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个小胖墩也已经跑了过来,咬着手指头,垂涎欲滴地直勾勾盯着锅里,一边拼命地摇晃着他的奶奶:“我要吃!我要吃!快给我盛!”
叶纱看对方还是个四五岁的孩子,锅里也确实剩了不少面条,就没说什么,打开锅盖装了一碗白汤面递给那小胖墩,温言笑道:“就剩白面条了,慢点吃,小心烫啊。”

不料,小胖墩一伸手就打翻了那碗面条,大声说:“怎么就只有白面条?这也是人吃的吗?我要吃肉!还要吃鸡蛋!没有剩下的就再给我去煮,我还不想吃你们剩的呢!”

面条洒了一地,叶纱端着碗的手僵住了。

那个胖大妈看着地上的面条有点心疼,毕竟他们也好些天没吃过这种热汤面了,但一转念,自家宝贝孙子是在蜜罐里长大的,从小起没一顿不是鱼肉奶蛋、糕点糖果可着他尽情地吃,这没滋没味的白面条哪吃得下?宝宝这么多天奔波逃命,都已经累坏饿坏了,现在自然得好好补补。

“妹子,那你就再煮点呗。”胖大妈理所当然地说,“我家宝宝一个小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吃这种没营养的白面条?你们不是多的是肉么,再煮一锅又不费什么事。”

叶纱着实没见识过这种人,一时愣住没反应过来,胖大妈已经不耐烦了:“得得得,动作这么慢,饿坏了我家宝宝怎么办,你们的粮食菜肉之类都放在哪儿啊?我自己来煮。”

说着就粗鲁地伸手一把推开叶纱,自顾自往后面的货车车厢走。胖大妈似乎力气极大,这随手一推便推得叶纱一个趔趄,旁边的徐天成连忙站起身,扶住叶纱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健硕的个子像铁塔一般往胖大妈面前一站,将后面的叶纱挡得严严实实。

“这位大婶。”他客气地说,“你们想吃面条还行,但其他鱼肉菜蛋都是小姐提供的,属于比较珍贵的物资,我们做不了主,你得问小姐给不给。”

徐天成比那又矮又肥的大妈足足高出两个头,平时以他的大个子和一身结实肌肉,光一站出来就能震慑住绝大部分想找麻烦的人。不料,这胖大妈看过去毫无优势可言,却半点也不害怕徐天成,反而倨傲地抬着下巴,不屑道:“你那个小姐是谁啊?”

徐天成退开一步,露出还坐在桌边的夏然,胖大妈的目光落到她身上,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女人对于比自己年轻漂亮的同性,天生就有种强烈的敌意,更何况夏然现在的容貌和气质,已经远远不能只用漂亮二字来形容。修眉明眸,樱唇皓齿,一张面容宛如是以最细腻温润的羊脂美玉,却用利落的快刀行云流水般雕出,精致中别有几分挺秀和灵动。高高扎起的黑发,犹如光亮的锦缎般流泻下来,即便只是随意坐着,也自有一种逼人的光彩。

胖大妈这一眼看过去,顿时觉得自己仿佛被比到了最低的泥地里,人家像天上银辉千里的月亮,而自己还不如一坨被踩扁的狗屎。她年轻的时候也有几分姿色,现在就更加见不得这些花枝招展,妖妖调调的小贱人。

“喂,你就是那个什么小姐?”胖大妈粗声粗气地问道,“没听见吗我刚才说的话吗?把你最好的食物分我们一半,我家宝宝说了要吃好吃的!”

夏然仿佛充耳不闻,不紧不慢地吃完碗里的银丝面,啃完一个鸡翅膀,这才放下筷子,支使夏均:“洗碗去。”

夏均顿时炸毛:“怎么又叫我帮你洗?”

夏然懒洋洋地说:“你的小命都是我救的,叫你洗个碗怎么了?”

夏均噎住。自从他身体恢复,就被他姐当苦工一样剥削,使唤得水里来火里去。林涵之叶纱不会开车,江红花是马路杀手,本来那辆路虎揽胜都是夏然在开,现在他来了,夏然立刻就把挑子撂到他身上,自己在后排睡大觉,还美其名曰让他多练练车技。

“我来洗吧。”叶纱麻利地把两人的碗收了过去。夏均瞪着夏然鄙夷道:“姐,你这样的女生要是能嫁出去,我就跟你姓!”

“你本来就跟我的姓。”

“……”

胖大妈被华丽丽地无视在一旁,终于爆发了:“你们有没有听到老娘说话?!我说把你们的食物分我们一半!”

夏然这才慢悠悠扫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只冬天里的小飞虫,因为太过微不足道,过个几天自己就会死掉,拍都懒得去拍的那种。

“滚。”

最言简意赅的回答,多一个字她都嫌浪费自己的口水。

胖大妈大怒,顿时脸红脖子粗,脏话也往外爆了出来:“草泥马,丫的小贱人,给你脸不要脸是吧?瞧你那一身细皮嫩肉就是欠收拾的,非得老娘动手你才知道厉害,丫果然就是*!”

一边骂一边就一甩膀子,把外套给甩了下来,夏然这才看到,她那看过去格外硕大的身材,其实并不是肥胖,而全是虬结隆起的肌肉块,随着她的动作夸张地滚动着。一个高大男人如果有这种肌肉,也许会显得十分健美,但放在一个五十多岁的矮墩墩大妈身上,就只让人觉得怪异和滑稽。

敢情除了娃娃脸蛋壮汉身材的金刚芭比之外,还有金刚大妈。夏然在前世里见过这种发达得近似于畸形的肌肉,这胖大妈看着连广场舞都跳不利索,没想到竟是个力量异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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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北鸯的9朵花花!好开心╭(╯ε╰)╮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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