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尺寸(2)
有,男人喉结滑动,却并不出口。只一双眼越发的浓黑了起来。

李空竹盯着他,一直紧紧的盯着他。

看不透,真的看不透。

有些颓废的松了手,“不喜欢算了!反正我有好多糖,明儿就会好了。多吃点就会好了!”

喃喃的重又趴了回去,再次挖了颗进嘴。允着,大口允着。

男人见此,很想就此与她摊开。

可他不能,单不说他能不能活着回来,便是她是自已弱点一事,也绝不能让外人知道了,于她来说不公平,也不安全!

叹息着上炕,与她面对面而坐。将之罐子用力的拔了下来。

“你干嘛!”女人来气。很是气恼的坐起与他怒目相视。

“吃太多不好!”男人并未与理会她的气恼。将罐子放于自已的手边,见她来抢,毫不客气的给挡了回去。

“赵君逸!”女人彻底的来了气。插了腰,很是不服的大叫着,“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你管我呢!还我,快还我!”

她疯了一样的去抢夺。男亦是不慌不忙的任了她的张牙舞爪,轻松闪过的就是不给了她糖罐!

“啊~~啊~~啊~~”抢夺不到的女人彻底崩溃的大叫起来,“还我!”

看着她眼泪已然又飙了出来。

男人终是无可奈何的叹息了声,“暂时不会走!”

“?”

以为听错的某人,眨着水光一片的秋水剪瞳看他。

心不受控的乱了几许,男人有些无奈的又重复一遍,“暂时不会走!”

“真的?”

“嗯!”

“谁走谁王八?”

“……”男人抱罐下了炕。

女人重端坐回炕上,看着那即将掀帘出去的男人咧嘴笑了起来。

“当家地!”

男人顿步!

“谢谢你!”

极僵的勾唇一瞬,谢他么?若她知道了自已刚刚差点毫不犹豫的跟着崔九走的话,会不会恨死了自已?

得知了他暂时不会走的李空竹,重又恢复了活力的下了炕。

趿着鞋子快速的掀帘追了出去。

“当家地,你可有吃过午饭?”

“没!”

“那我给你下碗手擀面吧!”

“好!”

李空竹很是欢喜的跟着他进了小厨房,拿着小盆舀了碗面出来。

着他帮着烧火,她又拿了两颗鸡蛋出来。

“瞅你这两天脸又白了的,还是多吃点鸡蛋吧!从今儿起,我每天早晚给你煮一个可好?”

“嗯!”

男人任了她叽叽喳喳的在耳边不停的说这说那,看着她咧嘴笑得很活泼的样子,心情也随之松快了一分。

刚刚她那颓废加之伤心时流出的眼泪,是真真的让他心头闷痛之极,也不喜之极。

想着男人不由得暗呵了声,年少不足十岁时便与祖父征战沙场,虽不是很大的战役,但也受过不少的外伤。

任何一个敌人在刺穿他身上的皮肉之时,他都未觉着有半分的心疼。

只有她的眼泪,跟那场冤气冲天的杀戮。

男人手不自觉的紧捏了起来,尖刺的柴禾狠狠的刺进他因隐忍而掐得血肉模糊的掌心里。有血顺着柴枝流了下来,男人却不犹如不自知的捏握得更紧来。

正将话题由吃鸡蛋,转到又接大单上的李空竹不经意的扫了他一眼,见他蹲在那里手握柴禾不动一动的,就有些疑惑了一瞬。

待将视线移到他手掌时,又不由得狠抽了口凉气。

“当家地,你受伤了?”

男人回神,不在意的将手中柴禾抛进灶里。

李空竹却再顾不得搅和盆中之面,丢了筷子,紧跟着蹲下了去。

伸手就去抓他骨节分明的大掌,“给我看看,怎么会受伤哩!”

摊开他那流血的手掌,待看到里面那一片的血肉模糊之时。眼眶不由泛红的倒吸了口气。

“你这是在哪弄的?”待翻开另一手亦是同样的状况后,下一秒,她紧接着就要拉了他起身,“不行,这么晾着会不容易好的,还有伤口也得清洗一下,不然会感染的。对,得用酒洗才行……家里好像没有酒了……不行,得去买点回来。当家地,你先等一会,我去买点酒回来,你这伤口要洗一下才行哩。”

她碎碎叨叨的急得有些语无论次,打着转的又可哪找着上回翻修屋子之时买酒的盛的容器。

赵君逸任她拉着自已,在她不停翻找东西之时,又将她拉了回来,“不要紧,无事!”

“怎么会无事?”她急红眼的怒瞪着他,难不成他没看到都没剩下一块好地儿了么。

“真无事!无须去麻烦!”比之这更重的伤他都受过,这点根本就不足为道。

“到底是为了什么?”对于他拉着自已不让整的,她整个心都不舒服极了。那种揪成一团没法呼吸的感觉,真的真的糟透了。

站在那里仰头看着他,极为认真的说道:“到底是为着什么要这么下狠手?”那上面有指甲印。若真是掐的地话,那他心里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既让他自虐到了这种地步?

“不过是皮肉伤罢了……”

“赵君逸!”女人截了他的话,突然很是心伤的看着他道:“我很喜欢你,怎么办?”

男人:“……”

“是不是很不要脸?”呵呵,女人冷然笑着又松了握他的手。

男人看着被她放下的手,不期然的又悄悄回握起来。感受着指尖她残留的余温,哪怕多一点点的保留,也让他心头足以暖热。

李空竹叹息的转身,偷着将溢出眼眶的泪水抹了下去,妥协的舀了锅里已然开了的热水。拿了戳干净的盐放进盛水的木盆里。

终究做不到狠心无法视之。将盆放在灶台宽敞处,转眸对他冷淡道:“过来!”

鬼使神差的,男人既真的步了过去。

女人将水兑温后,很是不客气的将他的一双手按进了水盆里。

有一小小的刺疼,不过于男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女人小心的泼着水,给他洗着伤口处刚刚因架柴而染上的灰层。一点一点洗得很是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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