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黎倾琰被太夷诀冲撞受损的心脉,经冥烬含有紫荆诛魂散的血液一流通,瞬间被它的霸道力量,激活了多数创伤,唤醒脉络自我修复的神奇能力。 同时冥烬身上中的紫荆诛魂散,也慢慢随血液的循环流逝,让太夷诀尽数吞噬抵消。
夜净离兼顾运转着二人气血,足足运行了四十八周天,耗尽大半功力,等到两者血液经络完全无排异现象,伤处血液恢复正常颜色才收手作罢。

此时距三人进到净室,已过一天一夜之久,夜净离撑着虚弱的身体,帮还在昏迷的二人包扎好伤口,便打开房门迈步而出。

楚琉光回放休息了一会,但心里牵挂黎倾琰,说什么也听不进禹菁等人的劝告,执意要去净室外守着。

眼见夜净离出来,楚琉光忙忐忑不安的上前,“如何了?他的命保可住了吗?”

夜净离淡淡的一点头,“已无大碍,让他们好生修养,期间若有禹菁前辈的照料,不出半月,他们就能安然无恙的醒过来。”

楚琉光如释重负般拂着胸口,“那就好,那就好...他们都没事就好,师傅会留在府里照料他们的。”

夜净离本想继续宽慰楚琉光几句,怎料天边忽得飘来几片乌云,看那些乌云的架势,明显是本着恒王府的方向。

“我耗去了不少功力,急需回神谕旨监闭关修养,先告辞了。”不容楚琉光回话,夜净离撂下话后,便了无踪影的飞身离去。

楚琉光从来没见过夜净离面上会有如此仓皇之色,不禁心生几许忧虑,但这些忧虑很快便被黎倾琰的安危所分散。

夜净离一路狂奔至曾经约见黎倾琰的梅峰,没登夜净离攀上山巅,一道晴天霹雳,顷刻间穿破尾随他前来的乌云云层,击中夜净离的身躯。

晃亮刺眼的光芒过后,夜净离猛的吐出一口鲜血,满头乌黑的发丝,竟寸寸转为华发,嫡仙似得圣洁容貌,也随之布满褶皱斑痕。

夜净离颤抖着无力的手,抬眼看向天空,沙哑着嗓子自嘲道:“灵根已断,仙缘尽了,此乃吾之造化...”

既然命数皆定,夜净离也不会违背天意,他直接开启了梅峰内的机关,将一封数月前写好的书信,通过机关滑道,送到自己得力弟子启智的手上,而后自己闭目坐化。

启智惊觉梅峰机关送传的信涵,面色当即大悲,夜净离说过梅峰的机关只会送来一种信,那便是他此生此世的绝笔。

怀揣着悲伤的心情,启智照着信封外层的吩咐,过了半月方送交到恒王府。

太夷诀一根除,黎倾琰果然半月后悠悠转醒,见黎倾琰有了意识,禹菁赶快唤来了刚歇下的楚琉光。

“你终于醒了,我都快要被你吓死了,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太夷诀的事,你是想瞒我瞒到死吗?”楚琉光扑向黎倾琰怀中,委屈的哭诉道。

“咳咳...”黎倾琰干哑的咳嗽了一声,抬手抱住楚琉光,“光儿...是我不好,我不该隐瞒你,但我更不想看到你为我的身体日日伤心难过,我想给你一份美好的回忆。”

楚琉光哭着摇摇头,“不!我不要什么美好的回忆,我要你长长久久的陪着我,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成人,看着孩子的孩子平安降生,围在你我膝下叫我们祖父祖母。”

黎倾琰心痛的搂紧了楚琉光,“对不起,光儿...是我错了,你别哭...”

禹菁站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上前拉开这个胡闹的徒儿,“好啦...你得注意控制好情绪,别大起大落的折腾自己,你的产期做不过这几日,别因为情绪不稳,影响到时的山产。恒王这不是没事了么?你们俩该好好庆祝一番才对,都听我的话,别哭别闹了,万一谁再出了事,我可不管了啊。”

楚琉光止住了哭泣,从黎倾琰怀中直起身,“对,师傅说的对,你如今平安便好,说到底,你能活着走出鬼门关,这都是夜大哥的功劳,若不是夜大哥不惜自耗内力,救治你和冥烬,你们身上羽宗的秘术、禁药,绝不会让你们活过今年。”

黎倾琰坐起身子,喝了口楚琉光喂的水,感觉嗓子舒服多了,“关键时刻还得靠这个神棍救命,我又亏欠他一次...他人呢?”

楚琉光叹气道:“我也不知他人在哪,那日他走的时候,神情似乎不太对,我急着盼你苏醒,没留心他那边的动静。倒是刚刚他门下一个叫启智的弟子,送过来一份信,说是要交给你的,我便没擅自拆开。”

楚琉光掏出夜净离的信函,递向黎倾琰,撕开信函外封,黎倾琰将书信展开,阅后脸上露出一丝遗憾。

禹菁见二人显然有话要谈,十分识趣的出了房间,去看望大约同一时间会醒来的冥烬。

“你怎么这副表情,信上说了什么?”楚琉光好奇的一问。

黎倾琰失落长叹道:“他说自己逆天而行,更改了我跟冥烬的气运,因此受上天惩罚,功力尽失,要想在造修为,便得云游四方,尝尽世间疾苦。他让我们莫有牵挂,不必心怀愧疚,这是他的劫数,还说今生若有缘份,他日定会以别的方式相见。”

楚琉光惋惜的收好信函,正想扭身喊人进来服侍,可下身却突然流出一股温热,楚琉光登时感到腹部阵痛难忍,仿佛坠着什么沉重的物体,生拉着她的皮肉,疼的她面色煞白。

黎倾琰当下一慌,忙扶住楚琉光站不稳的身子,“光儿!你怎么了!”

楚琉光死咬着牙齿,半天才吐出几个字,“羊水破了,我怕是要生了...”

黎倾琰一听,赶紧大声叫来外面候着的下人,命她们去找稳婆,火芙闻声冲进房中,“王妃,您要坚持住啊,稳婆着就来了。”

黎倾琰懵了一瞬,把楚琉光迅速抱起,光着脚直接将她送到了备好的产室,仅仅这一小段路程,她身下的衣裙便已被淡淡的血水浸透,一波又一波的阵痛,令楚琉光的难以承受,不得不撕心裂肺的呻吟大叫。

稳婆火急火燎的赶过来,撩开楚琉光的罗裙,检查着产道是否适宜生产,见产道尚不宽绰,忙让楚琉光含了片老山参在嘴里。

曹麽麽抓着楚琉光的手,拼命为她打气,“王妃您在忍忍,产道已经开了一多半,再忍一下,等全部打开就好了。”

楚琉光痛苦的点点头,强忍着剧烈拧绞一样的疼痛,不断喊叫着。

黎倾琰徘徊在门外,听着楚琉光的喊叫,心疼的不再顾及规矩,抬脚便要进入产室,稳婆带来的帮手丫头却一把拦下他的去路。

“王爷不可啊,产室之内血腥过重,您贵体金躯,若进去了怕是会有不详啊!”

黎倾琰气恼的一踹,把那个丫头踹倒在地,他一心系在楚琉光身上,此刻竟还有拎不清的下人碍事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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