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派宗室祠堂的门口,两扇八卦两仪石雕门紧锁,远观庄严而凝重,让人肃然起敬。
玄真子和齐漱溟缓缓走来,同时站在两侧,在两仪上输入真气,石雕门缓缓地打开。

玄真子正要迈步进入时,齐漱溟突然问道:“峨眉当年……似乎也有个叫许飞娘的人吧?”

玄真子怔了一下道:“同名同姓,不足为奇!”

说完快步走入祠堂,齐漱溟疑惑地门口守护着。

峨眉祠堂内,供奉着高坐的长眉真人金像。

坐像下,石桌上,三只香刚刚点燃,香气缭绕。

玄真子撩衣跪拜,口中念念有词:“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师父当年留下遗言,若峨嵋遭劫不得已发动两仪微尘阵,为应对因启动两仪微尘阵可能带来的浩劫,便可来找师傅指点迷津。徒儿无能,本次率峨嵋教众御敌,终无法取胜,不得已发动了两仪微尘阵,有悖师愿,心中诚惶诚恐,此次特来拜见师傅,望师傅在天有灵,给徒儿指点迷津。”

说完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虔诚的看着长眉真人的牌位。

片刻后,只见牌位后面一股强光伴随着一团紫气冉冉升起。

玄真子屏住呼吸,凝神注视着。

只见祠堂半空中荧光闪现:“三英二云”四个大字。

同时,回荡起长眉真人的空谷回音: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大道恢恢,邪不压正!

玄真子伏拜道:“多谢师父真言。”

说完再磕三个响头,一切皆以恢复平静。

随后玄真子疑惑地起身向外走去,嘴中忍不住念叨:“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大道恢恢,邪不压正!三英二云?”

峨眉祠堂门口,齐漱溟闻言,忍不住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大道恢恢,邪不压正?”

玄真子点头道:“对!”

齐漱溟不解道:“那“三英二云”又是啥?”

见玄真子摇头,齐漱溟叹道:“唉,师傅啊,总是这么神神秘秘的,这说了,和没说不是一样吗?”

玄真子责备道:“老四,不可对师傅不敬!是我等太过笨拙,不能领会师傅的真言大义罢了!”

齐漱溟连连应道:“是是是,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玄真子想了想,道:“跟师傅同辈的,现如今只剩下师叔——极乐真人李静虚还在人世了,向他去求教吧!”

齐漱溟道:“李师叔?唉,平时出没于我峨眉各处地界,一会儿去看弟子们的培训,一会又倚老卖老去伙房拿酒来喝。此次,峨眉和血神教斗剑这等大事,他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道去哪里逍遥快活去了!我看不去也罢。”

玄真子道:“老四,这李师叔行为是有些乖张,但毕竟是我们的前辈,不可妄加议论!”

齐漱溟哼了哼,没有做声。两人离开祠堂。

……

极乐仙洞位于蜀山后山的山坳内,清风雅致,别有洞天。

洞内,明暗洞宇罗列,地河潺潺缓流,姿态各异的石钟乳和石笋林立,且放出异彩华光,分外美丽宜人。

玄真子无心顾及太极仙古洞的奇特风光,匆匆赶入洞中拜见极乐真人:“峨眉掌教玄真子拜见师叔!”

极乐真人李静虚正盘坐在石桌之上打盹,面前是一个茶壶和一个酒壶,在半睡半醒之间,他一会醒来,喝一口酒接着喝一口茶,马上又呼呼睡去。

玄真子走到李静虚身边,脸上堆满笑容叫道:“师叔醒来,师叔……”

李静虚睁眼瞄了一下玄真子,然后又喝一口酒接着喝一口茶,想继续睡,被玄真子一把拉住。

玄真子道:“自从师父飞升之后,整个峨嵋就属您的辈分最高,最受我等弟子尊崇。况且师叔您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说您是老神仙一点都不过分。为了保住峨眉,我等不得已启动了两仪微尘阵,违背了师愿,闯下这弥天大祸……”

李静虚非常不耐烦的样子喝道:“行了,行了!这些我都知道,你是看着老实,骨子里是一个惹祸精呢!”

玄真子自责道:“弟子知错了,可当时的确毫无它法,那血神老人已经练就了魔功—血影神光,可以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血焰所到之处,峨嵋弟子纷纷丧生于血海,如再不启用此阵,恐怕……就是我峨眉的灭顶之灾啊!”

李静虚更加不耐烦的道:“这些我都知道嘛,你还啰嗦个什么,我问你,你来找贫道作甚?”

