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你现在才意识到我好看
与萧晓筱聊着聊着,困意便袭来,楚嫱越来越觉得,自己似乎又要恢复那种猪一般的生活了,在与睡神大战了三百回合之后,楚嫱嘴角挂着口水,脑袋一歪,与睡神共同梦周公去了。

萧晓筱见楚嫱要睡了,嫌弃的瘪瘪嘴,便自己带上门出去了。

“她还好吗?”

穆泽羲杵着拐杖,被谢耀扶着,一瘸一瘸的朝着楚嫱的房间移动着。穆王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竟然变成了一个瘸子加瞎子,谢耀总是趁机偷着乐,然后再装出一副其实我很同情你的德行去宽慰穆泽羲,穆泽羲不过甩了谢耀一句话,他就老实闭嘴了:从现在开始,你的脸上除了面无表情若是再敢有其他的任何表情,安言,今天晚上就让谢公子与萧晓筱洞房吧。哦,别忘了,萧晓筱身体强壮,谢公子的这条腿废了,想必萧小姐也是可以抱得起谢公子的。”

守在暗处的安言恩了一声,表示自己清楚了。谢耀却被这句话吓得一阵的胆战心惊。

听惯了穆泽羲冷冰冰又欠扁的话语,突然听见他这么温柔的纹花,一时间竟是有些错愕,谢耀摇头,道:“比你好。”

“你确定她没有受伤?可全部都检查了?那日她也与我一同滚下山去,你确定她没受伤?”

这已经不是穆泽羲第一次这么问了。虽然谢耀再三保证楚嫱只是睡着了,根本就没事,但是他却依旧不放心,非要又瘸又瞎的跑来看楚嫱。

谢耀无奈,只得跟来,毕竟自己这不是这瞎子现在的眼睛吗?只是,穆泽羲这话问的,谢耀却十分的不自在了,全部检查?楚嫱是一个女子,他要是全部检查,那,那穆泽羲还不得把他剁了当太监啊?不过,这些他自然是不敢说出来的了。

“放心吧,穆王爷,嫱儿无碍,再说,那日你拼命将她护的那么好,她怎么可能会有伤?”

穆泽羲身上的伤不轻,却也不至于要了命,腿根受伤最狠,所以影响了走路,脑袋的血块倒是无碍,可以化瘀,身上擦伤无数,刚能下地,就挣扎着跑去找楚嫱,这就叫做,全面作死!

瞧着穆泽羲那紧锁的眉头,谢耀叹了口气,劝说道:“你就不能消停会?就算不相信我的医术你也该相信嫱儿的体质吧?你不是总怀疑你娶了个男人嘛?——”

话还没说完,便被穆泽羲一胳膊撞在副部,顿时疼的谢耀脸都要抽搐了,心中骂道:这小子,伤重还下手这么狠!

“再让我听见你议论一次我的女人,谢耀,你就进宫去常驻吧。”常驻当太监。

“穆泽羲,你肯定没受伤!对吧?”

此时恰好一阵阴风吹过,穆泽羲冷冷的扫了眼谢耀,“我的女人,你敢怀疑?”

“——好,算我错了。也不知道是谁以前总觉得嫱儿的性子太野了,不及容浅温柔,不及方旋郡主贤淑,不及许言玉文静,不及——”

“谢耀,你若是想娶亲了,大可直接告诉我,想来为你请旨成婚还是很简单的。至于楚嫱,我的王妃,贤淑与否,都是我的人,与他人无关。”

“不劳烦。”谢耀顿时闭嘴了,心痛的望天,穆泽羲这人什么事情干不出来?若是到时候穆泽羲真的请了一道旨,那他就没好日子过了。而且穆泽羲这人,从小到大都是,若是真心爱护一人,便拼尽全力。以前他觉得穆泽羲爱护容浅,如今想来,穆泽羲也不过是没让人当着他的面伤着容浅。而楚嫱,多说一句都不行。

见谢耀闭嘴了,穆泽羲满意的轻哼了一声,淡淡道“扶我过去吧。”

“哼,刚才不还是器宇轩昂吗?怎么,这个时候,又要找我了?”

