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纪泽访美后,中美两国不惜动用武力来保持对欧洲的自由贸易,英国政府大为震惊,英国人发飙了,觉得有必要马上打败同盟国,首先派英军拿下土耳其首都君士坦丁堡!
夜晚降临,黑暗笼罩着整个土耳其帝国。在君士坦丁堡郊外的一栋豪华别墅里,却灯火通明。青年土耳其党的大独裁者恩维尔帕夏面色焦虑,他皱着眉头,正在和内务大臣塔拉特帕夏,海军大臣、君士坦丁堡警察总监杰马尔帕夏商议怎么对付英国舰队,他们三人准备放弃君士坦丁堡。

德国派驻土耳其君士坦丁堡的军事代表团团长冯.桑德斯也参加了这次重要的会议,他表示不同意土耳其人放弃君士坦丁堡,这样一来英国和俄国人就可以将黑海和地中海联起来,这对同盟国来说,无异于一场灾难。

土耳其海军大臣杰马尔帕夏说:“现在德国公海舰队已经被英国海军封锁,无法援助土耳其,凭土耳其的海军,和英国皇家海军的舰队作战,那无异于以卵击石。”

冯.桑德斯说:“德国的公海舰队虽然来不了,但是德国的潜艇,还是会来援助土耳其人的。”

恩维尔回答冯.桑德斯说:“我绝对相信德国潜艇的威力。但是,你知道达达尼尔海峡的防御非常脆弱,土耳其靠近君士坦丁堡的沿岸两座兵工厂,都暴露在战舰的近距离平射火力之下。如果英国人发动攻击,他们的舰队能够不费力地穿过达达尼尔海峡,在加利波利半岛的任何地点成功地登陆将是可能的,用陆上兵力攻占海峡也将是比较容易的。”

冯.桑德斯摇摇头,说:“但我们也有自己的优势,加利波利半岛几乎是荒芜的山区,只有一条泥土公路纵贯全岛。俯视海滨的山脊和陡坡提供了优良的防御阵地,而且达达尼尔从不冰冻。它的双向潮流,疾转的风向和猛烈的风暴,加上水雷。使英国舰队航行成为难事。”

恩维尔听冯.桑德斯分析得有道理,但他实在没勇气和英国舰队作战。他指挥的军队,连意大利军队和沙俄军队都打不过,更不用说装备精良的英国和法国军队。恩维尔还想找一些借口,但冯.桑德斯以不容商议的口气说:“君士坦丁堡不仅仅是一个军事目标,还是通向俄国黑海港口的唯一通道,便利同英国东方盟国的交通要塞。土耳其军队已经在高加索大败,如果再放弃君士坦丁堡,我觉得土耳其实在没资格和价值再和德意志帝国做朋友。”

冯.桑德斯的话里明显带有威胁的口气,一旦恩维尔的青年土耳其党放弃君士坦丁堡,德国盟友就会抛弃他。恩维尔现在娶了苏丹女儿,每天和她在豪华的首相别墅里醉生梦死,翻着花样玩着阿拉伯人的各种刺激游戏,他很害怕失去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但恩维尔实在没有勇气带兵去跟英法舰队战斗,于是他找借口,对冯.桑德斯说:“我的身体最近很不好(肾虚了)。如果德国觉得有必要守住君士坦丁堡的话,那么所有土耳其人民将乐意为阁下效劳。”

土耳其人民是个很模糊的字眼,冯.桑德斯一听,问:“你的意思是?”

恩维尔说:“我的意思是土耳其的军队,都可以交给阁下你指挥。”

内务大臣塔拉特帕夏和海军大臣杰马尔帕夏听了这话,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们表示反对,恩维尔却骂道:“你们闭嘴,你们有更好的办法吗?”

冯.桑德斯也哭笑不得,恩维尔为了自己的地位,竟然甘愿放弃土耳其军队的指挥权。不过他很乐意接手这个活。因为他也很怀疑恩维尔的指挥能力。于是,在4周之内,他组建了一支6个土耳其师,大约8.4万人的达达尼尔防御部队。

幸运的是,在这一个月内,英国地中海分舰队代理司令卡登指挥的英法舰队。虽然拥有装备有十五英寸大炮的新式“伊丽莎白女王号”,却没有攻击君士坦丁堡。因为卡登认为。缺乏陆军的支持,强攻达达尼尔海峡会付出太大的代价。

