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染尴尬地看了东辰锦一眼,怎么他的话让人听了忽然生出一股……淫邪的意味?
巧儿带进来的一阵风让东辰锦又咳了几声,俊脸上透出一抹苍白,立刻打乱了刚才苏云染的感觉,只透出一股羸弱来。

这么弱,还是让她来照顾他算了。

“还有事?”东辰锦一挑眉,巧儿顿时反应过来,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奴婢告退!”

苏云染佩服东辰锦不动声色就可以给巧儿有如山大的压力,不禁对东辰锦刮目相看,她跟巧儿相处的时候经常是巧儿蹬鼻子上脸把客气当福气。

苏云染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基本说来她算是一个很随和个人,但她一向尊崇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原则,一旦触到了她的底线,那她就只能对那人不好意思了。

刚跑出去的巧儿突然有折回来了,“小姐!刚才有人来通告,所有人一盏茶之后都到后面空地集合。”

巧儿这才想起来她来不止是给苏云染送药的。

“什么事?”这么劳师动众,苏云染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巧儿摇摇头,“不知道,只说了让我们尽快,刚才夫人和两位小姐都已经去了。”

“我知道了,你出去等着,我换完衣服马上就来。”苏云染送走巧儿,看着还在这里一点自觉性都没有的东辰锦头大,再说了一遍,“王爷,小女子要换衣服了,麻烦您高抬贵腿,挪一挪地方成吗?”

东辰锦恩了一声,走到门口忽然又说了一句,“下次有什么话你直接跟本王说,你不说本王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本王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又怎么知道该怎么做,本王先行一步,你换完衣服快点来吧。”

苏云染被他一番说辞绕的晕晕乎乎,原来这家伙还有唐僧的潜质?

她忽然有种错觉,直接变成了孙悟空,奈何本领通天无所不能,却斗不过手无缚鸡之力的东辰锦,他几句紧箍咒一念立刻让自己无处遁形。

苏云染甩甩头,起身找了件干净的衣服换上,一身血衣粘在身上令她浑身不自在,虽然她对鲜血的滋味熟悉到几近麻木,但是每次执行完任务她都会彻底把自己清洗一遍,像是某种精神洁癖的强迫症。

越是久居黑暗的人越渴望光明,越是脏污不堪的人越希望干净,即使只是表面上的。

……

烈日当空,照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营地附近的空地上,所有人都被围在中间,外围一圈士兵手持武器肃穆而立,矛头在太阳发出冷冷的寒光,被围在中间的个个人心惶惶,不安猜忌,都被这架势吓住了几分,不知道皇帝意欲何为。

皇帝坐在伞盖下,一双眼睛静如古井,圣意难测,反而让人心生畏惧,他缓缓从东到西、从前到后将所有人扫了一圈,然后眼神示意了一下。

贴身大太监立刻出列,尖细的公鸭嗓子大声道,“今日狩猎,定远将军遭刺客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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