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家的女孩,从小就要接受各种‘技能’培训,高雅文艺类似于殿堂级的钢琴、竖琴,低俗粗陋甚至于下作女人的肢体媚惑,只要是能撩拨男人内心最深处欲望的,不管是精神上的征服欲,还是更为彻底的肉体欲,都是必学的科目。”
“当我出生后,我父亲如获至宝,他知道,翻身的日子就快来了,所以,他对我极尽严苛,就为了能把我的标价抬高,卖出一个心仪的价位,以换取他在古家的地位。”

“日复一复、年复一年,我几乎是不停轴地在各种学习里渡过,我没有童年,只有恶梦。”

古蕾娜在说起这个故事的时候,清丽的容颜没有丝毫凄苦,似乎已经完全麻木了一般。

女人是情感动物,在说起悲伤往事的时候,往往会伴随珍珠泪,但古蕾娜却只有一幅落寞寂寥的表情,落泪的,反而是旁听的林轩辕。

“这孩子过得太苦了,比那些靠出卖身体生活的女人,还要苦。”

林轩辕抹着眼泪道,情真意切的样子,让白秋不得不怀疑在他消失的那段时间,林轩辕是不是去光顾特殊行业的生意了。

“古家每年都有家族晚会,跟那种只是为了聚会娱乐的商业舞会不同,而是具有嘉年华性质的表演晚会,同时,这也是古家女人展示自己的舞台……”

说到这里,古蕾娜的嘴角抽了抽,“一个不断提升标价,让各路人马来挑选嫩肉的舞台,从能登台开始,小到三四岁、大到二十多岁,每一年,只要未来能‘卖’得出去的,这天都会在舞台上渡过,年年如此,直至有人提货,才能逃离那个如同梦魇一般的地方。”

“我的父亲很幸运,我从六岁的时候就被人预定了,而且更幸运的是,在八岁的时候,又被一个势力更大的家族看上了,‘标价’又高了不少,然后是九岁、十岁……”

“几乎每一年,我的标价都在上涨,我父亲也开始出现在古家大人物的视线里,但对于我来说,却是越来越不幸。”

“每一年,我父亲都跟我说,我又有了新的归宿,要为了那个归宿而努力改变自己,然后,便是更加疯狂的各类课程,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越来越符合他们审美的样貌!”

“白老师,你觉得,我美吗?”

古蕾娜突然直勾勾地看着白秋,修长葱指轻抚脸颊,光线正好映在她那清丽如同光滑鸡蛋般的诱人脸颊上,美,确实美。

新都人特有的深邃五官,再加上这专门滋润出来光滑皮肤,外加从小到大培养出来的特殊气质,如果是一般人,恐怕呼吸心跳,都会在这瞬间漏了一拍。

“但是,我却不觉得我美,甚至,我觉得很丑,丑得很恶心!”

“就是这该死的容颜,让我过了这么多年生不如死的日子,就是这该死的古家,让我从未享受过任何父爱,就是这该死的……”

“这该死的传统,让我从未有过正常的生活,从未有过一丝快乐!”

古蕾娜咒骂起来的时候,表情微微狰狞,但接在这个故事之后,反倒容易引起他人的爱怜之心,林轩辕急忙安慰道:“没事,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直到,我遇到了他!”

古蕾娜嘴角拉扯,露出了一丝苦笑,他,便是古蕾娜之前的男友吧?

曾经的这个笑容,肯定很美,因为这个男人曾给过古蕾娜希望,只是现在回忆,却已是苦笑。

“他叫曾光兴,就是我六岁的时候,看上我的‘买主’,一个中小家族的公子,大我三岁,可能因为我那时还小,所以对他也说不上反感,印象还好。”

“我的标价高起来之后,他的家族已不具任何竞争力,但他却一直很关注我,想尽各种办法跟我联系,我父亲早已看不上他的家族,但也不想得罪他的家族,所以倒是睁一眼闭一只眼。”

“但从十岁开始,我就失去了他的联系,后来才知道,是被父亲阻断了。”

“我的标价越来越高,父亲已有足够的底气,但父亲所不知道的,曾光兴通过各种方法,又取得了跟我的联系。”

“又过了几年,这个男人,就成了我黑暗世界里的唯一光明,做梦都会笑醒的白马王子,所以,当我即将成年,快要被‘卖’出去的时候,我义无反顾地跟这个男人选择了私奔,来到了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广都。”

“那一年,我十八岁,他帮我搞了个新身份,让我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那一年,我过得很开心,整天跟他腻在一起,也终于能享受到正常的喜怒哀乐。”

“只是,可能是因为我从小到大都在古家的关系,这关系终生幸福,不,应该说关乎女人筹码的第一次,却始终没给他,他说不介意,但我知道,他很介意。”

“我给过他承诺,只要我们结婚,无论古家是否知道,我都会给他,但他却有些顾虑,不,应该说是他的家族有些顾虑,他们怕!怕得罪势力庞大的古家。”

“我还没算正式卖出去,所以古家对我的关注不算大,关家还能隐藏得住,但一旦成婚,古家势必第一时间知晓,等待着他们家的,必定是灭顶之灾。”

“因为,那是关乎古家的脸面问题。”

“终于,曾光兴按捺不住,露出了他跟其他男人一样丑陋的嘴脸,把我约出去灌醉,然后找了几个朋友,想强行霸有我!”

“那时,我才看到了这个男人的真正面目,他的眼里、只有欲望,为了怕事后败露,更是让几个跟他要好的哥们,来一起担当罪名!”

“一起担当罪名?”

林轩辕听得一怔,然后,便咬牙切齿起来,“这帮禽兽,他们要轮你!”

“哈,那时我仿佛回到了古家,看到了曾经丑陋恶心的脸孔,原来对曾光兴,对他们这些家族来说,女人,也不过是一块标着价格的嫩肉,这一点,从未改变过,只是我天真了。”

“曾光兴想要咬一口,只是他没那个实力,所以他就变了个法子,但又怕崩了牙,所以找多几个朋友来‘享受’,一起来承担可能担负的怒火。”

“不出事,当然最好,要是出事了,多少能减少损失,当然,他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在那晚之后,我将会成为他们密室里的‘宠物’,圈养的一只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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