简单,谁更强大谁就站得更高,否则就被无情地淘汰。

一到九号是组织中站在最顶峰的杀手,那排名还在他们之上的零号呢?

“我是组织里比较特殊的一个存在,平时很少接任务的。”零笑道,“排在最高位就这个好处,有权任性,感兴趣的人我才愿意去杀。”

他并不缺物资,接下这个交易,主要就是冲着夏然这个人来的。在基地里不好动手,所以他一直等到了同舟小队出任务,在外面才更容易发挥。

小队离开森林公园后,在前往钢铁厂的路上就已经被他盯上,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观察才开始行动。开始时他假扮的是徐天成,因为徐天成外貌特征太过明显,众人只要一看到那铁塔一般的身影,脑海中的潜意识自动就会识别出这个人,而很容易忽略其他细节,所以徐天成是最好假扮的。

但后来他才发现,那个深不可测的俊美男子虽然不是夏然的队员,而且也最难假扮,但却是最容易能接近夏然的人。夏然对那个男子似乎也并没有什么戒备,他变化成对方的模样后,没花多少力气就把她给骗了出来,虽然还是很快就被她发现,但是这就已经足够了。

“那我是不是还应该为你的兴趣感到荣幸?”夏然眼角又跳了一跳,望着零流畅利落的侧脸轮廓:“你有易容的异能?”

“对。”零说,“我可以改变我的骨骼和肌肉形状,甚至连肤色深浅,虹膜颜色,头发长度,声音音色都可以控制,所以我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伪装成几乎任何人。”

“那现在这是你本来的面目?”

“当然不是。”零笑了一笑,面容又开始慢慢地发生变化。额头变低,颧骨变平,双眉变淡,鼻子不再那么高挺,嘴唇也略薄了一些,脸型的线条比之前柔和得多,就连小麦色的皮肤都变得白皙如玉。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从那张轮廓深刻五官分明,带着混血儿特征的俊朗面容,化作一副清秀柔美的俊俏小男生模样。

夏然看得目瞪口呆。这易容技能强大的,分分钟从一个霸道总攻变成一个美型小受,要是gay的话,简直就是最大的福利,天天只需要对着镜子自己调戏自己就可以了,想要哪种口味就变成哪种口味,随心所欲任君挑选,不要太方便!

“我的真容已经很久没有露出来过,都快忘记是什么样子了。”零轻轻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双瞳的颜色已经从华夏最普遍的棕黑色,变成了犹如碧海青空一般的湛蓝色。“在觉醒这种异能之前我就已经会易容术,现在更是有无数张脸可以随便换,容貌对我来说没多大意义。”

但不管那张脸怎么变化,上面的笑容永远都是妖魔一般邪气而魅惑的,仿佛多看上几眼,就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你喜欢什么样的长相?我都可以变给你看。”

夏然:“可不可以变个哆啦A梦的长相?”

“……”

零被噎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开心了:“我发现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都等不到回基地再动手了,要不……现在就让我先享受一下?”

还没等夏然回答,他就抱着夏然坐在街道边的一条长椅上,像是一对如胶似漆的恋人一般,万般爱怜地把她揉在怀里,嘴唇靠近她的脸,轻轻吹了一口气。

这次吹出来的,并不是浅蓝色的烟雾,而是犹如花香一般馥郁的气息,然而夏然全身一颤,一下子开始剧烈痉挛了起来!

“呃……”

仿佛几千万只蚂蚁爬在她的身上,拼命地叮咬啃噬,那种极度的又痛又痒又酸又麻,简直像是能一直钻进人的骨髓深处,把人给活活逼得发疯。

夏然前世里受过无数的苦楚,意志力已经算是十分强韧,然而在这种折磨下竟然也无法忍受。想要尖叫却发不出声音,想要挣扎却无法动弹,只能微弱地喘息着,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抽搐……

零笑意盈盈地望着怀里的人,仿佛在观赏一场惊世艳绝激动人心的表演,又像是在品味着莫大的享受。夏然显得越痛苦,他的目光就越发灼热璀璨,那种犹如罂粟花一般的笑意,此刻犹如染了鲜血一般,艳丽妖异得不可方物。

“对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衣袋里取出一根录音笔,按下了开关,“这么美妙的时刻必须好好保存,可惜没带摄像机,只能用这个将就一下了。”

夏然:“……”

丫就是一抖S虐待狂!变态级别的那种!

她已经分不清过了多长时间,到感觉自己真的快要发疯的时候,折磨终于结束了。她毫无半点力气地瘫软下来,全身都被汗水湿透,只剩下了喘息。

零很遗憾地拿着那根录音笔:“怎么这么快就没电了?”

“……”草泥马,这么说要是有电的话他还得一直录下去?

丫的死变态鬼畜男,等她脱身了,不管他是攻是受,非得让他的菊花变成向日葵,让他也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真正高级的虐待!

