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他再来,我要的就不是他一条腿而是他命!”霍一路甩开人,自己跌跌撞撞跑进卫生间,夜总会的卫生间里面也是多种多样的,忙的很热乎的很,她有些不耐烦的扯着自己的衣服,去拧开水流往脸上泼水。
“路姐真是好手段。”一哥的人不得不在这样的时间里,不得不打足了精神来应付霍一路,永和通天的一共就这么两个人,一男一女成为一家最好,不是一家那就一定要分出来一个胜负,要么一块白要么一块黑,现在一路姐明摆着就是不沾黑,那一哥这内忧外患就大了去了,所谓行行生意是一家,水运货运码头加吧加吧,霍一路可能知道的东西就多了,她不沾那无形当中就是一枚雷,可能随时都会炸死自己。

阿帆抹了一把脸,他已经喝了不少不过进来之前顶了一瓶解酒的,眼睛里已经开始涣散,对方两个人相对视一眼,拿她家里人来做文章,估计就是全斩了也没用,威胁不行那就只能利诱。

“路姐也好一哥也好都是为堂里做事的,大家齐心才能拼天下。”

阿帆点着头,胡乱的扯了毛巾擦了一把脸然后扔到陪酒的胸口,女人推着阿帆的手:“帆哥,你真坏。”

“我去个卫生间。”

阿帆进到卫生间放水,洗了一把脸人彻底清醒过来了,他是残了但意志还没那么容易被人攻破,几杯高度数的酒而已,他喝得起也喝得下,拿着毛巾从里面出来,小弟让开身体,卫生间里有人在吐,呕呕呕的仿佛唱着三重奏。

面前伸出来一只手,阿帆接了过来,霍一路的火顺带着借给他用用。

“说什么了?”

“无非就是想要拉你进去。”这生意瞧着真好,其实手底下有些人真是蠢蠢欲动,阿帆也觉得这钱来的快,他们现在很赚是不假,但混混出身走到哪里都能被人用白眼翻一翻,一哥这生意赚的就是天翻地覆,何止豪宅,马上私人飞机想买就买,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金钱富贵通通都有,何苦苦兮兮的赚,看着真是过瘾。

一路弹着烟灰,一身的黑,黑色衬衫黑色西装裤,头发稍稍处理过,头发短的和男人有一拼,她的这张脸可男可女,眉头微微的挑着,粗乱又不似男人眉头那样杂乱无章可言,五官分开来看都很普通,组合到了一起配上她现在的气势,那就是不一般。

永和一路姐,走出去也是带风的。

“有些生意我能碰有些我不想碰,手下的人看牢了,看见钱难免就会有眼珠子乱动的。”将烟用脚尖抿灭,过去吃的亏现在绝对不会再吃。

“之前那批货他们不知道损失了多少个亿。”这话是对方透给他的,可见这里面的利润之大,其实大姐真的怕警察的话,现在永和的这些警察也不用怕……“大姐干几票以后收手移民都行。”如果求的是安稳,马上收手就来得及,白给的钱一样。

霍一路的眼睛有些费力的抬起,她以为自己说的够清楚了,歪门邪道她不碰,虽然她家没有人碰这个,三样东西这一样她绝对不会碰:“现在的形势,或许不会清你,以后就不好讲了,我还想六十岁的时候在永和摆寿宴,我不能将永和搞成一个黑地,有些钱可以赚有些钱算了。”这地方或许不够好,后续不够先进开明,带给她更多的都是痛苦,但永和也没欠她什么。

这里的人也不欠她什么。

“知道了大姐。”

“用话应付着他们。”

霍一路等阿帆离开,叫司机在外面等自己,上了车就直接南上,她想听听江北的意见。

江家的生意摇摇欲坠,实在是现在的市场很混乱,要么就是有真才实能的要么就是那些出来打打杀杀的,里外见到都是出来混的,养着女明星操纵着市场,进出有保镖,他们需要更多的资金注入才能确保公司安全无恙,外面传江太太已经变卖了一些自己的首饰以及名下股票,这些远远不够。

