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被她连推带拉,“扑通”一声摔进沙发里,终于得到一口喘息的机会,“你就这么喜欢她?”
司怡沉默了。

李欣也沉默了,她曾经亲眼目睹司怡如何醉生梦死,作践自己,而那个女人自始至终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偶尔面对司怡热切的目光,也能泰而处之,完美的面孔找不出一丝破绽,这样一个人,真的值得司怡去爱么?

如今司怡已经不像几年前那么拼命,能减的通告都减了,年纪大了,事业心也不那么重了,能不应酬就不应酬,一有时间就在家里休息。

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司怡正趴在沙发上吃东西,她日常在家,穿的十分随意,统共就一件宽大的红色罩衫,腻腻歪歪挪到门边,一边开门一边嗔怪,“以后出门记得拿钥匙,一点助理的自觉都没……”

最后一个字淹没在空气里,司怡嘴里还咬着一瓣橘子,睁大眼睛无声地望着门外之人,“你,你怎么来了?”

“不欢迎?”

递上一束小雏菊,梓青的目光下移,盯着她裸/露的大腿,“还是来的不是时候?”

“怎么会……”司怡接过鲜花,后知后觉做了个“请”的手势,“快进来坐……”

上次来的匆忙,梓青并没有逗留很久,今天难得有机会,重新审视这房子一番,由衷感叹,“结构不错……”

司怡道了谢,把鲜花插/进花瓶里,不好意思地搓着手,“程小姐先坐一会儿,我进去换件衣服,马上就出来……”

司怡脚底抹油,冲回卧室,拿了几件衣服在身上胡乱比划,好几天没有上工了,皮肤干的像吸油纸,头发也乱的像稻草,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司怡胡乱收拾了,匆匆遮了一层粉,走出卧室的时候,恰好李欣买完东西回来。

她虽然不喜欢梓青,但最起码的礼貌还在,淡淡打了声招呼,正打算回房,忽一眼瞥见桌上一只四脚朝天的乌龟被她像陀螺一样拨的转来转去……

“小兰不喜欢陌生人。”

李欣毫不客气地抢了下来,话里意有所指,但她很快就发现这小乌龟却很开心的动着四肢,伸长了脖子不停张望。

司怡怔怔望着小兰出神,梓青倒是一派安然,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李欣左右看看她二人,摊摊手,声音气恼,“ok,我今晚去同学家住!”

说完,意味深长地瞅了司怡一眼,司怡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尴尬地看向梓青,“小孩子胡说,程小姐不必理她……”

李欣随便拿了一件外套,走到门边忽然想起什么,又折回来,“对了,明天有通告,别折腾到太晚……晚安……”

关门声巨大。

如果不是当着外人的面,司怡发誓一定踹死她。

李欣走后,司怡一脸尴尬地坐着,梓青率先打破沉默,“有东西吃么?”

为了维持身材,下午五点以后,司怡就不再进食,一年来还是头一回破例,亲自下厨做了两份意大利面,只是才上桌就被她拿到了客厅,两人席地而坐,就像过去那样,围着矮桌边看电视边吃。

司怡久在娱乐圈打滚,眼光早就练出来了,她的衣着首饰绝非凡品,隐约给人一种低调的华丽之感,那衬衫上的纽扣是一颗颗祖母绿的宝石精心雕刻而成,至于随手扔到一边的腕表,简约华贵,司怡知道,那是身份的象征……

梓青撸起袖子吃面,样子如十年前一样随意,但司怡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她有很多话想问她,也有很多事情想跟她解释,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离开以后去了哪里?为什么又回到了那个家?还做了程氏的掌门人?这几年过得好不好?

“怎么不吃?”

见她一直发呆,梓青忽然出声提醒,司怡哦了一声,又想起什么似的,“程小姐,你今天来找我有事么?”

叉子落进盘中发出不轻不重的响声,梓青一双眼睛直直看过来,那个眼神带着几点火星,“拜托,我们上过床……”

只是一瞬间,她的微笑又变得无懈可击,“叫我梓青就好了……”

司怡答应了,低头认真吃饭,心里一个小小的声音不依不挠,”当初不是你说'高中同学'么……”。

“你女朋友不回来吃饭么?”

梓青问得随意,司怡忙解释,“你别误会,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只是助理,助理而已,因为工作关系才住在一起,她那么年轻,我都这么老了……”

司怡越说越没底气,对面一直没有声音,梓青一直低头吃面,脸上看不出悲喜。

她这么努力解释干什么,说不定人家根本就不在乎,就算飒纱不是她的女朋友,以她今时今日的地位,身边一定也不缺女人。

那个美国女人说她空窗了两年,也就是说之前肯定有过别的女人,这么多年了,她肯定早就把自己过得一干二净了,就只有她像个傻瓜一样……

司怡越想越委屈,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用,赌气把盘中的面咬得七零八落……

到了今天,还来找她干什么……

她都决定放手了,又来撩拨她的心……

司怡心中苦海翻腾,泪水马上就要绝提,身边一热,一个人凑了上来,吻了吻她的唇角……

司怡知道自己咬着面睁大眼睛的样子肯定更像个傻瓜,但她控制不了。

她听到杯盘被撞翻的声音,也感受得到箍住自己双肩的可怕力量。逆着光,司怡看不清她的眼睛,但她浑身上下撒发出的气息,炙热而危险。

时隔多年,对彼此的身体却还熟悉,两人如同两只小兽一样迫不及待地撕扯对方的衣物,迫切期待着一次从内到外,完完整整的结合。

司怡被她抱坐在怀里,重新触摸到那紧实光滑的肌肤,兴奋地整个人都在发抖,一边胡乱吻她,一边很不争气地落下两滴泪……

泪水没有滑下面颊,很快就淹没在她强势的,铺天盖地的吻中……

她的技术更精湛了。

舌尖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游龙一样来去自如,司怡的身体紧实如处/子,根本无法承认她刻意拉长的折磨。

漫长的等待中,司怡的理智一寸寸崩溃,她不可抑制的呻丨吟,扭动,挣扎,却又一次次被搂地更紧……

她从未体会过这样的痛苦,也从未尝试过这样的极/乐……

身体的弦崩断的那一刻,司怡再也控制不了呻/吟……

“该死!”

猝不及防,她听到一声咒骂,桌上的台灯被扫落,身体忽然被抱得更紧。

虚脱的感觉一直持续了很久,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也没有,司怡无力地躺在沙发上,从挣落的发间望出去隐约看到她迷乱的视线里夹杂着一丝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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