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能事成,我必然就帮你取下来,”鱼七锦起身靠近六刀奴,“只要让教主复生,你就是要我的命,我也给你,取下区区符术算不得什么……”
“你以为在下会信你么,女人善变,你这蛇蝎说的话在下更是一个字都不信,”六刀奴露出自己肩膀处一道十字伤疤,再喝令道,“拿不拿出来?那个冒牌的离怀鹤此时去了华亭,时刻紧迫,若是等他们回来了,你再想与在下做这交易,就没这机会了……”

“此人是离先生安排,没什么冒不冒牌之说,你看出来这点,又能怎样?”鱼七锦凑近了问道,“我倒想听听,怎么就没机会了?”

“嘿嘿嘿……哈哈哈……”六刀奴突地狂笑起来。

“你笑什么?”鱼七锦问道。

“在下笑你狂妄无知,假冒离怀鹤的那个女人一心想的是复生她妹妹,她旁边那个伤七,你知道是谁么?”六刀奴捂住嘴,似乎是在憋住笑意。

“一次说全了!别跟我兜圈子!”鱼七锦这时被六刀奴一言弄得既好奇又紧张。

“你忘了在剑庄干的好事了么,杀了人家的庄主夫人,”六刀奴戏谑道,“嘿嘿…如今寻仇的可马上要找上你了……”

“啊!?伤七是离楚弋?”鱼七锦露出一丝怯意,不过立刻又回复了正常,怒道,

“就算是他,来了里华亭,照样不能拿我怎样!在这里,我!鱼七锦,好比苍天!”怒言之后,鱼七锦忽然一愣,手掌盖在一只雕刻花木纹路的金丝玲珑圆球上,疑惑地问道,“难道…他是想要趁机夺了魂器去复生他的夫人?”

“你总算弄明白了,你想要复生教主,嘿嘿嘿……在下帮你捋一捋,离怀鹤在莲花峰作弄了一番之后,便不知去向,就算回到此地,在下也不觉得他会站在你这一边,”

六刀奴将手背在身后,踱步又道:“那个假冒离怀鹤的女人与离怀鹤同船,同样不会帮你;剑庄的离楚弋是你的大仇人,更不会帮你,你想想看……想要复生教主,现在可只有我一个帮手了,你是要对付我们三个?还是想要与我结盟?两个对两个?!”

“我可以帮你拿下符术……”鱼七锦思虑了一番之后,再道,“不过,我怎么知道你这法子管不管用?”

“在下已经成功了一次,当然管用,”说着他指了指静若木头一般呆立在一旁的汪文二,又道,“少阳帮的二少主汪舞阳,就是在下杰作,嘿嘿嘿……你走后,在下已将你之前杀掉的足百烈纳入了他身体里,若不信,可捉他来瞧瞧,就知道在下说得真假了。”

“那就等汪舞阳出现了,我再信你不迟……”鱼七锦将那玲珑球抱在怀中,衣袖一挥,再道,“十二卷百花图,除了离先生留给我们的那一卷,其余的你弄到了么?哼!还拿什么与我讨价还价?”

“喏!伏击足百烈得来的那卷在这!”六刀奴说着从一只洞口内取出玄九那只卷筒,将里头的百花图丢给了鱼七锦,又道,“至于陈远之所持有的的那卷,早晚也会到手,你急什么?”

啪!~,鱼七锦接住那卷百花图,打开仔细瞧看。

“这是真的百花图?”鱼七锦露出疑惑,她不信任六刀奴,“但凡百花图都有注解,你这上面的注解呢?没有注解,上面随意画出来的东西,谁知道是个什么……”

“你!在下千辛万苦弄来的百花图都交给你了,你却处处怀疑在下,莫以为人人都如你这般满口谎话……”六刀奴转身,一边缓步离开鱼七锦,一边又道,“既如此,那就算了,反正都是复生,用到谁的身上不是一样呢……”

“等等!我就信你这回,若是胆敢骗我,可保你走不出里华亭!”

