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激动!先别急着高兴。”褚老夫人首先镇定了下来,以前也有这种情况来着,烧退的倒是快,可不久就卷土重来了,烧得厉害!所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奶奶,这回退烧慢!却是稳当,不比从前。”褚昔冬出声安慰众人道,虽然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他莫名的相信这一回烧退了,就不会再烧了。

“呵呵……咱耐心等吧!”褚夫人抹了把脸,笑着说道。

到了傍晚时分在诊脉时,褚凤鸣身热约退一二,已不作烦躁谵语之状,平静了下来,不在胡言乱语,已经清醒了许多,认得人了。

这种变化当真让褚家人欣喜,褚夫人抓着丈夫的手,这眼泪就没断过。

“妈!别哭啊!这是好事!我爸会好的。”褚小二拦着褚夫人的肩膀,笑着看向躺在床上的自家老爹道。

“臭小子,没给家里惹事吧!”褚凤鸣嘴里咕哝道,声音略微含糊不清。

杨老和褚昔冬相视一笑,谁也没提中午那档子事,算是给小二留些颜面,不过认真说起来,没有小二的胡闹,哪有现在的事啊!说不定……

这一饮一啄,皆有天定!当真让人不胜唏嘘啊!褚昔冬拍着小二的肩膀,‘这家伙,还真有点儿狗屎运。’

“嘿嘿……”褚小二尴尬地挠着头,嘿嘿直傻笑,今儿这事算是因祸得福喽!

“放心吧爸!有我看着小二呢!”褚昔冬认真地说道,那个淡定且从容的褚昔冬回来了。

“你们别聊太久我去煎药去。”杨老出声打断他们的聊天道。

“行!”褚昔冬点点头道。

“儿子!别说话,有什么等咱好了再说,现在先养精蓄锐。”褚老夫人说道。

一家人就陪坐在病床前是谁也劝不走,一室寂静,心里却是火热的。

不一会儿居然还听见了褚凤鸣细微的呼噜声,一家人相视一眼,眼中看到了惊喜,有多久没听见他的呼噜声了。

褚夫人高兴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嘘!青岚!别哭,这是好事!咱家凤鸣没事了。”褚老夫人抓着儿媳妇的手,小声的嘀咕道,说着还不忘看看病床,就怕吵醒了儿子。

“咱们那边说去,都别围在这儿。”一家之主老太太发话都起身朝沙发区就座,只是这眼睛始终盯着病床,看着他胸前轻微的起伏。

一个小时后杨老端着煎好的药回来,看见褚凤鸣的神色明显比刚才走的时候要好上许多。“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吗?”杨老把药碗放在床头柜上道。

褚小二急急地说道,“杨老煎药不久,我爸就小息片刻,这才刚醒来。”

“哦!难怪呢!能睡就是好事!”杨老笑着说道,“这次煎的药是四逆汤加上肉桂!药方:附片100克 干姜36克 甘草12克 上肉桂10克研末,泡水兑入。”

“温中散寒四逆汤,附子甘草与干姜,脉微欲绝可复元,四肢厥逆可回阳。”杨老顿一下接着道,“此汤申发阳气,却散阴寒,温经暖肌,是以四逆名之。甘草味甘平,《内经》曰:寒yin于内,治以甘热,却阴扶阳,必以甘为主,是以甘草为君;干姜味辛热,《内经》曰:寒yin所胜,平以辛热。逐寒正气,必先辛热,是以干姜为臣;附子味辛大热,《内经》曰:辛以润之。开发腠理,致津液通气也。暖肌温经,必凭大热,是以附子为使,此奇制之大剂也。四逆属少阴,少阴者,肾也,肾肝位远,非大剂则不能达,《内经》曰:远而奇偶,制大其服。此之谓也。 ”

“嗯嗯!”褚家人频频点头,杨老解释的很详细,且浅显易懂。这人那,要是合了眼,对了脾胃,就什么都是对的。

“正好药也凉了许多,喝药吧!”杨老说完后,摸摸药碗道。

褚昔冬和褚小二两人道,“我们来吧!”

“妈、奶奶,你们歇着吧!”

兄弟两人一个把扶起来,让褚凤鸣靠在自己身上,一个拿着勺子,小心翼翼的试过药温后,一勺一勺的耐心的喂进褚凤鸣的嘴里。

药喂的很慢,一小碗药,整整喂了大半个小时,药是一滴都没洒出来,喝完后,兄弟两个拿温开水给褚凤鸣漱口,兄弟俩是合作愉快,是面面俱到。

褚小二拿纸巾擦擦褚凤鸣的嘴,然后起身兄弟两个把褚凤鸣放好,盖好毛毯。

天色已黑,褚昔冬陪着杨老在医院的小餐厅,吃完晚餐,回来。

“杨老,凤鸣的热度又退了些。”褚夫人拿出温度计递给了杨老看。

杨老的徒弟礼仁,对着屋里的灯光看了一下,报了一下数字。

“嗯!身热退去四五,还有些低烧。”杨老坐在病床前搭着褚凤鸣的手腕,少顷把完脉后,他抬眼道,“脉稍有神,好现象,咱们的路子是对的。”

褚凤鸣突然出声道,“昔冬,小二,我要去卫生间。”

“爸,你现在虚弱的很,哪能上卫生间啊!”褚昔冬说道。“我和小二扶您起来吧!”

