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流萤接下来的话让长情悬起的心安然地落回原位。
只见沈流萤忽然扯住长情的脸,问道:“阿呆,卫风是什么时候回京的?我的小兔子白糖糕呢?你有没有见着?”

今天见到卫风的时候,当时她只想着这个呆萌傻面瘫的事情,忘了问她的白糖糕,卫风那货可是说了会把白糖糕还给她的!

“萤儿的兔子,阿风说明日送来给萤儿。”长情呆呆地看着沈流萤。

他还以为萤儿发现了什么,幸好不是。

萤儿现下能接受他那副妖异的模样,因为他那副模样还能算得上是一个人,可若让萤儿知道他是非人亦非妖的半妖……

不,不能,绝不能让萤儿知道他是半妖。

“你确定?”沈流萤有些不相信。

“嗯。”长情点点头,“萤儿的兔子舍不得萤儿的。”

“这话我爱听。”沈流萤又笑了,松开了长情的脸,转过身抬起脚继续走了,“好了,走了。”

“去哪儿?”长情跟上沈流萤。

萤儿平日里可是撵他都来不及,今回非但没有撵他,反是要带着他走,这倒有些奇怪,可见萤儿对她的态度在改变。

长情心情大好,不由微微扬了扬嘴角。

可惜,沈流萤还是没有瞧见。

“跟我走就对了,我又不会吃了你。”沈流萤哼哼声。

“哦。”长情很听话,没有多问。

走着走着,忽听沈流萤又问:“阿呆,问你个小问题。”

“萤儿问就好。”

沈流萤往后侧了侧头,“你的名字,谁给你取的?”

长情长情,可真是个长情的名字,但配上他这个姓,就总觉得满含殇情。

“我娘。”长情没有隐瞒,便是稍微的迟疑都没有。

期望情意绵长,却又不希望太过情长,太过长情,终是会受到伤害,他母亲的心,是矛盾的。

因为经历过,才会有如此深切的体会。

“是个好名字。”沈流萤将头往后再侧了先,以看得见长情,也让长情能看到她的脸。

只见她对长情笑了笑,这才又转回头来。

长情还在她的浅笑中有些回不过神来。

好名字?或许吧,情意绵长,也还要有足够的实力,否则这份绵长的情意,只会给对方痛苦与悲伤。

“到了。”就在这时,沈流萤停下了脚步。

长情抬眸。

眼前是一道小院门,这院门他熟悉,他来过,以兔子之形来过。

这是萤儿三哥的院子,那个说一句话都要喘上好一会儿气的三哥。

“我三哥想见一见你。”沈流萤没有即刻去推开掩蔽的院门,而是一脸认真地看着长情,严肃道,“我三哥有重疾在身,长年卧榻,你必须先答应我,见到我三哥之后,什么表情都不能露,什么话都不能乱说,明白没有?”

沈流萤没有问长情是否愿意随她进去见沈望舒,因为她知道,长情一定会答应,也算是她利用他在意她,对她好的心吧。

长情心中微有诧异,萤儿的三哥想见一见他?

想来是萤儿将在临城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的三哥,否则她那长年卧榻不见人的三哥又怎会主动提出要见见他。

许是想知晓他对萤儿是真心还是假意。

“萤儿的三哥要见我?”长情虽然大致猜测得出沈望舒为何要见他,但在沈流萤面前,他还是故作无知,同时观察着沈流萤的神色。

萤儿这般认真,可见她的三哥,她的家人在她心里有多重要。

“嗯。”沈流萤点了点头,要不是三哥说了要见见这个呆萌傻面瘫,她才不会把他带到三哥面前。

“萤儿放心,我不会胡乱说话的。”长情也很认真。

她在乎的,他会与她一起保护。

“真的记住了?”沈流萤还是有些不放心。

“嗯。”

“那就进去吧。”就他这么张瘫脸,想也不会有的出什么神色反应来。

屋里,清幽将将伺候了沈望舒用过晚饭,正要去打来温水替他擦洗身子,一走出屋门便见着沈流萤还有长情,先是震惊,而后才明白过来这便是沈望舒想要见的保护沈流萤的公子。

“小姐。”清幽恭敬地福了福身。

“我三哥可歇息了?”沈流萤关心地问。

“回小姐,三公子刚用了晚饭,正在看书,还未歇下。”清幽答道,“小姐可要奴婢进屋通传一声?”