玄真子连忙道:“因弟子启动两仪微尘阵,势必会给峨眉带来浩劫,为此弟子特去拜见了师傅长眉真人的灵位,师傅赐弟子真言: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大道恢恢,邪不压正!同时,又隐现“三英二云”的字样,但弟子愚钝,百思不得其意,还望师叔能够指点迷津啊!”

李静虚听完长叹后瞪起眼睛自言自语地说道:“峨眉之运,“三英二云”终于问世了。”

玄真子一脸懵懂的问道:“烦请师叔明言。”

李静虚念道:“哼哼……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说罢倒头又睡去。

玄真子再叫李静虚:“师叔,师叔……”

李静虚鼾声如雷,玄真子摇摇头,无奈离去。

……

一身血污的明修罗盘腿坐在青石板上,吃力的脱下上身衣服,现出他肩膀至腰间有一道长长斜着划过的剑伤,令其左手完全不能动弹。

明修罗费力地从腰带里掏出几个夜光石,抛向山洞的几个角落,小山洞内迅速如同白昼。

随后又拿出一个小玉瓶,牙咬开瓶口,将药粉洒在伤口之上,然后用力狠狠将瓶子砸在石板上,瓶子粉碎,里面的药粉四散溅开,一种奇香冒着蓝烟四散而去。

片刻,便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声,一条青碧色的毒蛇慢慢滑了过来,在破碎的药瓶处停顿一下,突然飞向明修罗肩膀之上,贪婪地吮吸着他伤口的药粉和汁液。

明修罗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不过片刻,越来越多的毒蛇、毒蜘蛛、毒蜥蜴从各个角落冒出来,纷纷爬向明修罗,特别是那撒着药粉的伤口,吸食过伤口的毒虫,继而身体慢慢变成黑色,枯蔫死去。

明修罗脸色,由惨灰色转白,继而又转为紫色,慢慢又透出红润,终于坚持不住大叫一声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小山洞前,李英琼醒来。他环视四周后,战战兢兢地走进小山洞,小心翼翼的查看洞内的情况。

突然,发现昏死在大青石上的血污之人—明修罗。

李英琼稳稳心神,鼓起勇气一步一步的靠近明修罗……

阳光照进山洞,小英琼揉着眼睛懵懵懂懂地醒来,发现山洞里只剩自己一人,除了挂在脖子上那颗沉甸甸的玉指环提醒他,昨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其他一切好像没有发生过。

“叔叔呢?爹!对了,爹……”

李英琼猛然想起父亲,大喊着跑出山洞。

其实他并不知道,那颗玉指环在不久的将来,会改变他一生的命运。

……

只剩残破一角的慈云寺大殿内,难民和乞丐争相恐后地挤压聚集着,一名僧人在施舍粥饭给他们。

一衣着华丽富商走进来,身后跟着的加人之中,有一名少年,特别显眼,仪表非凡的外表下,却显得有些憔悴不堪。

少年名为余英男,那富商则是他的父亲,名为余淳。

余淳看着眼前情景,长叹回头吩咐道:“老甲,速取十两黄金过来,算作善资,周济这些人等。”

家丁老甲速拿出十两黄金递给僧人,僧人十分感激还礼退下。

余淳仰望慈云寺,面露忧伤。

家丁老甲一旁问道:“姥爷慷慨解囊,为何还面露愁容啊?”

余淳叹道:“哎!早就慕名慈云寺乃千古名刹,本应早来烧香礼佛的,但之前一直不得闲。今日行走路过,不料这千年古刹已变成这般摸样,哎,世事无常啊!”

说完对着身后的余英男和另一名少年道:“你们二人记住,以后要行善好施,普渡众人,切莫不要做那伤天害理之事。”

两名少年皆是满脸恭敬的点头应道。

在应声的瞬间,那名少年的斜眼看向余英男的目光中,流露出一抹凶残的目光。

然而众人不知道的是,此刻不远处一位妖艳的美貌柔弱的女尼和乞丐流民中,一个其丑无比的人齐齐紧盯着余淳。

女子乃是许飞娘所扮,男子则是血神教绿袍弟子——辛辰子。

片刻后,许飞娘在辛辰子目光的示意下,朝着余淳泪水涟涟的跪地苦苦哀求,希望他可以带上自己,远离的纷争之地。

余淳左思右想一番,露出十分为难的摸样后,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在余淳车队离开时,许飞娘跟在车旁,转头看向躲在角落的辛晨子,两人会意时露出诡异的笑容。

许飞娘转回头时,又恢复了刚刚懦弱的摸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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