开始时,无论卡登或是丘吉尔都认为,如果英法舰队冲进马尔马拉海,土耳其军的斗志就会消失,就会吓得屁滚尿流来投降,但是,直到卡登突然患病,把指挥权移交给舰队副司令约翰.德罗贝克,土耳其人在冯.桑德斯的指挥下,没有任何投降的迹象。而且土耳其海军在加利波利半岛附近水域增布9个雷区。

当时,英国军舰夜战能力不佳,到了晚上,所有战舰都要退回安全水域集中,土军就趁机重新布雷。这导致战场上出现极为滑稽的一幕:白天,英国扫雷艇刚扫出一片干净水域,到了晚上,土耳其海军又偷偷扔进去一堆“垃圾桶”(当时的水雷很像城市街边的垃圾桶)。所以,英国舰队前进的过程相当缓慢。

丘吉尔不断发电报催促卡登进攻达达尼尔海峡。3月15日,英国海军部电报通知舰队司令卡登,要求他3天后必须攻入达达尼尔海峡纵深。

这时,卡登觉得不能冒险,他称自己重病了,不能指挥舰队。丘吉尔便电令送一艘英国战舰送卡登到希腊去休养,把舰队指挥权交给了主战的舰队副司令德罗贝克。

德罗贝克于3月18日命令舰队重新进攻。此前,达达尼尔海峡已经被英军扫雷艇反复扫荡过,他认为在海峡五英里以内没有水雷了。

但是,德罗贝克不知道,3月7日深夜,一艘小小的土耳其汽船“努斯雷特”号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早上英法舰队刚刚待过的水域,向海里投放了26颗水雷,然后悄然离去。

3月18日早上,达达尼尔海峡阳光灿烂,海风吹散了海上的武器,进攻开始了!英法16艘主力舰一字排开,向海峡两岸的土军要塞开火。

“轰隆!”

“轰隆!”

这支强大的英法舰队,猛烈强轰土耳其岸炮的堡垒。尤其是装备十五英寸(大约381毫米)口径巨炮的“伊丽莎白女王号”超级无畏级战列舰,全部以燃油锅炉为动力。航速超过25节,8门15英寸口径主炮齐射的炮弹重量,超过10门13.5英寸口径主炮。而且伊丽莎白女王号增大了主炮仰角提高射程。火力大,炮口初速为785米/秒。射程远,土耳其的岸上堡垒被轰得一塌糊涂。

午后,刺眼的阳光铺满达达尔海峡的海面,海上战场上逐渐安静了下来,英法舰队打哑了土耳其人的大部分岸炮。

风平浪静,舰队的十几艘舰船浩浩荡荡开往君士坦丁堡。德罗贝克站在“伊丽莎白女王号”超级无畏级战列舰的甲板上,惬意的海风吹来,他脑海里已经开始畅想着进入君士坦丁堡皇宫里的场景。他在想,土耳其皇宫里,苏丹的奇珍异宝一定不比圆明园里的少。

突然,英国战列舰“布韦号”剧烈抖动了一下,战舰底部裂开了,从甲板上喷出很高的烟柱和火焰。

“布韦号”舰长卡尔西上校跟德罗贝克发信号:报告,“布韦号”遭到攻击!两分钟后,它在继续行驶中倾覆了,带着它的舰长和639名海军沉入海底。

德罗贝克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当中,根本没意识到是土耳其人补布了水雷。他马上命令舰队一边救人,一边严查“布韦号”是否遭到了德军潜艇的攻击或者土耳其炮火的袭击。

少数浮起来的幸存者被救了上来。附近军舰上的观察者认为,“布韦号”被一颗土耳其炮弹所击中;也有人认为。它撞上了一颗水雷。

德罗贝克大怒:“我们的扫雷舰不是刚扫过这片海域了吗?”

德罗贝克认为是岸上残余的土耳其炮兵干的好事,于是命令舰队,看到有炮火闪光的土耳其阵地,马上补充炮击。

于是英法战舰又是一轮猛烈的炮轰,持续了大约两个小时。到下午4时,土耳其人的全部岸上炮群成了一片焦土,没了人影。德罗贝克命令舰队继续前进,在太阳落海前,到达君士坦丁堡港口。

舰队正行驶着。英国战列舰“不可抗号”、“大洋号”也触雷沉没,英国战列舰“不屈号”、“阿伽门农号”和法国战列舰“高卢号”也遭到重创。

德罗贝克下令搜索附近海域的德国潜艇。未果,这才意识到是土耳其水雷在坏事。他害怕再有闪失。下令所有幸存舰艇返航地中海。等到舰队越过达达尼尔海峡出口时,又因为水雷爆炸,导致3艘英国战列舰舰体破裂,只能蹒跚行驶。这一天,对英法舰队来说,是个悲伤的日子,有1273名海军死亡,647人受伤。

