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长曦推开木屋的门,里面有十多平方米,一应家具皆无。不知道这个玉镯农场是怎么设计的,即便到了后来的小别墅,里面的装修构造都完善,电路水管等等五脏俱全,但家具这些硬件设备都需要从外面搬,靠自己一点一点把窝装扮起来。
这个小木屋她暂时不打算动,至少要等到它变成二层楼的砖房,农场的时间也变慢下来,她才准备在农场里安窝,那时候应该也到苏城基地,有个落脚处了。

她又回到溪水边,把顾叙给她的白核倒了进一大半给小溪,剩下的存在仓库里,免得需要的时候拿不出来。然后她把玉镯碎片小心包起来也放在仓库里。

照她的假设,二阶绿核的能量刺激了农场,使它升级扩大,同时也使农场从玉镯这个载体里脱离出来,她手腕上那个玉镯印记成了进入农场的媒介。

如果真是这样,这简直是个福音,从此以后就不用再担心玉镯损毁掉落或被人看出端倪,天知道她睡觉的时候都要摸着玉镯才能安心。

做完这一切,估摸着没到一分钟,边长曦不敢停留,出来一看桌上计时的手表,显示过去了一分又五十二秒。

她舒了口气,最初农场里一分钟,外面就五分钟的,现在大大进步了。不过越到后面时间变化越难,她计划着等到内外时间差不多同步的时候就可以种植了。

出来之后就感觉空气混浊,疲惫和疼痛又回来了,她抓紧时间洗了个澡——虽然在外面洗很不方便,但必须留下洗过澡的痕迹,在这种细节上她绝对不容许留下破绽。

两桶矿泉水用完后,她又回到农场在小溪里泡了泡顺便搓搓干净,纾缓了一下神经,出去穿戴整齐,擦着湿发走出去。

超市三楼一个角落亮着好多手电,顾叙他们各忙各的,有两人果真在煮东西吃,排骨和米饭的香味飘散出来令人越觉饥肠辘辘。而隔着好几个货架的另一侧,林蓉蓉也点着好几只灯,把地上清出一个空地,搬来几床棉被正打地铺。

林蓉蓉也是一个不亏待自己的人,有条件绝不像那些粗人一样胡乱窝一夜。大概是怕脏衣服污染被褥,她套着一件大睡衣,挽着头发,先在地上铺两层棉芯,垫上竹席,再铺上一层薄毯,最后轻飘飘盖上一条羽绒被,这里拉拉那里掖掖,像只小蜜蜂一样忙得不亦乐乎。边长曦出来的时候她正到处找枕头。

枕头没找到,倒是找到边长曦,她献宝一样拉她过去:“长曦你看这个怎么样?听说晚上降温会很厉害,总不能干坐一晚吧,除了枕头你看看还差什么?”

边长曦淡淡地说:“我不习惯和人同床。”

“哎呀,不要这样啦,床很大我睡相也很好,不会打扰你的。哎,这骨头汤好香,一会就可以吃了,不跟你说了,我先去洗澡,你不要另外再铺一床了啊。”她急急忙忙抱起两个装满衣服和乳液的脸盆冲向休息室。

边长曦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初相见,会认为林蓉蓉是个很娇弱胆小的女孩,但其实胆小确实有,同时也具备一定爆发力,该果断的时候决不拖泥带水。相处久了(其实才几个小时),她的“真面目”就露出来了,居然是个外向凶悍热情有主张的人。

说实话,边长曦挺喜欢她这个性格的。

她擦干短发,真发现有点冷,她穿了一套黑色运动服,里面只一件t恤,夏天到了,以后白天会越来越热,两件套是极限,但到了晚上又会非常冷,就像现在。

她又到服饰区拿了一件还没下架的薄羽绒服套上,坐在床铺上拿出那枚被玉镯吸收得颜色已经很淡很淡的二阶绿核,盘腿吸收起来,补充匮乏的异能,也是修复体内创伤。

因为晶核剩余的能量只有十分之一不到,对她不再具有危害性,一进来就被受损的“筋脉”贪婪吸收,她全身凉凉的,接着又暖融融的,莹绿色的能量流又在她体内循环游动,比以前的要粗上几分,经过左肋下时有意识地温养受伤的组织。

她估计自己的异能也进步了,虽然没像农场一样升级,但也强了不少。

她感觉还没过多久,耳边传来闹哄哄的声音,不由微恼地睁开眼,原来是二楼的人冻得受不了上来拿棉被衣服。

索性她也吸收了快有一半的能量,把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的晶核收起来。

“超市里的东西都是大家的,要拿随便,声音放轻点。但有三点,不能动已经有主的东西,不能打斗争抢——真要抢你就给我下去再抢个痛快。最后,不得打扰到这里。”邱云带着人们走过来,指着边长曦这床铺以及周围,俊脸又痞绷得很硬,“谁要非那么不长眼动了边小姐的东西一分一毫,知道后果!”

一挥手,风刃将一个货架铁质的角齐齐削掉。

众人一惊,忙说不敢,邱云点点头,挥手让他们散开。

边长曦抬头看了一眼,少说有二十个人,下面总也只有五六十人,一下子就上来三分之一多。

邱云朝边长曦笑笑:“边小姐你放心,这些人拿了东西就走,我们把排骨山药米饭煮成了一大锅汤,一会就好了,你们去吃一点。”

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说边长曦虽然记仇,但不至于和一个悲痛之下胡吼乱叫的人计较,又因为农场和异能有提高而心情愉悦,便也笑着点头:“麻烦了。”

邱云得到一枚笑容,愣了一下,摸摸头高兴地走了,那厢林蓉蓉神清气爽地出来,一看多了这么多跟难民一样见东西就抢的人,傻了一下,忙跑来问:“这是怎么了?”

“下面的人,来拿点用的。”

“这哪是拿点?”林蓉蓉生气地说,“看他们把东西弄得满地都是,看,拿棉被就拿棉被吧,拆出来又扔在地上,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的他们挑剔?”

好好的一个三楼霎时间乌烟瘴气,那些放得好好的衣服啊毛毯啊电池啊纸巾啊扔得到处都是,还被狠狠地踩来踩去,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忽然两眼一亮,偷偷地在边长曦耳边说:“他们上来拿,我们就下去拿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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