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唐僧等人在原地休整等待朱冷幽的归来,视线来到天宫。
和唐僧辞别,抱着那玉琵琶,太白金星心事重重的回到了这里。早就已经从玄光镜中看到了一切因缘,看着太白金星心事重重的样子,天帝忍不住发笑:“太白,不就是琵琶被取经人抢了弹了一曲,至于苦着脸一直到现在吗?”

不太清楚太白金星究竟为何这样,天帝还以为是因为她的琵琶被唐僧抢走弹奏,而在之后还发现唐僧一曲天籁,技艺比她还好才导致的丧气。

太白金星愣了愣,毕竟是对天帝最熟悉的神仙,所以对上天帝调侃目光的瞬间,她就明白了天帝在想什么了。太白金星苦笑:“陛下误会了,吾不是因为琵琶被抢,技艺还不如人而丧气,只是……”

摇头叹口气,太白金星将怀中的玉琵琶递向天帝:“陛下试试,然后就能明白吾为何如此困恼了。”

天帝不解其意,但还是接过了玉琵琶。抚摸着玉琵琶,她赞道:“取经人说得对,这琵琶可真是一把好琵琶啊。”

感叹一声,天帝就将手指放在琵琶的弦上打算尽兴来一曲,但随着手指传来滞涩感,她发现自己竟拨不动弦。

天帝愕然,太白金星越发苦笑,她解释道:“这才是令吾心事重重的原因啊。这把琵琶是吾伴生之物,除了吾,再也没人能够使用。陛下也试过了,连陛下都不能使用,可那唐僧,他不仅能使用,弹奏的比吾还顺手呢。”

接过天帝递回的玉琵琶,太白金星哀叹:“要不是陛下试了,吾还以为刚刚是不是拿错琵琶了呢。”

这句话当然是开玩笑,毕竟玉琵琶对太白金星来说就和自己是手足一般,根本不肯能认错。拿错。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之前才对唐僧使用玉琵琶而惊愕啊。

“原来如此。”天帝颔首,总算明白是明白太白金星为什么心事重重了。一个与自己伴生,只有自己能用的玉琵琶忽然有了另一个人能使用,换成她也肯定一样愕然。

似乎很爱笑,思索片刻,天帝忽然又笑了。

“除了自己谁也不能用,但忽然就碰上了另一人能用……太白,本宫忽然想到了一个词呢。”

“咦?请陛下直言。”

“命中注定啊~!”就当没看到太白金星精彩的表情,天帝抚掌大笑:“除了自己就是他,这不是命中注定是什么?恭喜恭喜,太白,看来你的红鸾星动了啊。”

太白金星一呆,接着就气急败坏道:“陛下还请慎言!吾与月老也算好友,她那的红线可没有吾之份!”

“哈哈,不要那么生气,本宫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嘛。再说了,自从命……咳咳,命数乱了之后,月老的的红线不是只剩下了好看这功能吗?损失了十之八九的红线,剩下的还失灵时不灵,也亏得太白你这次将她拿出来争辩呢。”

被天帝调侃的话气的呼吸急促,太白金星想反驳却无从辩起,毕竟天帝说的是真的,月老的红线现在有多不靠谱早就在天宫人尽皆知了。别说对神仙,有时候连凡人都能失效!就好像红线明明绑的是甲男和乙女,最后却会变成甲男和丁男,乙女和丙女,龙阳百合的大乌龙!

无法反驳,那么干脆不反驳,瞥了眼玄光镜正笑眯眯欺负寅月和逗墨星玩的某人,眼中微妙情绪闪过,太白金星气呼呼道:“看来看的久了,陛下已经被那取经人带坏了。如果无事,请恕吾先行告退了。”

“真不巧,本宫还真有事呢。”

一挥手令玄光镜消散,天帝柔声道:“取经人已经过了高老庄,马上就要到那了。本宫交代的事,太白你准备好了吗?”

