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翎将那个录像仪交给林元,便懒洋洋的靠在那里,明显不打算再管此事了。
那个女人闹的越凶,只会摔的越狠,她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南笙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小万最后离开的那个眼神,很无助,也让她很无奈。

不管怎样,孩子总是无辜的。

搭在膝盖上的手被人温柔的握起,容翎食指摩挲在她的手背上,像是在缓解她所有的不安。

“容翎,他会对小万好吗?”

南笙看着他问了一句。

容翎像是猜到了她在担心什么,温声说:“会的,放心吧。”

经历这么多事,他也不敢对那个孩子不好。

南笙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老婆,如果你舍不得,就为我生一个吧。”

容翎突然低头去逗弄她。

南笙耳根一红,眸子有点不自在的闪躲。

她上午还刚刚想过这个问题,不过,现在她还没毕业,时机有点早…

容翎其实只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而已,她还小,就算健康的时候他都舍不得让她生孩子,何况现在。

不过想到什么,容翎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耍赖的说:“老婆,以后,一定要为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这样,她就会一直留在他身边了对不对。

南笙羞赧的推开他,“容翎,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别的。”

她现在还腿软的没力气呢。

噗嗤。

某人眼里复杂的情绪一收,没心没肺的笑了。

时间到了晚上,网上乱哄哄的,已经推出了一个新的热搜词语,撞车门。

暗指豪门里的喜新厌旧,始乱终弃。

比如对某个想嫁入豪门的女人,她们会讽刺说,哎,你小心你老公以后拉着小三撞你啊。

不过这五花八门,一边倒的网络暴力倾向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被容翎发布到官网的一则消息,炸的七零八落。

视频是经过剪辑的,剪掉了某些敏感的称呼,男人清晰的话语传了过来,简单明了。

视频一发出,举目哗然,孩子不是容翎的,那个女人不但和容翎没有关系,还想买通医生偷精子?

天哪,这究竟是多无耻的女人!

配合新闻发布的,除了一张鉴定报告,还有一份律师函。

追究所有造谣扩散者的法律责任!

一时间,网络平台上都寂静无声,沉寂的像一滩死水一样,无论是参与者还是讨论者,仿佛都能听见响一般,狠狠被扇了一巴掌。

事情根本就不是大家想的那个样子,原来可怜的原配才是心机女。

偷精子,想仗着孩子上位。

那他们这些不明真相的人是在做什么,助纣为虐?

可对方是谁,那是动一动手指就能碾死他们的容三少,虽然没有人敢指名道姓,可明眼人都知道说的是谁。

他想要追究责任的话,谁都逃不过。

几乎是瞬间,网络的舆论立即扭转,原先那个受人同情的女人变成了人人喊打,不要脸的心机女。

容翎的影响从忘恩负义,瞬间又高大了起来,只不过对于发生的这一切,某人并不介意,表情一直淡淡的,连瞥都没瞥一眼。

此时,正在医院里的路琪,不可置信的看着视频里的内容,本就惨白的脸更加破败。

视频里的那个男人她记得,当初的确就是她买通的他,可是精子居然是他的?!

不!这不可能!

看清楚那份鉴定报告,路琪疯了一样的跳下床,不行!她要去问清楚!

一定是容翎买通了他,才这么说的!

若他说是真的,为何当年没人来揭发她!

“哎,你针还没拔呢!”推门走进来的小护士,看见路琪连忙喊道。

“你若想走,直接把医药费交了。”

看清路琪的脸,小护士一脸鄙视的说。

路琪的照片现在已经被人放到网上人肉了,这会儿估计全北城都知道这么一张脸,没办法,谁让她得罪的是北城的第一贵公子,就算容翎不动手,也少不了想那些拍马屁的人收拾她。

“你这是什么态度!”

路琪一把拔了针,瞪了她一眼,扭头就走。

她再怎么样,也不会连医药费都交不起!

可路琪低估了某人的影响力,她觉得医院的人肯定是故意的,只不过一下午的功夫,医药费竟然贵的要命!

她身上并没有那么多现金。

“不会是想赖账吧?”

“我知道她,现在已经成北城的红人了。”

“现在的人都不知道怎么想的,女孩子一门心思想嫁进豪门,还不择手段,好好做人不好吗?”

“嗤,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样。”

“你懂什么,没准就因为模样不好,才想利用孩子呢。”

“哈哈,这么说的确是啊,听说人家南二小姐那才叫漂亮呢,又出身名门。”一群人抱着胳膊指指点点,嘲讽的话语伴着冷风齐齐朝她席卷而来。

路琪站在收费口,一张脸由惨白到涨红,再由涨红到青白。

她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卡,啪的一声放在那里,转身就走。

“哎!”