江沛得连续两天休息在家,去了公司也还是那样,不如躲在家里偷清闲,这批货搞的他非常的被动。

江太太刚刚乘车回来,她有她的身份,依旧要顶着一身的光鲜出去应酬,别人讲听说你家遇到困难了,江太太也会微笑着说,经济不景气大环境如此,家家户户都是在赔钱,现在都是靠硬撑,硬撑过去也许就会好起来了,说的一众太太感同身受,身边常见,昨儿还一起喝茶呢,今儿就全家烧炭自杀了。

“回来了。”

江太太将自己的包扔在沙发上,换了脚上累赘的鞋子,这双鞋穿起来漂亮但是真的很让她的脚难受,多穿一秒就会多折磨一秒。

脱掉以后松口气,望向丈夫:“还是要从阴实这边下手。”

能帮得上他们的只有阴实。

霍一路得到了一点风声,是有矮骡子来夜总会喝酒喝多了以后冒出来的,说是正在计划一票大的,所谓的一票大就是要去绑架阴实,阴实这人霍一路不认得也没听说过,什么报纸电视她通通都懒得看,那些有钱生下来就是站在金字塔尖的,和她这样的人有什么相干,要绑那就被绑嘛,又不是拿不出来赎款。

江北递给她一杯水,“他想要拉你入伙,就会迟早下套子套你。”

现在是明着来,以后呢?就有可能是各种各样的招数,防不胜防,拉一个人进自己的队伍,最方便的方法就是让她喜欢上这种东西,当你整个人被这个东西操纵以后,想怎么样还不是他说了算。

“你以为我傻?”霍一路横眉冷目,真的以为她缺心呢?

她进出都有带人,想下她的黑手也得找得到机会,就算是身边跟着的人靠不住,能在她这里做点什么手脚的人还没出生呢。

霍一路的身上有很强烈的两点冲突,她狂妄,认为自己很本事,没有人能及她,她记仇,得罪了她的她一定报复,但是她又似乎有点善心,有些时候又很谦虚。

“你知道是因为让我还能勉强和你在一起?”

能在一起,就一定有能吸引他的地方,除了第一眼第二眼的惊艳以外还要有持续能发热发亮的东西才可以。

一路摆手,她哪里有时间去猜他的心情,脱线!

男人和女人也是一样,动不动就要别人猜你的心意,有够无聊。

“海纳百川。”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霍一路飞了他一记白眼,动不动的就说疯话,翘着腿打给师爷,让师爷南上,她有事情找师爷商量。



“一哥,她根本就不上套,也找不到机会下手。”死阿帆处处跟着,瞧着明明醉了,可你刚准备做点什么,他马上又清醒了过来,难缠的很,最后他们都喝挂了,阿帆那个兔崽子可能依旧没有事情,这样弄来弄去太麻烦,就直接开搞,把人抓过来两针下去,来就来药性强的,到时候说什么就是什么。

蠢货!

一哥也是出来混的粗人,但明显头脑好过于眼前的这些手下,如果这样能成行,早就做了,事实上也做过一次,只是给霍一路勾起来了防备之心,眼下能做的就是……

“去把她爸给我叫来。”

好吃好喝养着你,现在轮到你上场了。

龅牙吐着烟圈:“她和她老头关系一直不好。”全用和的人都是知道的,霍一路七八岁就敢反手揍她老子,用这个人来试图做点什么,恐怕是不明智的。

“再不好也是亲生的。”

龅牙耸耸肩,他觉得希望不大,霍一路是个警惕性很强的人。

“你说她过去和姓胡的那个人关系很好?”和条子关系很好?这就有的说了,我也可以讲是警方的卧底,什么样的条子没有。

只会无处不在。

龅牙的脸上没有光,光全部都照在一哥的侧脸上,光影流动着,他吃着西瓜,一口一口扎着吃,和霍一路的粗鲁不一样,和很多老大的粗放不同。

“过去看着她长大的,她家的奇葩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很多,关系泛泛而已。”

“老二容我提醒你一句,不要妇人之仁。”一哥的声音飘飘拂拂,再喜欢不过就是个女人,关了灯还不都是一样的,你让她做大,她就会早晚吞了你:“那姓胡的来路不正,我甚至怀疑她的身份都是假的。”他的那批货之前被扫的很邪门,什么样的人会连身份都是假的?条子,干这行的条子,绝对就不是个普通的民警。

他就一直怀疑是霍一路和警方勾结,搞他。

龅牙面上在笑,霍一路的个性他太了解,不可能和警方有什么勾结的。

“一个普通的警察而已。”

“普通?是不是普通要查一查才知道,我这批货你知道亏了我多少钱吗?”折进去多少人不说,亏掉的钱,谁让他亏的,他要谁吐出来。

龅牙沉默着,既然说查,那就是说搞了?

