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人和儿子送她们坐上了私家车。
等邵局太太一离开,所长老婆不顾在门口前,就对所长发起了火:“我说的怎么样,原本谈的好好的,怎么邵太太就不松口。

还不是看到你一点都不上心,先是迟到就算了,连买点邵太太的心头好,都办不到!

不熟悉的时候,惹眼的东西不能送,大家都知道规矩。

这点心就是诚心,你连个诚心都没有,还想人家能高看你一眼?每年多少镇所里的人都等着提拔,你算老几!

凭什么让人家邵太太多看你一眼。

人家邵局又认识你是哪颗葱!”

张艳越说越火大,十指尖尖忍不住就想挠李学鑫。

李达明双手插兜看着父母吵架。

应该说看着李学鑫被老婆骂,已经司空见惯。

“眼光嘴薄,为人不良。齿露头摇,性奸贪。

日角微凸,不日即将妨父之业。

日,月角为两眉上额头较高的地方,里面各有一较高的骨间。

日角表示父亲,月角表示母亲,男左女右,男子的日角在左边,女子的日角在右边。

福堂在两眉之上。福堂暗淡,运气不好。华盖在福堂旁边,华盖有青黑色,即将有恶运。

从你的面相上可以看出你这个人,平日里好与人争斗,因此应该是结下了段仇。

而这段仇就要有人来寻,且牵连到你的父亲。”

苏筠步履从容的走到这一家三口的面前,面色平静的看着李达明的五官长相,点评解释道。

三人瞪大了眼看着她。

那种目光明确定义为:大白天见到神棍了。

千塘镇为千年古镇,是江南保留传统建筑文化较全的小镇,所以这个镇上不管是古玩还是各类法器风水术,典藏相信的人都很多,也很敬仰。

但是那些算命先生们,哪个上来不是先说好话,再暗示灾祸,并且一副老神在在的高人样。

哪有苏筠这样上来就把人家唱衰,还好心的怕人家听不懂,解释给人听。

这明显是降低神秘感啊。

再加上苏筠这么年轻又很漂亮,更不值得让人相信了。

张艳瞪圆了眼睛,呵斥骂道:“你神经病吧,黄毛丫头,在这乱说什么。

赶紧走,不然就报警了”。

李达明则是好奇的看着苏筠,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苏筠。

苏筠穿着件古风的棉麻及脚腕的灰蓝色长裙,上身是休闲的镂空针织衫,里衬白色的背心,可以看出细细的腰部,和姣好的身材。

穿着双厚底白球鞋,清新的像是这五月细雨里湿漉漉的栀子花。

一头长长的黑发散在身上,额前留着韩式稀薄的空气刘海,一双内双大眼睛波光流荡,最引人注意的就是眼角的那颗泪痣。

是第一眼会让绝大多数男人想要捧在手上的长相,第二眼......

能看出第二眼的人,可能得像大巴士上那个叫秦明正气很足的年轻人才行。

至于张达明这样的,就变成了眼睛微微发亮的靠近苏筠。

李达明不正|经的看着苏筠笑道:“哦?那你帮我看看,我是不是印堂发黑,就要倒大霉了?”

这句话本来是那些江湖神棍电视上惯用的句式,李达明这么说是故意调笑的,不料苏筠倒是点头同意。

“妻妾宫陷入移动,牵扯日角。看来这段仇案和女人有关。”

苏筠仔细的看着张达明脸上的像根线的黑气。

“妻妾宫,位居鱼尾,又叫奸门。奸门光泽保妻宫,若是奸门生黯瘮,男女情|欲多生非。

你是不是做过抢别人女朋友或者逼迫人妻的事?”

苏筠就事论事的问道。

李达明眼睛闪了闪,然后满不在乎的笑道:“小丫头片子赶紧回家去吧,一个人在外面乱说话,小心被打”。

那边张艳已经很烦躁的拿起手机报警了。

“小王,你赶紧过来趟,这里有个神经有问题的女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跟踪狂之类的,缠着达明在这胡说八道。

把她送进所里关两天,通知她的父母,不行的话就送精神病院”。

张艳挂了电话,看到眼前除了老公和儿子就没人了。

“那满嘴乱喷的臭丫头呢?”

张艳今天计划不顺,把气都发在了苏筠身上。

“我也正奇怪,怎么一扭头人就不见了。

算了,走了正好,小小年纪不学好,学那些江湖骗子,要不是看她一个小女孩,刚才我就得大嘴巴子抽她。

老婆我们进屋去吧,别因为这莫名其妙的人生气。”

李学鑫哄着老婆跟供太后似的扶着进屋去了。

李达明站在自家院子外,想了想,拿出手机拨一个号过去。

“强哥,上次我托你办的事,不会出什么错吧?”

那头一个粗大的嗓门,很奇怪几个月过去,这位所长少爷怎么还想起来问这件事。

“达明兄弟,您也太小心了,这可跟您的身份不符合。

在这小镇上,您就是这个”。

想到这头的李达明也看不到他的大拇指。

“强哥”喝噜着嗓子笑:“您是谁啊!

别说有我们出手,就说您这金字招牌的身份,给那姓江的小子三个胆子,他朝哪去报案去。

再说这事都过去几个月了,就是他咽不下这口王八气,他女人钱都收了,屁股都擦干净了,他告?他凭什么啊!

您啊就放好了心,妥妥的”。

李达明这才放心的挂上电话。

朝着苏筠离开的方向看着,暗道刚刚的那女人是误打误撞说中的,还是真的有两分能耐?

又想起苏筠那长相,又自嘲自己想多了,那小丫头要是告诉他,是哪个大佬家的千金他倒是信,要是跟他说是个算命先生?

这不是说笑呢吗。

算命的难道都死绝了?

*

苏筠回到家时,妈妈还没回来。

她朝外公家去找。

他们家的房子也是外公的,不过是外公留给二舅的,因此每个月都要给二舅房租钱。

“白云梦你也年纪不小了,嫂子求求你懂点事儿成吗。

那苏柏景自己没本事,没能耐,出了事儿谁都不想,你二哥这几天,天天请人吃饭装孙子,为了你们家的事儿,求爷爷告奶奶,哪一点儿不尽心!

你就会逮着你二哥在这怨,你怎么不去问问他苏柏景怎么那么缺钱,要接这样的生意?!

一个巴掌拍不响,难道他不接生意,你二哥还能把他给拐坑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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