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了一夜的鲁小北,迎着清晨的霞光,早早就爬了起来,在屋里东翻西找好一会,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兰兰,在吗?”

拉开卧室的门,她跑到楼梯口大叫道,楼下的兰兰正在帮助厨房的阿姨一同准备早餐,听着楼上约摸有人叫她,便洗了手匆匆跑出来。

“兰兰,哪里有笔纸?”

兰兰仰着头,看着楼上鲁小北,小脸疑惑地应道:“要笔纸做什么?”

鲁小北轻咬下牙根,心道这兰兰哪有那么多问题,她当然也不能让她知道自己要写份协议给叶禛。昨儿夜里躺在床上,鲁小北就怕这叶禛说变脸就变脸,必须快点弄份合同签好才行。

“反正就是有用,你快告诉我哪有?”

“三公子房间肯定有,你要去他那找找。”

话音才落的兰兰就见鲁小北转头冲进叶禛的卧室,而此时的叶禛正光着膀子,腰间围了条米白色浴巾,青亮的发尖上,还在滴答小水珠。

举着毛巾正在擦头发的叶禛,看着突然冲进门的鲁小北,俊美无双的容颜有些愣住,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才让她不顾敲门的礼貌,冲到自己卧室?

叶禛就是个妖孽,除去那轻蹙眉都会撩走人心魄的天姿,身材也很不错,皮肤白细不说,手臂与腹部虽说不上强壮,但肌肉都很紧实,线条感柔和却分明,鲁小北也一直没想明白,他这人都病了三年,身材怎么保养到这种美感?

心底虽有些小鹿乱撞,但面上依旧冷然,装着不为所动,“找你借个笔纸。”

叶禛轻瞥她一眼,没有应声,擦头发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走到黑色的网格落地窗上,拉开那黑白相间的窗帘布。

带着暖黄的光束就这样大喇喇跳进屋内,照在他白皙俊美的身上,鲁小北咽了下口水,又轻咳一声说:“纸笔在哪?我自己拿。”

叶禛站着窗外,迎着暖阳,又擦了几下头发,有些慵懒的将手中半湿毛巾丢到窗边的斗柜上。

径自走到不远处的书桌旁,纤细好看的手指,拿起桌上张纸,瞧了一遍,这才往门边的鲁小北身边走来。

“你是要写这个对吗?”

凝视着他没有任何波动的眸子,鲁小北接过他手中的纸张,目光有些微愣,竟然是协议书。

“鲁小北,你救了我的命,给你你想要的,是我应该做的,一年以后你可以光明正大离开总统府,在总府统的这一年,你就是上将夫人,总统的儿媳子,你可以随心所欲。”

直到昨夜叶禛才收到调查回信,关于鲁小北在鲁公馆的一切,说是被接回鲁公馆后一直刁蛮凶恶,做事十分不讲理,动不动就下手打下人,欺负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鲁姗姗,鲁家人也是因将她弃养在山里,心有愧意,对她也是百依百顺。

这样的消息让叶禛更加肯定,眼前的鲁小北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鲁家人做事风格他也不是没听说过,对一个私生女,怕是没那么有善心,他们掩饰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事?

低下头,鲁小北看着手中的纸张,一行一行认真阅读起来。

“送的房子不要,折成现金还是可以。”她没有抬头,一双格外黑亮有神的大眼睛,又继续往下转动着。

“送我读书没有必要,书房在哪告诉我就行。”

“出入总统府的特权不错。”

鲁小北对于纸头上的条件都觉得不错,大部分对她有利,不想刚扬起笑意的胖脸,就被叶禛列的最后一条看傻。

“不准觊觎你的美色?就算哪天逼不得已同床睡,也要做到清心寡欲,绝不能有二心。”

愤怒地将纸张递到他面前,“什么意思?最后一条是来搞笑的吗?你哪只眼睛发现我觊觎你的美色?”

叶禛此时双手环抱,脸上端着端庄优雅的笑意,看着她有些生气模样,还觉得挺可爱。

“此时此刻,你就在觊觎。”

满是细红血丝的胖脸顿时一热,心道刚刚发现自己盯着他咽了下口水?

“叶禛,我有一个秘密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我喜欢女人,像你这样的男人,脱光站在我面前,我也没有一盯点儿感觉。”

“对,就你这样,只围了条浴巾站在这,我也是清心寡欲到不能再清心寡欲,还二心?我现在就一心想离开这个地方。”

“行了,不扯了,签名还是按手印?”

叶禛轻笑出声,第一次看她慌乱的模样,还觉得挺有意思,鲁小北远没有她自己伪装的那么冷漠,她始终只是个二十岁的小丫头。

“以表这份协议的重要性,签名手印都要。”

一阵冷风扫过,鲁小北唰地一声,绕过叶禛快步走到书桌旁,拿起桌上的金色钢笔,潇洒地写上自己的大名,又在桌面找找,看看哪里有红色印泥。

“第二层抽屉里。”

如清泉般怡人的声音,从鲁小北身后悠悠的传来,她一把拉开抽屉,拿出红色印泥盒,用力的按下一个红色指纹,心底长长舒一口气,很好,自己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

转过身,脸上又换成那副疏远的模样,看着打算往衣帽间走去的叶禛,“一式两份,你也快点签名摁手印。”

叶禛推门的姿式顿了顿,回头对着提步离开的鲁小北说了句:“薛管家已经送了手机到你房间,里面有的手机号码,遇上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不要忘记自己有个上将老公,你有横行霸道的资本了。”

鲁小北不屑,对于叶禛名头,她压根不想借用,她现在要想想怎么进行接下来的事?看来必须找个帮手,单凭自己力量太是太微弱。

前几天也听薛管家提过个什么相师,说什么她与叶禛的婚事就是由他提出来,但鲁小北认为这个相师也是存在嫌疑,如果自己恰巧不会蛊术,嫁过来也是死,不止她得死,叶禛也得死,他那一番以煞克咒顶多就算个推脱之词,这个相师十足的不靠谱。

她思忖着这个帮手不能是一般人,至少得认为蛊术不是招摇骗人的幌子,初来宁城她认识的不多,不是不多,是压根没几个。

这令她有些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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