就算是普通警察搞了也不是好事,更何况真的是缉毒警察到时候更加麻烦,永和是个小地方,这里风平水静,过去相安无事,跨一步就是阳城,可毕竟阳阳城和永和有一墙之隔,真的闹大了到时候就……

胡警官下班以后看到门上别了一张纸条,她皱了皱眉,将纸条扯了下来然后快速转身下楼,九点整她的女儿被送了回来,衣服全部扒光绑着绑带嘴被堵上,脸看起来颇为吓人,她解自己的衣服给孩子马上披上,抱着孩子。

“妈妈在这里,你不要怕……”

孩子已经哭都哭不出来了,吓傻了,眼睛里全部都是惊恐,胡警官眼圈里都是泪,带上门帮着孩子擦掉脸上的痕迹,还好并不是真的伤,看样子只是为了吓吓她,松了口气。

“妈……”

搂着女儿,安抚她:“妈妈在这里,不要怕。”

外面有人开门,胡警官横在孩子的身前,看见进门的是丈夫,丈夫推了推眼镜,似乎看见了孩子的身上穿着,避开了视线,“为什么会有人为了警告你对孩子下手?”

你都干了一些什么?

或者说干了一些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今天他在单位突然就接到了一封信,信上写的清清楚楚的,回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本本分分的做你的工作不行吗?什么时候跑到缉毒那边工作的?他怎么会从来都不知道?现在躺在身边的人到底是谁?

夫妻两个人在门外吵了起来,孩子就抱着腿在屋子里哭,一直哭一直哭,她吓破胆了,那些人当时没有伤害她,但是吓她了,一辈子的噩梦,作为胡警官的丈夫完全不能接受妻子这样的牵连,他的女儿有大好的前途,今年才十四岁就要面对这些,以后怎么办?

“你到底有没有做,你告诉我,我不想哪一天下班回来的路上我突然就断了气,我也不知道真相。”

“没有,这是报复。”

胡警官的丈夫摇头:“你信吗?人家就算是报复你,总是要有根据的,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报复,你只是个普通的警察,拿着这么一点微薄的工资,他们被扫了多少货,损失了多少钱和你有什么关系?怎么会对着你下手?”生活在一起的夫妻,他竟然连枕边人都看不清,他觉得失望,更是觉得诧异,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一切工作,但是你不应该害人,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还是潜伏了这么多年?这个剧本他有些看不透。

不是很理解,潜伏的话就更加不应该在警察局,不是应该在其他的行当里吗?“老肖……”

“我先带着孩子回我妈家,暂时不能让她回来住,她还小,至于你的事情,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不想每天这样胆战心惊的过日子。”用嘴说他也是个有抱负的人,但是现实生活,他就只是个普通的教师而已,还是个被人看不起的教师。

带着孩子离开家。

那边自然有人密切留意着胡警官的家里,胡警官洗了脸将自己脱掉的衣服又一件一件穿了回来,女儿离开的时候换上了她自己的衣服,被她爸爸带到临市她奶奶家,胡警官依旧是那张脸,她出了屋子里下了楼然后开了锁,推着自行车往派出所去。

她去报案。

“牙哥,瞧着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感觉不像。

那些干这个的警察有哪一个会让家底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暴露在他们的眼前,就是个普通的警察,上面是不是查错方向了?或许是霍一路搞的?

龅牙甩出去两张扑克牌:“她出门时候的表情怎么样?”

“冷静、克制。”

龅牙笑了笑,到底是当警察的。

甩出去一对2,他今天的手气颇为不错呢。

所里也是很奇怪,突然被报复,这从哪里说起?难不成那些人现在要从他们的身上下手?

