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是否真是如同西镇抚所说那样,注定是灾星,只要是身边的人都会莫名出事,先是整个十组锦衣卫死于那场海难,接着是负责做饭厨娘还有打更徐伯,一个个接连出事!
侧院内发现隐蔽石洞,那一刻,看似如同铁桶般无法攻破京城锦衣卫千户营变得体无完肤,就是如此简单,恰如一只水桶,无论上面多么坚固,一旦下面出现破洞,哪怕只是细小裂痕,同样可以造成致命影响。

从石洞钻出,眼前尽显荒凉,如果不是那个破洞,或许这个空间真的被人遗忘。

乱草丛中发现徐伯尸体,石洞的发现者,脖颈上显出暗红色印痕,脖子后面出现一道类似十字痕迹,可以判断,是被人从后面用绳子勒住窒息而死。

整个人躺在那,眼睛睁大,后背始终无法伸直,这一点与死去毒驼子明显不同,毒驼子的后背里藏有杀机,毒物打出那一刻瞬间挺直。

“小何,蹲下。”

小何答应一声,整个人蹲在那,脑袋向前,多半明白林风用意,后背尽量放平,再看林风,几步来到近前,踩在小何后背上,借着对方身体力道高高跃起,左手一抓顺势跃上,站在上方看得清楚,左边位置出现一道印痕,类似绳子摩擦留下,下面位置是一棵树,算不得高,至少可以承受一个人重量,凶手正是靠着这棵树加上绳索轻松越过城墙。

“大人!”

小何站在下面眼巴巴看着,就自己这点本事根本上不去,林风蹲在上面,手臂伸出,“上来。”

小何学着林风样子,跑到近前向上跃起,高度明显不够,手臂伸出瞬间被林风抓住。

林风手臂发力,小何脚踩着院墙向上,废了好大力气勉强爬上,一屁股坐在上面,“累死了。”

“没死就走。”说完整个人从上面落下,小何向下看了看,犹豫一下,只得随之跳下。

后街的早上总是特别的静,仿佛是在夜里一般,偶尔有几人出来撒尿,如果换成街市,此时早已人满为患。

“大人,赌坊就在那。”

店面不大,上面挂着一个布帘,写了一个“赌”字,门上贴着对联,上联是,“看人看面看手气。”下联是,“乐子乐事乐人生。”横批四个大字,“愿赌服输。”

林风点头,小何上前,掀开门上布帘,这种地方多是通宵达旦,加上有人看场子,所以不用担心有贼或者有人捣乱。

“大人,请。”

林风进入,屋内四个桌案,上面放着骰子等赌具,一人趴在那,一旁长凳上躺着两个人,一旁放着长棍,应该是赌场请的护场。

“醒醒。”

小何来到前面,用手敲击桌面,那人抬头,吓了一跳,“二位爷,这么早,玩点什么?”

飞鱼刀放在上面,那人吓得连连后退,明摆着是要找事,刚要喊叫,两个护场就在一旁,林风飞鱼刀抵住那人肩膀。

“大爷,不要杀我,要什么尽管拿就是。”

“谁要你的命,这是我家千户大人。”

“千户。”那人倒也有些见识,听到小何提到千户,加上对方手持利刃行走,必然是京城锦衣卫,眼中惊恐之色更甚。

“不用怕,问你一点事而已,记住,不能有任何隐瞒。”

“不敢。”

飞鱼刀收回,那人淹了一口吐沫,顺势袖子抬起擦了擦额头上汗珠,突然来这一下惊出一身冷汗,再看两个护院嘴里打着鼾,如果真是贼人,自己岂不是小命不保,看来要换几个中用的才行。

“经常光顾赌场的有没有一个叫徐伯的人,是个驼子。”

“驼子,有,有这么一个人,一个月会来几次,所以记得。”

“没有记错?”

“不会,这里的人都叫他徐驼子,听人说是在锦衣卫里面打杂。”

林风点头,信息算是对上,“最近来是什么时候?”

“三天前。”

“肯定?”

“小人没什么本事,就是记性好,那天徐驼子好像喝了不少酒,一张脸红红的,出手比平日大方,喊声也格外大,一晚上输了几百两,之后就再也没来。”

“很好。”林风看着掌柜,这个信息对破案有用,一个好赌之人,手里必然没有什么积蓄,何况一个月要光顾这种地方几次,赌场这种地方几乎是只进不出,突然多出几百两银子,必有蹊跷。

“多谢大人夸奖。”掌柜连连点头,做官的就惹不起,锦衣卫更是不能惹,见过锦衣卫杀人,咔嚓一下,斗大脑袋直接掉下来,那叫一个狠,最主要的是,杀的是四品京官。

“徐伯,也就是你们说的徐驼子,最近是否和一个右手有缺陷的人混在一起?”

“大人是怎么知道的?”

“这点小事如何能瞒得过我家大人。”掌柜面露疑惑,小何忍不住吼了一嗓子。

“小人多嘴,多嘴,该打,确实是,那个人叫九指,游手好闲,喜欢小偷小摸,偶尔来这堵几把,多半是臭味相投,两个人称兄道弟,有时候一起出去喝酒。”

“那个叫九指的人住在什么地方?最近可有来过?”

掌柜连连摇头,“这个确实不清楚,这个人有段时间没来过,多半是手头紧,有一个人应该知道。”

“谁?”

“从这出去,后街倒数第二间木屋有个寡妇张,无意中听九指提过,两人是相好,大人可以去问问。”

“小何。”

“是大人。”

小何快步走出,林风随之离开,赌坊掌柜长出一口气,从后面过来,照着两个护场就是两个嘴巴扇过去。

“谁,谁打老子。”

这两下必然不轻,眼睛瞪圆,见是掌柜气势汹汹站在面前,顿时没了脾气,“大哥,怎么打我。”

“废物,老子差点见了阎王,你们倒好,睡得跟死猪是的。”

“哪个敢闹事,也不问问我京城第一棍名头。”那人顺势从一旁拿起木棍抖了两下。

“算了,什么京城第一棍,人家是锦衣卫千户大人。”

“锦衣卫!”

一瞬间顿时蔫了,对付个无赖混混还是可以,和锦衣卫交手还不是死路一条,“大哥,怕是摊上大事,怎么惹上锦衣卫那帮人。”

掌柜冷哼一声“看你们两个那点胆,当初不是吹着天王老子都不怕,一个锦衣卫就熊了。”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个道理我们兄弟懂,锦衣卫我们兄弟是惹不起,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走。”

那人拎起木棍就走,掌柜连忙闪身拦住,不想来真的,“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动气,不过是问点徐驼子还有九指的事,应该和咱们无关,即便真的有事,打点一下也就是了。”

“掌柜这是何意?”

掌柜一脸笑意,用人用熟,何况这种地方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没个信得过的在身边还真不行,这两人算是仗义。

“拿去喝酒,算是给二位赔罪。”

一块银子拿在手心,掌柜的一脸讨好,“不可再有下次。”

“放心,放心。”

外城后街,尽显杂乱,这里多是穷人聚集之地,同样滋生娼妓,多是为了生计,最终形成习惯,不愿再辛苦劳作。

这些同样有所区分,交了好处的可以明着来,价格相对高一些,其他的只能偷着干,靠的多是回头客,或者是图便宜的,寡妇张所处位置较偏,不过是两间低矮木房,上不得门面,应该属于后面这种。

“叫门。”

小何站在那,神态明显有些不自然,“大人,还是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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