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秋娇容一沉,转脸,就见一个满面疙瘩,獐头鼠目,穿着一身地摊货西装,还假装正经模样的小瘪三,正眼神猥琐地站在自己身侧。
当即有些恶心地往后退了一步。

偏这人一双眼还不老实,朝她身上四处乱看,还笑嘻嘻地凑上来一些,“美女别走啊!我可是今晚郎家请来的贵客。”

语气极度夸张自得。

苏秋眉头一皱,冷言出声,“胡说!郎家就算邀请各地玄术之人,也必定是高人大师,精心筛选而挑过的,你是从哪里混进来的!赶紧走,不然我叫保安了!”

那猥琐男一见苏秋冷脸,言语中更是丝毫不客气,甚至还十分地瞧不起。

坑坑洼洼的脸上也多了一层阴沉,又往苏秋跟前走了一步,狞笑,“你知道我是谁么?就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师父可是南都五云观的青城子!”

苏秋闻言,倒是一愣。

最近她刻意了解一些阴阳玄术的事情,还真的听说过南都五云观的名声,比起龙都的无极观,也是不遑多让的。

这人……居然是五云观的人?

苏秋一时觉得,这五云观,难道是空有其名,或者刻意被人夸大其词了?

然而,她的心思,对面的猥琐男却不知道。

只见苏秋不说话,还以为她被震住了,当即浮夸讥笑,“小妞,得罪我,可没有你好果子吃!大爷赏脸,那是你的福分,还不乖乖来陪我喝酒!”

说着,竟然就要去抓苏秋的胳膊。

苏秋一惊,连连后退,可因为太过仓皇,竟一不小心,踩中了晚礼服的裙摆。

“啊!”

惊呼一声,就朝后倒去!

可是,没等她摔倒,后头却伸过来一双手,将她稳稳扶住。

那手指小巧纤细,掌心温柔温暖,十分有力,却又不叫人感觉不适。

随后,身侧传来一声柔柔气气的轻声叮咛,“小心些哦。”

苏秋一愣。

下一刻,手上的红酒没端稳,直直地泼向了身后人。

她大惊,连忙站起来,匆匆转身,却看到了刚刚扶住她的那人身旁的另一人。

郎镜。

便愣住了。

今晚的郎镜,并没有刻意地装扮过,还是那副她见惯了的西装衬衫。

瞧着似乎清冷冷酷。

可苏秋,却发现了,他眉眼间,那一抹显而易见的柔软。

他却并没有看向自己,而是低头,温柔又担心地询问她身后的那个人,“没事吧?”

身后那个柔气又温和的声音,又带着点暗恼的埋怨,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不科学,你在我身边,我居然还会被红酒泼中,难道今晚我要走背运?”

苏秋还来不及转眼,就被郎镜眼中那熠熠生辉的笑意给锁住了视线。

只听他那低沉苏哑的生意,带着十分愉悦的笑意,柔声道,“你一个半仙,居然跟我说科学。”

旁边那软糯轻绵的声音有了些娇意恼色,“你这是偏见!谁说玄术不科学了?”

郎镜立刻做妥协投降状,“好好,是我失言。”

苏秋哪里见过这样的郎镜,这样生动又鲜活,会笑,会柔软,会这般耐心与人说话的郎镜?!

她微微瞪大眼,扭头,视线一点点地平移,看到了身侧,那个刚刚扶了她一把的女孩。

正好看到那女孩,把被泼了红酒的,那件属于郎镜的手工制作的高级外套,拿了下来。

瞳孔,以及心底,剧烈一缩。

她清晰地听到,周围的宾客,发出了齐齐一声吸气。

这是怎样一个极致妖娆又极致清纯的女孩儿。

头顶璀璨的灯光,都不足以匹敌她眼中的明媚的光辉。

一身黑色简单中,却又隐藏着无数工巧绝伦心思的黑色小礼服。

将她映衬得,如这暗夜里,令人流连忘返的精魅。

偏她如此动人。

那娇容之上,却是一片清淡平和。

张显到极致的放肆的美,与这淡雅到虚无的安静的柔。

两相绝对的矛盾,却又这么完美地平衡在她身上。

让她的气质,神态,举止,情绪,无一不散发出,莫名勾人莫名摄魂莫名惊心动魄的魅惑姿态。

连苏秋身为一个从小被人夸赞与注视到大的美女,都忍不住心动而惊艳。

尤其少女锁骨上,那一滴似血珠般绝巧而璀璨的锁骨链。

简直将她的风华,叠加到了一个仙魔难攀的高度。

凡人,唯有仰望。

郎镜注意到了周围人的视线以及反应,脸上又青了些。

将迟小鱼往怀里一揽,低声道,“说过不许拿下来,一点都不听话!”

迟小鱼撇嘴,“那也不能穿着脏衣服呀!”

郎镜咬牙,对这丫头真是毫无办法!

苏秋终于回过神来,见到郎镜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女孩搂在臂弯里,那亲昵又亲密的姿态。

无一不再昭示,他俩特殊的关系!

苏秋的一颗心,一点点地往下沉。

见两人要走,下意识开口,“郎总……”

郎镜还没看过来。

后头那个被迟小鱼的‘美11色’给迷得七荤八素的猥琐男,突然两步蹿过来。

一把挤开苏秋,拦住要走开的两人。

笑嘻嘻地,也不看郎镜,只看向迟小鱼,一双眼朝着她的胸口直瞄,嘴里还嚷嚷,“哎,美女,别走啊!留个微信呗!”

迟小鱼的视线,在这人的印堂上停了停,原本笑着的神情冷了下去。

而旁边的郎镜,早已火冒三丈。

将迟小鱼往怀里一按,挡住猥琐男那下流的视线,皱眉,朝不远处的保安招了招手。

保安立刻按着耳机,带了几个人赶过来。

那猥琐男见郎镜居然打扰他搭讪美女,立刻发火,“臭小子!赶紧给我滚开!你知道我是谁么?我师父可是南都五云观的青城子!得罪我,叫你家破人亡!”

这诅咒真够狠毒的!

郎镜原本只是冷下来的脸,此时已经眉眼含霜了,气势慑人地朝那男人看了一眼,“你说什么?”

男人莫名双腿一软,下意识就有些怂了。

偏这时,好些发现动静的宾客都看过来,立刻又梗着脖子大叫,“我说我师父可是南都五云观的青城子!得罪我,叫你家破人亡!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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