“那件事……”

抿着唇,太白金星低头道:“吾已准备好了,只是……陛下,你真打算那么做吗?因为世尊如来擅换取经人,还有取经人那令人头疼的性格,取经之途才开了头就已经乱的一塌糊涂。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职功曹、十八护教珈蓝全部被驱赶,孙悟空非取经人所救,若非菩萨与吾,敖伊人和朱冷幽也会被取经人错过。而且当初安排的是师徒五人,但因取经人的任性,又多了一虎一人。这样的乱态下,陛下还是打算却掺和吗?”

“哈哈……咳咳,反正这西游从一开始就已经不受控制了,乱一些又何妨?再说,本宫可乃天帝,天宫之主!既然世尊如来能换取经人,本宫任性一次别人也无话可说。”

脸色苍白,病美人般的天帝话中却满是属于天宫之主的威严和凛然,但随即,那震人心魄的凛然威严褪去,天帝又恢复成之前那雍容华贵的大家风范,她轻叹:“做了那么久天帝,也守了那么久规矩,本以为最后就会这样结束,没想到最还能遇上如此有趣的事。最后的时候,本宫任性又何妨?毕竟……本宫也是个女子呢。”

“取经人不是说了吗?女子,天生就任性呢。”

说罢,天帝回首一笑,细细的眉弯下,长长的睫跳动,清亮的眸被遮蔽,形成一丝优雅的弧度,琼鼻不动,唇角上扬,那笑容是如此美丽和飞扬,也是如此的优雅和轻松,仿佛只是看着那笑,整个人都仿佛升华一般,令心中也充满了愉悦。

这样的笑容,自己以前有见过吗?

思索着这样无由来的问题,太白金星说道:“是!”

……

朱冷幽离去的两个时辰后。

并不了解太白金星回天宫之后发生的事,此时唐僧一行人正百般无聊的在原处等着朱冷幽回来。

墨星好像小猫一眼蜷缩着身体靠着唐僧呼呼打盹,唐僧靠着寅月看经书打发时间,寅月则无聊的用爪子挠地划痕数数玩。伊人在整理行李,顺便还把行李里大家的衣物拿出来抖抖灰。至于孙悟空,毕竟猴子来着,闲不住,正晃荡在在周围的树上跳来跳去。

轻巧一蹦,从远处的树上跳到唐僧身后的一棵树上,孙悟空双腿勾着树枝就倒挂在了上面。用尾巴戳着唐僧的头,她问道:“师傅,我们还等吗?都这么久了,那家伙是不是不打算来了?还有你不是说自己是假和尚吗?为什么看佛经看的那么开心?”

“你哪只眼看到为师开心了?这不是闲的没事做吗?”

抬手打掉孙悟空在自己脸上挠来挠去蹭的痒痒的尾巴,唐僧头也不抬道:“再等等吧,毕竟冷幽回去也不只是喝茶,有点耐心。”

“冷幽……噫~自来熟的可真快啊。”尾巴挠着自己脸,孙悟空撇撇嘴又道:“其实还有个问题想问问师傅你,你那能放到那妖精药哪来的?明明行李里除了一些伤药什么也没有,怎么忽然就变出那么个玩意了?连妖怪都能放倒,是老君炼丹炉里猫来的吗?”

这件事孙悟空真的很奇怪。和唐僧一起上路也近一年了,行李里究竟有些什么她自然明白的清清楚楚,药物不能说没有,但只有伤药,至于迷药,还是能放倒妖怪的迷药,别说有,唐僧连提都没提到过一次。

但事实呢?唐僧昨晚说要利用朱冷幽每日暴食的事做点手脚,本来还嗤之以鼻他异想天开,结果他出去走一圈就拿回了不知哪来的药,而且还真的把朱冷幽放翻了!

