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我知道,不过没有用,已经晚了。”男人高贵的就像一尊神祗,以居高临下地姿态看着他们每一个人,似乎早已把他们的想法看穿看透。
白家的所有人,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笑话,如同死物一般的笑话。

白老爷子是领着孙女过来请罪的,他起初并没有想找这个男人,毕竟男人和女人的区别是,女人的心肠会软,只要稍微伏低做小一般,就不会那么在意之前的事了,之后只要她在男人枕边吹吹风,也许就能得过且过。

可是他还是想错了,他嘀咕了那丫头在这个男人心目中的地位。他其实一直没有想明白过,辛小西有什么好,说到底不过就是白家不要的拖油瓶而已,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更没有娇好精致的容貌,不过就是一只丑小鸭而已,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可是偏偏一切都和他想的不一样。

所有的一切,从一开始就偏离了轨道。

男人的话一出口,直接把白老爷子酝酿了许久的话给重新地压了回去,一时间书房里静悄悄的,竟似诡异的安静。

白母今天也来了,白母已经不年轻了,靠近五十岁的人,可是因为保养得宜,看起来也就是三十五六岁的年纪,她在白家过的也算是顺风顺水了,尤其是生下白家树之后,二老都没有给过她脸色看。

即便是自己这不省心的女儿,在她看来,给口饭吃她就能感恩戴德,一直孝顺自己了,就是之前在继女抢了自己亲闺女的男朋友,她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女儿不是白家的人,也只有白家的背景能和卓一凡相配。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了。

老爷子说小西铁了心要和白家一刀两断了,而且有人要整治白家,现在面临‘生死存亡’了,白母当时想,这都算什么事儿?只要她一出马,难道她闺女还能拒绝她吗?把亲娘搞垮,想想都不能啊。

这时候的白母自我感觉还太良好,她虽然有些畏惧眼前的男人,不过一想到这时候是她为家族出力的时候,她便故意地咳嗽了两声,清声道,“我想见一见小西,我有话想和她说?”

“她不会见你!”君喻厌恶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之前小西一直顾忌白家,就是因为她,可是不管哪一次,白母总是只把白家放在首位,因为在她心里,白家是她要呆的地方,而女儿却是可以随时舍弃的棋子。

白母一听这话,脸色有些沉闷,“她怎么不会见我,我是她妈!只有我不见她的,她凭什么不来见我,早知道她现在这种样子,当年我就该直接溺死她!”

君喻勾唇冷笑,眼底的冷意越来越盛,看着白母不由打了个冷颤。

白老爷子瞪了白母一眼,“你怎么和君少说话的话,不会说话,就闭嘴!”此时白家的生死大权可都掌握在这个男人的手里,直接开罪他,那不就是找死吗!

白母嘀咕了两声,还想说什么,直接被白家树给拉到了后头。

白老爷子看着男人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挤出几个字,“君少,难道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吗?”

君喻冷笑一声,反问道,“你们对付她的时候,可曾想过心慈手软?”

众人一默,白心洁的两只手全都捏成了拳头,她的心里早已经怒火滔天,她不过就是教训了一下那个贱人,人现在还好好的,凭什么现在就轮到白家一整个家族遭殃,这样一点都不公平!

负荆请罪?为什么要请罪?她堂堂白家大小姐对付一个拖油瓶又怎么样了,这个男人难道眼睛瞎了吗,只看到辛小西,而看不到别人吗?

她偷偷地从角落里死死地盯着男人的那张脸,虽然没有任何温度,可是却俊美的让人窒息,之前她怎么就忽略了呢,还是因为她的心只在卓一凡身上?

可是现在,看来这个男人要比卓一凡俊美百倍千倍,尤其是气势,那完全不是一般男人能够比拟的,强势的威压,俊美的身形,加上神秘庞大的家世背景,白心洁愤懑的同时,竟然有种心悸的感觉。

这样的男人怎么就不能多抬眼看看别的女人呢,她一点都不比辛小西差……

在这一刻,白心洁心里突然涌现出一种疯狂的想法,辛小西能够让这个男人决定白家的生死,那她为什么不能让这个男人改变,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行?

在龙城,只要她白心洁主动,有几个男人追不到手的,只不过是她不屑那么做而已!

对于外形她一向自信的很,于是白心洁就在白家人一脸震惊的目标中从身后走了出来,她并没有像白老爷子所说的那样跪地请罪,而是一步一步走到君喻的身旁,然后在白母惊叫的眼神中坐上了君喻的大腿。

她是不信,有什么人能够拒绝得了她这样的诱惑,就算是君喻,也不能!