“密码呢!还有你卡不要了了啊!”

收费的工作人员从窗口里连喊了几声,可抬头一看,人早就不见了。

“哎,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工作人员将那几张卡拿过来,将那些围观的人撵走。

这年头,好好的女孩都想着当小三,她们有什么办法。

路琪从医院跑出来,可能是她此时太过敏感,总觉得有很多打量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带着刺一样的,或鄙夷,或嘲讽。

可她顾不了,直接将衣服蒙在脑袋上,朝九龙湾跑去。

她要去问清楚。

九龙湾。

南笙翻了两眼网上的新闻之后,觉得没意思,便扔到了一边。

“怎么了?”

容翎余光看见南笙的动作,开口问着。

南笙趴在桌子上,无聊的说:“没什么,只觉得他们这脸变的太快了。”

刚刚还一股脑的同情那个女人呢,这会儿全倒戈了,终于了解什么叫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一个人了。

容翎好笑的揉揉太阳穴,觉得现在的南笙特别萌,他看着她说:“你以前从来不在乎这些的。”

以前的南笙防备心很重,也很无情,她几乎是将所有人都隔离在自己的心之外。

想到这里,容翎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无奈的想,如果没有秦县的那一幕,恐怕这个丫头还是不会这么容易接纳他的。

“我是不想看到他们那样议论你。”

南笙有些认真的说,她现在的记忆还有心只有眼前这个人,他现在就是支撑她的整个世界。

在路琪指着她骂的时候,她只有茫然竟一点也不生气,可看见容翎被那么抨击,她就控制不住了。

甚至忘了孩子的事,忍不住幼稚的去反击。

容翎错愕了两秒。

他直愣愣的盯着南笙,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这么直白的表达她的想法。

是啊,她变了。

看着她那双充满依赖的眸子,容翎觉得他的心竟火烧火燎的难受。

因为这些天寻医的毫无进展,他一直处于一种不安的恐慌中,倒是忽略了南笙失忆后的变化。

他推开身边的椅子站了起来,在南笙好奇的打量中,伸手摸摸她的小脸,“老婆,谢谢你。”

她对他的维护,真的好温暖。

“容翎,你要不要这么肉麻”

南笙当然不会明白容翎心里的复杂,觉得他又在逗她。

容翎表情一缓,又去捏她的小鼻子。

“哎,掐红了!”

南笙她伸手去拍他,特别不喜欢他掐她鼻子,因为掐完鼻头红红的,丑的厉害。

可容翎偏偏喜欢看那样的南笙,表情生动,像个炸毛的小兔子,特别可爱。

于是二人你来我往的,又闹成一团,直接滚到了沙发上,南笙气的直咬牙,也伸手去拧他的鼻子,可容翎太狡猾,每次都是让她以为快得逞的时候,让她动作落空。

“容翎,你混蛋!”

南笙发现他就是在逗她,干脆从他身上蹦下来,不想理他。

“哈哈,老婆,来吧,我不动了。”

容翎扬着眉梢,笑的一脸得逞。

南笙怀疑的看他一眼,他有这么听话?

容翎轻咳两声,敛了笑意,认真的指了指自己的脸,大方的说:“老婆,你随便掐。”

他微微仰着头,一双凤眸慵懒的仰着南笙,精致的眉眼,高挺的鼻子,完美的嘴唇,南笙鼓了鼓气,不由自主的将脸凑近了一些,手指刚要拧在他的俊脸上,结果某人邪气的挑眉,猛的朝前凑近了一些,两片薄唇准确的吻上了女孩微嘟的唇瓣,手用力一搂,将人拽近了自己的怀里。

“唔,!”

容翎,你这个骗子!

无赖!

南笙微睁着眸子,气的用拳头捶他,可某人丝毫不介意,反而搂着她,越吻越用力。

南笙也怕打疼了他她自己心疼,无奈的捶了手,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什么北城第一贵公子,明明是北城第一大流氓。

门外,林元一头黑线的等在那里,从书房里传来吵闹声的时候,他就在,这会儿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这两位主子还没消停。

又过了一会,书房里终于安静下来了,听到桌子椅子的拉动声,林元才整理下自己的表情,敲了敲门。

“进。”

林元推门走进去的时候,容翎正坐在桌子上,看着刚刚拿起来的资料,而南笙则是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看书,白皙的脸上还有着余红。

一室温馨。

“有事?”

