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心柔远比田鸡要沉稳,从她选在这里见面就能看出,望江楼出入就一条通道,上下的人能看的一清二楚,我们在上面谈话不用担心被人偷听。
“你去罗布泊干什么?”我把田鸡拖到身后,免得他言多必失,同时礼貌的向薛心柔伸出手。

“我想考察一下罗布泊的地质情况。”薛心柔一边和我握手一边对答如流。

她回答的太畅快,就像是早已想好的应对说辞,她表情很镇定,可除了田鸡,我和宫爵都不相信她的回答。

“罗布泊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而且寸草不生,就连飞禽也无法穿越那片荒漠,那里有什么地质需要你考察的?”宫爵也不客套单刀直入。

“这个不需要你们知道,我付钱你们带路,到了我指定的地方,你们要帮我挖掘。”薛心柔回答很干脆,发现我到现在还握着她的手,表情有些尴尬。

“你不是去勘查土质,你是去挖墓吧,看来还是同行啊,没想到国外也有盗墓的,你说,你长的挺漂亮,干什么不好,偏偏要当土耗子。”我还是没有松开她手的意思,旁边的田鸡已经在后面戳了我好久。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薛心柔脸色一惊,慌乱的想要从我手里挣脱。

我松开她的手,看着薛心柔一本正经的说,像她这样的女生应该会很注意保养,我故意握她的手,发现上面有老茧,而且和我的一样,那是长时间拿探铲磨损造成的。

国外或许没有我们用的探铲,但挖墓最方便的还是铁铲,这道理大同小异,何况她指明要有盗墓经验的人带她去罗布泊,一般女生听见盗墓的都退避三舍,她非但不怕反而泰然处之,只说明她长时间接触的都是这些。

“我不管你是勘探土质还是盗墓或者是别的,罗布泊被称为死亡之海,进去了凶多吉少,你既然打算找人和你一起去,那是玩命的活,不是相互信任没人会带你去。”我直视薛心柔话语很诚恳。“咱们初次见面,不指望你能坦诚相待,但最起码我们得先知道你去罗布泊到底想干什么,说句不好听的,咱三个把你埋在罗布泊也没人知道,你要是放心我们也无所谓。”

“别听他吓唬你,我们咋可能会把你给埋了。”田鸡跳出来拆台,生怕我把薛心柔吓跑。“我们三个不是坏人,咱得交心,相互了解了才能同行。”

宫爵拉着我和田鸡往楼下走,看薛心柔的样子犹豫不决,她要是不肯说实话,别说一万绿背,再翻一倍也没人敢去。

“等等。”

我们走到楼梯口被薛心柔叫住,我们回头看见她重重叹口气。

“我也没抱什么希望,就是想解开我爷爷的谜团,既然你们这样说,我可以告诉你们去罗布泊的原因。”

我们折转回去,薛心柔默不作声停顿了片刻,深吸一口气告诉我们,她们一家在解放前去了美国,在薛心柔很小的时候,她爷爷突然返回国内,可被送回来的时候,整个人神志不清,并且再没好转,像是受到很严重的刺激,送去医院检查发现根本没有病,医生也解释不清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后面的时间里薛心柔的爷爷像是老年痴呆一样,直到二十年前的一天,薛心柔在家中忽然发现爷爷竟然清醒,嘴里反复说着含糊不清的话,样子异常的激动。

但是问他去过什么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薛心柔的爷爷却什么也记不起来,短短的一天后,他再一次神志不清,恢复到之前的浑浑噩噩,直到最后郁郁寡欢死去。

“所以我很想知道,我爷爷回国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薛心柔说。

“这么说你爷爷一定在罗布泊遭遇到什么。”田鸡声音柔和的宽慰。

“我爷爷没去罗布泊。”薛心柔摇头。

“没……没去罗布泊?”宫爵一愣。“你爷爷都没有去过那地方,你去能找出什么结果。”

“那你知不知道你爷爷去了什么地方?”我问。

“不知道,长大以后我在爷爷的东西里找到一封信,上面什么内容都没有,只有一张图和一个地址以及见面的时间,后来我奶奶告诉我,我爷爷就是收到这封信后才返回国内。”

“什么图?”宫爵好奇的问。

“就是一条长着翅膀的飞龙。”薛心柔平静的回答。

……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但还不敢肯定,我连忙追问薛心柔,信中留下的地址是什么地方,薛心柔回答是在格尔木的一处地址。

“那封信中约定的时间可是1942年4月28号!”我震惊的问。

“你……你怎么知道信中的时间?!”薛心柔大吃一惊的看着我。

我们当然知道,这个日期是从教授遗留在昆仑金阙中的笔记里看到,很显然薛心柔的爷爷也是四十年前去收到神秘邀请函,去过昆仑金阙的十二人之一。

我一直好奇那能招募各个领域一流顶尖人物的邀请函上到底写了什么,现在终于解开了疑惑,仅仅是一条羽龙的图案,这个简单的信息却透露出两件事。

第一、被邀请的十二个人都明白羽龙的图案代表着什么,他们都是知道月宫九龙舫存在的人,教授在笔记中写出的,有史以来最伟大和最神奇的考古发现,指的并不是黄帝的陵墓,而是昆仑金阙中可能会出现的月宫九龙舫。

第二、发出这封邀请函的人,显然对昆仑金阙极其了解,并且知道确切的位置,从教授的笔记记载中就不难看出,这十二个人是被神秘的招募者带到昆仑金阙,可问题是,既然这个人知道昆仑金阙的位置,为什么要召集这么多人一起去呢?

