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门口的壮汉一愣,不知为何,他回头看了看埃尔法,旋即挑挑眉毛:“好啊,上来让哥几个教教你怎么做人!”
我钻进面包车,坐在四个人中间:“大哥,把车门关上吧,被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确实,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四个欺负你一个小白脸呢!”壮汉笑着关上了车门。

我活动了一下脖颈,动手了。

大概半分钟后,我开门下了面包车,关上车门,回到埃尔法里。

保镖看了眼手表,冷冷地说:“二十三秒。”

“慢了还是快了?”我笑问。

“太慢了。”

我又回头看看后面,苏国华一脸平静,那位老同志,则眯着眼睛,也没有表情,似乎对我的表现不太满意的样子。

确实有点慢,我怕惹出麻烦,没放开手脚,毕竟这是在红绿灯的监控下面,他们不满意我也没办法。

绕过面包车继续开车,一路顺畅,到达山城大学。

“具体位置是?”我问保镖。

“18号女生宿舍。”

“噢?”我一惊,苏左也在那个宿舍。

驾轻就熟地找到18号女寝,停车,苏家四人下车,苏国华终于肯和我握手了:“小江,谢谢你,你先回去吧,等我电话。”

“好的,苏先生。”我目送苏家四人进了宿舍楼,轮椅被保镖拎着,他们怎么可以随便进去呢?

我坐在花坛边,抽了支烟,然后给小林发语音微信:“她俩怎么样了?”

小林回复:“她家人刚到,爸爸、妈妈和爷爷都来了。”

诶?

我又重新听了一遍小林的语音,刚到?爸爸、妈妈和爷爷?

难道,苏国华就是左左、右右的爸爸?!

对啊,他们都姓苏,而且左左还和我说过,她家是江浙的,苏国华也告诉过我,他是来看女儿的,女儿在山大读书,这么多的巧合,我居然没发现!

我懊恼地拍了下脑门,自己简直太蠢了。

我太蠢是一方面,也确实太过蹊跷,如果情况属实的话,那可真是天助我也,苏右的秘密,是我发现的,帮苏国华找到他失散多年的小女儿,他不得表示感谢我啊,晚上的谈判,肯定会顺利许多。

我确定再确认一下,便让小林拍一张现场照片传给我,少顷,照片发来,果然,那位老同志一边搂着一个孙女,老泪纵横,苏国华和妻子站在旁边,也在抹眼泪。

本是一张温馨催泪的照片,但我却从中发现一个奇怪的细节——那个保镖站在宿舍门口,眼色游移,右手不经意地放在左边的西服里面,这是明显是个警戒的动作,可那是女生寝室,需要个屁的警戒——难道!

我迅速给小林打了几个字过去:盯住那个保镖!

小林没回话,我觉得事情不妙,冲进了寝室。

“哎哎,那位男同学,你不能进去!”宿舍阿姨追着喊我,我没理她,直上三楼,左右看看,右手边走廊里围拢了不少女生,肯定就是苏左的宿舍了,我刚走过去两步,忽听一声抢响!

“啊!”走廊里的女生炸毛了,纷纷向我这边跑来,走廊窄,人又多,我怕撞伤女学生,只得踩着墙壁借力,身体横过来,从她们头顶掠过,这个非常规动作又引来女生们的尖叫,震得我耳朵直疼。

在空中腾挪了两次,跌跌撞撞,好歹越过了人群,刚落地,只见那个保镖捂着肩膀从一间寝室里冲了出来,手里拎着一把抢,他看见我,马上出抢,他的抢在受伤的那只手里,出抢速度不快,我本可以轻易躲开,但我知道在我身后,有十几个女学生,拥挤在一起,构成难以射失的活靶子,所以这一抢我绝对不能躲,只能自己挨下来。

呯!抢响,还好,打在了我的肩膀上,中弹的同时,我也冲到了保镖身前,虎贲拳,击中他的胸口,这是我回国后第一次使用真气,把保镖打的飞出一丈多远,后脑勺先着的地,淡绿色的墙围上,被溅了不少血。

我没有停顿,跃身过去,捡起他的抢,再探他的呼吸和心跳,情急之下,逼出了我的全力,保镖已然气绝身亡,他的肩膀上赫然插着一支忍者飞镖,肯定是小林射的。

我舒了口气,摸了摸自己血涌如注的肩膀,伤口很靠外,没伤着骨头,是贯穿伤!

