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风花雪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后来的种种背叛,反目成仇,不死不休。

唇角,渐渐就勾起了笑容。

我问他,“苏言,方太太对你好吗?”

作为一个被三百斤的胖太太包养的事情,怕是苏言这一辈子的痛了。

闻言,他脸色狠狠抽搐,片刻,又吸口气说,“洋洋,你真就这么狠心,一点机会也不再给我了吗?是,我承认,我过去做下的事情,是有些猪狗不如人神共愤的。我心安理得享受着你拼命工作换来的钱,却还要嘲笑你的工作……这是我的不对。你恨我也是应该。可后来,我也遭报应了……这些事情你也都看在眼里的,难道还不能解气吗?”

苏言摆出一副追忆往事的温柔嘴脸求原谅,我就细细的看着他,看着他。

人还是这个人,可心……早就变得黑了吧?

“苏言,一亿人民币,买你合同的那件事,是方太太做的,还是你做的?”

那件事,如果不是燕丰最后帮着摆平的话,我现在大概已经进了狱中去住着了。

“什么?竟还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

苏言一怔,忽的脸色难看的说,“洋洋,那事一定是方太太做的,那个老女人,她真是疯了。她是要拿一个亿去坑你啊……这就等于非法买卖人口了。”

“唔,你说的是对的,可非法买卖人口也罢,最后随便再给我找个别的罪名也罢,这一个亿的数字,都是一个烫手山芋。”

我淡淡的看着他,真的看不懂了,“苏言,我并没有说,是方太太要坑我设下的套,你怎么会知道?”

我突然问,苏言就又有些惊,他愣了一下,又飞快的说,“我自然是猜的。”

“那你可猜得真准。”我嗤笑一声,“现在呢?你过得怎么样?”

慢慢起身,去往咖啡机旁给自己冲了杯咖啡,疯狗无路可去的时候,总是会乱咬人。

现在,我还不太想把他激怒。

“现在,我过得挺好的……后来方太太让我走了,给了我几百万吧,我就去谋了一个差事,如今有房有车,事业也算小有所成。所以,我就又想到你了,洋洋。”

苏言也跟着我过来,看着我手中的咖啡杯,很想喝的样子,我却并不想给他。

我的水杯,不想与任何人分享。

“你想我做什么?”

拿了一份纸杯给他,示意他自己接咖啡,我又重新坐回了沙发上,暖着手中的杯子,热热的,心里却是渐渐发凉。

事业有成了,想起了我……想要找我报仇了?

毕竟,似苏言这等从大城市里求过学,最后却被我见死不救又心狠手辣扔出去做鸭的人,他现在是恨不得弄死我的心都有了。

而这样的人,昔日有多清高,眼下就有多狠毒。

居然还能想到我?

呵!

简直是可笑。

“洋洋,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苏言看着我,似乎一脸受伤的表情说,“经历这么多事情,我才知道,这世上对我真正好的人,除了你,不会有别人的……洋洋,我还喜欢着你,我还爱着你。你再给我一次回头的机会好不好?”

他急急的说,又看我一脸完全愣住的表情,马上又唱作俱佳的指天发誓,“洋洋!如果你不信我,我可以发誓,如果我所言有一句假话,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话说得太急,纸杯里的咖啡就撒了出来,落在手上,又烫得他猛的皱了皱眉,可还是忍了。

我看着他,摇摇头,懒得再说什么。

狼行千里,改不了吃肉。

狗行千里,改不了吃屎。

人从生下来开始,是什么样的性子,就是什么样的性子。

他若主动说明,他是因为恨我才要来找我合作,我还可以相信一点。

爱我吗?

我嗤笑一声,轻轻的说,“苏言,既然这样,我们各自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不好吗?过去的事情,你对不起我,我也对不起你……我认为我们已经两清了。”

因为苏言,我将自己“卖”给了燕丰这个男人。

以身体换我如今的生活,虽然过程坎坷,可眼下还算不错。

因为我,苏言也将自己卖给了腰大膀圆的方太太。

同样以身体换取所需……

真正要论起来,我们真的,是一路人啊!

“……苏言,事到如今,我们之间已经无法可说。我不想撕破脸让保安请你出去,你好自为之吧!”

咖啡放在桌上,我起身离开办公室。

办公室里没什么东西,我也不怕他偷。

出了门,下了楼,不多长时间,另一部电梯也下来了,苏言这会儿又马上变了一副态度,冷冷的看着我哼了一声,迈步匆匆离开。

我看着他的背影,哑然失笑。摇摇头,打电话上去问了问,说是我刚离开,他就走了。也好,也没时间在我的办公室里乱翻。

想了想,又吩咐一句,“把我办公室里的能吃能喝的东西都拿出去扔了吧。”

有种强烈的直觉,苏言这样恨我恨到恨不得杀了我的男人,会有一日低声下气的来求我,这中间必定有什么我所不了解的原因。

还是小心点好。

“丁总,有这么危险吗?”

前台小妹一脸好奇的问我说,我认得这丫头,上次我第一次来公司时,就是被她挡下的。不过现在已经改进了很多,不会再随意的挡人了。

我笑了笑,“有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顿了顿,又想起了对她的惩罚,觉得也挺好的。

至少,能让她长个记性,以后在工作生活的路上,都要对人和蔼,不要太过看人低。

“记住这个人了吗?以后他要是再来,就喊保安轰出去。”

对于苏言,我是半点耐心也没有了。

甚至现在,还隐隐的有了一种说不出的隐忧。

算了,只要他不再来,我也就不再管别的了。

“刘姐一会儿问起,就说我出去走走。”

先是燕丰,后是苏言,我其实挺累的。

出门出了车,良子将车发动,我揉着眉心说一句,“良子,既然你以后是我的人,是我要给你开工资,那么以后有关我的一切事情,能不能不要告诉燕少了?”

良子本是燕丰的人,却后来又硬塞给我,我不能不接受。可接受了,又觉得很不舒服。

我不想自己的事情,大大小小都会时时刻刻的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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