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之所以对宋佳有如此大的敌意,肯定和小时候爸妈总拿她和宋佳作比较,还老是借此挖苦、欺负她有关,宋佳在小花的心里,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是她这辈子的阴影,虽素未谋面,却恨之入骨!
现在可倒好,这道阴影,突然出现在小花面前,还对我那么殷勤,小花就是脾气再好,也不可能给她好脸色看啊!

小花走后,宋佳拉过椅子坐在床边,轻声问:“你跟那个学生打架,真是为了我?”

“算是吧……”

我想搪塞过去,但宋佳马上追问:“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讲清楚。”

“他一看我跟你认识,就让我管你要什么QQ号给他,还骂我是‘农村土鳖’,我就想教训他,但一开始没打过他,反被他堵在厕所里收拾了一顿……后来,我从你宿舍出来,正生一肚子气,结果又遇见他了,我就约他单挑,他打急眼用圆规捅我,被我抢过来,也捅了他两下,就是这样。”我长话短说,把自己和李金玉的恩怨讲了一遍。

“你从我宿舍出来,生一肚子气?生谁的气?我的?还是吴磊的?”宋佳眯起眼睛,抱着双臂,抓住了我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不满。

想起那只被吴磊用过的套套,我心里憋屈,没有回答宋佳。

“你别误会嘛,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宋佳笑道。

“呵呵,我误会什么,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我佯装洒脱。

“吴磊他爸跟我爸是生意上的伙伴,所以吴磊追我,我不好太直接拒绝他,怕伤了两家和气。”宋佳自顾自地解释。

“不好拒绝,所以就把身子给他了?”我冷嘲热讽道。

“你说什么呢,”宋佳嗔怒,“我跟他是清白的,连嘴儿都没亲过!”

“我跟你也没亲……唔!”我双眼睁得老大,宋佳居然亲了我嘴唇一下!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可我的心脏却几乎停滞,完全被她给亲傻了!

“喏,我跟你亲过了,”宋佳抹了下自己的红唇,颇为得意地笑笑,“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吧?”

我懵逼地点头,大脑一片空白,她这是几个意思?

“以后别胡思乱想,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我等你。”宋佳淡淡地说。

“等我……等我什么?”我皱眉问。

宋佳笑而不答,帮我掖了掖被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你怎么了?”我问,声音还有点颤抖。

“东辰,你真的要跟着刘志杰他们混社会么?”宋佳问。

“我……只是不想被人欺负,才打架的,”我想了想说,“还受不了有人想猥亵你!”

“你想要我吗?”宋佳直白地问,我心里猛然悸动了一下,脸上刚刚退下的温度又飙升上来!

我茫然点头,想要你,想了整整七年!

“你想拯救我吗?”宋佳又问,她的眼里,不知为何湿乎乎的。

“拯救?”我皱眉,没明白她的意思。

“东辰,你记住,这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如果你想得到想要的一切,你不仅要成为最强的男人,还要成为最棒的男人!你不仅要保护你的朋友们,还要让你的朋友们爱戴你!如果你选择这样的人生,那你就不能回头,相信自己的路,一直走下去!我会支持你,直到……直到你娶我的那天!”宋佳说了一堆我不知所谓的话后,便起身离开了病房。

我琢磨半天,也没想清楚她到底要表达的是什么。

宋佳走后没过多久,小花就回来了,我感觉嘴上还有宋佳的唇膏,怕被小花发现,赶紧借着吃香蕉把嘴唇抿干净。

小花也没问什么,只是对我,显得比之前更加关怀备至,一会儿问我饿不饿,一会儿问我渴不渴,我被她烦得不行,假装要睡觉,闭上眼睛,结果真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天已经蒙蒙亮,我打了一大瓶点滴,本以为会憋得不行,没想到并无便意,想必是半夜里小花又用那个塑料壶帮我解决过。

小花正平躺在另一张病床上,并未完全脱衣,胸口有节奏地上下起伏,让我不由得想到一句诗,“冰肌藏玉骨,衫领露酥胸”,她的双手交叠放在腹部,脚上一双白色棉袜,勾勒出完美的脚型,看得我喉咙直痒,但我的注意力,很快又转回到小花的脸上,因为她侧脸对着这边,那块胎记,并不在我视野之内,以前朝夕相处,反而没认真关注,现在仔细瞅瞅,确实长得很好看。

想必小花也很想让自己变漂亮吧,只是那三万块,对我们而言简直是天文数字。

我目无转睛地看着小花的侧脸,幻想着她祛除胎记后的样子,心中不觉纠结起来,昨晚宋佳对我示好,让我以后娶她,可小花怎么办,非自夸地讲,从七年前开始,我就是她生命的全部,她早已认定,我就是她将来的丈夫。

尤其是,以后小花有可能变得很漂亮,甚至比宋佳都漂亮之后,我又该作何选择呢,总不能两个都娶吧!

“哥,醒了?”我正胡思乱想,小花睁开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从床上起来,“有尿不?”

“你当俺是咱俩的娃啊?”我开玩笑道。

小花脸色绯红:“谁要跟你生娃!”

“你真的说过这句话,可别反悔!”我佯装着急地说。

“嗯,放心吧,俺不反悔!”小花娇羞一笑,“想吃点啥,俺去给你买!”

中午,刘志杰带着黄毛他们几个过来看我,穿的都是迷彩服,说军训已经开始,我见有个兄弟额头上包着纱布,就问他们是不是又跟王宇起了冲突,那个兄弟想说话,被刘志杰制止,他让我安心休息,等出院伤好了再说。

我也不好深问,聊了会儿他们就走了。

此后每天中午他们都会过来,但宋佳一直没有出现。

有一天,趁着小花去打开水,我忍不住问刘志杰,宋老师最近咋样。

刘志杰笑着说,咋了兄弟,吃着碗里的还惦着锅里的啊?宋老师挺好,因为是班主任,每天都得陪着学生们一起军训,只不过不用顶着烈日站队列、踢正步啥的。

我又问李金玉出院没有,刘志杰说出院了,伤还没好利索,在家静养呢。

住院第七天,我已经能够下地行走,感觉没啥大事了,大夫帮我换药后,说你可以继续住院,也可以回家自己养着,只需注意两点,一别感染伤口,二别做剧烈运动。

我心疼钱,就逼小花去办了出院手续,回到王奶奶家。

前文说过,我们租的房间里,只有张一米五宽的小床,小花怕碰到伤口,不肯跟我睡,她又不想和王奶奶一起睡,就在地上打地铺,可地面是水泥地,九月份的西城,已经微凉,半夜里小花被冻醒,直打喷嚏。

“上来睡吧。”我皱眉道。

“不得,俺没事!”

“给我上来!要不你感冒了传染给我咋整!”我虎着脸说,连哄带骗地墨迹了十来分钟,小花终于肯上床睡觉。

说实话,虽然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可除了被刘健蛊惑看电影,我冲动的那晚,还有小花生病,我照顾她的那几天外,俩人从没如此肌肤相亲,或者说亲密接触过,所以在黑暗中碰到她的身子,我有点心突突跳,尤其当小花睡熟,钻进我怀里后,要不是腿上有伤,老子差点又冲动了!

第二天早上,我睁开眼,小花还在梦乡,嘴角挂着笑,而且,又是那半张没有胎记的侧脸对着我,看得我由不得心猿意马,正想搞点亲昵动作,忽听窗外传来一个声音:“东辰!东辰!不好了,杰哥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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