轻轻松松,简简单单,连点反抗都没有,朱冷幽就被放翻了。本来还认为朱冷幽实力不济,但自从之前知道她也是观音选出来的取经人,孙悟空就感觉不对劲了。毕竟朱冷幽是观音选出来的,实力不济绝对是开玩笑,虽然之前一直倒霉催的被唐僧各种欺负,但那是因为被下了药变得和普通弱女子一样无力,要是不被下药,实力不准强到哪去。甚至很可能和她也不会差。

但就是那样的朱冷幽,愣是被唐僧不知哪弄来的药放翻了,这在孙悟空想来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你是说太上老君吗?不好意思,为师不认识她。”

翻开经书的下一页,唐僧漫不经心道:“而且为师也不认为会有人的东西会莲华给为师的还厉害。”

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伊人顿时投来关注的视线,视线落在唐僧手中的经书上——《莲华经》三字历历在目,伊人疑惑道:“莲华,是哪位不知名的菩萨吗?”

“呃,伊人你想多了。神仙妖怪,阎罗地藏,哪怕非仙界的神灵神明之类的也都好说,毕竟为师都能认识几个,但佛教……哈哈,尼姑和尚倒是认识不少,可菩萨佛陀之类的,为师可就没什么认识的了。”

说着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唐僧忽然叹了口气,合上经书,自嘲似的道:“虽然到了现在,一切都成空了。”

“聚散终有期,事实总无常,总是有人和我说地久天长,可到头来却也总有下个远方要我抛却过往,扛着回忆孤身前往。”

“呵,究竟要走多少路,经历过多少失去才能停下脚步,然后听别人说一句生而不忘啊?”

“良人?”

自言自语的说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话,然后在伊人关切的询问中,唐僧猛然回过了神。自嘲的神色转瞬消失,洒脱温和的微笑又重新回到了脸上。唐僧耸肩笑道:“没事没事。只是忽然想到了点东西而已。”

不想将自己的心事透露出给别人知道让别人为自己担心,唐僧随口说了两句就把话题转开了:“莲华不是菩萨,而是为师很重要的……”

顿了一会,唐僧斩钉截铁道:“家人!”

孙悟空不太清楚还好,但迦和伊人都是明白唐僧在大唐的情况的。尤其是迦,从认识唐僧后就一直和他在一起,但却从未知道过他有什么叫做莲华的家人。他的家人,不就只有一个自小收养的妹妹吗?

现在,怎么又会突然冒出一个叫做莲华的家人呢?

看出了伊人和迦的疑惑,唐僧笑笑却没解释,毕竟莲华太特殊了。而且有的事还是只有自己知道比较好。

唐僧默不作声,伊人也就明白他不想说这件事了,有些失望,但没勉强,顺着唐僧的意思不再说话了。

时间转瞬,很快又一个时辰过去了。

当时间过了晌午,太阳偏离正中之时,离去多时的朱冷幽终于回来了。并且人也变了个模样,

长相因面具而看不见,但脸上原来样式简洁、没有一点装饰的银色面具上却多了桂花树下,月兔捣药的花纹,身体也更加娇小,就像唐僧说过的,比墨星还要娇小,就好似七八岁幼女一般的体型,因伪装而簪在头上的秀发也被解放,紫发垂直半腰,遮住大半挂着金耳环的大耳朵,在中间被一根白色的丝带捆扎。穿着浅蓝色绫罗上衫。没有袖子,衣服上还绣着花瓣似得图案。侧腰用充满诱惑色彩的紫色绸缎绑出了一个结,下身则是裙边有着月亮变化图案的过膝中裙,露出一小截精致的小腿,还有右脚腕上的银色细脚链。

“师傅,劳烦等候。”

从天空轻落而下,朱冷幽对着唐僧单膝跪下。

“好说好说,怎样,高老庄的事处理完了吗?”

“是的,妾身已经一切处理完了。”

“那好,既然你已经好了,那趁天色还没黑,我们上路吧。”

也不问朱冷幽究竟怎么处理的,唐僧一拍手就从寅月身上起来,然后招呼着其她人,趁着还未天黑上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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