“算了,等回去再慢慢来吧。”零收起录音笔,重新抱起夏然站了起来。对面街上已经有几只初级丧尸注意到他们,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他的异能对丧尸没有任何用处,要杀丧尸就只能用武器,但现在开枪的话肯定会惊动镇子另一边夏然的队友,光用冷兵器又太麻烦。

零抱着已经半死不活的夏然走过几条街,到了一辆黑色SUV的旁边,把她给小心翼翼地放进副驾驶座上面。就这么个小小的座位,车顶和车身侧面居然装了四条锁链,上面全都连着沉重的镣铐。座位旁边还放了一条卷成卷的皮鞭,不是情趣用品店卖的那种粉红色*专用小鞭子,而是真正一鞭下去能抽出血来的,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什么鬼!一定是她打开车门的方式不对!

零咔嚓咔嚓地把四个镣铐全部都给夏然扣上了,幸好没动用那条鞭子。夏然被他摆正身子,终于能够抬起头,看清前面是个什么东西时,她的全身寒毛瞬间都炸了起来。

零的SUV车头,在一般人都喜欢摆个关二爷财神爷老佛爷的地方,居然摆了一个栩栩如生的美女头颅!

而且更关键的是,这个美女夏然认识,是末世前几年在新闻上播报得沸沸扬扬的蛇蝎美女杀人狂,一个多月内连环杀害二十几人,手段极其残忍血腥。有的剁碎,有的油炸、有的加了卤料制成肉酱,有的掏空内脏挖掉骨骼后把身体卷成一团,简直可以当做煎饼果子,每样来一套。

后来这个女杀人狂被逮捕,判了死刑,却在监狱中离奇地失踪。警方费尽周折也没有找到她,这场惊天动地的连环杀人案,就一直被这样拖着,不了了之。

而眼前的这个美女头颅,双眼紧闭脸色苍白,脸上的每一个毛孔,唇上的每一道细纹都清晰可见,和真人没有任何区别,仿佛随时能够轻启朱唇,睁开眼睛,活生生地谈笑自若。唯一有些不自然的是,她的皮肤有一种僵硬的光泽,像是被覆盖了一层透明无色的塑料膜。

“这个头颅是真的哦。”零也坐进了驾驶座,发动车子往前开去,一边开一边给夏然解说,看样子似乎谈兴很浓,“长得这么美而且又这么残忍邪恶的女人,难得被我碰上一次,自然不能轻易错过。她被判死刑后,我把她从监狱里劫了出来,把她以前用过的杀人手法,在她自己身上一一试了一遍。说起来,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那么过瘾的感觉了……”

零十分沉醉地闭了闭眼睛,仿佛在怀念过去的美好记忆:“……我让她活了很久,然后在她死后,费了好大力气,才用塑化技术把她的头颅处理成现在这个样子,和活着的时候一模一样,而且可以保存很长时间。怎么样,是不是很美?”

夏然:“……”

零又含笑问道:“你呢?喜欢被摆在什么地方?……你长得比她还要美,理应有个更好的位置,要不我把你摆在我的床头吧?这样我就可以天天跟你睡在一起了。”

夏然:“……”我只喜欢我的脑袋能好好地摆在我的脖子上!

“要不要听点音乐?”零特别绅士地问道,“这是我自己制作的,你听听看怎么样?”

他打开了车载音乐,一阵犹如厉鬼哭嚎的惨叫声陡然从音响里爆裂出来,饶是夏然这样的神经,冷不丁之下也是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尽管声音开得很小,但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还是无比地瘆人,似乎是一个人正在遭受着剥皮抽筋、油烹火烤的酷刑,在极度痛苦下已经叫得破了音,听不出是男是女。

“这就是车头那位美人留下来的。”零听得一脸的怀念之意,“其他还有很多人的录音,都被我合成到一起了,等回到基地后,我会把你的也加进去哦。”

夏然的眼角狂跳不止。在那阵惨呼声之后,还有各种各样的尖叫声,哭泣声,求饶声……全都是人类被折磨时发出来的,一段比一段惨烈和瘆人,还被零制造出了回音效果,听得夏然身上的鸡皮疙瘩一层叠着一层,三观都濒临崩溃。跟这些声音比起来,她突然感觉易有财的广场舞舞曲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这得是变态到什么程度的鬼畜虐待狂,才会把这些玩意儿拿来当做车头摆件和车载音乐?就算是再阳光开朗单纯善良的大好青年,在这辆史上最暗黑的SUV里坐上半个小时,估计也会变成精神分裂的疯子!

夏然现在不得不承认,梅梦雪找了这种杀手来对付她,倒还真是好眼光!

“这些都是你作为杀手时的目标,在被你折磨死前留下来的?”

虽然她感觉自己开口跟零说话,是更加作死的节奏,但她实在是受不了那鬼哭狼嚎一般的叫声了,简直比任何折磨都要可怕,必须得有点其他的声音来分散注意力。

以前夏然还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足够强大,看着再血腥的场面都不会动容。但现在身上挂着一堆镣铐,屁股旁边放着一条鞭子,对着车头这个塑化的美女头颅,耳朵里还满是惨叫声,她终于虚心地意识到,这世上没有最重的口味,只有更重的口味!