容翎一句话打断了林元的目光,敛了敛神,他开口说:“三少,路琪小姐来了。”

之前三少有吩咐,说如果路琪小姐如果来的话,通报他一声。

容翎看了一眼南笙,从抽屉里拿出一份牛皮纸,递给林元:“将这个东西,还有小万留下的东西一起交给她。”

“好。”

林元将东西拿过来,连连点头。

“对了,你告诉她,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内。”

容翎皱眉想想,又加了一句。

“是,三少。”

林元为二位关好门,走了出去,如果他所料不错,路琪小姐应该不好再出现了。

九龙湾的门外,路琪没吵没闹,只是呆呆的坐在路旁,不知道在想什么。

门打开了。

林元拿着一封牛皮纸和一个打包好的小包裹走了出来。

“路琪小姐,这个是小万没有来得及带走的东西,都是三少夫人给他买的。”

林元弯腰,将那个小行李包裹放在路琪的身边。

路琪抬眸,苍白的唇咬在一起,“你,不,他什么意思?”

林元叹了口气,将那个牛皮纸交到她手上,“网上的视频,剪掉了关于二爷和三爷的信息,但是那个男人说的是真的,是二爷发现了你的举动,让那个医生换的精子,路琪小姐,小万,和我们三少没有关系,你不信的话,这个牛皮纸里面有证据,还有,那个男人与小万的亲子鉴定,小万,已经被那个男人带走了。”

“你说什么!小万去哪了?!”

路琪腾的一声站起来,拎着林元的脖领说。

“被他的亲生父亲带走了。”

林元一动不动,只是实话实说。

“啊!你们凭什么!”

路琪看也不看那个牛皮纸,甩手扔了出去!

为什么事情会这个样子!

啊!

路琪挠着头,突然想起什么,瞪着林元说,“不对,你说什么?老二?”

想起那个男人,路琪似乎恢复了一些理智,连忙捡起地上的那个牛皮纸,直接拆开来看。

看清上面的内容,路琪捏着纸张的手隐隐颤抖。

她记得那个男人,穆简,印象中,就是他将容翎拉进了太子的生活。

他和容翎差不多大的年纪,虽然看着病殃殃的,但是不容忽视的,是他那非一般的城府,就连太子,对他都是让着几分的。

原来,一直像小丑一样被围观的人,是她!

其实,穆简已经给过她两次机会了,如果她不去做试管婴儿,如果她没有贪心,没有想用孩子来捆绑容翎,那么这件事都不会以大白天下而收场,她都不会被逼的如此狼狈。

她以为,只要怀了容翎的孩子,不管是太子还是容翎,她总能在二人之间,站得一席之地,可她,终究是太愚蠢了,她早就在别人的视线中,耍着自以为是的小阴谋。

可同样,她真的是情不自禁。

面对太子的每一次强行夺取,每一次粗鲁无情,她都越发的渴望有一个温柔可以依靠的男人。

这种感觉就像溺水的鱼需要新鲜的氧气,容翎的出现,就是在那样的一个契机,刚出现的时候,他就像是一个被家人惯坏的大少爷,龟毛,挑剔,满脸的桀骜不驯,可偏偏,她就是知道,这个男孩,内心是善良的,他是和太子不一样的存在。

太子的心已经冷透了,不管爱不爱,他都不会表现出来,也会埋的很深,而容翎不一样,他只是在用一张拒人千里的外壳来迷惑众人,如果他真的爱一个人,他会敢于接受,会敢于表达,他会变得很有温度。

可那个幸运的女孩,注定不是她。

林元默默的看着这个时而发疯,时而痛哭的女人,久久的叹了一口气。

人最怕的是什么,那就是执念,如果用对了,那就是无往不胜,如果,用错了,那就是,万劫不复。

路琪离开了。

谁也不知道她是用一种什么心情离开了。

她抱着属于小万的东西,一步一踉跄的消失在众人的视野。

她会去哪里?

南笙默默的收回视线,心里,平静无波,没错,除了容翎,如今的她,似乎不会对任何人,任何事,心生一点波澜。

或许,这就是存在她骨子里的冷漠吧。

她不会同情任何人。

“三少,她走了。”

林元站在门口,汇报了一声。

容翎翻弄着手中的文件,头也没抬的嗯了一声。

这本就是早该处理的,却被他们一直拖到了今天。

容翎很忙,因为他要空出时间陪南笙,医生的事还没有任何线索,这已经让他焦躁不安了。

如果太子的师兄说的是真的,他要怎么办!

同样,他还不能在南笙的面前表现出来。

“三少。”

“还有什么事?”容翎不免有些烦躁。

林元看看站在窗边眺望的南笙,低头说道:“有三少夫人的电话。”

“谁的?”

