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离婚
好在过了一会儿安佳就回来了,看到谭惜脸色不太好,问:“是不是有人骚扰你了?”

谭惜点头:“被我吓走了,不过我自己也吓得够呛。”

安佳有些担忧,“你这个长相的确不安全,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见到你,他们的下半身明显转不过弯了。”

谭惜被她露骨的话羞得脸红,心里暗自安抚自己,要习惯,一定要习惯。

见谭惜暂时还接受不了她的荤话,安佳哈哈一笑,也不在意,指了指舞台上纵情扭摆着身体的dancer,问:“觉得她跳得怎么样?”

“艳情不色情。”谭惜说出了心里话。

“她马上结婚了,最多只能做到下个月月底,我要在她离开之前把你培养成她那个程度。”安佳说。

谭惜没有异议,只是担心自己跳得不好,会让安佳失望。

“没关系,光是你的身段,这些男人也会很喜欢看的。”安佳又打趣了一下,指了指舞池,里面一对对男女正在疯狂跳舞。

“要不要过去玩一会?”安佳笑着问。

谭惜囧了一下,有些难以接受地看着那些狂猛甩头、不顾形象,毫无章法的舞姿。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坐一会吧。”实在太难为情了。

安佳也没勉强她,随便和她扯了几句闲话,然后就又离开了。

今后的几天,谭惜每天上午来酒吧学跳舞,下午就帮着酒吧忙活生意,晚上欣赏学习dancer的舞姿。一来二去,也能自己跳出个大概。

宁甜那边知道了谭惜最近在忙新工作,整天电话轰炸追问究竟是什么工作,谭惜又不好告诉她自己到酒吧做了这种职业,只能避而不谈。

陆离多日没有消息,只有奶奶会偶尔打个电话给她,让她得空就回家,她也笑着答应。

这一天,谭惜正在抻腿,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她下意识地以为又是宁甜打来的,没想到,居然是陆离。

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陆离居高临下俯瞰着大半个C市的风景。

听到电话接通的提示音,他的心猛地一跳。

“喂?”谭惜的声音,轻轻浅浅地从手机里传出。

“最近……过得怎么样?”沉默了片刻,陆离开口问道。

谭惜听到陆离的声音,心里的那根弦仿佛被人猛烈拨动,难以平静。

“我很好。”不知不觉就冷淡了语气。

陆离只觉得喉咙发涩,很多话都梗在那里,不知怎么说、如何说。

如果不是今天他难以抑制对谭惜的思念,想问一问谭惜的近况,他大概还不知道谭惜给他打过电话,但是被删除了记录,号码也被顾之韵拖进了黑名单里。

“你前段时间给我打过电话,有什么事吗?”

陆离尽量放缓了语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些。

“没事了。”

听见谭惜的声音冷淡,陆离皱眉,微微抬高了声音:“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

陆离最是讨厌谭惜这幅不温不火的样子,也上来了脾气,正要挂断电话。

“对了,我们什么时候把手续办了?”谭惜突然问道。

陆离怔了一下,顾之韵和她妈妈也催这件事催得紧,这样一再拖着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反正,现在谭惜是打定了主意要和他离婚的。

“你什么时候有空,就什么时候办了吧。”

听着陆离骤然冷下来的语气,谭惜的心酸酸楚楚地疼。

“好,那就明天吧。”

周五,民政局门口。

谭惜穿着一身比较正式的衣服,站在门外等着陆离。

她还化了淡妆,精致的五官被修饰得更加完美。脚上踏7;150838099433546着高跟鞋,娉娉婷婷地站在那里,左右张望着等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结婚,而不是离婚。

直到陆离的车开过来,人们更加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这样一个美女不急不躁地等着。

陆离下车后,来来往往的路人,都发出惊叹声。

开豪车,本以为又是个美女配大款的故事,没想到豪车的主人,自身更比豪车夺目了无数倍。

无可挑剔的外貌,比例完美的身材,和自身冷冽的气质,都让人为之动容。

郎才女貌。

这是人们心里第一时间浮现出来的词汇。

“这次手续,没有忘记带吧?”谭惜轻轻问道。

“都带齐了,你可以放心。”陆离的声音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谭惜若无其事地点头,“那我们就先进去吧。”

在民政局外面排队的时候,陆离从公文包里抽出几张已经皱皱巴巴的纸,丢给谭惜。

“签了吧。”

谭惜将纸张摊开,离婚协议书的条款看也没看,直接在最后一页签上了字。

另一侧,是陆离已经签好的名字。

这大概,是她的名字,最后一次和陆离出现在一起了吧?谭惜淡淡地想。

陆离冷眼看着谭惜签上了名字,这明明是他一直以来想要的,可现在,为什么会觉得那么刺眼?刺眼到他的心都在丝丝缕缕地疼?

“签好了。”谭惜将那叠纸整齐摆好,递给了陆离。

陆离接过,看着谭惜平静如水的双眸,突然就来了火气。

“我和你提了三年离婚,怎么你现在就这么爽快答应了?你就是外面有人了吧?”

心里的慌、怕,让陆离不讲道理地发了脾气。

更让陆离揪心的,是谭惜仍然平静无波,连一朵水浪都没有激起的眼神。

“就当是吧。”谭惜的声音清浅,温柔。

陆离的心立刻被她这种如同心死的神色搅得更乱、更加烦躁。

“我们今天把话说清楚,不然我不会和你离婚的!”急躁之下,陆离也不知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东西。

谭惜没什么反应,甚至对旁边侧目过来的人报以歉意微笑,然后转头,直视着陆离的眼睛。

“有什么好说清楚的?就算我是外面有人,我一不要你的家产,二没有我们的孩子。”谭惜的眼神从未如这一刻冷清。

“所以,又有什么好说清楚的呢?”

一字一句,都让陆离的心更加抽紧,疼痛。

这些年,谭惜到底是怎样从一个活泼快乐的少女,变成现在这幅死水般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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