“也不全是。”零一边开车一边回答,“组织里下来的任务,很多都是去杀一些品行端正遵纪守法的良好市民,没什么意思,大部分我都不会接。那种丧心病狂十恶不赦,什么都做得出来的罪犯,才是我感兴趣的对象,这种人折磨起来才有快感,如果像你一样还是个美女,那就最好不过了。”

夏然抽搐着嘴角:“……我很丧心病狂十恶不赦吗?”

“梅大小姐被你变成那副尊容,连双手双脚都全部废了,心狠手辣这一条应该能算上吧?”零笑眯眯地说,“虽然不够穷凶极恶了点,但这是个看脸的世界啊,看在你颜值这么高的份上,我也还是很喜欢的。”

夏然:“……”你赢了!

……

小镇上的宾馆。

今天要出发回基地,众人都起得很早,但当他们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赵景行已经在一楼大厅里熬了一小锅的红枣桂圆薏米粥,整个宾馆都弥漫着温暖诱人的香气。当然,那小锅里面只有两人的份,他一般会陪着夏然象征性地吃几口,至于其他人都不在考虑范围内。

等其他人一脸苦逼地啃完馒头喝完冲泡的麦片,夏然还是没有下楼,众人就有点奇怪了。江红花凑到林涵之的耳朵边,窃窃私语道:“公子昨晚上去后就一直没有下来过,你说他们这一晚上到底干啥了?小然然今天这么迟了还没起床,该不会是昨晚……咳咳,被折腾得累坏了吧?”

然后无限惆怅地望着对面坐得远远的韩衍:“这就奇怪了,我和小韩韩也是整整一晚上啊,为毛一点感觉都没有?”

韩衍:“……”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吃顿早饭了?

林涵之眼角跳了跳,他可是纯洁的小男银,怎么能讨论这么污的话题?“那个……对了,徐哥呢?怎么也还没起床?”

“我去叫一叫吧。”夏均站起身,刚要往徐天成的那个房间走去,宾馆的大门突然被人一下子推开了,站在门口的正是跑得气喘吁吁的徐天成,满身都是泥土灰尘。

“……大家小心点,这附近有危险!我昨晚出去方便完回来的时候,突然被人从后面打昏了,到今天早晨才醒过来……”

“徐哥,你说什么呢?”夏均奇怪地打断他,“你昨晚不是出去给纱姐找礼物,回到宾馆后就一直睡到现在吗?话说,你什么时候跑到外面去了?”

徐天成一听也懵逼了:“我刚才找了好久才找到你们住在这家宾馆,昨晚哪有到这里来过?”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全都一头雾水。昨晚的那个明明就是徐天成啊,可他现在为什么又说他昨晚就被人给打昏了?

赵景行一直在后面听着,这时沉着一张俊颜站起身来,眉头微蹙。

“我想,昨晚吃饭的时候回来的那个,就已经不是徐天成了。我们的队伍里混进了另外一个人,能够假扮成徐天成的样子,就是不知道这个人是想干什么……”

众人被他说得毛骨悚然,一阵寒意透过全身。赵景行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脸色一变,放下了手里舀粥的勺子:“我上去看看小然,从昨晚起就没见到她,恐怕也有点不对。”

“公子……等等……”夏均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道:“你昨晚不是上去找我姐了么?难道说那个也不是……”

赵景行的脸色真正地变了,一声轻响,他已经在原地消失了身影。众人齐齐对望一眼,呆了一秒钟,随即也纷纷朝楼上飞奔而去。

房间的门被反锁了,夏均直接取出手枪,心急如焚地几枪把门锁打烂,一把推开门进去。

……他们只看到脸色苍白得犹如幽灵般的赵景行,定定地站在房间中央,除此以外,里面没有第二个人。

“姐……”夏均喃喃地开口,声音沙哑发干。

赵景行望着空荡荡的房间,脸上的最后一点血色也尽数褪去,只剩下铺天盖地而来的寒冷之意。

徐天成只是被打昏后藏在了别处,同舟小队的其他人也安然无恙,说明那个人既非谋财也非害命,而是一开始就是冲着夏然一个人来的。房间里没有搏斗和挣扎的痕迹,那人变成他的样子,恐怕是轻轻松松就把夏然给带走了。

……夏然好不容易开始信任他,然而这一份信任,几乎是马上就给她带来了灾难。

赵景行双眼一闭,全身的杀气陡然全开,犹如巨浪狂潮一般轰然往外扩散开去,将房间里全部的家具都震成了碎片!

杀气还没有停下来,犹如一场七八级的地震一般,整栋宾馆都被他震得摇摇欲坠。墙壁剧烈地晃动,天花板上的吊顶一块块塌落下来,但是落到他上方十几公分距离的地方,就像撞上一面高强度激光组成的无形墙壁,一瞬间就变成了满地的齑粉,纷纷散落开去。

满房间疯狂飞舞的碎片和粉尘中,赵景行缓缓转过身来,睁开眼睛,望着门口的其他人,那银白的瞳眸尽数变成了染血般的赤色。犹如冰封霜敛一般的冷意,一寸一分地升上他那俊美无俦的面容,袭眉惊目。

“去找她。无论她在哪里,都要把她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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