如今容翎只给南笙配了一个私人的电话,其他的人若要找南笙,都要先经过他的同意。

“是工作室的,说是有事情找三少夫人。”

林元如实汇报。

“去回了吧,就说没时间。”

南笙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出去工作或者应酬,包括学校,他都打过招呼了。

“等等。”

南笙走过来,直接坐在容翎的对面,“阎源知道我的情况,他已经和工作室的领导沟通过了,一般情况下他们是不会找我的,不如,问问有什么事?”

南笙试探。

容翎拧眉,不悦的看她:“是他和你说的?”

南笙楞了一下,点点头:“那天在路上,他说了一些事。”

“…”

“你去问问什么事,再过来告诉她。”

容翎还是没让南笙接电话,直接让林元去做。

“…”

南笙眨巴下眼睛,怎么觉得容翎有些不高兴啊?

他不喜欢阎源?

不过再一想到,那天阎源提到容翎时的表情也有些微妙,南笙觉得自己猜对了,两个人八层有点气场不和。

不一会,林元走了回来,看看容翎,又看看南笙,笑着说:“三少,三少夫人,是这样的,因为四尊龙鼎的事,很多人都很仰慕三少夫人,可他们见不到人,都纷纷的找去了工作室,想请三少夫人出手。”

“?”

南笙好奇的看着他。

容翎脸有点黑。

林元连忙摆摆手说:“不过大多活工作室都推了,只有一件很特别的,一件早期的王室玉冠,他们实在推脱不了,问问三少夫人可不可以接下,如果三少夫人同意的话,工作室不但免费提供工具,还可以带回来处理,不一定要去他们那里。”

报酬也很丰厚,不过在他家三少眼里自然不值一提,林元识趣的没说。

这个待遇对于工作室来说,也算是有史以来头一份了。

南笙眨巴眨巴眼睛,有点犹豫也有点手痒痒。

但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好。

容翎看她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揉揉额头说。

“去接下吧,告诉他们,修坏了,概不负责。”

噗嗤。

南笙刚还紧张的心被逗笑了,伸手去抓他,“容翎,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她刚刚就在犹豫修坏了怎么办。

前王室皇冠,应该很珍贵的吧。

“我是你老公。”

“那修坏了怎么办?”南笙又认真的问了一句。

容翎轻飘飘的睨她一眼。

就在南笙有点激动的心脏砰砰直跳,以为他会说一句,有他在,一切都不事之类的豪气万仗,让她感激涕零的话时。

对方淡定的来一句,“赔钱。”

“…”

好吧,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林元嘴角抽抽离开了。



其实林元说的已经是挑轻的了,如今南笙修复的文物,无论哪一件都被博物馆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更是有人将这些图片整理出来,放在一个专栏上,给南笙起了一个称呼,妙手公主。

工作室将东西送来的时候,直接过的是容翎的手,是一件古王冠,底座用的玉石镶嵌,上面点缀着宝石与碎钻,因为年代有点久,除了厚重的感觉外,没有一处闪亮。

大概两百年左右的历史。

南笙摩挲了一番,心里便有了答案。

“可以吗?”

容翎好笑的看着她。

南笙鼓了下腮帮子,不服气的说:“总要试试,才知道。”

呵呵。

容翎低笑,宠溺的拍了拍她的脑门,“就当消遣了,不用太辛苦。”

他本就是怕她无聊,才让她接下的。

“嗯嗯,知道啦。”

南笙将那些工具都收了起来。

“就在隔壁的书房吧,免得我总吵到你。”

容翎看了看时间,对南笙说。

“好。”

隔壁的书房是容翎为南笙专门打造的,只不过南笙一向喜欢赖在容翎的这间书房,容翎便为她加了一张桌子。

如今她处理东西,是需要安静的,林元来回进出,难免打扰到她。

这会二人刚刚吃过晚饭,时间还早,南笙便抱着东西走出去了。

南笙是很少修复首饰的,因为之前的她觉得没有挑战性,可这件王冠不一样,结构复杂不说,就连材质都是现在稀缺的。

南笙坐在椅子上,安静的打量了一会,王冠的底座玉石间断了,应该是被摔的,有一个裂痕,上面的宝石衔接也有断根。

她并没有直接下手,而是从她收藏的那些书籍里挑出一本,翻了翻,确保万无一失。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淌,两个小时过去了。

南笙刚刚有了些头绪,准备下手。

傍晚九点。

容翎从书房走出来时,见南笙的书房还亮着灯,没打扰她,直接朝楼下走去。

“准备一些药膳。”容翎淡淡的对厨房里的人吩咐了一句。

“三少,您现在要不要用膳?”