不是任何人偏偏是老胡,老胡和霍一路的关系又很扑所迷离,这事情现在有趣了。

一哥接着电话,电话那边人说着:“……暂时看不出来什么,还要等着有人联系她。”

“会不会是搞错了?一个女的出来干这个不是很危险。”

“现在有些女人比你想象的更为厉害,比如说这个霍一路,还不是和你一样的抢地盘分天下,这个姓胡的底子大出你的意料之外,不能留。”

“知道了。”

胡警官推着车来到霍一路的大本营门口,可霍一路她南上了,根本不在家,阿帆嬉皮笑脸的:“来找我们大姐?她真不在。”

“让开。”

阿帆也不怕她进去,随便找,你能找出来我算你赢。

“喝水。”阿帆将水杯放在桌子上。

胡警官看着阿帆:“霍一路去哪里了?”

“你就是找大姐,大姐也解决不了,这事根本与她无关。”事情他听说了,谁做的你去找谁,冤有头债有主,这样杀进来算是怎么回事?

他们在永和都是合理合法的,是很遵守规矩的,夹着尾巴做人。

霍一路刚下车,想着进门一定要喝一大杯水,结果进门看见坐在里面的人,没有吃惊,睫毛微微的闪动着,贵客啊,稀客。

“倒水了吗?”

“大姐,我都倒好几次了,不过胡警官似乎不太喜欢我们的水,可能怕里面下药了。”

“我要和你谈谈。”

霍一路挑高眉头,和她谈谈?好啊。

“大姐喝水。”阿帆借着这时间赶紧的把事情说一遍,但确实和他们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真的有什么,也应该去问胡警官,她到底是做了什么,会让人这样搞她。

“知道了,你出去吧。”一路动动嘴让阿帆出去。

阿帆实在有些不放心。

“出去。”

一路坐在椅子上翘着腿,她一贯的风格,晒的略微的有些黑,挡不住那双熠熠闪光的双眸,她的眼珠子挖出来估计会十分值钱。

“事情我也是刚刚听说的,你也看见我刚刚回来。”

“你可能不太清楚这里面所有的关系,我可以帮着你理理清,为什么会有人突然怀疑我是干这个的?”

霍一路的嗓子都动了,话音却没出来,她刚刚想说她怎么会知道,或者就是一哥那边发神经,可是不对,是啦,她的脑子转的并不慢,相反的还很快速,有一种答案伸手可触碰,莫名其妙的情绪消失换上刻意,看向眼前的人:“我觉得你该问的人不是我,要么是你的接线人有问题,要么就是他的线人有问题。”

就看问题出在哪条线上,霍一路拿着杯子的手顿了顿,她又笑了笑,放下杯子……炸了眨眼。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我觉得你听懂了,而且还听的很明白。”

霍一路的眼睛里冒着贼光,被她猜到了,还真的是有鬼。

“不是你叫人做的?”

“我们俩这么熟了,我一个眼神,你一个眼神大家彼此了解,何必刻意的遮掩,这样没意思,也显得有些无聊,你承认不承认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差别,我现在就只是好奇一件事情,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回答我。”

胡警官抿着唇,她什么都没有说,一切都是霍一路自己讲个不停,她当自己是童话书大王,她讲的津津有味,就是看客不太买账而已,外面的人也听的翻白眼。

“江北是你们的人吗?”她翘着脚突然说了出来。

胡警官仿佛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也没有听懂,谈话结束,霍一路觉得就差一点点,是胡警官的表演技能又加深了呢,还是她功力退步了?竟然没有瞧出来?

江北是干净的?

老是有一种错觉,第六感告诉她,她想的一直方向都是对的。

胡警官离开了霍一路这里,过了一段时间,霍一路都将这事儿扔在后脑勺了,听说胡警官离婚了,离婚的的原因很简单,丈夫怕事,带着孩子去了临城工作,就剩下胡警官一人留在永和,单位一些同事安慰了几句,觉得找了这样的丈夫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有福气就可以一起享受,有困难他就跑了,不就是被吓了一次?

“吓一次?我家老公讲,如果是他也会带着孩子离婚的,那是女孩子才那么丁点大,就这样被吓,万幸的是只是吓一吓,真的有问题谁来负责?一辈子毁了谁来赔偿?”

