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玖所带的东西不多,嫁衣其实很贵的,她觉得难带就没带着,而且可以换很多很多的钱,出门在外,有钱是必须的,尽管她知道洛傅叶会赚钱,可是谁会嫌钱多?只不过那件衣服就算当掉也没人敢收。
她这么跟洛傅叶说的时候,洛傅叶说有一个组织敢收:朱雀台。

听说朱雀台胆儿特大敢收的时候,燕玖肠子都悔青了,好在头饰没有丢,她刚好当了很多钱,至少找个地方安家的本钱是有的,洛傅叶同她商讨了一下,如今北边骁国同尞国因为领土的问题彼此虎视眈眈,不能去!东边的大新王朝崇尚美色,洛傅叶这等好看,万一被人劫走怎么办?也不能去!昭国太偏僻,洛傅叶不忍心燕玖吃苦,也不能去。

那就只能去西沅了。

西沅虽然朝廷一直无作为,但民间也算一直安乐,因为是兴盛的古国,发展到如今也是极其鼎盛,适合居住。

燕玖数了兜里的钱,脑里想着要跟洛傅叶弄一个有院子的房子,院子里种点金银花,他喜欢草药,她喜欢花,金银花简直适合。等到花开的时候,满院子甚至满屋子都是甜甜的香味,洛傅叶听了之后,挽起一枚笑:

“金银花甚好,晚上你若是乏了,我便给你泡茶喝,在花架下赏月,极好。”

燕玖说:“说到花架,我们可以在金银花旁边种一棵葡萄,七夕的时候,在葡萄架下还能听到牛郎和织女在说情话。”

洛傅叶很懵懂,问:“葡萄是什么?一种草药吗?”

“啊?”燕玖想了一下,穿越这么久了,也没见过葡萄,难道葡萄这个时候还没进口?不是说已经打通了西域吗?那新疆吐鲁番的葡萄应该传进来了呀?这是历史问题,她不再想,说:“那是一种水果,可以吃,也可以晒成干,还可以酿酒,你肯定没喝过葡萄酒吧?听说西沅的都城很繁华,有很多外地人来做生意,要是遇上西域的商人,我就让他下次带点葡萄苗过来种,到时候我就给你酿葡萄酒。”

“如此甚好!”看着燕玖对未来生活满怀期待,洛傅叶心里甜滋滋的,耐心听着她说,暗暗的记在心里。

当你有一个心上人的时候,无时无刻不想着能为她做些什么,哪怕这些事情在常人看来是多么的微不足道。仿佛看见她的笑容,就能拥有全世界似的。

后面跟着的小贼早就盯着燕玖手里甩着的荷包许久,终于看准了机会,用最快的速度抢过就跑,但是还没走出两步,却被燕玖一脚踹翻在地,打得连他娘亲都没认出来。

燕玖拎着他的领子,将荷包抢了回来,骂道:“连本小姐的钱你都敢抢,胆子挺大的呀。”

“好汉饶命!”小贼求饶,双手捂着脸,怕被她打。

燕玖刚要动手,洛傅叶却将她拉了回来,说:“东西没丢,便算了吧。出门在外,低调些,等会儿还要赶路。”

“可是我很生气呀。”燕玖并不打算放过。

洛傅叶语气温和,缓缓道了一声:“乖~”

“那……那好吧……”她脸红地别过头去,手指放在嘴里咬了一下,太没出息了燕玖,居然就被他的美色给迷惑住了,以后不被吃得死死的才怪。

她被拉着走过了集市,补充了一些路上用的东西,还买了一匹新马,减轻旧马的负担,虽然燕玖觉得同骑很是浪漫,可是他们是在逃亡,保存体力很重要。

可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有人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转身离开。

另一边,朱雀台分坛,收到了一份飞鸽传书,萧鸾歌将消息带到了后院,在门外敲了一声,道:

“主人,我们的人有燕玖的消息。”

只听见屋子里传来了一声讥讽的笑,说:“吩咐,替燕玖掩盖行踪,制造燕玖在别处活动的风声。”

萧鸾歌问:“主人是想扰乱闻人潋的视线?”

容说道:“当只有我们知道燕玖的行踪之时,我们便可以把这个当做筹码,利用其赚点零花钱,做生意嘛,就得先嗅得到商机,将一切存在价值变成金钱,虽然有点暴殄天物,可我们要的是钱,人嘛,只要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着其重点便可,不用活得太认真。”

“是。”萧鸾歌很是受教,说:“那主人想把这个消息卖给谁?”

容说道:“眼下,你觉得谁出的价最高?”

萧鸾歌说:“应该是太子。”

容说一笑:“傻姑娘,闻人潋手上还有一个筹码呢,我比较想要那个。”

萧鸾歌会意,道:“那属下现在就去安排主人与他商谈。”

容说道:“不需要,直接告诉他,他会知道我想要什么,跟聪明人做生意不费劲。”

“……”萧鸾歌觉得,跟他们说话真的很费智商,默默退了下去。

“闻人潋,这次你恐怕没法低调了。”屋内,凉薄的唇微微翘起,上半张连被银色贴合脸型的面具挡住,却也丝毫挡不住这倾国倾城的琉璃芳华。

一场盛大的暴风雨即将来临,谁将会是幕后的黑手?谁又是幕后的推手?

接到朱雀台透露的讯息,闻人潋终究是坐不住了,只带了翎童便一路快马加鞭飞奔出了绥城,李霏接到了消息,认定是燕玖有什么消息,便也牵了一匹马出了城。

只不过,这都在闻人潋的料想之中,等李霏到了城外的时候,只看到了两匹没人骑的马,脚上的马蹄铁踩出的圈还有太子府的烙印。而四处没有人离开的脚印,难不成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李霏四处寻找线索,只在不大显眼的地方发现了一根羽毛,跟燕玖家后院养的那只大鸟的毛色挺像。

他恍然。

原来,从始至终,燕玖都被算计了。

他上马,欲转身离开,却见林中深处,迷雾飘散,有一抹鲜艳的红色灼灼的落入他的视线,没等他走过去,人已经倒了身边,只不过脸上有一个面具,看不清真容颜。

李霏开始警惕,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人十分危险。

容说道:“不必紧张,我只是来透露你想要的消息。”

“你想做什么?”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事,当这种事送上门的时候,百分之百就是算计,就等着他往圈里钻。容说看着自己的手,目的明目张胆:

“只是想把事情弄得很乱很乱,只是告诉你消息,要怎么做也是要看你举动啊!可你要是什么都不做,燕玖可能会死在她那个师父手里也说不定。”

“你是说他要杀燕玖?为何?”

容说说:“因为我还把这件事告诉了禹王和大祭司,他们都已经在赶去见燕玖的路上了,而燕玖,必定会死于你们其中一个人的手中,可究竟是死于谁手,这话我可不好说,因为局已经开始了,收不回来的!”

“你……”顾不上同他计较,跟他讨问了燕玖的藏身之处,便马不停蹄赶过去,只希望马能够快点,再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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