“不用了,你去忙吧,我自己进去就好。”

“是,小姐。”

清幽退下,沈流萤走到虚掩着的屋门前,门也未敲便推开门跑了进去,一边欢喜道:“三哥!”

长情站在门槛外,看着沈流萤欢喜的背影,愈发肯定了这个家在沈流萤心中的重要。

“咳咳咳……”沈望舒坐在床榻上,背靠着软枕,左手上捧着一本古旧的书册,正用微握的拳头抵在嘴上,一下又一下地咳嗽着。

沈流萤赶忙倒了一杯温水,急急地走到床边,将水递给他。

沈望舒将手中的书册放下,接过沈流萤递来的水杯,沈流萤便坐到他身侧,替他轻轻抚着背,一边不高兴道:“三哥你又在大晚上看书,你这会儿应该躺下好好歇息的。”

沈流萤说完,将沈望舒放在腿上的书册拿开,放到了床头旁的小几上,让他够不着。

沈望舒喝了些温水后气顺了些在,只见他浅浅笑道:“咳咳……三哥这不是无事可做么,咳……咳咳……”

“那以后每日这个时辰我都过来陪三哥说说话好了。”沈流萤想也不想便道。

沈望舒却是微微摇了摇头,“咳……怎能让小萤每天都往三哥……咳咳……都往三哥这儿跑,小萤也要好好歇着才是,咳……”

“我喜欢过来陪着三哥,喜欢和三哥说话,一点儿都不觉得累。”沈流萤边笑边为沈望舒顺气。

沈望舒还是浅笑着,“若日后小萤嫁人了,还这么天天回来陪着三哥么?”

“那我就不嫁人了。”沈流萤无所谓。

“胡闹,咳咳咳……”沈望舒正了正脸色,“姑娘家怎能不嫁人,日后不可再说这么胡闹的话。”

“哼!这才不是胡闹的话。”沈流萤撇撇嘴。

沈望舒笑得无奈,轻轻拍了拍沈流萤的手,温和道:“小萤既带了客人来,却这么把客人晾在一旁不与三哥介绍,太过有失礼数。”

沈望舒说完,抬头看向方才随沈流萤一道进屋来、站在她身后却一直没有出声的长情,根本不待沈流萤介绍,便先见他温和有礼道:“长情公子,幸会。”

沈流萤诧异,转头看了站在她身后两步开外的长情,再看向沈望舒,道:“三哥你知道他是谁?”

“咳咳……三哥虽然身子不好,但眼睛还是好好的,自是看得出来。”沈望舒浅笑道,“清幽不在,还要麻烦小萤去帮三哥沏些茶水来。”

“可是三哥——”沈流萤可不放心让长情搁这屋里和沈望舒独处,万一这呆萌傻面瘫说错了话伤到三哥的心了怎么办?

但沈望舒没让沈流萤把话说完,“去吧,三哥没事,咳咳……”

沈望舒说完又轻轻拍了拍沈流萤的手背,沈流萤这才不情愿地站起身,离开前不忘叮嘱长情道:“阿呆,你可不许欺负我三哥,不然……我打你!”

“小萤!”沈望舒颇为无奈。

只听长情道:“萤儿放心,我不会欺负三哥的。”

沈流萤又看了沈望舒一眼,这才十分不情愿不放心地出屋去沏茶,不过她跨出门槛时才想起方才长情对沈望舒的称呼,那个阿呆,谁是他三哥!

