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董鸿儒和众皇子的话,聂晨心中很清楚,他们不过是想要看自己的笑话罢了。要是换做以前的五皇子,也许就只能问出一些男盗女娼,荒唐无比笑话,不过现在以聂晨的学问见识,只怕董鸿儒给他当徒弟都嫌不够格了。
一旁的聂灵儿则是关切的往聂晨这边看来,哎···聂晨哥哥又要出丑了。每次聂晨遇到麻烦的时候,聂灵儿小公主总是想起小的时候,其他的哥哥们为了皇位,对她这个小妹妹都是充斥着敷衍和冷漠,还有着一丝防备。

而只有聂晨哥哥天天带着我,上树掏鸟窝,树下斗蛐蛐,山上捉蚂蚱····自己10岁生日那次,聂晨哥哥为了给我筹办一个生日礼物,竟然敢溜进国库去偷东西。想到这里,聂灵儿的嘴角便是会情不自禁的上翘,那段幸福浪漫的童年,充斥着聂晨哥哥的影子。

聂晨抬起头,正好与聂灵儿关怀备至的目光相对,同样关切的目光,在古沧的眼中也曾经出现过。聂晨的心里莫名泛起了一份柔软,既然我历经三世轮回之苦回来了,那么,我便不能再浑浑噩噩的虚度一生,否则,怎么对得起那些关心我的人?

见聂晨略有犹豫,众皇子忍不住催促道:“五弟啊,快把你那‘高深’问题说出来,或许太傅大人能给你解答啊···”听见这话,董鸿儒不禁重新抬起头,一脸得意的斜眼瞥着聂晨,迫不及待的等着聂晨发问。

看着周围这些幸灾乐祸的眼神,聂晨不禁自问,这些人真的是自己的兄弟么?宫廷内的权力斗争是多么残酷,这一点聂晨十分清楚,但是对于自己这几个哥哥,聂晨却是十分的失望,你们的表现太肤浅,太幼稚,太业余了。

聂晨想起他的第二世,他从一个小小的县令,逐渐成为权倾朝野的一等王公,那些从刀山火海中爬出来的名将,还有埋葬在丘壑黄土下的智者,哪一个不是被他一个一个的踩在了脚下?但是他们,即使败给自己,也永远是让人尊重的英雄,那些壮丽的鏖战,惊天的手段,都永远雕刻上了他们的名字。

那一世,聂晨含着热泪亲手杀掉了出卖自己的兄弟,人虽然杀了,但是却成为了自己久久不能忘怀的心魔。因为聂晨从来也没有忘记过小时候他和兄弟一起开心,一起吃苦,一起相濡以沫的日子····

“聂晨哥,这个苹果大一些,给你吃。”

“聂晨哥,我已经跑不动了,你快走···”

“聂晨哥,是我对不起你,再为我弹一首《广陵散》吧,最后送兄弟一程!

于是,悠悠荡荡的琴声之后,手起刀落·····

人都死了,但是兄弟之间那段感情却还在深深地折磨着自己,拥有这样的兄弟才是让自己最为惧怕的事情!

······

聂晨从思绪中缓过神来,用眼角扫了扫自己的这四个哥哥,与那一世的兄弟比起来,你们简直太不入流了,如果哪一天你们消失在这一场权力的纷争之中,我会为你们伤心么?你们值得让我伤心么?

再看看董鸿儒,正别有用心的注视着聂晨,只要聂晨提出的问题稍有不慎,必定将会遭受他的一番讽刺和奚落。“难道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就那么重要么?”聂晨在心中默问。

随后,聂晨便是开口道:“太傅,弟子刚才思考的问题是,为什么树上的果子成熟以后,既不飞上天,又不是向左右移动,而是直直的掉落在地面上?”

哇哈哈哈·····众皇子立刻笑得东倒西歪。

这也算问题?还深层次问题,还他妈百思不得其解?哈哈哈,哎呀我眼泪都笑出来了,你们听见没有?为什么果子熟了会掉在地上,哇哈哈哈····不愧是五弟,问出的问题就是有深度,嘎嘎嘎嘎····

董鸿儒也是一声嗤笑,心想果然不出所料,这个连小孩子都懂得的道理,居然还成了让他困惑不已的难题,真真是无药可救了。只有聂灵儿紧皱着眉头不说话。

面对众人的耻笑,聂晨却一点也没有生气,只是微微一笑,认真的说道:“太傅,弟子愚钝,请您为弟子解惑。”

听见聂晨的话,董鸿儒一摸胡须,微微一眯眼,这是他做学问之前的习惯动作,然后便开口道:“小子,你听好了,果子之所以会直直的掉在地上,是因为····

因为·······

乃是因为····

呃····

董鸿儒的瞳孔骤然收缩,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作何解释,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聂晨严肃道:“究竟是为何?”

众皇子此时也突然停止了笑容,张大了嘴,表情极为精彩。果子成熟之后落于地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是似乎从来没有人去思考过这究竟是为什么。

此时聂灵儿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心想聂晨哥哥问的这个问题看似幼稚,但是我怎么感觉其中好像包含了极为深刻的至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众皇子的嘴巴越张越大,傻傻的看着董鸿儒。此刻他们心中再也没有一丝轻蔑,因为这个看似十分简单的问题,竟然是一个让他们连一个字都回来不出来的极其深奥的道理!

