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啊,你叫啊!”
扭曲着脸庞,兴奋的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程远修踉跄着身躯朝着安依喏扑了过来,“报警啊,你报警啊!”

嫖?

他说的是嫖!

安依喏的心一下彻底的激怒了,猛的扬起了手中的台灯狠狠的朝着程远修‘哐当’一声砸了下去。

眼看着台灯要落在自己的头顶上。

一个激灵,程远修的酒意彻底的清醒了过来,猛的朝着身后退了几步,看看避开了台灯砸落,脸色黑得如同锅底灰。

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水。

看着地面碎裂的台灯,心底忍不住带着寒意,他不敢想象如果这台灯落在自己的头顶上,会是什么样的场面。

呼吸间都带着隐隐的疼痛。

“安依喏,你就这么狠心?”

“滚,滚滚!”安依喏猛的将房门打开,站在门口冷静的盯着程远修,如果说之前只是让她寒心,那么现在彻底让她失望了。

这个男人原来自己一直没有看透罢了。

冷风灌入自己的身上,安依喏觉得自己清醒了很多,“程远修,身为男人如果在这里丢人,是不是不太好?”

“好,我走!”

通红的眸子带着浓浓的恼恨,堂堂的远虞传媒集团总裁,堂堂的天之骄子,什么时候这般丢人了?

大步流星的踏出了房门。

外头的冷风让他清醒了不少,紧紧的握着拳头一股恼恨之意在心底蔓延。

明明他只是想找她把事情说清楚的,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安依喏那个软绵绵的小女生,怎么能作出这样的事情?

转身——

看向了紧闭着的大门,程远修的心底带着浓浓的失望,“安依喏,你怎么能这么不知道羞耻呢?”

双手握着拳头,带着浓浓的心烦,随意点燃了一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又朝着地上丢下,一脚踏在了烟蒂上。

天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有多么的复杂?

与此同时,安依喏将房门关上。

整个人就这样瘫痪了下来,后背沿着门板缓缓滑落,似乎给抽干了力量,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打湿了整个脸庞。

她,为何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她,为何会成为她们眼里的床伴?

头埋在双掌间,放声大哭了起来,心底的委屈不知道要从何发泄,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呢?

‘嗡——’

突然放在桌面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安依喏拭干脸庞的泪水,干巴巴的盯着手机震动,目光呆滞。

整个人毫无生气的样子。

‘嗡嗡嗡——’

手机一直在震动,仿佛在跟她比谁更有耐心。

最终,熬不过手机的震动,安依喏缓缓站了起来,却看着手机上赫然写着姨,顿时安依喏整颗心都慌乱了。

要知道姨不会这么晚的找自己。

“姨,”尽量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她可不想让林姨听出异样的情绪,“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依喏……”

安依喏的声调才落下,话筒里传来了林姨哭泣的声音,哽咽着,“你姨父出车祸了,现在在中心医院。”

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和慌乱。

这个消息一下惊呆了安依喏,“姨,我马上过来,你别着急哈。”

车祸?

医院!!

安依喏慌乱的将银行卡翻了出来,毕竟住院是要钱的,林姨的手头并不宽裕,此刻她也顾不得那么多。

急急匆匆的朝着中医医院赶了过去。

“姨。”

刚走到医院门口便看到林姨憔悴的身影颓废的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整个目光无神,了无生趣的样子,刺激了安依喏的心脏:“姨,我来了!”

“依喏!”看到安依喏,林姨似乎找到了主心骨,紧紧抓着她的手,“怎么办,怎么办,医院说要一大笔钱。”

说着,泪水就这样不由自主的滑落了下来,六神无主,“我想过明天一早就将店面盘出去,这样也能凑点钱。”

“姨,这不还有我吗?”

听到这话,安依喏心底无比的心疼,“那店铺若是盘出去,以后靠什么吃饭?”

“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钱。”林姨可不是让安依喏过来给钱的,她更知道安依喏的小日子过的紧巴巴,哪里舍得要她的钱?

当下摇摇头,声调平稳了很多,“依喏,你姨父现在还在重症室,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如果他去了,我要怎么办?”

“这么多年了,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出事呢?”

带着浓浓的鼻音,这么多年早已经风风雨雨习惯相伴了,林姨压根不敢想象真的失去他,自己的日子要怎么走下去。

“姨,别急。”握着林姨有些干涸的手,安依喏的心底十分的疼,“喏,这是我在外头带的清粥,你先喝点。”

双手将清粥递给林姨。

林姨摇摇头,心情也缓缓的平静了下来,“我吃不下,还是你吃吧。”

“姨呀,你要是不吃,玩意姨父醒来了你倒下了,怎么办?再说了,现在姨父这个样子,你要是不坚强,谁来照顾他?”

轻声的安慰道,“医生还没出来,我们在外头等等吧。”

有了安依喏的相陪,林姨的心情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两人谁也没有多说什么,静静的看着重病室。

一趟一趟的跑着,一次一次交着各种费用。

看着原本还算勉强饱满的银行卡此刻彻底的扁了,安依喏的心情格外的沉重。

不是心疼钱,是害怕钱不够用,安家是断然不会支援自己一分一毫的,那她要如何是好呢?

…………

“远修!”

瞧着自己儿子那默不吭声的样子,整个人显得格外的颓废,程母心底的怒火就冒了上来,“你是不是又去找那个小贱人了?”

“妈。”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刚进家门听到程母劈头盖脸的质问,脸色也暗淡了几分。

“儿子,我知道你心里不舍!”

程母心疼的的走过去,拉着他靠在自己的边上坐下,“这些年我们孤儿寡母的,容易吗?你看我又要管理公司又要管你,现在好不容易把你拉扯,难道你忍心看着这份家业……”

说着,泪水开始在眼眶里转动,“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女孩,妈妈也不忍心拆散你们两个,但是为了前景,远修,你应该知道要做什么。”

程母泪水朦胧的样子他的心底更不舍了,反拥着她,“妈,放心,儿子知道要做什么,安依喏这样的女人如何配得上我呢?”

“儿子,妈妈这样做让你为难了?”

“怎么会呢?”勉强的拉出一丝笑容,“好了,我明天还要去找顾大少爷谈谈项目的事情呢!”嘴角扬起了一丝嘲讽,可偏偏又没有丝毫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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