说的轻松,换做你们,到时候恨不得活劈了对方的心思都有。

胡警官下班回到家,正在做水,她厨艺不太精通,买回来了一些手擀面准备一会煮了吃,离婚也没有什么和双方的家长解释清楚,倒是她父母住的老远,就算是想要说她,最多也就是隔着电话念上两句,她煮好了面,自己坐在沙发上,掰开筷子准备吃面,很平常的一个家,这里是单位分的,面积大概有四十平左右,面积是不大,但该摆的都能摆下,屋子里的光线不是很好,门是那种老旧的大门,走廊上谁家走两步躺在床上都可以听的清晰无比。

里面就是个小房间,房间里有张单人床,旁边就是书桌,挤出来的位置,书桌上面有个书架也是不大,但是满满的都是书,丈夫是做教室的唯一的爱好就是借书,为女儿借回来很多的书,好像还没有归还回去,她也没有腾出来时间去管,水泥的地,倒是方便清理了,拖布一洗屋子里三分钟全部拖完。

外面有人上楼的声音,胡警官吃面的筷子顿了顿,走到她家的门口,然后有人敲门。

砰砰砰!

她放下碗筷,起身去开门,她身上的裤子笔挺,走到门前,打开门看见那张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脸,外面的人突然抬头,视线和她的刚好撞上,霍一路很豪气,手里提着几个盒子,两个人隔着一道门。

“不请我进去坐坐?”

“你来做什么?”

“随便聊聊。”

胡警官推开了门,霍一路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她审视一圈胡警官的家,和自己所想的有点出入,简单到不能在简单,她还以为过去自己家就是没什么摆设,她这家除了书多貌似也没有其他的。

“要不要我帮你去教训教训你前夫?”分了手的那自然就是前夫了。

胡警官的眸子里裹着冰:“用不着你,这件事情和你无关,也轮不到你做什么。”声音一压无声的张了张口。

霍一路耸耸肩,好,你自愿吃苦那就和我没关系了。

两个小弟外面站着,里面说的是什么听的一清二楚,觉得无非就是过去照顾了大姐一些,既然人家不知好歹不求回报,何必热脸往冷屁股上贴呢?

“我来看看你,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和我讲。”

“东西你拿走,门就在那边,好走不送,我和你没有什么可多说的,你的东西我不会要,你以后也不要送。”

霍一路径直找了个位置坐下,就说这里不好了,和她的那个家根本没的比,哦她说的是江北的那个家,装的还是很精致的,她就是喜欢奢华又炫眼的东西,这个椅子坐起来也不是很舒服,又老又旧。

“给你就是你的了,我也没想你回报什么,我出了事情你该抓还是抓,互不相影响……”

结果霍一路送的那些东西她前脚走,后脚就被人拎了出来,直接扔到所里去了,胡警官是用了实际行动再告诉霍一路,黑是黑白是白。

一哥握着电话,霍一路有去登胡警官的大门他有听说,但怎么样的分析也觉得不太对劲,这个时候往枪口上撞,这绝对就不是明白人的做法,当然也有可能是霍一路故布疑阵。

“说起来我倒是觉得她的发家史来的有些莫名其妙。”一个女人想要出头是何等的难,偏巧那个时候他就被抓进去了,永和就剩下那么小猫两三只,来个能打能拼的就叫姐了?“会不会她是卧底?”

如果是的话,那就麻烦了,现在掌握了多少也不清楚。

对方似乎觉得一哥的脑容量太大:“她杀过人,你去查查她的档案就知道了,警察?呵,倒不是我瞧不起她,她得有那个脑子……”

三叔是怎么挂的,阿庆是怎么死的,七叔那个老不死的东西拿了她那么多的钱,警察?警察办事情是很讲原则性的,不能犯的错就不能碰,霍一路是警察,这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她就连那个高中都是勉强念上去的。

你说永和落后,可永和却是12年义务教育,像是她这种高中都没有毕业出来混的,说出去都是笑掉别人的大牙,警察?哈!

一哥想了想,说有漏洞就有漏洞,说没漏洞貌似身上也干净,也没什么可说的,但是是不是胡警官的线人这也不好讲,万一呢?万一她给姓胡的做线人,换自己现在的位置。

“这件事情很复杂,她包养的那个男人是江沛得的儿子……”

“真的有事,死的也是他们,有没有问题,他会比你上心。

一路递了消息过去,周末南上回家,家里可能是刚刚拍过鬼片一样,窗帘随着风起舞,到处乱飞,所有的窗子都打开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打劫过,还弄个白纱,多晦气?她最讨厌的就是白色,看起来就是惨兮兮的颜色。

穿着鞋进门,江北在楼上叫住她。

“鞋子脱掉。”

霍一路一个白眼翻上天,房子是老娘买的,房子里的东西都是老娘出钱搬回来的,就连你也是老娘的私人物品,你现在命令我?

