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茂梅的丧尸,少的简直令人指。 ≧
也倒是,这里本来就是山中县城,人口少。而末日爆之后,大批的丧尸又走散了,分散进了山中觅食。驻留下来的丧尸就变得少的可怜了。

当李官三人大摇大摆走进茂梅的时候,基本上到处的丧尸都已经清空了,到处都是静悄悄的,无比安静。没有丧尸,也没有幸存者。

点不清尸体,点了点子弹的数量,粗略一估算,李官便晓得了,这整个茂梅差不多就三五百只丧尸。

“汽车修理厂呢?怎么走?”

李官问道。

张文静翻译过后,老头想说话,身体却忽然颤抖了一下,整个人跪了下去。

“你怎么了?”

张文静惊呼一声。

老头没说话,只是趴在地上不断的抽搐着。

李官将他翻过来,看了看老头的脸,却见整张脸变得煞白,嘴皮干裂,牙齿无意识的不断的咬合,全身的肌肉都开始剧烈的抽搐了起来。

“冷,冷,冷。”

张文静只从他的嘴里,听出虚弱无力的叫唤。

李官沉默了一会儿,叹口气说:“活不成了。”

“怎么了啊?刚才还好好的?”

张文静急切的问道。她觉得这老头是真的不错,虽然年迈,可是却给人一种老牛驼骥的感觉。虽没有志在千里,但是那默默付出的坚毅,却让人非常动容。

李官皱着眉头说:“破伤风爆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只丧尸羊已经感染了。曹胖子是运气好,末日刚爆的时候受了伤,那时候的丧尸还没有毒。但是一段时间之后,丧尸身体里就会开始携带大量的病毒和细菌了。”

“丧尸其实就是尸体,而尸体是所有细菌最佳的滋生、存活、交叉变异的宿体。病毒和细菌在丧尸身体里滋生,这就成了尸毒。被他们抓破皮,就需要赶紧注射破伤风,否则就会死。他们像是科莫多巨蜥一样,并不靠病毒杀人,可是他们身上的细菌,却能让人不治身亡,没有任何解药。我原以为至少一个月才会出现病毒,但这只丧尸羊竟然这么快就出现了,如果我没猜错,那丧尸羊吃过人类丧尸,只有丧尸吃丧尸,才会变得如此剧毒。”

李官沉声解释着。

而曹胖子脸色开始白,身体颤抖了起来,想起自己烤的那一根金黄油酥的羊腿,呐呐道:“它,它吃过丧尸?”

李官点头说:“有可能。只有这种交叉感染,才能让病毒出现的这么快。”

“呕……”

曹胖子再也忍不住了,两眼一泛白,趴在地上就干呕了起来,又吐出了许多酸水和观音土。

“那现在他怎么办?”

张文静问道。

李官叹口气:“埋了吧。他帮我们带路,让我们走出丛林,算是暂时救了我们的命,对我们有恩。把他埋了,这算是对他最好的归宿。唉,落叶归根。他是幸运的,末日之中死去的人,又有几个能被安葬呢?”

李官一边说着,老头身下的泥土便开始分裂开来。老头颤抖的身体就这样沉没了下去,像是被大地吞噬了一样。

“可是他还没死。”

张文静眼眶有些泛红了。

李官皱眉说:“他是没有死,他一两天之后才会死。但是他会进入无边的痛苦之中,破伤风爆,全身都会剧痛,他会在痛苦中死亡。”

一边说着,李官一边将手枪拿了出来,默默的上膛。

这时,正在往大地中沉陷的老头忽然颤抖着坐了起来,全身的肌肉筛糠般的抖动着,表情狰狞无比。紧紧的咬着牙关,伸出手指着前方,用全身最后一丝力气,说:

“向南……一里地,左手边的……巷子,修理厂。”

张文静震惊了,看着说完这话,全身泄力般又倒下去继续颤抖的老头,许久说不出话来。

“他说什么?”李官问。

张文静翻译出来之后,李官也震撼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这刚认识的老头,竟然在临死前,忍受着无边的痛苦,也在给自己三人带路。最后的遗言,竟然是指路!

这让前世二十年,经历了各种凶残狡诈的李官,内心极度的动容。心中压抑之极,看着不断往下陷,全身颤抖,痛苦的不断翻白眼的老者,心念一动。大地迅将他吞没,掩埋。

然后,平整的地面露出一个小洞。

李官蹲下身去,将手枪枪口对准那个小洞,将枪死死按在地上,闭着眼睛狠狠的扣动了扳机。

‘嘭’

一声枪响,子弹透过地面的小洞,打入了老者的头颅里,结束了他的痛苦。

小洞随即愈合,风平浪静,像是什么都没有生过。

而地下三米处,却多了一个终于解脱了痛苦的尸骨……

从老头破伤风死亡的气氛中缓和过来,三人开始在这县城里到处游荡了起来。

知道了修理厂的地址,倒是不急于去找交通工具了,先填饱肚子才是正事。

‘嘭’

一脚抖开一家小商店的门,曹胖子仿佛现了新大6的哥伦布一样,肆意的狂笑了起来。看着货架上那些零食、粮食、生活用品,三人的眼睛都绿了。

疯狂了。

六只手快的抓取着货架上的零食,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疯狂的只知道吃,只知道进食。

而值得一说的是,这里的东西竟然全都是国产的。上好佳的虾条,卫龙辣条,统一的方便面。

全都是国货。

事实上,缅甸通行的大部分食物、生活用品,甚至包括工业,甚至军工,占据市场八成份额的,全都是中国产的。

‘呕——’

忽然,张文静捂着肚子,痛苦的趴了下去。

曹云青和李官一愣,用眼神疑惑的看着她。

却见张文静颤抖的揭起衣服,露出雪白的肚子。曹云青妈呀怪叫一声:“这是咋了?”

李官看去,也是面色郑重。却见张文静的腹部,鼓胀鼓胀的,像是怀孕了一样。而这大肚子,在一个小时前却并没有。

张文静有些痛苦的说:“官哥,我现在肚子好难受。”

李官连忙走上前去,伸出手掌贴在张文静的肚子上摸了摸,又按了按,突然明白了:“你把观音土吃多了,那是泥巴啊,吃那么多干啥?”

张文静可怜兮兮的说:“我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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