“你们还没回答我,你们是怎么知道信中提及的时间?”薛心柔焦急的追问。

“你爷爷是干什么的?”宫爵问。

“历史系考古教授。”

“……”我眉头一皱。“你爷爷是南开大学的?”

薛心柔更加震惊的说不出话,只是惊愕的不住点头。

我和宫爵还有田鸡对视一眼,没想到会这样巧合,让我们遇到四十年前到过昆仑金阙的后人。

我让薛心柔跟我们回去,在城东的宅子里,我拿出那张泛黄的照片,摆在薛心柔面前,她一眼就认出照片中的人,吃惊的问我们怎么会有他爷爷的照片。

看来我们在昆仑金阙搞错了一件事,冰窟中发现的尸骸并非是教授的,想必是那些人在冰窟遭遇冰原蜥袭击时,教授遗失了挎包和笔记。

他是从昆仑金阙活着离开的人,到至于为什么会突然神志不清,我们就不得而知,我把那本笔记拿出来,递到薛心柔的手中。

“这是你爷爷的东西,他回国后去了昆仑山,在那里他找到了黄帝的陵墓,这本笔记中有你爷爷的日记,你收好。”

薛心柔震惊的说不出话,颤抖的手接过笔记,我们没有去打扰她,坐在一边静静等着薛心柔看完笔记,薛心柔边看边激动的流泪,应该是解开爷爷留下的谜团让她感慨万千。

“你们怎么得到我爷爷笔记的?”薛心柔看完后问。

“不管怎么说,老爷子是前辈,我们算是和他有缘,我们去过昆仑金阙,无意中发现了这本笔记,冥冥之中似乎注定是让我们带回来交给你。”田鸡语气诚恳的解释。

薛心柔感激的站起身给我们鞠躬,搞得我们三人不知所措。

“你别这么客气,物归原主而已。”田鸡跟着也站起来手足无措。

“我一直想搞明白,爷爷回国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终于知道其中一部分……”薛心柔说到一半停下来,欲言又止的样子。

看薛心柔的表情她似乎还有什么事没说,我眉头一皱诧异的闻:“不对啊,你爷爷去的是昆仑山,而且遇到我们之前,你根本不知道你爷爷去过什么地方,那你为什么要去罗布泊?”

“是啊,你说想解开你爷爷留下的谜团,那你去罗布泊干什么?”宫爵应该也意识到这个问题。

薛心柔抿着嘴踌躇不宁,看她犹豫不决的样子,肯定有什么事不想告诉我们。

“没事,不方便就算了,这本笔记能物归原主,我们也算功德一件,罗布泊那么荒芜你还是别去了。”田鸡有点眼色连忙扯开话题。

“很感谢你们能把爷爷的笔记带回来,还能交给我,你们说的对,大家既然相似,就应该彼此坦诚,不是我隐瞒什么,而是不想牵连你们。”薛心柔深思熟虑了片刻,抬头看看我们诚恳的说。

“牵连,呵呵。”我看看宫爵和田鸡,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不以为然的笑起来。“我们三人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也不差多你一件。”

薛心柔默不作声的沉默很久,放下手中的笔记一脸沉稳严峻的看着我们。

“我接下来要告诉你们的事,这个世界上知道的不会超过十个人,消息来源于nasa……”

“啥?啥玩意?nasa是啥东西?”

“你们在干什么?”门被推开叶知秋急匆匆进来,看见薛心柔有些疑惑。“她……她是谁,为什么会在你房间?”

“你怎么来了,大人谈正事你别搅和,先回去等空了我去找你。”没想到叶知秋会突然回来,我把她往外推。

“你好,我叫薛心柔。”薛心柔礼貌的伸手和叶知秋打招呼。

“你,你干什么的,怎么会和在他房间?”叶知秋的声音透着莫名其妙的敌意。

“先回去,回头给你解释。”我堵在叶知秋面前,可却推不动她。

“哟,长本事了,你盗墓居然还盗到nasa去了。”叶知秋瞪我一眼。“解释,你欠我的解释还少啊,最近你神神秘秘的,我今天偏就不走了,倒要听听你到底这段时间在干嘛。”

“她就这性子,你别和她计较,你接着说,刚才那个nasa到底是什么东西?”田鸡给薛心柔一脸赔笑。

“nasa是nationalaeronauticsandspaceadministration的缩写。”叶知秋从我身边绕过去,趾高气昂坐下来。

“说点能听懂的。”我知道拧不过她。“不就一串英文,瞧把你嘚瑟的。”

叶知秋洋洋得意不慌不忙的看着我们。

“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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