将鞋子随意的脱掉,自己进了门去翻冰箱,她家的冰箱里什么都有,也可以说什么都没有,怎讲?

要多名贵的就有多名贵的,样样俱全,唯独就是没有便宜货,全部都是盒子里装的,整整齐齐的码在里面,甚至还有金条,是的,她的喜好之一。

问题金条现在拿出来也不能吃?

“家里怎么连个西瓜也没有?”这样的天气热死人,不吃个冰的,要怎么活?

“冰箱是你买的,东西是你装进去的。”江北将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

挥挥手叫司机出去买回来将冰箱填满,现在是怎样,拿了她的话来堵她的嘴巴?有意思吗?

踩着楼梯蹬蹬瞪上了楼,他的房间真是不用开冷气,自然凉,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出口气。

“永和出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想知道吗?”

江北一脸一丁点都不感兴趣的样子,他还在搞他的那个电脑,依旧是那些密密麻麻的东西,一路的眼睛里闪着金光闪闪的亮光,谁看就晃瞎谁的眼睛:“有个警察被怀疑是缉毒的,你说这些人好奇怪,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干,能拿到多少钱?值得这样的拼命?阳城那边还不是照样乱套,你说他们的奖金会很高吗?”老胡这人很轴,太轴。

“按照常理来说应该不高。”江北开口。

霍一路眯着眼睛:“不高是多高?”

“就是比普通人生活水准高出不了多少的标准。”

她从床上爬了起来,咯咯咯地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似乎一脸的快乐:“你知道的倒是门清。”

“用用这里,你也会知道。”江北不无嘲讽的敲敲自己的头,永和虽然是搞发展的城市,但大多数的城市生活水平是什么样,那那些人的待遇就是什么样。

“我问她是不是,她又不回答我,但是我觉得她呢……”霍一路拉长声音:“也许不是吧,感觉不太像,我小时候她就在这里干这些了,你都对这些不好奇吗?”一路走到他的身后,她将江北的身体转了过来,让他看着自己的脸,警察?他不太像,家庭背景太过于复杂,她记得如果真的是警察也是需要Z审的吧,这样的家能过得去?但是又有点像,正因为这样的家庭,才好出手,江北你到底是贼还是兵?

兵的话,那一定就不是个好兵,能和她在同一张床上滚来滚去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好复杂的感觉。

胡警官当时的眼神,她想想,霍一路认真的回顾了一下,还真是没有什么破绽,难道是自己神经质?或许姓胡的也不清楚?

反正她神经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应该好奇什么,或者你想从我的嘴里听见什么?”他伸手去摸霍一路的双唇,霍一路推开他,都说了不要动手动脚的,眼神在他身上来来回回的转着,半是审视半是玩笑。

“算了,不炸你了,也炸不出来什么,我就是个神经病,你不要理我。”

跳到床上,自己一个人打滚,来回的踢着腿。

“不过她女儿好可怜,惨兮兮的被人扒光了衣服威胁,是我就不会怎么样,反正谁愿意看就谁看,穿上衣服以后是谁干的我斩他全家,普通的小姑娘就没办法了……”所谓人言可畏嘛。

江北依旧那张死人脸,好似说的是其他人,对他没有什么影响一样。

一路翻过身,脸上笑嘻嘻的表情退掉,她在想身后的那张脸现在会是什么样的颜色呢?或者是什么样的表情?盯着她出神?或者他的表情有变化了?

事实上江北就依旧看着他的电脑,他如果是搞这个的,那霍一路一定信,说他是搞什么珠宝设计,狗屁!

江沛得的背景不够干净,霍一路现在所掌握到的资料还不够全面,至少江北他爸这块的事情她就摸不到,叫人去打听,但是这人好像很神秘一样,没有人知道,找了很久,都说不认得,除了一个名字找不到其他,她现在都要放弃了,想着就是一个QJF而已,找到了又能如何?你知道他是哪里的人?可能江北自己都不知道,江太太和江沛得的信息掌握的就比较全面了,大出霍一路的猜测,江太太,现在这位风风光光的江太太出身也是不怎么好,和江北一开始给她描述的故事有些冲突,不太相符。

当时他是怎么说来着?江太太是被江北的父亲害的,和江沛得分手的,分你妹的手,一个舞女出身的人,讲什么分手?

