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奎听着这话,太顺耳了,不对劲啊!
“小姑,你有话直说,不带拐弯的!先抑后扬我有点受不了。”

乔小贝点点头,“我没有说不说啊!咱们兵哥哥多受欢迎,我也知道。军官就更受欢迎了,是吧!”

陈大奎一听这话,立马站直了身子,对着乔小贝赌咒发誓,“小姑,我要是有了二心,就让天打五雷轰,让我不得好死。”

乔小贝挑了挑眉,“感情这回事儿,谁都说不准,我也没有狠心到要你的命。你只用保证,若有一天心思不在春兰和孩子身上,不要瞒着,让春兰带着孩子走就成。”

一屋子的人都看着乔小贝,乔小贝挑了挑眉,说道,“看着我干嘛!这不是他叫我有话直说的嘛!”

王惠拍了乔小贝一下,“都说劝和不劝离。人家小两口还没有结婚呢!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乔小贝挑了挑眉,“我这不是以防万一嘛!娘,你可不知道,外面的狐狸精多着呢!别以为军营里面就没有女的,什么医生、护士、文艺兵……”

乔仁重低咳一声,“好啦!我们要相信大奎是个禁得住诱惑的好孩子。”

乔小贝点点头,“我不也是以防万一嘛!”

陈大奎噎着脖子嚷嚷,“没有万一。”

乔小贝点点头,“这可是你说的!”

陈大奎突然明白了点什么,似笑非笑的看着乔小贝,“你这样,国栋知道吗?”

乔小贝眨巴眨巴眼睛,“我怎么样?要国栋知道什么?”

陈大奎脑子里面只剩下一句话,“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要想跟乔小贝斗,王国栋可能还不够看。

乔春兰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小姑。没想到身娇体弱的小姑居然是一个挖坑高手,这分分钟一个坑,分分钟有人跳的神手段,她一辈子都学不来吧!

乔仁重和乔小贝父女俩相视一笑,一模一样的狐狸眼分明传达着讯息:

“闺女,干得好!”

“老爹,多谢配合!”

陈家老俩口一头雾水,王惠却懂了,看着阴谋得逞的父女俩,摇了摇头,笑着挽留,“小贝,帮我打下手,春兰他叔,他婶子,留下来吃饭啊!”

陈勇和赖英连忙摆手。

乔小贝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陈大奎,陈大奎打了个哆嗦,拉着他爹娘,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王惠看了一眼乔小贝,不轻不重的拍了她一下,“看你把人家吓的!”

乔小贝就笑了,“娘,这也叫吓。那二大爷瞪一眼他,他不该哭了?”

陈大奎听得真真的,内心流着面条泪:我宁可被二大爷盯,也不要被你惊吓啊!

乔小贝拽了一把乔春兰,仨女人去了厨房。

这一次,乔小贝一点也没有动手,把乔春兰指使得团团转,王惠也难得的没有阻止。

虽然乔小贝是在使唤她,又何尝不是在教她?要出门子的人了,学点厨艺很有必要。

饭菜上桌的时候,乔仁重一看菜色,皱了皱眉,看着乔小贝。

乔小贝笑道:“不和胃口不怪我啊!都是春兰做的,找她去!”

乔仁重摇摇头,拍了拍乔小贝,“你啊!淘气!”

乔小贝做了个鬼脸,“在座的,除了你,谁乐意吃我做的啊!春兰做的,吃着才香!”

乔春兰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拉着乔小贝的衣服,一跺脚,“小姑!”

乔小贝摇摇头,“好好好!知道你脸皮薄,我不说了,行了吧!”

大家围坐吃饭,和乔小贝做的,居然有八成像。

不知道是客气,还是心理因素,除了乔仁重一个人,其他人都赞不绝口的一个劲称好。

乔仁重突然觉得乔小贝饭前那一句话,很对!

送走了陈家三口,乔家也开始忙了起来。

虽然婚礼陈家会准备,可乔家也不是什么都不做的啊!

乔春兰干了两年活儿,也积累了一些粮食,还有各种票,乔小贝看着乔春兰这两年的积蓄,大手一挥,“都做嫁妆!”

乔春兰磋磨着自己的两只脚,“这两年没有少吃你们家口粮……”

乔小贝点点头,“那又怎么样?你要还我?就你那嫁妆,桌椅板凳什么都没有,已经不好看了。再没有粮食,不怕陈家嫌弃?”

乔春兰昂起头,“哪有什么,我是大学生!”

看着乔春兰昂首挺胸的样子,乔小贝就笑了,“记住了,你可是大学生。什么时候都别忘了。”

乔小贝看了看乔春兰的积蓄,咬了咬牙,“我拿布票给你弄两身夏装,配上我去年给你做的单衣,或者穿上陈大奎送来的军装外套,嫁衣算是有了,咱们不用找人借。可柜子是三叔公的,带走可不成。请人打家具吧!至少要有两口箱子。”

王惠看着乔小贝一心为乔春兰打算的样子,没好气的推开她,“小姑娘家家的,操心这么多干嘛!老的快。”

挤开了乔小贝,王惠翻了翻乔春兰的收藏,笑道,“先把我们家那两根柏树拿来给你打箱子。明天你和你爷爷去望牛山砍两颗柏树,晒上,算是给还我的。木工活还得请马三爷,刷上红漆,用不了几天就能成!再给你陪一张小书桌,两根方凳,你屋子里面就齐全了。只是这布料还是不够啊!新娘子怎么可以没有铺笼罩被(床单、枕套、蚊帐、被套),那成什么话!我让陈诺出门的时候帮你寻摸一下。”

乔小贝摇摇头,“娘,陈诺孝敬你们那床毛毯,先给春兰陪嫁了吧!等我结婚,还有好几年呢!毛毯该朽了。”

王惠翻了个白眼,“给你留着还错了?你舍得我更舍得,早就拎过来啦!”

乔小贝点点头,“我就知道娘最妥当了。可一床毛毯够什么?”

王惠皱了皱眉,“是不大够!蚊帐你爹去找去了。枕套你给弄一对?”

乔小贝想了想,“要不要找二叔娘绣个花?大红的,也好应个景。”

王惠点点头,“也成!顺便问问你二叔娘有没有多的布票,扯上两张床单,配个套!”

乔春兰看着热烈讨论着的王惠和乔小贝,好似嫁闺女的是他们一般,乔春兰泪如雨下。

自个亲娘是靠不住的,幸好还有不是亲娘胜似亲娘的这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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