褚昔冬和小二把褚凤鸣搀扶着坐起来,“奶奶、妈,您还不出去。”

“哦!”两位女士向外走去,走动当中褚老夫子嘀咕道,“这孩子,当**什么没见过。”

褚凤鸣这老脸哦!甚是尴尬。

“嘻嘻……”褚小二抿嘴偷笑。

“臭小子!看你爸的笑话。”褚凤鸣笑骂道,当即想出手打他,可惜身上没有一点力气,手臂颓然的放下。

褚小二鼻头一酸,眼眶一红,这泪差点儿掉下来,哽咽道,“爸!等你好了,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我绝对不跑。”

“臭小子,还不赶紧的,你爸我憋不住了。”褚凤鸣出言化解了父子俩的不好意思。

褚小二赶紧去卫生间拿夜壶。

“杨老!您不回避一下。”褚昔冬说道。

“不,我得看一下,小便的情况。”杨老站在原地不动道。

“嗯!那好吧!”褚昔冬说道。

褚凤鸣虽然尴尬,但也无法,只好硬着头皮在两个儿子的帮助下,解完最令他尴尬的小手。

解完小手后,兄弟两个把褚凤鸣放下,盖好毛毯,褚小二把夜壶倒掉,洗洗手才从卫生间出来。

杨老点头道,“小便赤而长,好!肌体明显在恢复!”

“对对!前些天,小便可是短而赤的。”褚昔冬说道。

褚小二听到敲门声,上前把门打开,礼仁端着一小碗大米粥站在门外,大米粥熬得软而烂,闻着就香。

褚夫人敲的房门,放他们进来后,兄弟两个不假他人之手,亲自把这一小碗大米粥喂进褚凤鸣的肚子里。

屋子里的人又聊了会儿病人病况,天色已不早,由于是服药后的第一晚,杨老没有走。他在陪房里睡觉,随时待命。

褚家婆媳在另一间房里睡觉。

褚家兄弟和礼仁三人在病房内轮流值夜,期间褚凤鸣又小解一次,礼仁记住小便的情况。其他的时间虽然褚凤鸣有些烦躁,到没有大的变故。一夜无事,到天明。

第二天清晨,褚凤鸣略进了些大米稀饭,半小时后再服一剂药后,褚昔冬欣喜的发现这热度退了七八。

“别高兴了!儿子,我想去卫生间,这次时间较长。”褚凤鸣重重地说道。

兄弟俩一听就明了,两人给他穿上衣服,褚小二背着他进了卫生间。

杨老出声道,“别急着冲厕所。”

“知道了。”褚小二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父子俩才从里面出来,杨老道,“换上厚一点儿的被子吧!身热已退,盖的太薄了,会感觉冷的。”话落后直接进了卫生间,大便始通,色黑而硬。

“嗯!好!”褚夫人从内间抱了一床被子出来,褚昔冬接过被子给自家老爸盖上。

一天的时间里,惟有咳嗽痰多,痰中兼带有血。

“别担心,正常现象,吐出来正好。”杨老说道。

接下来的两天里,不管是吃饭、吃药、上卫生间,擦拭身体,两个儿子都不假人手,把自个儿的老子给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褚凤鸣眼看着越来越好,虽然还是瘦弱不堪,虚弱的厉害,但起码精神正常,不在发热,烧得迷迷瞪瞪了。

第三天褚凤鸣刚刚吃完药,斜靠在病床上尽享儿子们一个按摩、一个给他读报纸。

杨老接到一个电话,向褚家说明,去参加一个会诊,要稍离片刻。

褚家人则痛快的放行了。

杨老带着徒弟走后,褚凤鸣闲闲的坐在床上,一副百无聊聊的样子。

“怎么?爸很无聊啊!”褚小二笑眯眯地说道。

“臭小子,你试试住院二十多天。”褚凤鸣斜靠在病床上,抬手给了小儿子一个爆栗。

“爸,我看你的情形,在坚持几天吧!这回得彻底治好了。”褚昔冬放下手中的报纸笑着说道。“爸,这次你可吓得我们全家人都不轻,尤其奶奶和妈妈。”

“你这小子,我只是抱怨两句,又没实际行动。”褚凤鸣哭笑不得道。“你们两个,我这当爹的尊严可彻底没喽!”

“这个老褚,儿子伺候你不好啊!”褚夫人端着刚洗好的水果盘进来,放到床头柜上,上面放着苹果、梨两样。

“昔冬、小二,歇会儿,吃些水果。”褚夫人说道。

褚昔冬和小二两人起身去了卫生间洗洗手出来拿着苹果直接啃了起来。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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