面对这种有求于人都这么理直气壮的穆泽羲,谢耀哭笑不得,却还是扶着他去了楚嫱的房间。

屋外守着两个丫鬟,见到二人,正欲行礼,穆泽羲却率先开了口:“免礼,下去吧。”

丫鬟福了福身子,在谢耀的示意下退下。走之前还体贴的为他们打开了门,屋里倒是一阵清香,没有药味。穆泽羲心想,看来楚嫱是真的没有受伤。

“啧啧,穆泽羲,要不是见过你以前的德行,我都以为你现在转性了呢!突然间这么体贴了?”竟然还会怕丫鬟行礼吵醒了楚嫱?

谢耀调侃道,扶着穆泽羲走到了床边,松开手,“好了,送佛送到西,我这都快送到床上了,不必感谢,只要别乱求旨便谢天谢地了。”

穆泽羲懒得搭理谢耀,送佛送到西?他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关门之前,谢耀还不忘意味深长的砸吧了两下嘴,恨恨道:“这货到底是记性好还是根本没瞎?”说罢,摇着脑袋离开,电灯泡这种事情,做多了会遭雷劈的。

床上的人安静的很,瘪着嘴,时不时的哼唧几声,嘴里念叨个什么吃食的名字。什么京城西街的一口酥,南市的醉芙蓉,东城的清酒鸭——总之,只要是京城的好吃的,没有逃过楚嫱的嘴巴的。吃货的最高境界,就是,无所不吃——吧?

记得第一次这样看着睡着的楚嫱的时候,那时,他尚且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也不喜欢楚嫱,甚至是讨厌的。可是,却还是守了醉酒的楚嫱一整夜。那一夜,他奇迹般的没有中途离开,或许是愧疚心,或许是觉得楚嫱已是自己的责任,又或者,是因为别的因素。

如今再次守着躺在床上睡着的人,虽然并看不见,但是听着她的呼吸,突然觉得,其实楚嫱睡着的时候,安静的像个孩子,与平日里看到的大为不同,却更惹人爱怜。

刚想到这,楚嫱便愤愤的嚷嚷了一句:“穆泽羲你大爷的!还小爷烤鸭!”

顿时,穆泽羲的脸色黑的跟猪肝似得,刚才觉得她安静,这下就暴露了本性,竟然将他穆泽羲堂堂的王爷跟烤鸭梦到了一起,真是有失体统!

谁知楚嫱翻了个身,哼唧了两声,弱弱的道:“还给我,我,我分你一半,不行的话,最多再给你一只鸭屁股啦,不能再多了。”

·

顿时,刚才还黑着脸的穆泽羲脸上立马浮现出一抹笑容,无奈的道:“做梦都想着骂我,你就这么惦记我?啊?”

以往别人都说看着自己喜欢的人睡颜的时候,很少能不乱想,此时他也觉得浑身似乎都燥热起来了。

“噫嘻,穆泽羲,你穿蓝色最好看了,跟朵浪花似得。”

浪——花?

不要理解歪了,楚嫱的意思是,浪荡一枝花。可是穆王爷不知道啊,一门心思的想着,浪花?是什么花?以往所知的那些花中,从未听过浪花的啊?

不行,得派人去寻来才是,免得被人笑话了去。

摸索着坐在了床边,伸出手缓缓的顺着楚嫱的胳膊一路摸索向上。他记得,那日山谷中,楚嫱一路几乎算是扛着自己爬上去,那个时候,他就极想触摸一下楚嫱的面颊,如今,总算是可以安心的摸一摸了。

“傻瓜,若是我呆在了谷底,或是出了意外,你就不必休夫了。你竟将我救了回来,那么,现在我可以理解为,你根本就不想休夫吗?”

楚嫱睡着了,自然是没法回答的。

穆泽羲却甚是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既然你不回答,那就是默认了。”

天,要是楚嫱醒着的时候听到这句话,肯定一个巴掌把穆泽羲打下床去。忒不要脸了有木有?

“好,既然你同意了,那,我们来约法三章。”

穆泽羲又等了等,心里早就打算好了,楚嫱这会是不可能醒过来的。

“第一,我护你宠你爱你一生一世,你要全心全意心悦我,不离不弃。第二,休夫之事,除非我死,否则,再无商量。第三,你必须一切安好,无论发生什么。好吗?”

