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关月被徐爸追着打,我莫名觉得很幸福。
家人就该是这样吧?

有爸爸宠,有哥哥疼,有家的温暖,也有家的甜蜜。

“徐伯,关月。”

一抹高高大大的身影推开了病房的门,有些惊讶的看着房里的互动,随后淡淡的说。徐爸与关月停下了追打,徐爸气呼呼的将拖把一扔,皱眉看着门口的人道,“你来干什么?”

是燕丰。

去615病房的事,关月估计跟徐爸说了,眼下才有这样的反应。

我垂下了视线,不愿意去看这个男人。

燕丰已经走了进来,我能感觉到他的眼神正看着我,里面说不出的复杂情绪,让我一时间就更不想离他了。

“徐伯,我想跟丁洋单独聊聊。”

越过徐伯的怒意,燕丰淡淡的说,视线在关月身上顿了顿,向他道,“关月,麻烦你也出去一下。”

这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需要这么正式?

我看一眼关月,关月懂了我的意思,不过,我不想与他单独聊。

关月吹了声口哨,皮笑肉不笑,“燕少,虽然说你是燕府第一少,但也不能太不讲道理,我妹妹还是伤患呢,你说单独聊聊我就答应了?”

言外之意,不可能!

我勾了勾唇,有个哥哥还是挺给力的。

“徐伯,你的意思呢?”

说不通关月,燕丰倒也不生气,而是转问徐爸,徐爸看看我,我轻轻的摇摇头,徐爸嗯了一声,也跟着拒绝,“洋洋不同意,燕丰你还是出去吧。唔,对了,有关如玉的伤势,我们下午会再开个专家会,她意外摔倒头部,是需要再好好会诊一下的。”

徐爸不愧是徐爸,三言两语就将眼前的话题转移到了楚如玉的伤势上了,我想如果楚如玉真的是装昏的话,这一次她是真要醒来了。

“既然徐伯这样说了,我也不瞒徐伯,如玉摔得很重,暂时还醒不过来,而这个后果,必须要有人来承担!”

燕丰冷冷的说,视线在看向我的时候,更是着重的顿了顿,我头也不抬,心中也气得不行。

早说了,楚如玉不是我推倒的!

可他偏偏还要来找我,这是笃定了我是恶人么?

“燕丰!我妹妹早说过了,她并没有推楚如玉,人的眼睛有时候是会骗人的……”

关月皱眉,对这个燕丰的固执也很头疼。他上前两步,“燕丰,有时候话,我们出去聊,洋洋伤得很重,要是再不好好休息,怕是下半生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关月推着燕丰出去了,我能感觉到燕丰出去的时候,看我的眼神,是那么的冷淡,疏离,甚至比陌生人还要更加陌生人。

一个楚如玉,是横在我们中间,无法搬走的大山。

“什么都别想了,好好养着。爸现在去找几个主治医师开个会,你哥就在门口,有什么事你喊他就行。”

徐爸安慰我说,又吩咐了我一些其它的注意事项,便出去了。

我半倚在床头,身后垫着软软的垫子,想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不知不觉也有些叹息。

原本只有一条左腿是无知觉的,可上次,被人差点谋杀之后,伤势恶化,变成了两条腿。

“洋洋,我在门口,燕丰跟你聊聊,如果聊得不好,你随时喊哥进来。”

门忽然开了,燕丰走了进来,关月站在门口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心里有数,点点头,“好,谢谢哥。”

“跟哥还客气。”

话说完,关月将门关了,却是留了一条缝出来,示意他就在门外。我看着安心了,再面对燕丰的时候,竟然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燕少,坐。”

我指着床边的一只椅子,抱歉的道,“不能起身给你倒茶,你请便。”

当这是自己家里吧。

不过这句话我总是没说,总之,他也不是来这里喝茶的,大概是兴师问罪的意思比较多。

“嗯。我知道,你躺着就行。”

燕丰冷眸,淡淡的视线在我腿上落定,不说话,却有一股迫人的压力。

我很想把双腿收起来的,但是,我根本就动不了。

不喜欢他这样总给我无声的压迫,我忍了忍,主动开口,“你来找我,还是为了如玉的事吧?”

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复杂。

从前如玉不在的时候,他待我虽然冷,可到底也有一些关心在里面。现在如玉回来了,他把我当成了害她的凶手,这一举一动一个眼神,都是想要掐死我吧?

吞了吞口水,想到之前被他掐脖子的情形,我依然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同时,也觉得这个病房的低气压,十分的厉害。

“如玉的事,我需要你来负责。”

顿了顿,他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医生说她头部摔伤,损伤了脑神经,什么时候醒来都不知道。”

“唔,然后呢?”

我点点头,很顺从的问,“你说的要由我来负责,怎么负责?”

是起诉,还是坐牢?

我都接着就是。

“负责很简单。你怎么伤的她,就怎么来救她。”

燕丰说,抬手将一份合同给了我,我有点意外,“这是什么?”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给我合同?

打开来看,是一份公司的辞退书,我一看,是把我在公司的秘书职业给划去了。

心头一松,这样也好,我对这个男人的感觉,很复杂。

不在一起也好。

随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递还给他,“燕少,好了。”

燕丰接过合同看了看,似乎并没有意外,就重新收了起来,然后,变戏法似的又递给了我另一份合同。我有点懵了,这是干什么?

合同这么多,是什么意思?

“再把这个签了。”

合同递在手里,燕丰的态度不容拒绝,我顿了下,还是把合同接了过来,打开的第一眼,就觉得这很屈辱。

“不可能!这份合同,我不会签!”

我冷冷的说,将合同甩到一边,“我说过了,不是我推的她,我凭什么要负责?”

合同上的条款写得清清楚楚,因为我的失误,楚如玉现如今昏迷不醒,所以,我有义务照顾到她一直醒来。

这样一份丧权辱国的合同,凭什么要我签?

那是做梦!

我这人骨子里虽然是怕死又怕疼,但有些原则性的问题,其实我是很固执的。

比如,我固执的想要自由。

我固执的想要还他那五百万。

我固执的……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你觉得你可能不签吗?自己做下的事情,敢做就要敢当,当时的情况,我看得清清楚楚,要不是你推她,她能摔倒?”

燕丰终于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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