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河谷的刺客都被解决了。
“王爷,那些都是死士,最后那几个都自尽身亡了,没有抓到活口。”肖剑与东方昊汇报。

“鸣沙这里情况如何?”东方昊眸子冷沉,眸光淡淡地扫着楚思九的方向。

只见她懒洋洋地趴靠在“雪球”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与水寒冰聊着天。

寒冰公子的面色还是很白,整个人象是罩了一层冰。

突地楚思九直起身来,眼眸莹澈,指手划脚地说起了什么,看上去颇有些兴奋。

东方昊的气息寒沉了,眉头不由自主地蹙紧了。

方才初见面时,她哭着抱住他,是受了惊吓的缘故么?

然后她便冷淡了,要死要活地从他的马背上下去,还与他保持了距离,是在与他置气?

“河谷对战的侍卫中,死了一人,剩余的或多或少都有些伤势。”肖剑的声音在耳边若隐若现。

“按王府的最高规格抚恤死伤者。”东方昊淡淡地吩咐着。

说完,他不再理会肖剑。带着一贯雍容高冷的表情,往楚思九的方向走去。

宋佑与东方芸站在一排,远远地看着。

他二人也是表兄妹,平素里关系还算可以。

“宋佑,五皇兄对楚思九到底是什么心思?”东方芸蹙着眉头,一付想不通的样子。

“我哪知道?”宋佑笑吟吟的。

东方芸冷冷瞥他,“你若不知,就没人知道了。”

宋佑轻叹一声,“公主表妹,确实没人知道王爷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按我看来,晴雪表妹样样比楚思九强,但是,王爷就是不上心,在楚思九这里呢,却是样样来劲。你说是什么心思?”

东方芸恨恨地咬一下唇,“贱人肯定会妖法,蛊惑了五皇兄。”

宋佑不以为然地笑一声,小女儿心态啊。

其实就是一句话,王爷喜欢楚思九,只是大家都不愿意承认罢了。

宋佑左看右看,还是觉得东方昊的审美有问题。

晴雪表妹的身段、相貌、才情,哪样都压了楚思九一头,是个男人都会选慕容晴雪呀。

无语。

……

那一头,东方昊已经站到了楚思九的身边,眼眸却是对着水寒冰。

“方才,你经脉逆施,伤了内里。马场的东面,有一幢木屋,你可以在那里静养七日。”

他是武林高手,知道水寒冰方才的那一记,对身体有多大的损害。

“啊?你受伤了?”楚思九后知后觉,方才觉出他的面色白的不健康,“是内出血么?”

“我无妨。”水寒冰冷声道。

东方昊是王爷,说出那番话,算是给足面子了。

转过身,他盯住楚思九,“过来。”

看着他嗖嗖冒着寒气的眸子,楚思九轻撇了一下嘴,朝他的方向轻轻地迈了一步,“干嘛?”

东方昊依旧盯着她,眸光森森,要在她的身上盯出一个洞似的。

楚思九郁闷地看他一眼,又往前迈出半步。

袍袖甩起,一把将她拽到怀里。声音冷沉,扔下一句话,“这七日,本王会亲自看守。”

水寒冰眸光微闪,眼睁睁地看着楚思九被东方昊半拖半抱地带上了马车。

“喂,大庭广众之下,你这样不妥吧。”楚思九气恼地推他。

“你是我的侍妾,有何不妥。”东方昊大喇喇地坐到她的边上,垂下头仔细地看她。

五日不见,模样还与以前一般无二。但是精神气质么,似乎是高涨了很多,尤其是她在忙乎的那些事情……

东方昊冷起了脸,一时不知该与她说些什么。

楚思九哪里知道他的心思,她烦着呢。

莫名其妙地又被大规模地刺杀了一回,还没完全缓过神来。

眼面前的这只王爷,与未来王妃亲密接触了五日,又跑来她跟前刷存在感,把她当什么呢?

心里头醋溜溜,面孔更是绷得紧。

别过头去,完全当他不存在。

东方昊看得生气,脸色越来越黑,摒足了气头,不再搭理她。

这两人赌上气了,车厢里沉寂一片。

马车踏踏的行进着,帘子外头传来暖融融的声音,“皇兄,您回去么?”

“停车。”东方昊淡声道。

马车缓缓地停下。

东方昊撩起车帘,外面是东方俊,他端正坐于大马之上,面色清朗,姿仪潇洒,“皇弟得了一坛竹青酒,想请您一同品鉴,今日晚间可否有空?”

东方昊想了想,“好,我酉时去你府上。”

东方俊笑意吟吟地行一礼,“如此便好。”

二人寒暄告别。

车帘放下。

有这件事情打岔,东方昊憋着的那一口气暂时放下了。

眼眸挑过去,沉声道,“生什么闷气呢?”

楚思九哼一声,“我的‘雪球’呢?”

东方昊轻叹一声,总归他还及不上一匹马,“挂在车后头走着呢。”

楚思九猜度应该如此,缓下了一口气。

横过去一眼,她问了感兴趣的问题,“这回又是谁想刺杀我?”

东方昊淡淡地瞥她一眼,眸底浮起一抹深沉,“没有抓到活口,本王不知。”

“这么多人,竟然没有活口?”楚思九倒抽了一口气。

“都是死士,服毒自尽了。”东方昊说得轻松。

“啊?”楚思九目瞪口呆,丫的越来越狠了啊。

“怕了?”东方昊的声音里透着些玩味,手臂顺势挽上了她的腰,眸光停在唇上,自行脑补着某些行为。

楚思九别扭地转了转身子,却拗不过他的大力,只能被动地贴在他的身上,幽怨地说,“只要还惜着命,自然是怕的。”

东方昊勾起了唇,脑子飘去了那一日,她以为自己要死了,使劲地扒他衣服的场景。

呼吸紧了几分,面上却正经之极。

“阿九最近不闲着啊。”他玩起了她的青葱玉指。

楚思九原本也没指望能瞒住他,懒洋洋地说,“第二条,您不能干涉我的生意。”

东方昊轻眨了一下眼,声音沉了沉,“原来阿九早就给本王做好了套。”

楚思九的眼神儿轻飘飘地勾过去,眸底透露出一种“就算给你下了套,你又能如何”的狡黠,“王爷打算违约么?”

东方昊冷哼着,“午正三刻你必须回府。”

他心里头来气,这女人的想法可真是广阔,居然打算开……大-青-楼。

李槐打探来消息,九娘珠饰店的掌柜刘文成帮她倒卖了嫁妆里的八个铺面,买下了烟翠楼。

近日还在活动,似乎要把那条胡同里剩余的几座宅院都买下来。

这几日,她也没闲着,在茶楼里见了好几家青楼的头牌,瞧那劲头,是想要……扩大经营。

认识她十几年,竟不知道,她还有这等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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