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阿桔走出枯叶道馆都没有任何一名飞车党企图阻拦他,远方的天际已经泛出了一种鱼肚白的颜色,预示着这场暴雨已经持续不了多少时间了,仿佛是为了发泄最后的疯狂又像是匆忙把那些还没有来得及落下的雨水一股脑的倒了下来一样,枯叶市的雨更大了。
“咔嚓”又是一道惊雷,乌黑的夜空被照的一片雪白。那一闪而逝的亮光把一尊蹲在枯叶道馆屋顶的身影拉的细长,印在了阿桔面前的大地之上。

“唔,原来是阿杏啊。”抬头勉强分辨了一下那个模糊的身影,不知道阿桔如何准确的分辨出来者的身份。

“父亲大人!”纵身而下的阿杏稳稳地落在了阿桔的面前,单膝跪下头放的很低。

本想要伸手抚摸一下阿杏的头顶,但阿桔突然想到了什么,勉强伸出一半的手又停在了半空中“记得我们上一次一起来枯叶市的时候,你才这么一点点大。”阿桔的另一只手在自己大腿的根本比划了一下阿杏当年的高度。

“阿杏记得,那时候父亲大人带着我在关东修行着。”

“是啊,时光荏苒,转眼这么些年没见你,已经变成一个大姑娘了。”阿桔依稀记得消失多年的阿杏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候的那种惊喜,可惜虽然还称呼自己是父亲,阿杏对自己的态度却丝毫没有女儿对于父亲那种亲情了。

今天或许是一个好机会,能够为自己之前犯的错道个歉“阿杏,还记得我以前教你的,什么是一个合格的忍着吗?”

“当然记得,第一不准滥用忍术、第二舍弃一切自尊、第三必须守口如瓶、第四绝对不能泄露身份。”阿杏记得很清楚,阿桔不止一次教育过自己只有这样的忍者才能活的久,活的好。

“忘了它吧,阿杏,忍者这种职业已经过时了,好好的生活下去。”坚持了一辈子的忍道在女儿消失的时候已经轰然崩塌,现在的阿桔追求的不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是看得到摸得着的事物—不就是眼前的阿杏吗?只要女儿幸福,其他的都不重要。

不知何时阿杏的头已经抬了起来,也许是雨水也许是泪水亦或者两者兼有在她的眼睛里混成了一团,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滚出来、落下去“过时?这就是您放弃原则、忠诚、荣耀而加入火箭队的原因吗?”当年的自己少不更事,过于严苛的父亲让处在叛逆期的阿杏对亲情产生了怀疑,一度离家出走远走城都地区。多年之后成熟的自己已经明白了父亲的苦心,但是父亲加入火箭队这种组织的情报又像一柄重锤,将自己内心中好不容易建立起的父亲形象砸了个稀巴烂。如果不是联盟的计划,可能阿杏这辈子都不会再来见阿桔了。

“火箭队啊、、、、、、”阿桔还记得当年的自己还不是浅红道馆的馆主,苦苦寻找阿杏无果的自己就如同一只行尸走肉。当坂木出现在自己面前问道“你想要什么?”的时候阿桔想都没有想就说出了“我只要找到我的女儿”这样的话。

“我会让所有的火箭队帮你寻找你的女儿。”简简单单的一个承诺,这些年来阿桔义无反顾的投身到了火箭队的事业中来,也是靠着火箭队的支持,自己坐上了浅红道馆馆主的位置。唯一遗憾的是依旧没有女儿的消息,但是起码还有希望,现在想来这些年来阿杏因该是被城都联盟雪藏培养着的,所以就算是火箭队这样的庞大组织也没有任何消息。

“大概吧,”微笑着流着泪是男人的情怀,再多的苦难都由自己一个人扛起。过多的解释只会让阿杏产生对于父亲的愧疚,自己没有做好一个父亲的职责这就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

“你这个骗子!你只是贪图联盟给你的好处才出卖的火箭队!对吧!”这样的时候阿桔觉得自己呼吸都是一种错,阿桔很想大声的告诉自己女儿:是因为你啊!但是这又能改变什么呢,她也许依然会觉得自己再演戏。

本就荡然无存的父亲形象就不用再费力重建了,就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个由利益趋势家伙也不错“如果阿杏以后有空,不妨常来石英看看我。毕竟我还是你的父亲。”苦涩的笑着,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越是疯狂越难以久长,雨终于停了!看着星星点点穿过乌云的阳光,阿桔觉得是时候结束这场不太愉快的见面了。

“出来吧,比雕。”纵身跃上比雕宽大的背部阿桔说道“我现在要去常磐市支援菊子天王,你也早点休息一下把,金黄市离这里的距离毕竟不是很近。”与科拿的想法一样,阿桔也想毕其功于一役,只有打败了坂木关东才能真正的和平,他并不怕坂木的报复。甚至漠视生死,但是他现在已经有了新的目标—保护好自己的女儿。

“骗子!骗子!你就是想在菊子面前表现一下,坐稳你天王的位置吧、、、、、、”后面的话,阿桔不想听也听不到了,比雕超凡的速度已经让枯叶市变成了一个黑点。看着越来越远的阿桔,不管阿杏再怎么努力依然分辨不出到底哪一个黑点是他,颓然跪倒在地的阿杏已经带着哭腔,依旧一次、一次锤打的地面,哭喊着骗子,发泄着心中抑郁的情绪。

不知什么时候,一双巨大的皮靴出现在了阿杏的面前,一只巨大的手掌也覆在了自己的头上“呦吼吼,这是阿杏吧,跟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啊。”来者正是枯叶道馆训练家马志士。

“你,认识我?”马志士一副自来熟的表情让阿杏很尴尬,虽然知道眼前的家伙是枯叶道馆训练家,但是在阿杏的记忆里丝毫没有跟他接触过的印象,那么他为什么知道自己小时候长什么样啊。

“啊?我?当然不认识你。”马志士的话差气的阿杏背过气去,你都不认识我还装的一副很熟的样子。

“我们以前也没见过,不过我知道屁股上胎记、六岁了还尿床、、、、、、”听着马志士如数家珍般的爆出自己小时候的糗事,阿杏也顾不得生父亲的气了,一股羞怒的情绪涌上了心头!

“你这个变态,到底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恼怒的阿杏直接拔出了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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