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梵走了。
说完最后一句,他便毫不犹豫的走了。

冷羽站在原地,任夜风轻抚着她单薄的身子,久久未动。

半夜,公当孙瞿再次起夜时,发现大门口站着一个黑影。

“谁在那里,出来!”他身侧一定,招式已起,以防万一。

“是我。”冷羽缓缓从大门口走了进来,脸上面无表情,手中拿着一柄外表看起来极为素朴的长剑。

公孙瞿脸上一愣,看着冷羽浑身湿气的样子,贴心的没有多问。“夜凉,早些休息吧。”他这是以为冷羽半夜出去习武,因此才这副模样。有道镇以往的很多高手,不乏也有半夜习武的习惯,他今天也听说了眼前这名女孩的事,既然是玖儿的朋友,他这会儿多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

“嗯,谢谢。”冷羽虽然情绪不是很好,但别人对你友好,她的素养不允许不礼貌。

道完这句,冷羽便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公孙瞿自然也不会多事,他点了点头,朝着厕所走去。

屋内空无一人,平时爱赖着她的某人这会儿并没有回来。冷羽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现在脑子有些乱,这些糟心事她也不想再想了,先休息吧.....

她把剑放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剑吟。冷羽盯着这把剑,思索了许久。

剑,确实是好剑,但人,并不是对的人。冷羽敛了敛目,心中默默决定还是后面找个机会还给凤梵。

这东西,她受之有愧。

一夜无眠。

凤梵有些狼狈的落荒而逃。他一跃来到了离有道镇至少十里远的大山山顶,一眼望去,一览众山小。

他沉着眼看下山下,隐约还能看见有道镇夜间的灯火,山风划过他的衣角,带起一阵浮动。

“出来!”凤梵眼神一暗,身体并没有动。随着这话过后,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身。

“啧啧啧,何必动怒。”嘲风缓缓从夜色中走到了凤梵身边,换回了他龙三子该有的金丝纹龙黑袍,带着些许戏谑,轻松的说道。

“为何跟踪本王。”凤梵以一副肯定的语气,说出了疑问的话语。嘲风挑眉,双手自然背在身后,“怎么,你想要女人,玄界还不够你挑的?”

“闭嘴!”

“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你是凤凰一族的皇子,只要你想...”凤梵转过了身子,冷眼看向嘲风,“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你还是先担心怎么治好你的伤吧!”

凤梵一拂袖,也不再隐藏自己的情绪。他现在心情很不爽,你嘲风非要凑上来,那就不要怪他你哪痛他就往哪踩!

嘲风倒也没有动怒,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凤梵,也还算识趣的不再提这事。今晚发生的事他都看在眼里,他确实理解不了为何堂堂的凤凰一族皇子,会对人族的女人动心。二人既不同族,亦不同寿,各方面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他向来对这些所谓的情爱嗤之以鼻。

不得不说,嘲风是局外人,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和冷羽都理智的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凤梵却是没有悟到。他已然陷了进去。

此时的嘲风并不知道是,终有一天,他亦会陷入他一直嗤之以鼻的东西,甚至不必凤梵的来的少,可是,这时的他,毫无察觉。

他第一眼见着冷羽,是在松露公盘上,彼时他的功力自然感受到了对方的不一般,借着共舞的机会,他探得对方身怀内丹,这在人族,绝对是个例,因此他也多留意了对方几眼。后来东西被抢,他急着去追,倒也没有再多注意这个特别的女人。

再次相见,这女人车上带着的,便是他原先欲得的东西,他倒没看出这女人还有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躲宝的能耐,却是小瞧了她。

借着交谈的机会,另一个女人先对他动了手。说实话,就算她们二人一并,也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他并不介意陪这两人玩玩。

再后来,这名叫冷羽的女孩,倒猜出了他的些许来历,在这点上,她确实让他刮目相看了些。他与凤梵交手,许久未战,打得倒也痛快。不知不觉便到了下午,二人算是不打不相识。最后勉强达成了交易,于是他便陪着他来到了这边。

也是到了这边他才知道,原来这女人的名字,一直都是假的,她姓冷名羽,倒是凤梵这小子看上的女人。

这是第一个,骗了他,还活的好好地人。若不是凤梵护着,而这女人也让他觉得有点特别,按他以往的脾性,这种人,坟头的草早就应该有一尺高了。

他对冷羽的认识,在某种层度上,确实又加深了一步。

今夜他跟着冷羽出来,没曾想倒也看见了这样一幕。

倒是有趣。

凤梵他就不说了,这女人,竟然能拒绝玄界凤凰一族的皇子,倒也是个人物。要知道,就算注定没有结果,但这过程中凤梵能带给她的,岂止这一柄寻常长剑可比的?

