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个年轻人离开的背影,他走的那么的从容,我无法想象他胸腔里面装的到底是一颗冰冷残酷到了何种地步的心,看着扑倒在地上的甲鱼,我猛然间想起,外面还有那么多的人,还有我的妻子和孩子...
挣扎完全是徒劳的,我只能闭上眼睛不去看甲鱼的尸体,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因为他并没有把甲鱼的尸体哪怕是稍稍做一些遮蔽,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不会在以被绑着的我为诱饵来诱使其他的人重蹈甲鱼的覆辙,那么他会在外面干什么?

而我们所有的枪支陈宇他们带走了三支自动步枪和三支手枪,而剩下的手枪本来在我身上,这会估计已经在那个年轻人手里了。而另外两支自动步枪在张斌和跟他一起在外面警戒的家亮手里,那个年轻人下一个目标应该就是张斌或者家亮,不过我想不出他会用什么方法去对付张斌和家亮,如果他俩也着了他的道,那么外面就剩下一群几乎没有什么战斗力的人了,到了那个时候,我简直不敢再往下想了...

我使劲的用后脑撞着树干,倒不是我想撞死自杀,而是我确实想不出任何的方法能够让自己脱困,一时情急有些狂躁而已。

“你不要再撞了,已经流血了”一个有些怯生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无法看到是谁,能确定的就是这是个女人的声音,而且年龄不大。

不过这个声音我一点也不熟悉,我也无法判断她到底是谁,不过我知道,她是现在唯一能让我脱困的人,我使劲的左右扭着脖子,希望能看见她,估计她应该在绑着我的树干后面,根本看不见。

大概是看见我不停的扭着头想看见她,地上响起了几声脚踩在枯枝落叶上的声音,她慢慢的走到了我的前面。

那是一张年轻漂亮的脸,只是这会显得有些不安和紧张,原来是那个在我们营救蓝鹰几个人之后,那个地方爆炸后唯一跟着我们回到山洞的女孩。

我脑袋一下子乱套了,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肯定不是偶然经过这里,从她的表情上看她似乎知道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她和那个年轻人有关系?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她应该不会如我所愿的给我松开绳子。

看着我满眼疑惑紧紧的盯着她,她看了看周围之后对我说到:“我拿掉你嘴里的毛巾,但是你得答应我不能大喊大叫”。

大喊大叫?我还没傻到那个程度,因为我不知道我现在在什么位置,离外面的人到底有多远,就算他们能听见那么再她重新堵上我嘴之前我应该喊什么才能让外面的人,特别是张斌和家亮知道我想要他们知道的情况,说不定这一喊反倒喊出事来了。

看见我很配合的点着头,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过来拿掉了堵在我嘴里的毛巾。

“你跟他是一起的吧?”我冷冷的问着她。

“是的”她低着头,声音很小,双手有些局促的一下握紧一下松开。

“他来这里是因为你?”

“是的”

“可是...为什么?”虽然我极力的想要表现得平静一些,希望能骗到她给我解开绳子,但是胸中的怒火和仇恨那里是那么容易压制的住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枪声,而枪声中混杂着杂乱的呼喝声、女人的尖叫声和小孩子的哭声。

听到这一切,我几乎崩溃了……

而那女孩的身体剧烈的抖了一下,猛的抬头看着我,脸色变得很惨白,牙齿咬破了嘴唇,似乎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

“我放开你,你赶快跑吧”说着她快步的跑到了树干后面。

“绳子绑得太紧了,我解不开”

“我朋友的尸体上有刀子,可以割断绳子”

听到我的话之后她又赶紧跑到前面来,慌张之下险些摔倒。

刚从甲鱼的腰上把军刺拿出来,甲鱼的尸体突然抽搐了一下,这下别说是她我都吓的一哆嗦。

“把刀捡起来,赶快,我朋友要变异了”我很明白这抽搐代表着什么。

她一听一张脸吓得更是面无人色了,拿着军刺到树干后使劲的对着绳子又是砍又是割,看来她真的是不擅长做这些事。

“好了,解开了,你怎么还靠在树上?”她不解的问到。

“我手指上还有一根很细的绑扎带,看见没有?”我又气又急,因为甲鱼的尸体已经开始剧烈的抖动了。

解开绳子之后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夺过了她手中的军刺,看了一眼手脚已经开始动弹的甲鱼之后面无表情的看向了她。

“你……你要干什么?”她此时看着我惊恐的表情不亚于看见正在动弹的甲鱼。

说实话,我当时的心里真的闪过那么一丝念头,不过就像我们出发前所说的那样,面对人,我们还没有跨过心里那道坎。

我默不作声的将军刺插在地上,捡起的被割断的绳子扔到她面前,按住了快要爬起来的甲鱼对她说:“不想被咬就过来帮忙”。

和她一起把甲鱼绑在了之前绑住我的树干上,这个时候甲鱼已经完全变异,我站在他的面前他依旧是那么“热情”的想要拥抱我,只是我却再也不敢张开双臂去拥抱这个昔日的挚友。

“你,跟我走”我还是冷冰冰的对那个女孩子说,我不敢在这里逗留太久,一则是因为甲鱼,另外是因为外面同样有我无法失去的人。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