江沛得的出身没的说,现在偶尔还会被人提起,典型的小弟也没上位,就金盆洗手了,倒是这位江太太对外界而言似乎有些神秘,有些人说她是什么富商的女儿,我呸!霍一路找到了江母的老巢,拿着照片,上面的人看的清楚,说的清楚,就是个舞女而已,而且又不是被迫下海的,想当年她做了三四年舞女然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再然后推算应该就是江北出生的日期,再后来江北的父亲应该是去世了,她和江沛得又重新遇上,然后夫妻俩一齐挤入了新贵圈,贵圈好乱,呵呵!干舞女的总会有一些旧相识,可她找遍了也找不到江太太的旧相识,还是勉强有人知道她做过舞女,江北的父亲是怎么回事,没人清楚,打听不到,风声压得死死的。

蔫人出豹子,这位江太太的身上,霍一路觉得早晚会出钻石的。

翻过身看了他一眼,反正她也没打算能捕捉到什么,她都说了她精神不好的,不要理她,等整件事情搞清楚的,她一定会送他一个大惊喜,足够的惊喜,惊喜的会让你痛哭流涕。

伸着脚去蹭他的后背,江北将她的脚丫子拉回来,放在腿上。



“最近有人在打听过去有关于江太太的一些事情……”江沛得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将酒杯放在桌子上:“对方是什么人?”

这些年查他的人倒是有不少,查他老婆的人不多,毕竟他老婆……

“应该是阴家。”

江沛得收了线,不可能是阴实,他不会突然之间对这个感兴趣的,而且就算是知道底细他也不会带有色眼镜去看他太太,如果是阴老太太的话,目的何在呢?

就为了让他老婆丢人?

舞女出身并不光明不是吗?

还是要知道一些其他的?

想起来阴老太太的脸,江沛得的手动了动,他觉得自己真是好多年手都没有这样的痒过了。

那边阴老太太是叫人查了,但是也没想着能查出来什么,对方突然加价,她自然不干,不是舍不得钱,而是什么样的生意都必须有规有矩,不然再好奇的事情也不要去好奇了,一旦没有了底线,那就什么都可能会发生。

“我们之前是讲好的。”

“是说好了,但是老太太您就对这份资料这样不感兴趣吗?这里面可是有你想要的东西。”

“我很感兴趣,但是我从来不和人讨价还价。”说完挂上电话,如果是巧云的话,恐怕就会马上上套,会很着急想要那份资料,可惜她不是巧云。

对方再次打回来电话。

“就按照之前所说的成交。”

阴老太太叫司机出去拿东西回来,拿了回来她也没有着急看,甚至她想着都有可能会是一堆废纸,她不是不信调查的人,而是不信给她资料的人,吃过晚饭,才慢悠悠的拆开,看了一眼。

这是江太太?

现在的江太太一身的冰清玉洁,可能谁能想到她竟然有着这样的过去?这样浓艳的妆容,这样主动送上的拥抱,抱着她的人看年岁都可以当她父亲了吧?据说江太太年轻的时候曾经跟过一个老大,江沛得就是那人的手下小弟。

看了几眼,将东西扔在茶几上,太不堪入目,所以她一直都觉得儿子的眼光是有问题的。

和这样的夫妻做朋友?脏了你的名声。

“老太太电话。”佣人将电话送到老太太的手边,老太太接了过来,对方笑呵呵的说着,东西看过了吧,他是绝对不会骗人的,说什么就是什么。

阴老太太挂上电话,盯着眼看着桌子上扔着的那些照片,然后又重新拿起来电话,打给阴实。

“你人在哪里?”

“妈,我就要下班了。”

“那晚上回来家里吃饭吧,我有话要对你讲。”

“知道了。”阴实挂上电话,车子已经等在公司的楼下,他从大楼里走出来,还有保安和他打着招呼,阴实这人很温和,对着谁都不会太高高在上,回了一句,上了车,司机开车,按照往常一样的路线准备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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