英法海军损失四五艘战舰,一千多名海军伤亡,并且是在和虚弱的土耳其的战斗中,消息传到了英国战争委员会。英国陆军大元帅基钦纳本来就怀疑丘吉尔的海军能单独拿下君士坦丁堡,这时,德罗贝克也发来了电报,要求英国陆军支援。

基钦纳说:“现在我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我们应该派陆军到君士坦丁堡。”

丘吉尔并不认输,他咬着一把楠木烟斗,坚持海军重返战场,马上回去攻击君士坦丁堡,他估计土耳其军队的炮弹和水雷不足了。实际上,也是如此,在整个海峡战区,土耳其人只剩不到30枚穿甲弹,水雷也用尽了。土耳其首相恩维尔已经做好了搬家的准备。

但是,英国陆军元帅基钦纳和首相阿斯奎斯已经不信任丘吉尔的判断了。英国陆军元帅基钦纳对首相阿斯奎斯说:“我想我们不能支持一个连前方舰队司令都觉得难以执行的计划。”

“丘吉尔,如果你坚持要海军作战的话,我建议我们海陆同时进攻。”首相阿斯奎斯说。他也觉得必须派遣英国陆军了,于是和在座的战争委员会委员商定,改变原来海战计划,派陆军部队在加利波利半岛登陆,海军降到了次要地位。在布尔战争期间曾任基钦纳勋爵参谋长的伊恩.汉密尔顿将军被挑选来指挥英国陆军。

英国战争委员会以四票对一票的举手表决,通过了这个决议,丘吉尔也无话可说。

战争委员会没有制定具体的作战计划,汉密尔顿只接到了粗略的指示,在加利波利半岛登陆。

加利波利半岛有六十英里长,四到十三英里宽,几乎全部是荒芜的多山狭长地带,1909年只有一条泥土公路纵贯全岛,俯视海滨的山脊和陡坡提供了优良的防御阵地。

在哪里登陆,英国的汉密尔顿将军也不知道怎么办,他对此地一点也不了解,他找了一本土耳其陆军操典、一张不完善的作战区域地图和在最后一分钟冲进当地书店买来的君士坦丁堡旅游指南,就了离开伦敦。

汉密尔顿率领的军队,一共约有八万人,主要是澳大利亚军队和新西兰军,还有一个法国师和印度人部队。兵力和德国冯.桑德斯指挥的八万四千人的土耳其第五集团军差不多。

这时,土耳其的宿敌,保持中立的希腊知道了英陆军准备攻击君士坦丁堡的消息,大喜,志愿出兵三个师进攻加利波利和从西进攻君主坦丁堡。

希腊和土耳其是直接接壤的,土耳其的欧洲部分与希腊东北部相连。一旦希腊出兵,土耳其人多面受敌,必败无疑。而且,希腊出兵后,意大利或许也会加入协约国,毕竟意大利也垂涎土耳其人的领土很久了。

俄国听说希腊要出兵,跳出来激烈反对,因为根据俄国和英法的协定,君士坦丁堡要归俄国,俄国的尼古拉大公给英国战争委员会发电报:宁愿丧失一切,也不愿冒让希腊染指土耳其的领土。

英国还需要俄国炮灰在东线牵制德国军队,所以只好作罢,命令汉密尔顿率领陆军单独行动。

汉密尔顿仓促受命,连加利波利是否有淡水都不知道,便命令他的士兵到亚历山大和开罗的市场去搜罗空油桶、汽油桶、皮囊和任何其他容器,带足淡水,因为他印象中海岛会缺淡水。而且,这支部队缺乏堑壕战的武器和工具,临时凑合的军用工厂生产着迫击炮、手榴弹、掘壕工具和潜望镜,而且当地几乎没有公路,英国远征军只得征用当地的驴夫和他们的牲畜,用驴车作交通运输之用。而土耳其的军队,在舰队撤退后的48天喘息期间,由德国冯.桑德斯将军指挥,驻守在了预测的英军登陆地点。在备战中土耳其当时一位名不见经传的人物穆斯塔法.凯末尔.阿塔土克上校帮助桑德斯指挥土耳其军队。

占据绝对火力优势的英国海军和陆军同时向土耳其气势汹汹杀去,土耳其的土地上一片血色,实力悬殊的土耳其人,命运到底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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