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打架,不会像电视里那种,动辄就是几分钟的长镜头,更不会像评书里说的那样,出现什么大战三百回合之类,除非群架,否则少则一招,多则半分钟,两人就能分出高下来,我和朱大力亦如此,几招对下来,我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他的实力,绝对在浩哥之上,基本跟喜儿在同一等级,早知道带她来就好了。
但朱大力想把我放倒在地,却也没那么容易,毕竟我占了年轻的便宜,有好几次,他想擒住我,都被我惊险地躲开了,我也想擒他,可惜连机会都没有。

又打几个回合,我脸上挨了两拳,朱大力腿上也被我扫了一脚,我见他的气有点跟不上,决定见好就收,趁他大喘气的时候,我向后跳了一步,拱手道:“大力哥果然厉害,兄弟我认输了!”

朱大力也收起招式,缓了口气,笑着说:“拳怕少壮啊,再走几个回合,我肯定不是你对手!”

“诶诶,还是大力哥技高一筹!”我也笑。

“承让,承让了!哈哈哈!”

我走到他面前,伸出右手:“正式认识一下,大力哥,我叫张东辰。”

朱大力眯起三角眼,跟我握手:“张东辰?有点耳熟呢!”

“你手下有没有跟你说,昨晚去县城录像厅,被归拢的事儿啊?”我笑道,出动那么多人马,肯定会告诉老大。

朱大力盯着我瞅了会儿,恍然大悟:“啊!原来是你小子!果然厉害,昨晚他们回来告诉我,说十几个人被一男一女两个小比……两个小孩给打了,我还不信呢,听说那个腿功挺厉害的小美女是你对象?”

我点头,跟他松开手,掏出昨晚他手下的那包大会堂,敬给朱大力。

“你对象是不是姓金?”朱大力用手拢着我的打火机,笑问。

“噢?您认识?”我惊讶道。

“不知道是金教练的大闺女,还是二闺女?”

“二闺女,叫金喜儿,您认识金教练呐?”

“怪不得看你小子有点眼熟,名字也耳熟,上次你和二喜婚礼,我还去参加了呢!”朱大力搂住我脖子,脸上顿时浮现出一副长辈的和蔼神情,“我年轻的时候,大概像你这么大吧,去少林学过两年武术,回来有点目中无人了,就去县城找你老丈人挑战,三次,都被你老丈人给踹得满地找牙,这才让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后来,我跟你老丈人不打不相识,成了忘年之交,过年过节啥的,我总去看他老人家,二喜应该认识我!”

卧槽,原来是喜儿爸爸的朋友,这扯不扯,幸亏我没有采用第一方案,把朱大力诱到游戏厅打一顿!

“那我是不是得叫您……叔啊?”我笑问。

“不用,咱各论各叫,叫我大力哥就行了!走,上哥家坐坐去?”

我点头,回头看安生、文哥,他俩都懵逼了,不知所措。

“那两位兄弟也一起上去呗,东子,你也来吧,你嫂子没在家,帮我打打下手,招呼客人。”朱大力很会顾及所有人的感受,搂着我走向他家那栋楼。

三楼,看起来挺有钱的人家,装修得很是豪华,客厅墙上挂着他和一位美女的结婚照,照片里的朱大力跟本人看起来差不多,说明结婚时间不长,可那个嫂子,感觉跟我年龄差相仿,老牛吃嫩草!

李东帮着沏茶倒水,招呼我们,我问朱大力,到底跟刘凯有什么过节,朱大力就跟我说了。

事情发生在三年前,那时候,朱大力的势力还没如今这么强,跟人打架,输了,刚开业不久的理发店,被人家给砸了个里巴烂,朱大力一气之下,把对方老大给捅进了医院,差点没抢救过来,那个老大来自市区,没有报复朱大力,而是走法律途径,请了个挺牛逼的律师,一纸诉状,将朱大力告上法庭,要朱大力赔偿医药费三十万!

三十万在当时可以算是天价,朱大力装修开店,本来就欠了不少钱,还哪儿有钱赔给他,只能托关系,想别的办法,寻求私了,结果找到了刚刚出道的刘凯,刘凯仗着自己老爸的势力,轻松摆平此事,三十万医药费,变成了五万。

此外,朱大力还得给刘凯五万块钱“好处费”,朱大力没有钱,说赊着吧,慢慢还,刘凯先帮朱大力垫付了那五万块医药费,这样,朱大力就欠了刘凯十万元,不是白欠,签了合同,有利息跟着,签合同的时候,朱大力喝多了,结果被刘凯给摆了一道,合同细则里面带有隐含条款,如果半年内没有还清,利息就会不断地向上翻!

半年后,刘凯派人来催,朱大力当时刚恢复经营,先还了其他朋友的小钱,手里没钱,就说再拖拖吧,刘凯的人说随便啊,反正凯哥不差钱。

结果,这么一拖坏了事儿,等到一年后,朱大力带着连本带息十一万,去市里还钱的时候,刘凯给他出示带着手印的合同,按照合同计算,超期半年,朱大力应该还的不是十一万,而是二十万!

“卧槽!翻一倍啊!这也太黑了!简直比高利贷还高利贷!”听到这里,我怒道。

“可不是嘛,”朱大力无奈地说,“没招,我先把十一万还给了刘凯,还欠他九万!结果这九万块钱饥荒,跟滚雪球似得,越滚越大,越还,钱越多,这三年,我一共还了他三十多万,到现在还欠他五万块钱!妈的,这几年全几把给这小子打工了!”

“那你先从别处借钱还给他不就行了么?”我皱眉问。

“哪儿有那么简单,合同里还有一条,就是自借款之日一年后,也就是我刚发现合同里有猫腻的那天开始,我还给刘凯的钱,直接从理发店的账面里走,每月不超过我营业收入的百分之五十,直到还完为止,”朱大力发狠地捶了一下茶几,“我总不能为了提前还钱,把理发店给关门吧?”

“养鸡不杀,为的是鸡蛋……”安生小声嘟囔了一句。

“没错!就是这回事,”朱大力一拍大腿说,看了看安生,“不过现在,总算是见着眉目了,按照目前的经营情况来看,等到今年年底的时候,剩下五万块钱应该能还清。妈的,我也不让这小子好过,每次他派人来催钱,我都说没钱,不来个两三次,我不会给他钱的!”

“大力哥,这我就听不明白了,既然不是没钱,而是推,那你刚才给我两千多块钱干啥?”我不解地问。

“哈哈,那都是假币,故意玩你呗!”朱大力拍拍我肩膀,一副“你还是太嫩”的表情。

“借了十万,得还将近四十万,确实够黑的。”我点头道。

“没办法啊,他家有钱有权,手下那帮兄弟也都是富家子弟,哪个我都惹不起……”朱大力摇了摇头,“对了,兄弟,你是不是跟他也有什么过节?”

“您怎么看出来的?”我笑问。

“呵呵,我是从之前你对我的态度分析出来的,你是想跟我联合,一起对付刘凯,是不是?”朱大力眯起眼睛问。

我竖起大拇指:“大力哥不单功夫好,智商还高,确实如此,我跟刘凯这小子有不共戴天之仇!”

“啥不共戴天之仇?”朱大力问。

“他睡我女朋友!”

“啊?”朱大力大吃一惊,“他把二喜给睡了?”

草,一不留神说走嘴了!

“不是,二喜是我对象,我还有个女朋友,叫程小卷……”我苦笑着解释。

安生在一边噗嗤儿乐了。

“你小子,背着二喜又找了个对象?”朱大力皱眉问,眼里掠过一丝怒色。

我脸一红,这应该咋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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