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风急急的赶去余府时,正好碰到余赫走了出来,一见是他还愣了一下,两者两问之时。
白子风才知道愿来小桥早安排了人手过来通信了。

余赫满是坚毅的脸上少有的肃重说道:“贤弟还是随了我一同走一趟吧,只盼着能早一刻,便是一刻。”

白子风凝重的点了点头,吩咐着余赫上了马车,这才着了青山快马加鞭的向着皇城方向赶去。

来到皇城门外,余赫出使了余家的家主令牌,又因这回供应香水之时,在这来混了个脸熟,那侍卫倒是认得他的。

随后着了守门的宫人出来,余赫偷着塞了包银子过去,恭敬的说道:“小女乃皇后娘娘身边的一等宫女,此次因着家人想念,夫人特意写有书信一封,还望公公能够代为递传一下,此事甚急,烦请公公可代为通报一下。”

那宫人拿着银袋子掂了掂,随后又看了看那用信封装好的薄薄书信,点了点头:“不知余家家主女儿姓名为?”

“余淼儿。”

“行吧!”

“由此,还多谢谢公公了!”

那宫人点了下头,走向那皇城,并且把拿到的银子,递给侍卫一锭,随后进到宫城里,消失在了白子风和余赫的眼见。

那侍卫往里瞄了一眼,对着他们又笑了笑:“倒是放心好了。”

这意思是已经行动的意思。

余赫和白子风对视一眼。

见白子风凤眼中满是焦灼,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无须太过担心了,如今我们能做的只有等了。”

白子风捏拳,却是见胡闹上前,对他指了指不远处停着的两辆马车。

白子风愣了一下,转眼看去,那守在那等着的安婆子也看到他了,随后快步走了过来,对着他福了个身:“白公子。”

白子风点头:“进去多久了?”

“不到半个时辰。”

白子风表示知道了,除此之外他再无话说,心中焦急愤怒交杂在一起,只盼着时间快过,人儿快快出来为好。

这余淼儿收到父亲来信时,看了看倒是吓了一跳。

随后她快步的向着皇后寝殿走去。

彼时的皇后正受完妃子们的请安问好,大家伙聊了聊才散不久,因着今儿个苏贵妃又拿大的没有前来,心中正有些不喜之时。

听着自已的贴身宫女在外禀报:“皇后娘娘奴婢有事回禀。”

“进来吧。”

“是”

若大的殿堂内,皇后半躺在榻上,身边的姑姑给她小心的捏着背脊。

余淼儿跪了下去:“刚刚家父着人送了封家信进来,叫奴婢交于娘娘看看。”

皇后睁了眼,看着这个余家的小女儿,想着自已本家的一外戚旁枝倒是取了她的嫡姐,算起来,倒算得上挂了几分关系。

挥手让她起身,温着声音说道:“拿了给我看看。”

余淼儿叩谢过后起了身,将那书信呈了上去。

皇后将信纸打了开来,只快速的瞄了几眼后,便合上了信纸。

低笑一声:“这个苏贵妃,倒是个胆大的,居然还动到皇商的头上来了,倒是厉害。”

随后看着余淼儿道:“把你知道的说来给本宫听听吧。”

挥手止了捏肩的姑姑,让其站在了一边。

余淼儿点头,随后便把自己所知不多的东西告诉了她。

末了立在那里恭敬的说道:“婢子所知的也就这般多了。”

皇后颔首,身边的姑姑却道:“原来如此,前段日子倒也听过两耳,说是白家家主被剥,上官氏也被遣回了娘家,这白日宣淫倒是有围常纲呢,这可是京中好大的笑柄来的。”

皇后雍容的笑了笑:“怕是记恨再心,这才利用苏妃的罢,这个苏妃,倒真是不让人省心。”

说罢,起了身:“也罢,我们就走一趟吧!”

“是”

管事姑姑蹲身行礼,余淼儿赶紧的上前搀扶着皇后,管事姑姑则命人备了肩舆,一群人这才浩浩荡荡的向着苏贵妃所在的宫殿行去……

此时的小桥被打得快要招架不住了,只觉得身上的疼痛变得不再疼痛,整个人开始有些恍惚起来。

这时耳边听着的棍棒之声既是这般遥远,那飘来的软糯之声也显得那般的飘渺。

“怎么样,可是有想好了?若是同意,我便命人撤了下去,别忘了,你可还有十岁的幼弟跟家中的老母呢。”

小桥咬牙,用手紧紧的护着头部,两条藕臂已经高肿不堪,她只觉得眼睛开始看着出现了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她眯着眼,整个人恍惚不堪似乎想要就此睡去,只盼着那梦中曾经住过的前世,能回到过去,告诉她,这,只是个梦罢了!