这样深情的告白,多少会让人怀疑是来自话本子,然则不是,而是出自穆泽羲的真心。听着都能腻死人。幸好楚嫱此时没醒,否则定然要将这句话记录下来,用到下一个话本子里去,搞不好就能大火一把呢。

“好,你不回答,那就是又默认了。既然如此,那,就不得反悔,知道吗?”

穆泽羲俯下身,捏了捏楚嫱的小脸蛋,这才心满意足的合衣躺在她身边,拥着她一起入睡。

两人醒来的时候,楚嫱倒也没吃惊,只是惊讶的道了句:“萧晓筱,你怎么变成了穆泽羲的模样啊?”

穆泽羲没好气的拍了一下楚嫱的脑袋,这丫头,到底谁才是她的夫主?恩?

楚嫱哎哟哎哟的叫了两声,这才发觉自己不是在做梦,急忙补充道:“就是,萧晓这个女人怎么能变得跟穆泽羲似得人一样呢?”

这句话,说不出的诡异,穆泽羲冷着脸,不说话。楚嫱小心翼翼的瞧了眼穆泽羲,缩缩脖子,补充道:“那个,不是,我说错了,我的意思是,你像个人。啊呸,不是,你是个人——“

“闭嘴!”

穆泽羲冷嗤一声,一把扶住楚嫱的脸,朝着楚嫱的嘴唇便吻了上去,狠狠的啃噬着,似乎是要将 楚嫱咽下去一般,多日的心惊胆战,多日的冲动,都在这一刻化为了这一个动作,结合着两个人的感情。

良久,穆泽羲松开楚嫱,嘴角不经意间就扬了起来。让女人闭嘴的方式千万种,这种,是最直接简单粗暴的。

楚嫱垂着脑袋,竟有几分羞涩,弱弱道:“穆泽羲,你属狗的吗?怎么还啃上了?”

“你若是再多说一句,我就要一振夫纲了。”

难得能见到楚嫱害羞的样子,以往就算是在床第之间,楚嫱也是热情似火,从来都是喜欢主动的。如今倒是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了。穆泽羲心情大好,拥着楚嫱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劫后余生的感觉,总是让人觉得有所不同。连带着,万分庆幸,幸好楚嫱没事。

楚嫱惊呆了,一振夫纲这话从穆泽羲嘴里说出来,简直比狗嘴里吐象牙还要惊悚。“穆泽羲,你以前的时候也不见得这么没节操啊,怎么去流民那里呆了几天,就变成流氓了?”

“妇唱夫随,说的难道不是这个理?”你是流氓,那我是流氓也就很正常了。楚嫱的脸一黑,气冲冲的瞪着穆泽羲,偏生穆泽羲却看不见!楚嫱越想越生气。

穆泽羲却是眼角眉梢皆是笑意,咧开的嘴角笑的似个孩子一般。看着看着,楚嫱也情不自禁的就笑了出来,笑的很开心,把穆泽羲都笑愣了,单手挑起楚嫱的下巴,问道:“你笑什么?”

楚嫱挑眉答道:“我笑,以前我们那里,有人说,没有一个人生下来就是一座孤岛,现在觉得,似乎挺对的,穆泽羲,其实你笑起来的时候,真是比平时好看太多。”

穆泽羲的眼神动了动,抿了抿唇,却没说话。皇室中人,从小就被要求喜怒不形于色,他算是个另类了,却也过了张扬狂妄的年纪了。但是,被自己的女人夸奖好看,又是另外一种感受。穆泽羲嘴角的弧度更大了,沙哑着嗓子问:

“你现在才意识到我好看?”

楚嫱别开脑袋,一巴掌拍掉穆泽羲的狗爪子,真是的,怎么动不动就一副大爷我要调戏你的模样?难道她楚嫱生下来就得,得,这么弱势吗?哼!不公平!于是楚小姐一个熊威振振,一把按住穆泽羲的肩膀,将他扑到在床榻之上。

噫嘻,这种扑到美男的事情,才是最适合她楚嫱这种女人的!哈哈哈!然,不过是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形势迅速逆转,穆泽羲一把拽下楚嫱的脑袋,手揽着她的腰,将她往自己身上一带,一个深情又充满情欲的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就像是,唔,两只发情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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