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以外……
安依喏脸颊发烫,眼睛微红,似有泪珠转动。

“好了,”顾衍梵的手轻柔地拂过安依喏的脸颊,“明天,他们要见的是一个活泼可爱的你,不是一只红着眼睛的兔子。”

“哪有。”安依喏吸吸鼻子,用着撒娇的语气,耍赖,“我就是……那套杯子……我不赔。”

说完后,还底气不足地抬头瞥一眼顾衍梵。

顾衍梵握着安依喏纤细白皙的手,故意板着脸,“赔,必须得赔,不能不赔。”

“没有,什么都没有。”安依喏小声地道,“杯子没了,钱也没了。”

顾衍梵微微低头,碰了碰安依喏的头,轻声细语,“把你这个无价的赔给我就好。”

安依喏转头不去看顾衍梵,她怕她再次陷入顾衍梵状似深情的眼神。

顾衍梵不着急,把人摁在怀里,亲一下安依喏的额头,就这样,放轻松一点,慢慢习惯他的怀抱。

当天晚上,顾二叔就带着资料来主宅找顾大夫人。

“资料都在这里。”顾二叔把文件放在桌上,接过顾大夫人端来的水杯,“安依喏是安雅轩的亲姐姐,不过安家的人都忽视她,她小时候就被扔到乡下,是安夫人的同乡养大的。”

“是吗?”顾大夫人打开文件,认认真真地看起来。

“要是衍梵喜欢她,这也没什么问题。”顾衍梵没有遮掩痕迹,顾二叔的人立马就调查到顾衍梵和安依喏的关系。

安依喏是安家不得宠的女儿,没靠山。

她的姨父又在医院躺着,安依喏就必须靠着顾衍梵。

那么安依喏就没资本在顾家叫嚣,也就不敢反对顾大夫人。

这是顾二叔最满意的一点,顾衍梵已经很冷,要是顾衍梵再找一个能跟顾大夫人抗衡的女人,那才糟糕。

“她和远修……”

“难道我们顾家比不过程家?”顾二叔见顾大夫人柔弱忧伤的神情,就想伸手抚平对方的伤痛。

顾二叔刚刚伸手,就想到坐在对面的是他的嫂子,不是他的妻子,只好收回手。

“安依喏是澜大的学生,身份背景还算干净。”顾二叔轻咳一声,“你也可以亲自调教她,把她调教成你满意的样子。”

“我哪能啊。”顾大夫人面露无奈,一想到顾衍梵,她就忐忑,儿子一向冷,也不喜欢她插手他的事情,“先见见,再说吧。”

“要是你不放心,我可以找衍梵谈……”

“不用了,就这样吧。”顾大夫人站起身来,看向窗外的星空,“你得回去了,弟媳妇还在等你。”

月光朦胧,灯光微黄,这一刻,顾大夫人的背影显得格外落寞。

顾二叔走上前一步,抬头又看到墙上的顾大夫人和她丈夫,也就是顾二叔逝去的大哥的合照。

握紧拳头,顾二叔又退后两步,声音微变,语调低沉,“那我先回去,有事再打我电话。”

等到顾二叔离开书房,传来关门的声音,顾大夫人才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

自打丈夫去世后,顾二叔一直在帮助他们母子,顾大夫人也挺依赖顾二叔,经常找顾二叔做事情。

次数多了,就容易让人与人的关系发生微妙的变化,顾大夫人经常来这间书房,冷静冷静,丈夫和她的合照就在那儿。

早几年,顾二叔就跟他的妻儿搬出顾家主宅,住到外面。

顾二夫人坐在客厅很久了,久到她以为顾二叔今晚又不回来。

“哟,又去见谁了?”顾二夫人一见顾二叔回来,就怪里怪气道,“该不会是你的好大嫂吧?”

“那也是你的嫂子。”顾二叔不否认他去见顾大夫人,脱下外套扔到沙发上,解开衣领,“别总是疑神疑鬼,妈也在。”

“妈当然在,跟你们同一个屋檐下,不同的房间。”顾二夫人一手把顾二叔的外套扔到地上。

“你这又是怎么了?”顾二叔为难,他晚上能回来都回来,偏偏妻子还总是不满意。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件衣服不干净,扔了!”顾二夫人道,“要是你舍不得,就藏起来。”

“好,你扔,你扔!”顾二叔挥手,只当顾二夫人更年期发作,转头上楼休息。

顾二夫人气愤,就是这样,一拳打到棉花上。

大哥去世后,丈夫就非常关心顾大夫人,有一次,还忽视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就是为了送顾大夫人去旅游散心。

做弟弟的关心大嫂关心到这个地步也是够了!

顾二夫人忍受不了,不然她也不可能从顾家主宅搬出来。

结果呢,搬是搬出来了,丈夫还是三天两头去主宅。

回到卧室后,顾二叔叹了一声气。

而这时,顾衍梵还在帮安依喏挑选明天见家长穿的衣服,每次看见安依喏换一身衣服,他就想直接把衣服剥了。

“差不多就行,”顾衍梵舍不得安依喏忍着伤痛换衣服,胳膊受的又不是假伤,偏偏安依喏总是不满意。

不是嫌弃这一件太富贵,就是嫌弃那一件太朴素。

瞧见安依喏这样,顾衍梵既甜蜜又忧伤。

甜蜜的是安依喏这么认真,就好像她期待见他的家长,给他们留下一个好印象。

忧伤的是安依喏不会真把这当成一场交易,怕自己少给她钱吧。

“再看看嘛。”虽然这只是交易,但安依喏还是希望能得到顾衍梵家人的认可。

哪怕她以后跟顾衍梵分开,她也能以此慰藉自己,顾家是满意她的,她差点就成为顾衍梵的妻子。

“我看你还是直接在衣服里面塞一个枕头实在。”顾衍梵站在安依喏的背后,轻搂着安依喏,一手发在她的小腹。

“这怎么可以……”安依喏转头,不小心碰到顾衍梵的鼻子,忙道,“对不起,我不是……”

“用力一点,撞伤了,我们两个就同病相怜,不,同甘共苦。”顾衍梵开玩笑道,没有揉自己的鼻子,反而搓搓安依喏的后脑勺,“满意吗?”

安依喏眨了眨眼,明明只是误伤,到顾衍梵的嘴里却变得这么浪漫。

这人太会撩拨人,如何让她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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