管家走了过来询问。

“不用,一会做好了端去书房。”

他有点累的摊到沙发上,感觉最近都没什么胃口。

今天终于把北城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暂时可以放手一阵子了。

“三少,刚刚查到了一些消息。”

林元走进来,脸上有点喜色。

和容翎一样,林元最近也是疲惫的,自从林旦出事后,他就一个人揽了两个人的活,马不停蹄,成了陀螺一般连着转。

“嗯?”

容翎听他的语气有些激动,支着头坐起来一些,林元开口说,“云家的上上一位家住名云昆蓬,有人三年前在云城见过他,当时,他应该是回过云家的,不过这两年,又没有任何消息了。”

容翎扫他一眼,林元立即画风一转,开口说:“虽然云家的事没有进展,不过属下打听到,D国的北部,有一个偏远的道观,据说能上去求医的人,都能药到病除。”。

“道观?”

那不是Z国才有的吗。

“是什么人?医术如何?”

容翎觉得这个地方听着有些奇怪。

“暂时还不清楚,那个地方很偏,不是一般人能找到的,据说能上去的人也非常少,已经有几年了,还是最近才走漏一些风声,具体的,恐怕只有去了当地才能知道。”

林元顿了一刻,又接着说:“刚刚属下还得知,二爷也启程去了D国。”

穆简从娘胎里带着病,三年前又伤了腿,所以他身边一直都是医生不断的,容翎想到什么,突然问他:“听说他身边现在随身带着一位女医生?”

这事,还是他今天打了一个电话才知道。

自从三年前,云家的大小姐去世之后,穆简可就是不碰女色的。

“好像是有这么个人,据说还是个连医生执照都没有的娱乐圈新人。”说起这些主子的八卦,他们这些下人还是知道的多一些。

容翎挑挑眉,觉得那个货,他好像越来越不了解了。

“去准备吧,明天,我们也去D国。”

不管是骗子还是世外高人,他都要试试才知道,何况,连那位闷骚狐狸都惊动了。

星星之火,总算有些希望,容翎舒了一口气,看看时间,准备去叫南笙。

楼上,南笙已经忘了时间,一手放大镜,一手工具忙活的,额头已经布满了薄汗,她现在的脑子的确有些不灵活,好在,她的天分还在。

咚咚。

容翎屈指敲在门板上,轻轻提醒了一下南笙。

“老婆,差不多可以了。”

南笙皱皱眉,“还差好多啊。”

容翎抬脚走了进来,伸手将她拉了起来,“我让你做这些是为了消遣,可不是受累的。”

“走吧,去吃些东西。”

容翎不由分说的将她带走,“哎,我把手套摘了。”

南笙收回自己的手时,无意的撩了一下容翎的袖口,结果在这明媚的灯光下,她清晰的看见男人干净的手腕上,有两道狰狞的疤痕交错着,肉粉色的疤在正常的肤色上,特别的显眼。

“容翎。”

南笙脸色一白,晃晃悠悠的靠在桌子上,有什么遗忘的终于被她想了起来。

不过瞬间,她就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老婆?”

容翎脸色一边,上前拥着她,南笙觉得眼前的脸在晃,灯也在晃,可意识却很清醒。

可她真该死,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

“容翎。”

南笙第二遍叫着他,伸手搂住了他。

“老婆,怎么了?”

容翎一直由南笙抱着,本来以为她的头痛发作,却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呼吸平稳了下来。

伸手安抚的摸摸她的头。

南笙轻阖着睫毛,染上了一层水汽,她指尖向上,握住了容翎的手腕,“容翎,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

手腕处的温热,让容翎身子一僵,“老婆,你是想起来什么了吗?”

记得太子和他说,南笙现在的记忆紊乱,可能随时想起什么,也可能随时忘记什么,一点点的,到最后,失去记忆的能力。

所以,他并不是很放松。

南笙闷闷的动了动,“我想起了我们的过去,也想起了我的病,我还记得,太子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失忆的故事,很悲伤,后来,他说,他想让我忘记你,想证明我对你的感情。”

容翎听到这里,拥在南笙手忍不住握拳在一起,青筋直跳,“可是你知道他最后为什么没那么做吗?”

南笙抬起头看着他说。

容翎胸腔一紧,感觉心脏就要蹦出嗓子眼。

难不成她听到了?

还记起来了?

“为什么?”

就在容翎紧张的瞬间。

------题外话------

这章甜不甜,就医终于有进展了。

准备九点来个二更,五千字,九点,二更。

记得准时哦。

某香已经累趴,吐血求安慰,求安慰~(>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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