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院?莲院?君缘起了好奇心。这真的是青楼吗?没有姑娘在外面招揽客人,也没有见到传说中一身肥肉挥着手帕哦哦老鸨。
萧廷开口,“去竹院。”

红衣的女子看他一眼,眼神带着可惜,“三位都去竹院吗?”仍旧不甘心,这么好的公子怎么就去了竹院呢!

萧廷点头。

君缘对这里不熟,跟着萧廷就好,砚台一切听他家公子的,抱着间跟在后面都没有异议。

红衣的公子带着三人从左边一道门进去,又来了一位青衣公子。

“奴青衣。几位这边请——”红衣公子退出去,青衣公子在前面带路。

竹院不愧是竹院,一路走来见到各式各样的竹子,错落有致地围着。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青翠的竹子,庭院幽深,青石板路显得格外有气氛。

鼻尖是竹子的清香,耳边听着风吹竹叶飒飒作响。

小路蜿蜒,若不是有人带路,一般人进了绝对有出不去,简直就是座迷宫……

“几位,到了。”青衣将他们带到一所小院。

小院是由竹子围成,主楼有两层高,初秋的夜里,饶是君缘有内力也不由打了个寒颤。

君缘进了主楼,进门另有丫鬟带路,萧廷在门边站立一会儿,去了小院一边的亭台坐着。

桌上摆着沏好的茶水,还冒着热气,砚台熟练地倒满一杯茶放在萧廷手边。

夜色深深……

主仆二人一坐一立,偶尔有丫鬟小厮轻手轻脚地路过也没有打扰两人。

一盏茶的功夫后,隐约听见君缘的声音,仿佛是在笑。

萧廷双手握紧手中杯盏,只听咔嚓两声,杯子裂作无数片落在地上。

“公子!”砚台紧张得上前一步。

“没事。”萧廷用白帕擦拭手心,很快沾染上鲜红色。

嘴角勾起,眼眉却忍不住一皱。

竭力忍住心中的不悦和想要进去拎走君缘的冲动。

本来是想让她看看那些小倌的丑恶姿态,君缘喜爱那些小倌,偶尔自觉或不自觉地把身边男人凑对。初时只是为了让她长长记性,他很记仇,因为她把自己和砚台配对便心生不悦了。

后来相处

了解了她的想法,她对男男之间的事,报以了极大的热情。言语间也透露出想去青楼,小倌倌见识。

让她自己打消这些念头肯定是不可能的,便只能想别的法子。

恰巧这里他也算熟识,当年随师傅天鹰老人曾来过两回。天鹰老人对徒弟的调,教甚是……特别,以看徒弟变脸为乐。

果然,没过多久笑声消失了。萧廷竖起耳朵,关注着里面的动静,君缘从里面跌跌撞撞地跑出来。

“太,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仿佛身后追着的是洪水猛兽。

一眼看见坐在亭子中的萧廷,奔过去躲在身后。呼吸平缓些才问:“萧大哥怎么在这里坐着?”

她身上带着明显不属于自己的脂粉味道,萧廷皱眉。

“见识到了?”他似笑非笑。

君缘讪笑,一刻钟前期待兴奋得连萧廷都忘到一边的是她,现在灰溜溜逃出来的也是她。

萧廷不再逼问,本来这里面也有他一手的。

“回去了?”

赶了几天路,下午沐浴后还没注意就出来了,要不是为了看到青楼早都不想出来。不过——

“萧大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你不是见到了吗?”萧廷淡淡回道。

君缘不好意思地摸鼻子,“是小倌管吗?”

萧廷点头,“最好的青楼,南风馆都在这儿,这一家,是整个新圩镇最有名的。莲院是青楼,竹院是南风馆。”

南风馆?南风——男风!

原来如此,“取个这么风雅的名字做什么?”

“萧大哥对这里很熟?”君缘突然问道。

萧廷笑笑,“是挺熟的。”

君缘纠结了,低头,想问什么,又抬头,又低头,不好意思问。

“这里的老板是我师兄。”

轻描淡写一句打消了君缘大半疑虑,“那……这里的姑娘真的那么好吗?”她小心翼翼地试探。

“我与这里的姑娘又不认识,如何知道她们好不好?”

君缘立时笑开了,“这里的公子也不好吗?”

萧廷做势要弹她的额头,君缘往后一步弹开,笑的得意,“萧大哥莫不是心虚了?”

真是不长记性!砚台瞥了一眼得意忘形的某人。

萧廷不说话,深色淡淡不说话,君缘果然不敢乱说了,“萧大哥我错了!文剑武书生这样风光霁月,君子端方的人,怎么可能认识什么南风馆,青楼里的人呢!”

萧廷还是不理她。

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君缘急了,“怎么这么小气呢?”

“我这样小气真是难为你来哄我了。”

这下真完了!

“萧大哥你听我说啊!”君缘追在大步离去的萧廷砚台身后。

“我不听。”

“萧大哥!”

萧廷毕竟是男子,腿又长,几步就消失在君缘的视野里。

“萧大哥,你听我解释啊!”君缘哭丧着脸。

我不听我不听!

你听我解释啊!

……

自动带入某奶奶的对话,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笑完赶紧看看四周,让萧大哥知道了得更生气了。

此时萧廷就在不远处的竹楼里,砚台候在门外,身边站着位红衣的男子,正是一开始接待的男子。

“就说你这回怎么舍得来看人家了,竟是带来个姘头!你这冤家,是要让我心痛死不成~”句尾那叫一个幽怨,听得门外候着的人都汗毛都忍不住竖起来了。

萧廷不为所动,面向君缘的地方,虽然看不到也能听到君缘已经在原地转了三圈了。

“师傅说有段时间没见你了。”

红衣男子立刻站直了,紧张兮兮道:“你没告诉他我在这儿吧?”

“我要是说了,你现在还能在这儿和我说话?”

“那就好那就好!”红衣男子身体又软下来,没长骨头似的,想靠在萧廷身上,萧廷远离一步,差点摔在地上。

这样子让君缘看到了又该乱想了!想到那场景忍不住扶额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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