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新品(1)
想了想,她轻脚走将过去时唤了声。“当家地!”

赵君逸转身回头看他。淡漠的脸上有一瞬闪过让人不寒而栗的阴狠。

虽只有一瞬,李空竹还是结结实实的感受到了来自他身上独有的冷寒。

看了眼他过于苍白的脸色,暗中平复了下被他吓着的心跳,关心的问着:“你,没事吧!”

男人冷淡的扫她一眼,并未说话的向着这边走来。

李空竹以为他要站定于她面前,却不想,他只是一个错身,便向着小屋行去了。

对于他突来的冷淡,李空竹心头很是莫名的不舒服了把。

随又懒得相理的跟着去往了小屋。既人不愿理会了她的关心,那她也就不去做那好人了。本还想跟他就昨日之事道歉来的,如今看来也完全没必要了。

进去厨房拿盐漱口时,李空竹见到了昨日救回之人。这会儿他正躺在昔日他们睡觉的架子床上,脸色苍白,棱唇紧闭的模样,也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不过看平静给他搭腕的赵君逸,想来应该没有大碍才是。

屋子里因着白间烧了火,又搭了炉子在燃着,显得不是太冷。

李空竹只看了眼,便端着水碗走了出去漱口净面去了。

待吃过麦芽儿留出的饭,李空竹觉着身子气力恢复了不少。便跟麦芽儿说了几句,出了院,两向着村中走去。

麦芽儿是回家,李空竹则去找了里长陈百生。

从家中仅剩的三百文里拿出了一百文,问着王氏可有旧被或是旧褥卖。

王氏看着她拿出的一串钱,眼神就闪了下。连连点头的说她儿子前年送回了两床不用的旧被,家里正好用不着,就爽快的答应卖给了她。

抱着旧被的李空竹在回来的路上时,碰到偶尔出来窜门的村中妇人。她有礼的与她们打着招呼点着头。

妇人们也都随了她客气了几句。只是待她走远后,又相继的低语了起来。

这些,李空竹并不知道。

回到家的她,将旧被和褥子拿去了小屋。

见赵君逸还在搭着那人的腕,就问了句,“伤得很重?”

男人抬眸看她。在看到她所抱着的东西后,不由得晃了下神。

半响,肃然点头,“皮外伤不过几日功夫就能见强,只内伤太过严重,怕是得费些时日。”加之昨晚受了冻,没有及时熬药去寒,体内又有寒气入体。这会儿能保住命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李空竹将被子放在了床尾,“要不抬他去主屋炕上躺着?躺这寒气重的,会不会加重了去?”

男人没有吭声,只松了搭腕的手,起身,弯腰的功夫,就将那人给搬离了架子床。

就在李空竹以为他要抱人去主屋时,却听他道:“铺上!”

额……愣了一瞬的李空竹赶紧手忙脚乱的将那厚褥子搭在那旧薄褥上。

待他将人放下后,又将买的厚旧被给其盖上,那床以前的铁疙瘩被便拿回了主屋,是晚上赵君逸所要用被子。

收拾妥当出来,李空竹又将下响要喝的药给熬好温在了炉子上。

见赵君逸脸色实在太过苍白,又拿了几个鸡蛋出来,放进正在烧炕的锅子温煮着。醒了面,晚上准备蒸馒头吃。

接连又是两天的雪下下来,终是在第三天放了晴。

睡在小屋的男人,也在搬回的第二天晚上醒转了过来。

虽说醒了,一天却还是有大半时间都在闭眼沉睡着。

李空竹见他那虚弱样儿,就忍不住肉疼的又拿出一百文来,买了些大骨棒跟两三斤的精瘦肉回来。

每天待他醒时,就给他煮碗肉蓉粥喂下。大骨棒熬的汤则给赵君逸补着。

这几天里,他每天除了白日不定时的给那人搭脉外,晚上也是时常起来去那小屋。

她不知道他对那人做了什么,只知道每次过后,他都会苍白着脸色坐在炕上,或是来人时在小屋打坐调息。

就比如现在,他又一脸苍白的从小屋回来了。

李空竹终是有些不忍心,看着他问,“他那伤吃药不行么?”

男人坐于炕上后,慢慢闭眼调息着体内乱冲的气体。听到她问,并未睁眼的淡道:“内伤造成亏损太多,若要吃药,灵芝人参这类大补之物自是免不的!”

意思是,得用很多银子?

想着家中仅剩的那一百个铜子。李空竹心抽抽着,脸上更是肉疼的挤作了一团。

男人睁眼看她,见她手捏绣花针举在眼前,一脸跟割了肉的痛苦状。不知怎的,眼中既有些愉悦滑过。

闭了眼,不经意的勾起一丝嘴角,某人继续着体内的气息调和。

而小屋中的男人,此时正好醒转了过来。身体里流动着的平和暖流,让他越加肯定了有人在为他调息养伤一事儿。

转动眼珠打量着身处的这间小小草屋。说实话,前天晚上他之所以会醒,完全是冷醒过来的。

一醒来就感觉到了从墙外吹进的北风冻得他耳朵生疼。全身因为严重的内伤动弹不得半分,往日里一个轻松抬手的动作,在如今的他作来,却是难如登天。

正当他疼得满头大汗也要抬手的时侯,小屋的门却从外给推了开来。

立在门口的人,就算在黑夜里,也能让人感受到他眼中的那抹令人胆颤的寒光。

“醒了?!”淡漠的声音传来。

随着走动进屋,来人将门反手一甩,便关了个结结实实。

说实话,如果不是肯定他救了自已。仅凭着他那身通体的寒意,怕是很难让人分辨他究竟是敌是友。

沙哑着粗嘎的嗓子淡嗯了声。随艰难开口道谢:“多谢壮士出手相救!”

“我不过一介乡野村夫,当不得壮士二字!”来人拿了个碗出来,将小炉上的药罐取了下来,倒了药。

走将过来,坐于床头看他道:“是自已喝,还是我帮你?!”

男人愣了一下,不知怎的既记起那难喝呛人的热汤来。当时那又冲又急的汤水,呛得他差点窒息而亡。

虽没看到是谁灌的他药,可从睁眼看到的这个男人时,他心里就已然明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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