又过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课堂内一片寂静,董鸿儒已是满头大汗。挣扎了许久,终于是低下了头,十分不甘心的说道:“这个问题,老夫似乎从未思考过,现在一时,这个,还得不出答案····”一脸的垂头丧气。

听见董鸿儒的回答之后,聂晨的脸上仍是风轻云淡,轻声道:“日升日落,四季更替,花儿为何春天开花秋天结果,树叶为何随风飘零,天地为何广阔无边,星辰为何悬挂于天幕之上,这些看似很简单的问题,其实无不包含了宇宙间的真理,与这些真理相比之下,所谓的占星术不过就是高山之前的一颗石子而已。若是弄不懂这些大道真理,而妄谈占星云云,岂不是坐井观天了么?”

众人汗颜!

说完,聂晨便是扬长而去,这些人不值得他再停留片刻。

大家呆呆的望着聂晨远去的背影,心中俱是震撼不已,接着又是百感杂陈。怎么今天的聂晨看起来好像很深奥的样子?似乎连气质都与往日不同了。

而聂玉的眼中,则是泛起了一道阴冷的寒光,嘴里咬牙切齿的仿佛在嘀咕什么。

很快,聂晨的这个问题从宫中不胫而走,上到皇帝,下到平民,均是在讨论为何果子会直直落到地上的问题。

“谁能回答朕,这是为什么?”在早朝上,众臣皆是冥思苦想,连连摇头,有的人甚至扳起指头算了起来····一连好几个月过去了,都没有人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在大街小巷,这个问题也成了百姓津津乐道的话题。

“喂,听说没有,有一个问题竟然连当朝太傅董鸿儒都回答不上来。“

“哦?什么问题?”

“啥?你连这个事情都不知道?就是果子熟了为什么会掉在地上啊?”

“废话,果子熟了不掉在地上难道还会飞上天去?”

“是啊是啊,但这是为什么腻?”

“为什么?因为···因为····”

“嘿嘿,答不上来了吧。喂喂,快看外面,果子又掉在地上了!”

“哇!真的耶!果子真的是掉在地上了耶!”

······

这几个月的时间,聂晨依旧是白天东游西荡,晚上躲在戒指空间之中练功。自从圣王聚气决在他的体内运转之后,他的身体便开始不断的自行吸收天地元气,进而转化为自身的元力,到了晚上,再进行巩固和突破。

夜晚月色如水,聂晨盘坐于空间之内,丹田中一股沛然的元力正在躁动不安的阵阵鼓荡着,每一次收缩之后,便是有更大的力量从中爆发出来,这股震荡之力一次次冲击着丹田,剧烈的疼痛不断折磨着他。

但是此刻的聂晨却双眼微闭,看似风平浪静,就跟睡着了一般。只有从脸颊上流下的大颗大颗的汗水证明了他正在经历莫大的痛苦考验。许久,聂晨猛地睁开双眼站起身来,行走在空间中的脚步发出了“咚、咚”的声响····

一盏茶的时候之后,聂晨的身影便是出现在了湖边的树林里。呼~~~深深呼出了一口空气,他低头看了看脚下,喝!一拳击出,将地面打出了一道深达一米的坑洞。面对黑压压的洞口,满脸尘土的聂晨不禁展露笑容。“这圣王聚气决心法果然厉害,短短数月,便是让我爬升到了元徒五品的境界。”感受着更为深厚的元力,似乎体内的圣王聚气决心法也有着一丝精进,吸收天地元气的速度比以前更快了,聂晨清楚的捕捉到身上的亿万毛孔均在欢快的呼吸,体内的杂质正缓缓的随着吐纳排出体外。“真是美妙的感觉啊!”聂晨微笑着看向空中的圆月。

第二天一早,聂灵儿便是跑到聂晨的寝宫门口,吓人正准备去传话,却正好与聂晨撞个正着。见是聂灵儿来了,聂晨便是微笑着走上前去,习惯性的揉揉小丫头的头,道:“灵儿妹妹,几天不见,似乎又长高了?”

本来女孩子就比男孩发育的早,12岁正是长个子的年龄,这几个月以来,聂灵儿的确是长高了一些,并且即将迎来13岁的生日。

聂灵儿看了看聂晨的眼睛,愉悦的说道:“聂晨哥哥,这几日万宝楼正在举行本年最大的一次拍卖,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万宝楼乃是北梁王国最大的拍卖场所,位置就在北梁国都大梁城的西面,而北梁国每年最大的一次拍卖便是在这里举行,这一次拍卖被成称为“国商”,时间一般是在年底。这“国商”要连续拍卖三天才会结束,而且,一天比一天精彩,卖出的东西也是愈发的昂贵,而最后一天的最后一件卖品则是大家竞相猜测的对象,不到最后一刻是绝对不会揭晓的。

“哦?你是说国商?今天是第几天了?”

“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前几天我来找你,太监们均说你出去了,所以今天我特意很早就赶来了。”聂灵儿的表情特别兴奋。

聂晨微微一想,便决定和聂灵儿一道去看看。一来看到聂灵儿满心欢喜的样子,自己实在不愿意扫了她的兴致,二来对于着种大型的拍卖盛会,他自己也很想去看看。

不过在他正准备答应下来的时候,聂晨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说道:“既然要去,那就得出宫,我得去向父皇禀报一下。”

关于聂晨出宫的事情,皇帝聂宏宇是亲自颁发了命令的,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放五皇子出宫。一方面是为了保护聂晨的安全,当然更主要的是为了保护京城百姓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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