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安闻声侧目睨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之后继续打量镜子。
我看着镜子里的“我”,心里直发毛,那阴瘆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玉安伸手过去把镜子翻了面看,看到镜面的刹那浑身鸡皮疙瘩掠过一瞬又一瞬,因为铜面那边,照出了玉安的影子,却没有我……

玉安看了小会后,把镜子平整摆回去,说:“是块阴阳镜,还好你家里人用的是阳面。”

我听完用力地咽了咽唾液,没想到我们家浴室挂的是这种玩意。

想着,听到玉安又补充:“用阳面能辟邪镇宅,阴面用来招魂,这个马珍自己应该知道。”

之后回到我房间,许雯颖和冼家明都没有发现,那个“我”去了哪里?

为了让“我”出现,我们决定今晚回酒店,离开时,先去奶奶房间找到她说的那个黑匣子,不知道里面装着的是啥稀罕宝贝。

等回到酒店客房后,除了玉安,许雯颖和冼家明都围到我房间,好奇匣子里装的东西。

等我撕掉封条打开后,猝不及防冒出一股寒气,跟着飘了半个人影出来,具体说是个鬼的上半身,长得挺像动画片里的阿拉丁的神灯。

那鬼魂冒泡后,给我郑重其事开始引导一步步操作,具体为什么要那么做,我们三个都没问,也没想起来要问,因为奶奶说是继成她衣钵的东西,说不定是在签订契约关系,匣子里装着的是很厉害的鬼仆?

等我抱着满怀憧憬与好奇跟它办完手续后,它严肃地给我宣布:“林如意小姐,从现在开始,你已成为马珍女士的阴债偿还代理人,请你每个月初一,按照匣子提示的还款金额激纳,谢谢合作。”

“我去你喵的谢谢合作——”听完它的话,我愤怒得把匣子从窗户用力丢下楼!最好它烂掉、失灵,我就不用还了。

可是我天真了,它居然狡诈地牢牢粘在我手掌上,压根没甩出去。

许雯颖见状跟着没心没肺地捧腹大笑起来,边笑边说:“啊哈哈哈哈哈哈……这招好绝!不愧是师父……当初她给我的时候,幸好我机智没要……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

冼家明强憋着笑意,给我敬了把同情泪说:“如意,辛苦你了。”

笑个P,我现在是欲哭无泪,奶奶怎么可以这么坑我!

刚才在坟墓前她还说得郑重其事,说好的衣钵呢?

难道就是这些阴债额?

简直太恬不知耻了,要不要再坑点,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孙女啊,这么残害我……嘤嘤嘤……

想着那该死的黑匣子鬼魂抬手抹了把汗,冲我说:“你休想甩掉我,不守信用的阳人。”

我听完当下就气败了:“我不守信用?明明是你把我坑了好么!?混蛋!”

“是你自己要打开匣子的!”鬼魂说得理直气壮,却让我听着更炸毛。

“那你让我办理手续的时候,怎么不给我说清楚这是在做什么?明明就是在欺骗我!”说完我拿着它就往墙上砸去,可它却坚固不摧!

哇呜……我哭给它看了,这破阴债关我屁事啊,阳债我都不知道要还到猴年马月去,现在又多了个阴债,我要怎么才能还完?!

“住手,你这样是犯了故意伤害罪!”鬼魂吃痛抱头叫嚷。

故意伤害罪?我还没告它诈骗罪呢!

“这债我拒还,我又不姓马,她现在天天坟前跟鬼打麻将,你该去找她还钱才是,凭什么让我个阳人来还。”

可不管我怎么跟它辩论,它依旧坚持让我还,砸了好多遍它都不离开我的手掌,这感觉好恶心,超级的——这么大陀黑黑的东西粘在手上,我也是醉了!

奶奶啊——我跟你没完!

之后黑匣子鬼魂在我掌心里变成了个纹身一样的印子,看着黑呼呼,特么的像块大黑痣,嘤嘤嘤……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摊上这种奶奶,真没谁了。

许雯颖和冼家明在一边默默地看着我跟鬼魂斗嘴,半句都没帮腔,等事情平息后,他俩才给我说晚安,做个好梦。

以我现在这个鬼样子,还能做好梦吗?

我后来左思右想,醒起样特效剂——黑狗血,只要把它从我手掌弄掉,大概就不用还阴债了。

但现在并没有带身上,只好先睡觉,等明天早上再唔……

“似乎可以用天蓬尺驱逐它?”

于是我立即从床上爬起来,从包里番出天蓬尺,开始念咒……

等我一尺子狠狠打下去的,差点没痛死我,而那黑印子却半点破损也没有,小会后,它还作死地告知我:“没用的,没有用的。”

我听完咬牙切齿告诉它:“你给我等着,明天我就泼你黑狗血。”

之后它就沉默了。

我躺下后,却一夜没睡好,就连梦里也在想尽办法甩掉它。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精神状态很差,顶着一双黑眼圈,出门,许雯颖和冼家明见着对我深表同情,玉安瞅了我一眼,没说啥,早餐后,我跟许雯颖说去买黑狗血。

玉安却给我提了个建议:“你不用强行驱逐它,还完债或许就好用了。”

听他的话,感觉他应该是知道点什么:“这什么东西?”

“问马珍。”玉安慵懒的语气,说完转身先飘一步,不知道他今天有什么安排,默默跟着他走。

等走得差不多的时候,我才晓得原来是去找奶奶。

来到坟前,玉安伸手在墓碑上敲了三下,小会,就看到奶奶的鬼魂从坟墓里探出颗脑袋,揉着眼睛问:“谁呀……”

“我。”玉安俯视着她,轻淡地丢了个字。

奶奶闻声立即就清醒了过来,赶紧从坟墓里钻出来,给玉安问候早安。

我见着上前就冲她责问:“为什么骗我?你阳债让我背负都算了,现在还让我把你的阴债也跟着一起背了,你还是人吗?”气死我了。

“我现在确实不是人,是鬼,我的好乖孙。”为什么听到她最后那三个字,像在嘲讽我呢?

全都怪她,害我脑袋,从昨晚到现在都是浑浑噩噩的发胀状态,总之:“你今天必须告诉我解决的办法!”我指着她鼻子说。

就算玉安说还完就好了,可这东西对我来说半点好处也没有,我阴阳两头都欠债,根本没办法安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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