屋里,沈望舒吃力地撑直起身子,在床榻上坐好,对长情客气道:“公子请坐。”

待长情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后,才听得沈望舒惭愧道:“在下身患重疾,无力下床,不周之处,还请公子见谅。”

“不妨事。”长情面无表情,根本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沈望舒不因长情的反应而尴尬,也不因自己这般丑陋模样而自惭形秽,反是如常温和有礼道:“在下是小萤的三哥,沈望舒,幸会。”

“在下莫长情,幸会。”长情客气地抱拳回礼。

莫长情……

沈望舒揣测着长情的名字,京中贵族,且是如何打听都打听不到的名字,莫非——

“小萤爱胡闹,还请莫少主莫怪。”沈望舒诚挚地朝长情躬下身。

长情认真地注视着床榻上形容枯槁丑陋不堪的沈望舒,而后站起身,靠近床榻,伸出手,扶起了他,道:“萤儿很好,三哥无需担心。”

足不出户却心思细腻聪慧的人,萤儿的三哥,不错。

*

沈流萤实在不放心沈望舒,总担心长情会一句傻话把沈望舒气得咳嗽不止,是以她匆匆泡了茶,匆匆赶回了屋。

“三哥!”沈流萤一进屋还未见到沈望舒便先着急地唤了他一声,而后急急走到床榻边将手中的茶盘搁到床头边的小几上,紧张地打量着床榻上的沈望舒,看看他可还好。

沈望舒见着沈流萤这般着急紧张的模样,无奈道:“小萤不可如此失礼。”

长情紧跟着道:“萤儿放心,我没有欺负三哥。”

沈流萤瞧着沈望舒的确没有异样,这才放心,也才没有给长情脸色看,反是拿起茶盏来递给他,道:“喏,茶水。”

待长情接过茶水,沈流萤又看向沈望舒,“三哥不能喝茶,我给三哥倒杯温水。”

沈望舒握住沈流萤的手,同时失笑道:“小萤是把三哥当水桶了?咳咳……三哥方才喝了一杯温水,这会儿还不渴。”

“哦,我忘了。”沈流萤也弯下眉眼,笑了。

长情盯着沈流萤的笑颜,一瞬不瞬。

沈望舒看在眼里,眸中的笑更温和了。

清幽在这时回了来,沈流萤欲帮她提水,清幽却是没有要她帮忙,道是她自己便行,沈流萤便没有执意,但她却发现个事情。

她发现清幽尽管提着沉重的一大桶水,却走得并不大费劲,就好像是……练过家子的人,但,怎么没听绿草与她说过?待会儿得问问大哥才是。

沈流萤本是想要帮沈望舒擦洗身子,却被沈望舒婉拒了,倒是他还是习惯了清幽伺候他,沈流萤依了他,便带着长情走了。

“咳咳咳……”沈流萤与长情离开后,沈望舒又开始咳嗽起来,清幽赶忙放下手上的棉巾,轻抚着他的背为他顺气。

“公子方才又说多了话。”清幽神色有些冷淡,声音也有些冷淡,平日里话也是少之又少,是以在沈府里,除了沈望舒,几乎无人愿意与她说话,下人们都觉得她太过孤冷清高,没少在她身后嚼她的舌根。

然就算她神色及声音是冷淡的,但她语气里却透露着对沈望舒的关心,真切的关心。

“不打紧,歇一歇便好。”沈望舒微微一笑,“清幽你坐一坐,和我说会儿话如何?”

“公子还是先歇歇为好,清幽先端药来让公子服用。”清幽没有坐。

“也好。”沈望舒微微点头。

清幽将方才提水过来时一并提在食盒里的汤药给沈望舒端来,沈望舒喝罢又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而后清幽替他宽衣,准备为他擦洗身子,只听沈望舒又道:“先不忙,先坐坐与我说话。”

清幽还是没有坐,而是恭敬道:“公子你说,清幽听着,一边帮公子擦擦身子。”

谁知沈望舒却拿过她手里的棉巾,愈发温和道:“待会我自己来便行,坐吧。”

“……”清幽被沈望舒的举动弄得微怔,而后才应声道,“是,公子。”

不过清幽虽坐下,却非坐在床沿,也非坐在方才长情坐过的椅子,而是搬过来一张圆凳,坐在圆凳上。

沈望舒见状,无奈地轻叹一口气,道:“清幽你总是改不过来,我说过,在这院子里,不要总是将自己当做下人。”

“清幽不可越矩,当年大公子将清幽领回来,公子将清幽提到身边伺候,清幽已感激不尽,唯忠心伺候公子,才能报得大公子与公子的恩德。”清幽低垂着头,语气恭敬不已。

“你这姑娘……”沈望舒无奈至极,“罢罢罢,随你吧,总不能强求你不是?”