他对这个女人,倒也越发的好奇了。

嘲风心里算计了一番,对着凤梵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道:“人族常言有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倒要看看,能让我们凤凰一族皇子动心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话未言毕,嘲风便转身朝着来路走去。

你既然给我添堵,那么我不回敬一二,仿佛有些说不过来呢。“你敢动她试试?”轻声的威胁从身后传来,凤梵仿佛并未动怒,端的是最平常的语气。

“哦?”嘲风转回了身子,“我怎么记得有人说过,今后都不会纠缠某人了?难道是我记错了?”

“这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凤梵折了一片崖边灌木中的绿叶在手中把玩,神态如常。

“那容我提醒我们高贵的皇子一句,那名凡人的伤,你欲何时治疗?”

凤梵闻此,倒也默了两秒,没有接话。他轻轻将绿叶折叠,看着手中脆弱的东西,他随手朝着崖下扔去。

下一刻,此地除了嘲风,再无二人。

嘲风抬头看了看天空,月色渐沉,天,要亮了...

当天凌晨,某医在床上被人挖了起来,凤梵直接便在其房间注下了结界,寻常人不得进。

“别动,是我。”

公孙玄虚先是闻声惊醒,欲扭动机关防止暗算,凤梵扣住了其脉门,出声说道。

“凤先生?”公孙玄虚紧绷的身子稍稍缓和了些许。他睡眠一直很浅,而房间里又被他布下了机关,是故凤梵进屋的第一时间,他就醒了。

若凤梵不出声,下一刻,这屋内的机关便会直接启动,以凤梵的能力自然这机关伤不了对方,这本是他应对普通人的,若有变,可为他病弱的身体拖得了遁走时间。

公孙玄虚从床上坐了起来,披上了衣服,开了灯。“凤先生,深夜来访,可有要事?”

“疗伤。”凤梵言简意赅,直接将公孙玄虚按回了床上,“衣服脱了。”公孙玄虚也不意外,更没有多问,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是而很快他便接受了凤梵凌晨来给自己疗伤的事实。二人都是大男人,也没什么避讳的。

凤梵很满意公孙玄虚的态度,他也没有耽搁,公孙玄虚一脱完,他便幻出了凤泉,放在了公孙玄虚的头顶,他在一侧为其注入神力催动,随着疗伤的进行,屋内渐渐散发出时强时弱的微光。

公孙玄虚这伤,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是药三分毒,他从小便在药罐中长大,他自己也是医生,对自己的身体自是十分了解。先天不足,后天有憾,就算是凤梵这方帮他疗伤,也不是一次就能解决的。他身上的虚汗越来越多。几盏茶的时间,他的汗水便将寝衣浸湿。

第二天一大早,早饭时间,公孙玖依次叩响了每人的屋门。

冷羽从屋内出来时,公孙玖明显感受到了她的状态有些不好,问其原由,冷羽只道没有睡好,这边二人早饭都快用完了,凤梵嘲风二人屋内还不见动静。公孙玖不耐其烦的再次敲门,久等不到回应,公孙玖直接推开了二人的房门。

屋内空无一人,床上用品整齐冷清,一看便是一整夜未曾就寝。

冷羽见此,眉头微皱,却是一言不发。

“小羽子,我先出去看看,你先吃着。”公孙玖未待冷羽回答,便拿上了自己的武器,出了家门。

没办法,她一直防着的就是嘲风,这边一夜未归,若是对方有何歹意,后果不堪设想。可是他明显一夜都不曾回来,要找人询问,估计也没人知道,这么来看,就只有...

公孙玖疾步走在小巷中,一想到有求于那人,她心里便有些不舒服。可若真出事,却又不得不拜托那人。

她叹了口气,不得已朝着西边走去。

等公孙玖来到公孙玄虚住所的时候,这方凤梵刚好给公孙玄虚走完最后一个小周天。感受到屋外来人,凤梵给了一个眼神给公孙玄虚便消失在了屋内。

“碰!”的一声,公孙玖一脚踢开了公孙玄虚卧室的屋门。“公孙玄虚,起床!找你有...”公孙玖一眼望向屋中,顿时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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