白家树看了一眼白老爷子,正打算说什么,却被白老爷子的眼神制止住了,白家树不认为大姐能够制服这个男人,如果真这样容易,那之前那么多事完全可以不必要发生,可是现在大姐已经坐上去了……

万一,不是他们想的那样,那白家很可能会更惨。

白老爷子的想法却没有他保守,准确的说,他是眼前一亮,事实上他之前并没有想过,但凡是个男人,美人计没有多少人会拒绝,而且孙女长得不错,如果这样做能够换回白家的起死回生,那也算是值得的。

白心洁近距离地看着男人俊美的容颜,面上不自觉地多了几分贪婪,那一刻似乎不是她在勾引男人,而是这个男人实实在在地把她给迷惑住了,她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男人的脸颊,只是还没上手,就听到男人如同坚冰一样毫无温度的声音,“我还不知道Bai小姐竟然这么饥渴,想男人想到这种地步!”

那赤Luo裸的眼神讽刺的扫向白心洁的身体,白心洁身体一颤,仿佛是最后一层遮羞布被掀开,又被男人毫无留情地给扔了出去。

一时间,她哑口无言。

“滚!”

“君少?”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男人厌恶地看着她,像是看着什么脏东西一样。

白心洁只觉得一颗玻璃心被伤透了,脸色又是青又是白,眼眶都被气红了,她歇斯底里地叫出声,“我到底比那个女人差了什么!她什么都没我好,你到底为什么要她而不要我?”

“你和她比?”男人似乎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勾了勾唇,唇角的冷意越来越盛,“你算什么?你又怎么配和她比?一个Dang妇,当了婊子还立牌坊,可笑!”

男人说话压根不需要顾忌什么,只是他的话听在白家人耳朵里简直是无比刺耳,白家树脸色白的吓人,他们再这里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尤其是大姐。

什么忙没帮到,反而帮倒忙。

“君……姐夫。”

君喻看着出声的大男孩儿,嗤笑出声,“不必这么叫,小西从今以后不是你姐,和白家没有任何关联,所以我也不是你姐夫。”

白家树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

难道真是他想的那样?这个男人不是只玩玩,而是认真的……他刚才只是试探Xing地叫了一下,男人却这么回答,还是两人结婚了?

不会的,这两人身份如此悬殊,一定是他多想了。

看着白家人,君喻已经没有继续应付下去的心情了,他挥挥手,“以后不要再去打扰她,否则赶尽杀绝绝对不是现在这样!”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白老爷子叹了口气,而白心洁不甘的大叫,“凭什么!我只是想帮帮家里,他竟然这么说我,难道那个女人就不是Dang妇吗,她到底有什么好!”

白家树不耐烦地看着大姐,道,“你少说两句,万一再招惹了那人,难道你真想以后白家彻底灭亡吗?”

现在白家的生意已经彻底黄了,旗下的几个产业全部被封杀,所以只能宣布破产,白家人因为债务可能要搬出白家别墅,这在外人看来,白家已经垮的彻底,没有再翻身的可能了。

甚至,比陈家还要惨一些。

可是至少还没到真的山穷水尽的地步,虽然以后即便白家树可能会有出息,可是也再难达到白家曾今的辉煌,不过手上那点钱给这些人养老也是不成问题的,至少还能住公寓,还能有车代步,这些都是没有赶尽杀绝。

不过如果白心洁继续作死,那就不一定了。

白老爷子一脸疲劳地摆了摆手,“回去吧,以后就当没有辛小西这个人,就守着那点子家业好好过日子吧。”

“爷爷,我……”

白老爷子看了孙女一眼,终究什么都没说,这都是命,是她的命,也是整个白家的命。

花园里。

辛小西正看着一棵树看的出神,身后一双有力的臂膀环住她的腰,男人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只是真到了这一步,反而没有了想象中那么伤感,反而释然了。”

男人把脑袋搁在她的肩头,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脖颈上,“别忘了,你还有我。”

辛小西转过身来,一股脑儿地抱住男人,把脸埋在男人的胸膛里,噗嗤一笑,“是啊,我还有你,没有了他们,我还有你。”

真正割断的那一刻,可能是从未有那么在乎,也就没有了那么的心痛。

以后,自己或许可以慢慢习惯有他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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