糟了,我赶紧回头,只见一个女学生,跪坐在地上,后背的血洇染了大片的白色睡衣。

“愣着干什么!快打120!”我冲其他女学生吼道。

刚才的交锋,电光石火,等我话音落,苏右才从寝室里冲了出来。

“有人受伤吗?”我问。

“Yumi!”

“什么!”我推开苏右,冲进寝室,只见小林脸色苍白地坐在床边,捂着一条大腿,鲜红的血从她指缝中汩汩涌出。

“小江,你怎么上来了?”苏国华惊讶地问。

“你还问我怎么上来了?”我瞪了苏国华一眼,“自己的女儿二十年找不到也就算了,连自己的保镖都出问题,你眼睛得有多瞎!”

苏国华被我骂的哑口无言,我冷哼一声,去阳台扯下一条晾着的长筒黑丝袜,回来给小林紧紧系在大腿根部,防止流血过多,从出血情况来看,她是被保镖击中了大腿主动脉,如救治不及时,会有生命危险。

小林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她费力地把自己的食指插进丝袜缝隙,按压住动脉的上游部位,这样效果比绷带更好一些。

我抱起小林,冲出宿舍门口,快速下楼,来不及等救护车了,我把小林扔进高尔夫R里,变道超车闯红灯,遇到前方堵车,便上马路牙子,一路鸣笛驱逐行人,七分钟后,赶到医院,我出示龙组局证件,让医生优先安排小林的手术,用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

手术室大门关闭,红灯亮起,我拒绝了他们要帮我包扎伤口的“请示”,焦急地在外面徘徊,不敢去想万一小林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该怎么办。

大概十五分钟后,手术室门打开,护士长出来了,我问怎么样,护士长说:“首长,患者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您放心吧。”

我上舒一口气,瘫坐在塑料椅子上,可吓死我了。

掏出电话,打给苏左:“小林没事了,你那边怎么样?安不安全?”

“我爷爷找了战友,把当地的武装力量调过来了,我们很安全。”

“查到幕后主使了么?”我问,一个保镖,肯定不会自导自演。

“还没,对了,我爸和妹妹正往你那边赶。”

“他们过来干嘛?不用。”我带着点情绪地说。

“哎呀,亲爱的,你别生气嘛,谁都不想的,对不对?”苏左娇嗔。

“我没生气,对了,你那个中弹的女同学怎么样了?”我又问。

“她没事,我妹妹说,你是故意替她挡了一下子蛋,是吗?”

“呵呵,还是右右了解我。”我欣慰笑道,这个雷峰总算没白当。

“首长,现在可以包扎了么?你一直在流血呢…;…;”护士长轻声提醒。

我点头:“右右,先这样,有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

“好的。”

我脱掉上身衣服,跟护士长来到处置室,负责给我处理伤口的,居然是上午在办公室见过的那个小护士,她并不知道我身份,还以为我是“柳医生”,惊讶地问怎么伤成这样的,护士长要介绍,我摆摆手,没让她说。

伤口消毒,上药,包扎完毕,我活动了一下,并无大碍。

“小江,”身后有人叫我,回头看,是苏国华,他快步进来,这次主动和我握手,满脸感激之情,“我看见你给小林姑娘发的信息了,多亏你们两个,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路见不平,应该做的。”我笑道。

“我听左左说,是你在西藏,把她从狼群里救了出来?帮我找到右右的,也是你,你真是我们苏家的大贵人!”苏国华握着我的手,颠了又颠。

“爸,他那只手有伤。”苏右在后面提醒。

“哎呀,我一激动给忘了,”苏国华赶紧松手,又握住我另一只手,继续颠着,“我还听左左说,你俩在谈恋爱?这可真是缘分,对了,你上午要找我借多少钱来着?”

“啊?20亿。”我懵逼地说,苏国华的语速有点快,我跟不上。

苏国华伸出三根手指,大方地说:“给你30亿!20亿是借给你的,剩下10亿,是我这个爸爸给左左陪的嫁妆!”

“不是,苏先生,我跟左左…;…;”我苦笑,这不是乱点鸳鸯谱么!

“爸…;…;”苏右在后面捅了捅苏国华。

我以为苏右要替我澄清一下我和左左的关系,熟料,她的下半句话,让我差点惊掉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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