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还需要什么?”又有人站出来热心的问道。
“再找一些下脚料过来就行!”张俊平刚说完,就有三四个人跑去找下脚料。

家具厂车间里就是不缺下脚料,随便一找就是一大堆。

不一会,张俊平需要的工具,下脚料就被人拿了过来。

张俊平结果工具,看了看满脸热切的众人,心里一动,随即笑道:“小贤子,你们几个再去那几套工具来,咱们来一个协作共建!

一块加工制作鲁班机关盒!”

“怎么协作?”听到张俊平让他们协作,众人顿时有些蠢蠢欲动。

“很简单,我来画线,然后你们根据我画的线,把这些木料锯成我需要的器胚!”

“好,这个没问题!”张贤胜爽快的答应道。

在家具厂干了一年的他,这点活还是没有问题的。

就算是开榫,只要画出线来,也可以做到。

“我们也没有问题!”

“那好,我画线,你们锯木料!”张俊平也不多说什么拿起拐尺和铅笔,开始在木料上画线。

画好一个,随手交给在旁边等着的学徒工。

至于那些早已经出师的木匠,虽然也想上手,但是张俊平没叫,他们也不好意思上前和自家兄弟、侄子们抢。

锯木料很简单,就是按照张俊平画好的线,把木料锯成需要的尺寸。

人多力量大,张俊平这边刚画完,那边基本都锯好了。

“虎子,锯好了!你看看怎么样?”

张俊平接过锯好的木料,拿拐尺量了一下。

“小了!

你们下锯的时候要考虑锯口,不能压着线下锯,那样的话,锯出来的木料会比实际尺寸小两毫米左右!

要让出线下锯,这样即便是锯好的木料稍大几毫米,也不没有关系,咱们还可以用刨子刨一下!

咱们行当里有句俗话,叫做木匠不怕长,铁匠不怕短!

长了,宽了,咱们都可以修改!

唯独这短了、窄了,没法用了这料就等于废了!”

“虎子,没那么夸张吧?这才差两毫米,应该不影响使用吧?

咱们是木匠,用得着那么精细?”有人不以为意的反驳道。

“用得着那么精细?你们知道为什么木匠和木匠大师差在哪里吗?

就差在这个精细上面!

是,这料子差两毫米,也能凑合着用!

家具构件差那么几毫米一点不影响,一样可以组装起来。

但是,为什么木匠大师做出来的家具可以用上百年不会变形,而普通木匠做的家具,用个几年就会变形,一碰就会咯吱咯吱的响?

差的就是这几毫米的事!

我当厂长给你们提的第一个要求,那就是以后不管你们负责哪一个环节,哪一道工序必须保证误差在一毫米只内!”张俊平非常严肃,非常郑重的看着众人说道。

“啊?!”

“啊什么?感觉我要求太高?

我告诉你们,我张俊平做家具,做的是质量,是口碑,而不是仅仅靠做家具混碗饭吃!

如果那样的话,我不会留在村里,城里的饭不比农村的饭更香?

你们说我看不起农村也好,说我嫌贫爱富也罢!

随你们怎么想!

我告诉你们,我留在这里,唯一的目的就是不希望我爸的一番心血白费!

我要带领家具厂做大做强!我把家具厂做成全国第一品牌,甚至世界第一品牌!

这是一个艰难,而又漫长的过程,我会一直向着这么目标努力!

在这个过程中,我会让你们赚到足够你们过上幸福生活的钱!

让你们都成为万元户,这只是我的一个小目标。

但是,你们如果跟不上我的节奏,那么我只能请他离开家具厂!

当然,你们也可以联合起来,让我离开!

我想我会很高兴离开,因为离开我会过得更好!更轻松!”张俊平声嘶力竭的挥舞着双手,诉说着自己的理想。

张俊平从来不隐藏自己不喜欢农村这一件事。

因为他是在城市里出生的并且在城市生活了十多年,才回到农村的。

和农村孩子无论是生活习惯,还是兴趣爱好都不一样。

农村低矮昏暗的房子,晴天的时候布土杠天,雨天一踩一脚泥,这些他都不喜欢。

但是,为了父亲的心血,他还是选择留在了农村。

既然不喜欢这样的农村,那就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改变农村,改变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虎子,我跟你干!

不就是误差一毫米吗?

我们多用点心,干活的时候仔细点,也不是做不到!”张贤胜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张俊平。

张俊平满意的看了张贤胜一眼,不亏是自己在金河村最好的朋友。

张俊平在金河村一共只有两个朋友,一个是张贤胜,另外一个就是青梅竹马的铃铃。

“好!不愧是我儿子!

爸支持你,从今以后,咱们做家具全部按照最严格的标准来执行!

谁不同意,那就开除!

就像虎子说的,不按照我们的要求做,追不上虎子的节奏,要么你们离开家具厂,要么你们联合起来,把我们爷俩赶出家具厂!”张英杰大声喊了一个好字,然后强硬的站在张俊平身边,给张俊平站台。

张英杰用实际行动表明,我永远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永远站在你身后!

“这是怎什么了?

怎么好好的,突然说这些干啥?

老三,谁要赶你们走啊?

虎子的要求也是为了家具厂好,我们只会支持,又怎么会赶虎子走呢?”张英文忙打个哈哈,上前打圆场。

“虎子说的我认为非常好!

既然咱们要干,那就要往好处干!

谁要是想在家具厂混日子,不认真干活,糊弄事!

那就趁早滚蛋!

谁要是敢在家具厂捣乱,老子打断他的狗腿!”董耀宗黑着脸瞪着牛眼大声嚎道。

这个时候,不是和妻侄斗嘴的时候,他必须要站出来,旗帜鲜明的支持妻侄,支持小舅子。

稍微犹豫一点,都有可能让面临大好形势的家具厂再次陷入困境。

不,这次不是困境,而直接就是绝境!

家具厂再无翻身的机会!

他可不认为,村里其他人有能力能够带领家具厂发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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