正待她恍惚不止的同时,耳边传来个极尖极远的声音高唱着:“皇后娘娘驾道。”

然后,身上的棍棒停了下来,再然后,听着好多人大声的齐喊:“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小桥唏嘘着,艰难的拿开护头麻木的双手,睁着恍惚的眼睛,看着身边跪着的宫女太监,她就那样卷缩着,看着前方行走过来着一身明黄服饰,裙摆绣着凤尾的人款步而来。

“皇后娘娘。”

那道独属于苏贵妃的软糯之声响了起来。

皇后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待宫人们都起了身,皇后这才扫视一圈的说道:“看来本宫来的不是时候,这是何人犯了事儿不成?既是动用了这般大的刑杖!”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

软糯娇嗔的声音响起:“也不知道是从哪混进来的贼人,打伤臣妾宫里的宫女不说,差点连着臣妾都糟她手呢,这不,这才着了宫里的太监来将人抓住!”

她软糯好听的声音,让人听不出一丝恶毒的味道,恰巧似给人一丝委屈在里面,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般,在那泪盈于睫的福身说道:“这才开打呢,却没想到让皇后娘娘看到了这不该看的一幕,倒是臣妾有罪。”

说完,对着白沁使了个眼色。

白沁收到,对着那些个宫女太监吼道:“还不赶紧将人给拖走,留在这里难不成要污皇后娘娘的眼不成?”

不待那些太监来拖,小桥便轻咳一声,见那皇后正自自已身边慢步走过。

虚弱的叫喊着:“皇后娘娘请暂且留步!”

“大胆,皇后娘娘岂是你能命令的?”

白沁对着小桥大喝一声,上前便是一脚闷在了小桥的心口,对着那些太监猛使眼色。

我呢个去,小桥心中咒骂,狠咬了咬牙,才将那口翻涌的气血吞了下去。

这时,另一个女生不满的看着这要拉人的太监,清丽嗓音高声传来:“倒是好大的规矩,这白姑姑既是比之贵妃娘娘还要来得有派头不成?随意的在皇后娘娘面前高声喝骂不说,还敢随意的手了动脚?倒是好大的胆子!”

她声一落,白沁就变了脸色,赶紧的跪了下来:“皇后娘娘饶命,实在是此贼女身手了得,刚刚殿中八个宫女都遭了她的毒手,奴婢这是怕她反复不安了好心,惊扰了皇后娘娘呢。”

“呵……呵呵……”小桥费力的粗嘎笑了一声,使了全力的挣脱开拖着她手臂的太监,随后又咳了一声:“咳……想不到我堂堂当今探花郎的姐姐,余(乔)(风)香水联合制作最大的幕后老板,既被人骗来宫中毒打不说,还被安了这贼人的名头?当真是好笑之极!”

苏贵妃水眸眯了一下,白沁冷哼道:“好大的胆子,你既敢乱安了名头,难道就不怕死么?”

“死?”

小桥吞了口血沫,抬眼向着白沁看去,眼中鄙夷一闪而过,缓缓从怀里摸出一个泛了白的紫色荷苞出来。

“我本是要敬奉上三成的香水分成给今上充作国库,却不想被苏妃娘娘的人骗到这来,尽是要让我签了七成利的契约转让,我一个不从,便要乱棍将我打死,按了死人手印,这,这让我如何能从?”

皇后见她从怀里摸出一张契约书,抖着手在那举着,满眼是泪的向着她看了过来。

心中一惊。

而苏贵妃再看到她拿的契约书后,更是惊得嘴都合不拢,抬眼看了看皇后。

只听皇后在那淡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小桥点头:“千真万确。”

小桥艰难的吐着字,满眼坚定:“今日入宫我便猜到大劫难逃,还着有遗书一封,留于宫门守门婆子拿着,让其等着舍弟下朝后,让他代为敬上给圣上!娘娘若是不信,现下便可去往宫门传人递了遗书进来。”

小桥话落,苏贵妃则心中暗叫一声: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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