“能伺候公子,是清幽前世修来的福分。”

“看看,又说这些我不爱听的话。”沈望舒无奈地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清幽觉得方才同小萤一道前来的公子如何?”

“公子说的可是莫家少主?”清幽反问道。

“清幽识人的本事见长。”沈望舒浅笑。

“是公子教习有方。”清幽很谦虚,“公子接下来是要看清幽的看人本事了。”

沈望舒轻咳几声,点了点头,并不言语。

“清幽不识莫少主为人,也未听到他说过话,清幽看不出什么来,但清幽看得出,公子对其颇为满意。”

“呵呵,怎看得出我对他颇为满意?”

“公子若是不满意,就不会着急着问清幽的看法了,公子疼极小姐,若是公子不满意的人,这会儿定该留下小姐而不是让小姐与他离开了。”

“咳咳……清幽真是愈来愈聪慧了。”沈望舒笑意愈浓。

清幽忍不住又到他身边为他抚背顺气,“公子让清幽读书习字,清幽不能让公子失望。”

“只是听绿草形容,这位莫家少主的脑子……”

“只要真心待小萤好,聪慧与否,并不重要,况且——”沈望舒话未说完,便又开始剧烈咳嗽。

况且,这位莫家少主,本就是个聪慧之人。

他看得出来,不戳破罢了。

他也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待小萤,只不过,还需再看看。

“公子你别再说话了,你的身子受不了,你还是先躺下歇息歇息。”清幽那冷淡的面上此时眉心微拧。

她其实,并不是个冷淡的人。

沈望舒点点头,没有再说话,没有让清幽更担心。

院子外,长情没有像之前一般黏着沈流萤不放,而是自觉地告辞,沈流萤非常满意,心道是这货长了点脑子,不错不错。

但,沈流萤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你那名叫秋容的随从呢?”沈流萤这才发现长情这回出现是他自己。

“我认得路,我会自己回去。”长情心里有些偷着乐,萤儿这是担心他?

“不行,没有随从,外边又黑,你这货要是被坏人拐了怎么办?你长这么漂亮,万一被抓去当小倌怎么办?”不行不行,她还要抱住这条大腿呢,“你在这儿等着,我让下人准备马车,让管家大叔亲自送你一趟。”

“萤儿是在担心我吗?”长情忍不住道出了心里的话。

不过,萤儿肯定不会承认。

果不其然,沈流萤抬手就揪住他的脸颊,语气不善道:“谁让你这么傻这么呆还长这么漂亮!我才不是担心你!”

她只是担心大腿再没了而已!

“哦。”长情呆呆应声,“萤儿真的不用担心我,我能自己回去的。”

“我说了不是担心你!”沈流萤被气得跺了跺脚。

长情看在眼里,欢喜在心里。

萤儿总为他的话反应这么大,说明多少对他上心了。

“搁这儿呆着!我去找管家大叔!”真是要被这个呆萌傻面瘫气死了!

“萤儿。”长情在沈流萤转身时伸出手扯住了她的衣袖,遭来沈流萤转过头来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干嘛!?”

就在这时,沈流萤只觉长情的脸在她眼前骤然放大,紧着近到模糊。

只见长情往前倾身,凑近沈流萤,趁她猝不及防地,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

沈流萤双目大睁。

长情则是当即转身离开,以免沈流萤气得跳脚,不过他却在离开前在沈流萤耳畔留下一句话,“我永远都不会欺负萤儿的。”

话音落,他的人也消失在了沈流萤的视线里,速度快极,唯留下气得满脸通红的沈流萤在院子里狠狠跺脚,怒喊道:“莫长情你这个坏大傻——!”

