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
整个天空都白寥寥的。

冷空气下降了,秦然给自己加了件保暖衣,开始回想,昨天夜里她好像接了一个电话,是做梦了吗?

她边想边吃早餐,忽然手边的牛奶摔了,碎成一地,她心里一惊,开始着手打扫碎杯片和牛奶,这么一来,那个接电话的梦境就被她遗忘了,她擦好地板,已经来不及思考任何事情,拿着书包快速出门了。

马路的拐角处,韩遇已经斜倚在那里等着她,见她出现,微微有些讶然,“不是说今天开始要走路上学吗?怎么骑单车了?我没骑呢。”

秦然咬牙,对噢,她怎么忘记那个减肥计划啦。

记性太差了。

想了想,她眼睛一亮,冲他挥手,“韩遇,你过来吧,我驮着你,单车增加了重量一样可以减肥。”

韩遇没有动。

秦然又挥手,“在那里站着干嘛,快过来啊。”

韩遇微微拧眉,“你驮着我?讲真的啊?”

“当然讲真的了,你过来吧,我刚好需要运动,驮着你正好。”

最终,他还是走了过来,长腿搭在椅座上,有些郁闷,“这个椅座太矮了,腿不够放。”

“那你把腿曲上来嘛。”

韩遇低头看了看单车的构架,“曲不了,我怕我一曲,会整个人从后仰倒。”

“那怎么办?”

“你下来吧,还是我来驮着你好了。”

秦然乖乖下来,换到后面,虽然她身高有164,但坐在后面刚刚好,她笑着说:“这椅座果然是歧视你的身高,我坐就刚刚好。”

阳光下。

秦然的笑脸无比灿烂。

韩遇微微抿唇,“好吧,你坐好,我驮着你。”

“好。”秦然收起腿。

单车缓缓前行。

韩遇背着一个斜跨书包,肌肤白皙,背影英俊。

秦然盯着他的侧脸,有些晃神,“十五。”

“怎么了?”

“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的心情不太美丽?”

“没,就是昨天睡晚了,精神有点上不来。”低沉的嗓音自头顶响起。

“好吧,那你等下到学校记得休息一会,补充了睡眠才有精力做广播操,今天是星期五,有广播操呢。”秦然一手圈住他的窄腰,声音关怀。

“好。”

一整天,韩遇都有些心不在焉,秦然问了他又不说,没办法,秦然只好去跟应曦学姐汇报韩遇昨天说的话了,应曦学姐双眼放光,“真的吗?闷葫芦每个星期日都会去书城复习功课?”

秦然点头,“嗯,十五是这么说的。”

应曦眉眼晶亮,“那小然,我们星期日去书城找闷葫芦吧?我顺便带一盒鸡蛋去送给他,你看怎么样?”

秦然噗呲一声笑了,“学姐,你带一盒鸡蛋也太可怕了吧,万一摔下,那鸡蛋的味道岂不是要臭死了?你随便做几个煎蛋就行了,听说简轶珩就喜欢吃煎蛋和皮蛋,你看着弄点,意思意思就可以了吧。”

“可是我不会煎鸡蛋啊。”应曦咬着自己的手指,“没进过厨房,怎么办?”

“呃……”秦然犯难,“这个我也不太会,虽然看妈妈煎过,但是没实际操作过,估计弄得不好吃吧。”

应曦要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后,她狡黠一笑,“有了,我可以去买啊,闷葫芦又没吃过我做的东西,他怎么会知道不是我做的呢,你说是不是?”

“对。”

应曦微微一笑,“那就那么说定了,你让韩遇约简轶珩星期日一起到书城看书吧,然后你作为朋友过去找他们,我再作为你的朋友过去找你,嘿嘿,简直是不要太聪明啊。”

秦然颔首,“好,我马上去告诉韩遇。”

秦然一口气跑上六楼。

韩遇低落的情绪已经恢复,站在B班的窗口上,跟苏淮说话。

见到秦然的身影出现,苏淮习惯性捅捅韩遇的手臂,“喂,十五,你们家的小宝贝回来了。”

韩遇望着秦然,不紧不慢道:“小宝贝,你跑哪去了?”

“你不是困吗?怎么不在教室里休息?我刚给你买水去了。”她把矿泉水放进韩遇手里,“十五,你喝点水吧,会比较舒服。”

韩遇眸里净是笑,嗓音很低很沉,“好,谢谢你了。”

“不客气啊。”

“喂,小宝贝,你怎么只给十五买水啊?我没有份吗?”苏淮不满地在他们耳边嚷嚷,他们竟然就这么无视了他,真是太过分了。

“你又不是我好基友,我干嘛给你买?”

“所谓见者有份嘛。”

“那我看见你兜里的一百块了,我也见者有份,你分五十块给我吧。”秦然口齿伶俐。

苏淮一怔。

韩遇已经笑了,眼瞳沁出浓重的墨色,“苏淮,我看你还是乖乖回你的A班去吧,想跟我们小宝贝拌嘴,你还嫩着呢。

苏淮不满大叫,“我靠,连你都帮她?”

“谁叫小宝贝是我的好基友呢,我不帮她,天理都不容。”

“哼,你就是重色轻友。”

韩遇不理他,笑着对秦然道:“小宝贝,你今天的作业都补齐了没?我要去办公室交全班的功课了。”

秦然的眉眼顿时急了,跑进B班,火急火燎的,“还没呢,差一科才写好,十五,你在等等我,上午放学前一定写好。”

“好吧。”韩遇勉为其难答应。

秦然已经跑到自己的位置去补作业了。

苏淮轻声道:“十五,我最近听说你们家小宝贝喜欢简轶珩啊,是不是真的?”

韩遇抬着下巴,面容冷漠,“好像是这样。”

“什么叫好像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难道她没告诉你么?”

“告诉了,然后呢?”

“没呢,十五,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我大姨这人可是人民教师啊,对子女的管教很严格的,不好搞,你让小宝贝小心着点吧。”简轶珩是苏淮的表哥,他妈妈是苏淮妈妈的亲姐姐,但苏淮妈妈比简妈妈幸运得多,他们家是做汇率生意的,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两家因为阶级观念不怎么亲近,但大致上还是有来往。

韩遇沉默片刻,道:“苏淮,我问你个问题。”

“好,你说吧。”

“那简轶珩跟宋宝微,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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