鱼七锦露出犹豫,在这时妥协,走到六刀奴身旁。飞速用几根银针刺入六刀奴肩头,再一掌拍在那道十字伤疤之上,瞬间从五指缝中冒出几缕黑烟,

这时,鱼七锦再道:“你身上的符术已经取下来了,可以说了……”

“诀窍就是在下这颗活尸丹!”六刀奴摇了摇手中一颗幽蓝色泽的药丸,露出诡笑,“只要是中了尸毒的异血,服下它,就能出现你要的复生骨象!”

“复生骨象……”鱼七锦闻声一愣,瞧了眼那张龙纹石椅上刻画的图像,图像上是一个背后多足之人,如蜘蛛,又兼有人形。

“那异血呢?”鱼七锦又问道,“说了半天,还是要异血,那么多的尸毒交给了你,难道却一个异血也没弄出来?等等……全用在了汪舞阳身上?”

“正是……”六刀奴眯起眼睛回答,“只要找到了汪舞阳,就可直接用来复生…你的教主……”

“我要将少阳帮变作教主的新据点,汪舞阳在计划中是要与其兄长汪承一同被除去的,如今你把他作弄成了异血,这人…也得由你去找回!”鱼七锦说话时不停地抚摸着玲珑圆球,眉头皱起,再道,“错过了今年的甲子月,可就要再等上五年了!”

鱼七锦话音刚落,楼阁内垂挂着水滴的细线,传来一阵动静,所有水滴在楼阁顶部透下的光亮之下,如同闪烁不定的星星一般,那阵动静在底下两人的注视之下愈演愈烈。

“看来……还是有人进来了……”六刀奴示意鱼七锦,同时趁着鱼七锦盯看楼阁之时,缓缓挪动到一旁,换了个地点。

六到奴一边飞速地将卷筒探入一只圆洞,一边转身盯看鱼七锦的一举一动,生怕被她发现,却全然不知此刻他身后正垂下一个倒挂的人影。

没一会,楼阁摇晃停止,地面上爬出一道半尺宽的裂痕。上空那些挂在细线上摇晃的水滴,与空中细线上的茧蛹如同落雨冰雹一般坠落下来一片。

“你的雾阵看来也没这么厉害……”六刀奴抬手遮住水滴,随手弹开那些茧蛹。

“哼!里华亭的阵法,毫无破绽,就是建造它的人也未必能从这里全身而退……”鱼七锦言及此处,忽地顿住,额头落下一颗汗珠,嘀咕一句,道,“难不成……旅夜来了?”

“我去瞧瞧!一定是有什么人动了我的雾阵机关!”鱼七锦目光不离楼阁入口,言毕,顿时跳起冲出楼阁。

“去吧…去吧,复生教主?嘿嘿~~嘿,在下可不奉陪你了……”六刀奴捏了捏自己的八字胡须,露出奸笑,“没了讨厌的符术,在下恢复功力可就指日可待了,到时谁也奈何不了在下,嘿嘿~~嘿……”

“咦?我的蝴蝶发带呢?”

六刀奴身后传来的问话,令他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他回头一瞧,倒挂的玄九,已经打开了卷筒,双手抱着晃悠了几下,将那里面一堆体透暗红的小蜘蛛倒了出来。

“血蜘蛛!糟了!糟了!”六刀奴惊恐地跳了起来,跳着脚喊道,“这里绝不能放出血蜘蛛!”

这话尚未说完,六刀奴早已是带着仓皇面色,去追踩那些血蜘蛛,无奈这些血蜘蛛落地后四散飞奔,六刀奴疲于奔命了一阵,最后还是逃了几只钻进了楼阁四壁的圆洞之中。

“万事休矣~~~”六刀奴露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啪!~啪!~啪!~

玄九用卷筒从后敲了敲六刀奴肩膀,见他未转身,便从他身后绕到身前,伸手要物。

“还我发带!”

“发…发什么带……在下如何知道…你的发带!”

六刀奴面对玄九,一张老脸登时窘迫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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