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会蛊术,为什么现在才知道自己中了毒?”
叶禛问得她心头一颤,有些事他不知道为好,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又要怎么解释给他听?

“有些事你别问,我说了你也不会懂,好在我自己找到了办法,不至于一辈子这样。”

叶禛也真的没再追问,他知道鲁小北的性子,她不想说的事,估计刀架在她脖子上也没用,顿了一会才说:“鲁姗姗还在府里,早餐过后晕倒了,可能会多留几晚。”

谈到这个女人,鲁小北神情冷了下来,她自然知道鲁姗姗千万百计要留下来的原因,鲁姗姗从小暗恋叶禛,若不是因为自己的长得丑,怕也是会想尽一切办法嫁给他,按照鲁氏财团在H国的地位,她嫁给叶禛也不是没可能,一切都是阴差阳错。

要不是叶禛被人下毒,要不是她变丑,想来这场婚姻与她鲁小北也没什么关系,不过鲁姗姗既然如此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就算叶禛要与自己一年后离婚,她也不会让她得逞。

“你不用解释,她想留就留,我要睡了,你走吧。”

鲁小北的态度更加验证叶禛心中的想法,鲁姗姗就是害死她养母的人,看着她倔强的脸,叶禛却不知如何开口,站起身走了几步又回头道:“早点睡,明天外出小心。”

厚重的实木门又缓缓有合上,鲁小北坐着床头,紧绷的神情也有些缓合,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之前捣鼓好的中草药面膜,又拿过梳妆台上的镜子,在布满红血丝的两颊上涂满厚厚的一层。

鲁姗姗这具身体,按照正常的成长,不可能变成这样,到底是谁如此恨鲁氏,对一个女孩子下这样的毒?

现在鲁小北的迷惑越来越多,鲁姗姗中毒,沈丛文中毒,叶禛中毒……这几点直接排除了鲁公馆、法联府。那剩下的真的只有军联府,可是她见过那陈钦,不像是那种歹毒之人。

杨相师到底是谁勾结,他们的目地又是什么?堆满草药的胖脸皱了皱,实在想不通,长叹一气,也明白这种事,别人都策划了十年,怎么可能让她短短一月之内查清。

也不再纠结,对着床头溜来溜去的豆豆,吹了个口哨,“豆豆,过来。”

长达一米多的金黄色大蛇,身子如小波浪般,几下就溜到床上,来到躺在床头上的鲁小北身旁。

轻闭着眼的鲁小北,眉目动也没动一下,而是伸出自己厚实的手掌,放到豆豆的面前,声音有些懒洋洋的地说道:“咬吧,食指。”

名叫豆豆的大蛇,果真听懂她的话,没有任何犹豫,扁平的小脑袋噗呲一口,就咬上鲁小北的食指。

清冷的月亮,静静照耀着躺在床上的女子,咬着她手指的金黄色的大蛇,不停地蠕动着身体,让人看着莫明的诡异与凄凉。

在云寨的十年,她没什么朋友,因为学习蛊术,她接触最多的就是各种毒蛇毒虫,从最初的害怕到把它们变为自己的朋友,鲁小北也吃过不少苦头。

例如她曾妄想将用自己血养一只蝎子,然后让它顺从于她,哪想那蝎子喝足了血,不仅不给面子,还吐了一滴剧毒在她身体内,害她差点中毒而死。

这些年摸索下来,她觉得蛇是最容易驯服的,其它她更多的是喜欢它们的性子,从来不会主动攻击人,但若是有人要伤害它们,它们也绝不会心慈手软,就像她自己一样。

这条田狼,比她以往所抓的都要温顺,仅仅花了几个小时,那蛇就乖乖顺从于她,是条识相的宠物。

指尖的暗红色的血液,慢慢流出,咬住手指头的豆豆,也放开嘴,溜到床的另一头,趴着不动了。

随手抽了一张纸,将手指上的血液全部擦掉,又悠悠的起身坐了起来,“谢谢你,豆豆,你安安心心在这,我保证这次不会随便吃掉宠物。”

撑着晃晃悠悠的身体,往洗手间去清理脸上的面膜,床头蜷成一圈的某蛇,心头一阵冷汗,本以为自己找了个善良的主人,哪想她……心里顿时哇凉哇凉。

田狼的毒性不大,但还是能给人身体造成不适,洗过脸过的鲁小北,全身冷汗连连,身体内却又如烈火灼烧,血管里每滴血液都在疯狂的游走。

她扶住洗手间的台盆柜,摆摆头想让自己更清醒些,心底一遍遍对自己说着,“只要忍得住痛,就没什么挺不过来。”

身体被豆豆的毒,折腾的疲惫不堪,鲁小北回到卧室床上,又极不安稳地睡了几个时辰,天已经转亮。

直到传来兰兰轻轻的叩门声

“少夫人,起床了,三公子让我来叫您,说您再不起床,您的朋友就要走了。”

门外的兰兰,将卧室门推开一条小缝,只够探着脑袋,经过昨天的事,她是永远不敢再进鲁小北的房间,那条金黄色的大蛇,是她一生的梦魇。

翻了个身的鲁小北,有些不情不愿的睁开眼,因怕错过麦成出府的时间,也没在耽搁,带着些许的床气,往洗手间走去。

当她捯饬完,拉开房门便见兰兰还守着门边,小脸煞白,知道她怕豆豆。

“以后你去照顾三公子的起居,我这边暂时不需人。”

兰兰自然是知道她是心疼她,知道她怕蛇,红了红眼眶,默默地点点头,“少夫人,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她与兰兰说这话时,并没有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鲁姗姗。

端在那娇弱动人的脸蛋,鲁姗姗也不敢再在总统府造次,本不打算再理鲁小北,哪想一大早就听她说要送个下人给叶禛。

难道是怕自己丑,叶禛不肯动她,未雨绸缪起来,用个下人用勾引叶禛,也只有鲁小北这种下贱的私生女才干得出来,不过有她鲁姗姗在,任何女人都别想接近叶禛。

嘴角闪过一丝阴狠的笑意,跨了几步走到鲁小北面前,柔柔地开口:“小北,你起床啦?”

见鲁小北不搭理她,也不在意,继续笑着说:“这几天头痛的厉害,晚上想起夜上个洗手间都头晕,我明天就回鲁公馆了,今晚能把兰兰借来陪我一晚吗?”

鲁小北只感觉空气里都流动着暴躁的因子,她份外的想抽人,捏成拳头的手掌,随着自己起伏的呼吸声,慢慢松开,不急不缓地应了一声,

“不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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