长情听着沈流萤那回荡在夜色里的气恼的声音,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不知怎的,方才看着萤儿因着恼意而多了一分绯色的小脸,他便想轻轻亲上一口,让萤儿的脸更红一分,一定很可爱。

他承认,他冲动了,不过,他不后悔。

长情抬手碰碰自己的唇,萤儿的味道……很好。

他已经知晓了萤儿的性子,嘴上总是说的凶,却有一颗柔软善良的心,是不会真正生他的气的。

萤儿非但不害怕他嫌恶他,反还关心他担心他,甚至还带他见了她极为在意的三哥。

他的所有紧张与不安都成了多余。

今夜,可真是个极好的夜。

*

醉吟楼。

卫风懒洋洋地躺在美人榻上,手里抓着一只缝成小黑猫模样的布偶在玩耍,时而扯着它的耳朵,时而扯扯它的尾巴,还时而抠抠它那用黄色线疙瘩做成的眼睛,好像把他脸上被长情揍到的愤怒都撒在了这只黑猫布偶上似的,让本是趴在他肩上的小乌黑看得都慌了,从窗户蹿到了外边。

它可不想自己的眼珠子也被主人这样东抠抠西抠抠!

只要卫风在这醉吟楼里,色瓷就总会在他身侧,这会儿,也一样。

卫风喜欢吃葡萄,色瓷此时正端了一盘晶莹的葡萄走进雅阁里来,见着他躺在这儿扯弄这只做工不怎么精致的小黑猫布偶,不由浅笑着问:“四爷今儿个怎么有兴趣玩起小姑娘家的小玩意儿来了?”

“小色瓷啊,来看这只小黑猫布偶像不像我的小乌黑?”卫风非但不觉丢人,反是将小黑猫布偶朝色瓷的眼前凑,顶着他那完全肿了的脸颊,笑问道。

色瓷款步走到他身侧,挨着他在美人榻边沿上坐下身,将手里盛着葡萄的盘子放到一旁的桌几上,浅笑道:“很像呢,倒是不知四爷怎么会有这样一只小姑娘家才会有的布偶?”

色瓷说完,拈起一颗葡萄来剥。

卫风此时正扯着黑猫布偶的前腿,笑眯眯道:“一个小姑娘送给我的。”

当时离开临城,子衿为他收拾东西,居然将这只黑猫布偶也给一起收拾到包袱里了,就这么给带回了京来。

“哦?”色瓷将剥好的葡萄递到卫风嘴边,嘴边随即张开嘴,色瓷便将葡萄轻轻放了进去,“谁个小姑娘这么不懂事,竟给四爷送这种小姑娘才会稀罕的小东西?”

“确实是一个没有眼力劲儿还不懂事的小姑娘。”卫风哼哼声,那个黄毛丫头竟然让他给她拎东西,他还被迫守了她一夜!

“既是如此,四爷怎还拿着这布偶来玩耍?”色瓷又拈起一颗葡萄来剥,“这样的小东西,四爷拿着只会有*份。”

“有道理,这么个姑娘家的小东西,可配不上爷,扔了咯。”卫风点点头,当即抬起手便将手里的小黑猫布偶给扔了。

小黑猫布偶被扔到地上,脸正好对着卫风,卫风看着它那两只绳结做成的绿豆大的眼睛,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心里不舒坦,总觉得像是晏姝在用一种委屈巴巴的眼神看着他,还像是在问他为何要把她送他的小黑猫给扔了似的,使得卫风看着看着就拧起了眉心,末了对正要将剥好的葡萄送进他嘴里的色瓷道:“小色瓷,替爷把那小猫拿过来。”

色瓷微微一怔,心有疑惑,却没有问卫风为何又要把小黑猫布偶捡回来,因为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时候什么话当说,不当说的,便万万不能说。

色瓷浅笑着应了声,将葡萄放回盘子里,替他将小黑猫布偶捡了回来,递给卫风,“四爷,您的小猫。”

卫风重新将小黑猫布偶拿到手里,小孩儿似的用手指猛戳小黑猫布偶的身子,一边戳一边哼声道:“叫你盯着爷瞧,当心爷挖了你的眼珠子!”

色瓷轻笑出声,道:“四爷怎的和一只玩偶置起气来了?”

“想到了一个不懂事的黄毛丫头。”卫风继续戳小黑猫布偶。

“那应该是个可人的小姑娘。”色瓷笑着又送了一颗葡萄到卫风嘴里。

“可人?”卫风又拧起了眉,就那么个黄毛丫头?

不过,逗弄那么个黄毛丫头倒是挺有趣的,明儿个便是卫老二的庆功宴,不如——

------题外话------

这是一只腹黑的兔纸,哦呵呵呵呵~

小卫风最后这是想干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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